雖然早就知道長安城難免一聲大亂,但是屋中的衆人仍然大吃一驚。
辛評並不知道事情的始未,當然大驚失色,徐濟卻一臉平靜地叫他稍安勿躁,而後告訴他其中另有內幕,要是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他。
辛評也知道自己剛剛進入到徐濟勢力核心的內部,所以有很多的事情是不知道的,當然閉上嘴巴,老實的聽着衆人的發言。
陳到向徐濟道:“主公,沒有想到長安之亂會發生的這麼快,不如主公取幽州之行,只派我去便是。”陳到的意思徐濟當然明白,長安這個地方看似不大,但是卻是自己謀奪天下的根本。
若是長安有事,那麼西涼和益州就會趁機擴張勢力,當然,現在益州現在自求自保,而西涼則因爲新舊兩股勢力打得不可開交,畢竟馬騰和韓遂與李催和郭汜都想佔據西涼。前者是在求發展壯大,而後者則是在求立足之地。這兩方當然是生死之鬥。
而賈詡就是因爲看穿了這一點才讓兩者相互牽制,更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去冒充李催和郭汜的軍師。而賈詡則親自去牽制漢中的劉焉,然後再挑逗長安城裡的三大勢力內訌,待三敗俱傷的時候,再由徐濟親自出手,掃平長安。
如此一來徐濟就可以借平定長安的時機籌劃日後如何奪取西涼和益州了。
不過按照徐濟的意圖,長安之亂應該在自己平定幽州之後發生纔是最理想的,可惜天不遂人願。陳到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有此提議。但是徐濟卻不能答應,這件事情他是有苦自己知。若是隻爲殺掉幽州的公孫瓚其實是不用徐濟親自去的。徐濟此去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先不說自己此行去幽州是爲了製造與少數民族的摩擦,準備日後與少數民族開戰。單說現在自己若是不去幽州而去長安的話,袁紹的反應就不好預料了。
現在徐濟是在希望袁紹主動和自己作戰,那就要給袁紹一個錯覺。既是說他覺得自己的力量和徐濟勢均力敵才行。現在袁紹已經有這個打算了,那當然是因爲自己地“母親”在他的手裡。
所以自己一定要做出爲了自己母親一切事情都拋下不管的架勢。這纔可令袁紹肆無忌憚。即便是這位優柔寡斷的本初公一時之間還拿不定主意,那也沒有關係,因爲自己的軍隊現在已經接入到袁術的勢力範圍內,而這正是袁紹要謀奪得,面對兗州軍在豫州和揚州北部地活動。徐濟就不相信袁紹能夠容忍。
更何況徐濟還可以藉口劉繇乃是揚州刺史的理由,要袁紹的軍隊日後在擊敗袁術之後推出壽春。當然,若是袁紹高明到面對能夠容忍一切。不和徐濟爭一日之短長,徐濟自然也還會有更好的藉口和袁紹開戰。
那借口還是袁紹給徐濟的:那便是劫持自己“母親”的人乃是袁紹的手下。只要自己有這個理由在手,那麼自己想要怎麼對付袁紹都是理所應當的。
所以,爲了中原的統一,徐濟必須到幽州去做做樣子。想到這裡,徐濟沉聲道:“我相信長安只要有文和在,就沒有問題,我們可以儘快的解決幽州的大小麻煩,但是我卻不能不去。一日不滅袁紹。我心難按。”
陳到明白徐濟的意思,點了點頭。
徐濟又看向剛纔進門來的那個幽影,沉聲道:“長安那面的情況到底如何?”那名幽影略一沉吟,組織了一下言語。然後沉聲道:“現在長安亂成一團,形勢複雜難辨,而且雙方現在保密工作做得都很好。其中的內幕只有少數人知道,我們也說不好到底要發生什麼事情。總之就是司徒王允大人已經把太尉楊彪大人抓了起來,而溫侯呂布則帶着自己的軍隊佔據了長安的西北面。劃城而治。與王允根本就是各行其是。”
徐濟和陳到面面相覷,沒有想到王允竟然這麼快就動手了,而且是堂而皇之把楊彪抓了起來。最奇怪的是呂布。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面對楊彪的被抓,按照呂布的性格應該馬上和王允翻臉,免得日後受制於人纔對。可是現在這個呂布居然只是佔據長安城的一角,只求自保,這未免太奇怪了。
陳到皺着眉頭道:“長安城的兵權的確不在呂布的手中。呂布可以調動的兵馬錶面上看似很多,但是據我們的情報來看,一旦有起事情來,掌握在呂布手中的兵力絕對不會找過四分之一。”
徐濟用心想了半天,才道:“我看這件事情恐怕和文和脫不了關係。畢竟文和現在在長安城乃是一個舉足輕重的腳色,無論是王允還是呂布,都是要給文和足夠的面子,而且在表明上,文和與這二人的關係都不錯,所以這兩人都在擔心如果貿然吃掉對方,在外的文和會有什麼反映。”
陳到信服地點頭道:“主公言之有理,看來長安城地形還在賈詡先生的掌握之中。”言語之間,大爲鬆了一口氣。豈料徐濟卻搖搖頭說:“長安的形式若是這麼簡單就好了,叔至有沒有想過,王允爲何突然向楊彪動手,而且理直氣壯?我想那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纔是。”
頓了一頓,徐濟有點擔憂道:“而且賈文和此人乃是當世一流的智者,一向精於算計,而且對於大局一向判斷的十分準確,對於我們這一面的情況他應該很清楚自己應如何配合纔對。”陳到想了一想,臉色爲之一變道:“主公的意思莫非是長安方面出了什麼在賈詡先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徐濟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想一想,文和應該知道我只有先處理完幽州的事情纔有力量去對付長安的事情。所以文和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攪亂長安,唯一的解釋就是楊彪方面出了什麼意外。”
陳到點了點頭。看向那幽影,關心道:“現在賈詡先生那面怎麼樣?”陳到是在擔心楊彪的事情是否對賈詡有何影響。
那幽影恭聲道:“賈詡先生方面倒是一切如常。現在正在和益州的張任大軍交手。不過賈詡先生行事高深莫測。我們也沒有辦法詢問他的種種意圖。”
徐濟地眼中殺機一閃,寒聲道:“張任?”
陳到知道徐濟恨不得殺了張任,因爲在長安突圍的時候,若不是這個張任,文聘根本就不會被呂布殺死。
所以,徐濟對呂布的恨意其實很少,更何況文聘當時是求仁得仁,死在與呂布正面衝突中,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正是每一個戰將的最大光榮。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若沒有那個張任,文聘何至於不自量力地去挑戰呂布呢?
說到底張任纔是文聘悽慘戰死的罪魁禍首,也由是張任幾乎是徐濟時時刻刻都想殺之而後快的人。
陳到有點擔心的看了徐濟一眼,當然他也明白徐濟心裡的感受,畢竟陳到當時也同樣在場,甚至他比徐濟更清楚文聘做出那樣選擇所需要的勇氣和其中所蘊含的對徐濟的期許。可是陳到同樣知道身爲一個上位者絕對不能被怒火衝錯了頭腦,以致喪失了應有的判斷,於是連忙分散徐濟的注意力道:“賈詡先生那裡戰況如何?”
那幽影稟告道:“那個張任似乎挺難對付,現在兩軍正在對峙中。”徐濟此時已經冷靜下來。聞言笑罵道:“什麼挺難對付?那是賈詡現在要一身兼顧長安、西涼、益州三面,他恐怕暫時根本沒有理會張任的意思,何況現在也根本還沒到要對張任開刀的時候。”
那名幽影尷尬的笑了一下,有點臉紅。在徐濟面前。他絲毫不像兗州幽影地鐵血精英。
徐濟看着這幽影,有點好笑道:“你快告訴我,賈詡到底是怎麼做戲的?”那名幽影沉聲到:“開戰的第一天。賈詡先生便叫張遼出去討敵罵陣,結果引出了益州大將嚴顏。雙方交戰二十回合,嚴顏不敵張遼。便敗回城中。
徐濟這纔想起賈詡已經吧張遼這小子從呂布那裡拐騙來了。也不最大賈詡拉攏找了這小子怎麼樣了。
那名幽影顧自地說下去到:”第二天,張遼繼續討敵罵陣,出來迎戰的乃是劉備手下的大將關羽……”
“關羽?”徐濟和陳到失聲叫了出來。
陳到看向徐濟道:“主公,關羽此人非同小可。武功其實不在我之下,坦白而言,我最怕的就是關羽那種攻擊方式,令我有一種無法施力的感覺。當然若是我一心防守他也別想攻破我的守勢。”
徐濟默默的點了一下頭,關羽銳而難以持久,是優點也是缺點。不過對於陳到來說,是有點棘手。呂布、陳到、關羽、黃忠還有此時還未出名的趙雲。正是代表了武功五種方式地極端,其中更有點五行相剋的味道。
不過徐濟卻知道若是按照真正的歷史看來,陳到恐怕根本不是上面四人的對手,陳到的武功雖然有“水”的味道,但是其實除了陳到,還有一人的武功也可以稱之爲水,那就是張飛。
張飛的丈八蛇矛氣勢磅礴,勢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源源不斷,更好像海雨天風,巨浪滔天。只不過這一點陳到也能做到,甚至是徐濟自己都可以勉強爲之,當然陳到還可以宛如高山流水,山間流泉一般化剛爲柔,現在更在更進一步,追求融合五行的境界。而這種境界徐濟恐怕是沒有觸摸的可能了。
但徐濟在意的是自己早晚會與劉備交手,這原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沒有想到劉備在進入益州之後,會變得這麼積極,而且鋒芒畢露。
一直以來,徐濟都知道劉備看時機很準,看來劉備已經意識到,若是自己再不在益州爲自己謀求發展,那麼天下將再無自己的立足之地了。益州人才其實不少,尤其是在前期,所以劉備此去翼州若是時機得當。那無疑是蛟龍入海。
陳到卻在關心戰況如何,問道:“張遼在第幾招敗的?”言外之意。根本就不看好張遼。
那幽影沉聲道:“大概是在第十招。”徐濟和陳到驚異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這個張遼的韌性這般強。竟可以支撐過關的十招。
“到了第二天。張秀將軍親自出馬,這次出來的人乃是劉備另外一員大將張飛》”徐濟心頭一沉,張繡的武功雖然很高,但是頂多也就是在典韋手下走上半百之數的級別,當然在長安時。身爲護衛的典韋刻意隱瞞自己的實力,排名纔會在張繡之下,若是真正打起來,張繡還不是用上真本事的典韋的對手。
要知道張繡在二十招之內就已經被陳到打敗,雖然其中有出其不意的原因。
可是當年在典韋初投之時。典韋可是在陳到手下力戰二十回合不落下風。雖然陳到在和張繡交手的時候已經明顯的進步了,但是典韋這些年雖然只是充當親衛甚少上戰場但卻頻頻和徐濟麾下的武將切磋,自然也進步不小。典韋未必會是張飛的對手,那張繡也一定不是。
果然,就聽那名幽影苦笑道:“張繡將軍才一和張飛交手便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苦苦支撐了二十招便敗回本陣。
徐濟點了點頭,這並不出乎自己的預料,張鄉的槍法細膩,但是力量不強。面對張飛那種狂風暴雨似的打法能夠支撐二十回合已經很不簡單了,更何況這其中定然還有賈詡的作用,賈詡肯定不會讓張繡死戰的。天下間唯一一個可以用招式彌補力量不足的人便是李嚴,此人的花槍已經出神入化,否則不會和張飛打法相同的典韋向都那麼多回合不分勝負.
陳到顯然也想到這一點,因此絲毫不吃驚.
還有什麼事情?徐濟最後詢問道.那名幽影想了一會才道:“有一件事情比較奇怪,就是現在西涼居然停止了交戰。李催和郭汜開始和馬騰和韓遂各自堅守城池,不與交戰。”
徐濟聽得眉頭大皺。看來長安那面的事情有很多都不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唯有日後親自見到纔會知道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唯有強壓下對長安的關心,命令那名幽影下去。要他們繼續密切注意長安城的動向。
徐濟拋開心中的擔憂。畢竟賈詡乃是第一流的謀士,自然知道他應該怎麼做。
想到這裡。徐濟對樑習沉聲道:“樑習你給荀彧寫一封信,要他們派人秘密把皇上送到這裡來,日後我去長安的時候需要有皇上在身邊。”
樑習微一錯愕,馬上欣然點頭。這政壇老手當然知道徐濟要用皇帝的名義去評定長安之亂。
辛評卻在一旁大感錯愕,一直以來,他都以爲皇帝已經夫蹤,卻沒有想到竟然在徐濟的手中。
難道徐濟想要取而代之?
在驚駭欲絕下,辛評更感到了一種新鮮和刺激。以徐濟今日的實力,絕對有問鼎天下的資格。
更何況現在辛氏家族已經和徐濟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想要反悔也不可能了。
一想到這裡,辛評馬上心安理得。
看着辛評的表情,徐濟心中暗贊:真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徐濟轉過頭來,對陳到沉聲道:“我們在休息一日,明天便出發到幽州去。”
陳到點了點頭,心知自己麾下的士兵已經在外面征戰了好久,若是不好好休息一番,都日後的戰鬥會有很大的影響的.
樑習站起身來,對徐濟笑道:“如此,主公可以在鄴城多轉轉也好看看鄴城的發展。”
徐濟聞言笑道:“有你們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我倒是很想見幾個人。”
樑習和陳到還有辛評一呆,不知道徐濟想要見誰。
徐濟微笑道:“陳宮他們在鄴城也住了許多時候,這麼多地客人到了我鄴城,我這個主人若是不見上見,豈非說不過去?那未免也失禮了。”衆人笑了起來。
不多時,在整個袞州之戰中俘獲的重要敵人均被一一帶到了徐濟會客的大廳。
這裡麪人人垂頭喪氣,只有那個陳宮一付昂然的樣子,看來根本沒有把徐濟放在心上。徐濟也懶得理他,象這樣的頑固派是很難象自己低頭的。自己可沒有曹操那麼好的耐性,大不了把張邈和他一起殺掉,也算是買一送一。
令徐濟感興趣地乃是哪個袁氏家族的叛徒袁建,這小子雖然低眉順眼的,但是也算是神氣活現,至少把命保住了,而徐濟正是要利用這個袁建以便日後對付袁紹。徐濟纔要說話時,卻聽見一把動人的聲音道:“主公,妾身來了。”
徐濟聞聲,心頭立時暗叫糟糕,這禍水怎的又來了?
徐濟雖然選擇性的遺忘了自己已經輕薄了這禍水的事情,但事兒已經做下了徐濟自然也認,但這會兒他着實不想看到這麻煩找上門來,畢竟做了虧心之事他也不能像曹操一樣厚臉皮就當做沒有一般。
來者,毫無疑問正是張夫人。
徐濟和陳到看向門口時,一眼便看見了今日媚光四射的張夫人。“可否把甄付交給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