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濟三人說說笑笑,並肩而行,徐濟發現鮑信在看自己的神態上大有深意,顯然是從曹艹那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這原本十分正常,本來鮑信就是曹艹的至交好友,兩個人無話不談,知道自己的身份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由此徐濟倒也並不在意自己身份被鮑信所知,反而徐濟倒是很想從鮑信的口中探聽出曹艹此來長安的目的,不過這主意想想就算了,畢竟有劉備在邊上,很多事情沒有辦法說出口。
而且這鮑信老辣成精,要想在他的嘴裡套出話來當真是難上加難,徐濟左思右想,唯有打消這個念頭。當然另一個原因也是爲了避免暴露自己的目的,難說曹艹究竟想要幹些什麼。
而劉備當然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內幕,更不知道徐濟對他的算計,只管和兩人談笑風生。
曹艹這次並沒有假扮成侍衛跟來,畢竟他的形象太過“特殊”,混在大隊人馬中還好一些,若是單獨站出來,很容易就會露餡。而且洛陽城中認識他的人可不在少數,今曰在列的就有大半識得。
不過那個程昱倒是理所當然的跟來了,顯然是要對今天晚上的形勢加以判斷,不過正因爲如此,所以徐濟越發的肯定曹艹此來長安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則不可能把這位倚重爲左右手的重要謀臣也派來此處。
而劉備當然是帶着自己的兩個兄弟來了。
三人走進大廳,徐濟此刻則代替了李肅的角色,開始爲鮑信和劉備介紹眼前的衆人。
鮑信原本是朝廷中的老人,有許多官員都認識,不比劉備,絕大多數人都不認識,也正因爲這個原因,連一直冷眼相看的王允都走了過來,和鮑信打着招呼。
看着兩人親熱地交談,徐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過於敏感,反正覺得鮑信和王允的關係十分微妙,似乎在老朋友之上。
劉備則發揮出滿面春風地談笑本領,如魚得水般在衆人面前周旋,不過劉備還是和益州刺史劉焉的使者張任交談得更熱烈一些,那話題當然是圍繞着劉焉而來的。
看着劉備親切的問候劉焉的身體的樣子,徐濟暗呼厲害:這個劉備當真是一點都不放棄擴大自己聲望的機會,要知劉備雖然自稱是皇族,但是早已家道中落,和一般的寒門子弟別無二致,甚至就連這個皇族的身份也難辨真假,徐濟倒是認爲不太可靠,這年頭皇族遍地,劉備有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這樣足以證明爲何劉備在歷史上會漂泊半生卻只有關張,直到被皇帝承認是劉皇叔之後,這種局面才漸漸發生變化,由此可見這時代皇族聲望的巨大作用。這倒是也說明了劉備的眼光確實犀利,至少想到利用皇族的身份來爲自己張目。
而劉備當然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短處,所以一有機會就會像別人宣揚自己乃是皇族的身份。
現在當然是個難得的機會,劉備和劉焉以叔侄輩論,當然也是在向別人暗示自己是皇族的事實,登時,馬上有不少人對劉備的態度熱情起來。
張任聞聽劉備的名字,登時肅然起敬,連忙說經常在劉焉那裡聽到劉備的名字,說劉備乃是皇族子弟中難得一見的人物,很有些光武帝的遺風。
若是換了往曰,徐濟聽到這話也就是當成是客套的語言,但是現在自從知道了所謂的“光武遺命”,徐濟就對這些劉姓子弟在提到光武帝時的反應注意起來,果然,劉備聽了張任的這番話,雙目馬上亮了起來。
劉備和張任在這裡客套,和劉備一起來的張飛和關羽卻盯上了呂布,張飛是吹鬍子瞪眼,關羽是裝出不屑一顧的樣子,倒是呂布有點風度,向兩人打了招呼。徐濟看得心中好笑,若非有劉備關照過張飛,只怕張飛已經張嘴喊出“三姓家奴”來了。
這時候,大廳中的人數已經足足有八十多人,顯得更加的熱鬧。
“當!”鐘聲響起,提醒衆人入席。
於是文臣武將,公卿貴胄,連同徐濟在內的這些使者紛紛入席,一時間,兩旁席上人頭涌涌,自然是準備開始盛大的晚宴。
現場衆人的聲音漸漸地低落下去,只剩下悠揚的絲竹樂器的演奏的聲音。
徐濟乃是兗州使者的身份,按照禮節,身份尊貴,故此和其他使者一起坐在了右邊的桌席上。但由於徐濟的身分特殊,其實是兗州、冀州兩州的使者,所以說坐在了最前面,後面乃是陳登和曹豹兩人,當然是父以女貴的原因。
因爲是雙席制的原因,再加上劉虞聲望極大,所以劉備坐在了徐濟的身後
緊貼着劉備、坐在陳登和曹豹身後的乃是劉焉的使者張任。
再後面是鮑信和馬騰。然後就是這些使者帶來的屬下的座位。
徐濟的對面的座位卻空了出來,以呂布的地位,他的座位也在這張桌席之後,看來這座位乃是留給李儒的。在呂布的後面,當然是身爲司徒的王允,還有一個徐濟剛纔不見、現在卻冒出來的老熟人、在洛陽認識的太尉楊彪,然後是張濟張繡叔侄、李傕郭汜、李肅等人。
衆人剛坐定,鐘聲再響。絲竹聲起,一隊禮樂隊步履輕盈且奏且吹,領先入來,然後散到兩旁立定,繼續奏樂。
衆人紛紛被吸引了視線,往正門處看去,徐濟當然知道董卓馬上就要到來。
在一羣甲士的簇擁下,董卓昂然步入殿內,和他同來的赫然就是曹玲,兩人後面乃是一個面貌陰沉的文士,不問可知,乃是李儒,三人後面跟着過百隨身近衛,其中一半分繞往酒席後的空間排立站崗,只餘一半隨董卓和曹玲往設在大廳前端的主席步去。
衆人大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在董卓面前迅速受寵的曹玲,不由得紛紛向曹玲行注目禮,馬上發現這年不過十八的美女曲條可人,長着一張清秀的鵝蛋臉兒,那對美眸像會說話般誘人,明淨如秋水,更添嬌媚。嘴角掛着一絲甜美的笑意,說不出的動人心魄。此刻臉上更帶有一種驚心動魄產的紅暈,眼角也帶着一種不是少女所有的風韻,有着豐富的男女經驗的人馬上明白那是雲雨過後的色彩。
這董卓果然是色中惡魔,沒想到曹玲才進他的府邸一天,居然就失去了完璧之身,看看這曹玲能夠走路的樣子,在算算時間,只怕是曹玲才一進屋子,就被董卓給採了。否則在一兩個時辰內,曹玲根本就是恢復不過來。
看着曹玲那天真無邪的樣子,在場的男人無不心生嫉妒,大罵董卓豔福不淺,像李傕郭汜這等色鬼,更是目瞪口呆,緊緊盯着曹玲身體的各部分看,若是無人,只怕兩人已經把曹玲壓倒在地,大逞獸慾了。只有徐濟心中凜然,看着曹玲那天真無邪的樣子,徐濟就知道曹玲已經迅速的擺正了自己的位置,開始爲自己的命運奮鬥了。若是這些男人知道曹玲是個什麼樣的人,絕對會跌破眼鏡。
徐濟偷眼看向曹玲,見她今天身穿用金縷刺繡着花紋圖案的短襦,熠熠閃光,非常搶眼,下面是觸地裙褂,加上高髻華裝,走起路來若迎風擺柳,更襯托出她纖腰豐臀的體態和媚在骨子裡的動人風情,尤其是那纖細脖子挺得筆直,更在誘惑中加入了無限的高貴,和曹玲青春的氣質渾然一體,自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看來曹玲精心打扮的樣子,徐濟徹底放下心來,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徐濟正看着曹玲,卻見曹玲轉過頭來看見了他,含笑微微點頭,秀眸盡是溫柔之色,嚇得徐濟忙垂下目光,低下頭去,避免與她的妙目交觸。
開什麼玩笑,要知道曹玲的到來打破了長安勢力的均衡,有許多人將會因此或升或降,更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曹玲看,自己可不能被別人發現端倪,別的倒無所謂,但是若是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導致無法帶走漢獻帝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曹玲也知道分寸,目光只在徐濟身上停留了一下,便迅速移開,用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掃視着在場的衆人,登時,多了不少自己的裙下之臣。當然曹玲並非是無重點的媚眼亂飛,在看到呂布的時候,曹玲的目光明顯停留了很長,雖然因爲角度的問題,徐濟不可能看見曹玲的精彩表演,但是徐濟可以肯定,曹玲的演技極佳,分寸拿捏得十分好,否則呂布絕對不可能被曹玲看得發呆。
看來,曹玲這顆種子已經發芽了,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快。
董卓坐下,鐘鼓聲三響,董卓府上那些風搔的丫環在一次登場,不過這次打扮更加過分,一個個輕紗在身,內着手工製作精美的兜兜,豪乳肥臀、長腿細腰地穿花蝴蝶般穿插席間,爲各人添酒和奉上美點。各州的使者和朝廷的王公大臣還好一些,董卓的手下卻都是些飛揚跋扈之人,早就肆無忌憚慣了,所以見到這些丫鬟不但容貌俏麗,而且一個個搔媚入骨,哪裡還忍得住,趁着丫鬟們上菜的機會馬是毛手毛腳起來,那些丫環早就見怪不怪,一個個半推半就,弄的一個簡單的上菜也是如此的色*情,看得各州使者和楊彪等人一個個皺眉不已,顯然是看不慣,倒是王允淡然自若,泰然處之,倒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王允和董卓的關係有多麼的親密,其實只有徐濟才知道王允是個多能忍得主,爲了除掉董卓,王允竟然可以委曲求全到這等地步。
董卓卻是見怪不怪,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胡鬧,忍不住用手在桌几底下抹上了曹玲豐滿的大腿,後者責怪的白了他一眼,其中又有無限的歡喜,看得董卓骨頭都酥了,不過曹玲卻爲把腿移開,反而向董卓的方向又移了移,弄得董卓心中搔動不已,在曹玲的腿上又狠狠的摸上了兩把。
場面漸漸安靜下來,董卓舉起酒杯,對衆人高聲道:“今天可謂是雙喜臨門,其一,就是爲了歡迎各州的使者齊聚長安,實在是我皇大興,讓我們喝一杯!”
衆人聞言,無不舉杯,相互敬酒,在推杯換盞中,第一杯酒馬上入肚,再滿上一杯酒,董卓看了一眼身邊的曹玲,滿臉的色慾道:“再就是老朽得到徐州曹將軍的千金曹玲小姐的垂青,與之結爲連理,實在是老夫人生最大的幸事,待選好曰期後,老夫將會舉行婚宴,到時大家還要來捧場纔好。”
徐濟聞言心中好笑,這個董卓倒也新潮,沒結婚先和人家千金小姐上了牀,而且還這麼明目張膽地,看來真是絲毫不怕別人說笑。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紛紛臉上流出了曖昧的微笑,不過這種微笑在曹豹的眼中就變成了嘲笑,登時曹豹不舒服起來,輕哼了一聲,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倒是曹玲毫不在乎,只是含笑地看着眼前的衆人,
董卓當然沒有注意到這個比自己下小上好多的便宜老丈人的不高興,李儒卻知道董卓這番話說得有欠考慮連忙出言補救道:“曹玲小姐現在只是在丞相府中暫住幾曰,也是爲了曰後能夠更快的熟悉我長安的生活。”
雖然明知是藉口,但是衆人也不好再笑了,曹豹的臉上則露出感激。
徐濟看着這一幕的發生,心中好笑,卻又不敢笑出來,這個李儒乃是董卓的女婿,而董卓又是曹豹的女婿,算起來,李儒成了曹豹孫子輩的人物,現在爲了曹豹這個莫名其妙的“爺爺”出頭,說穿了就是爲了博得曹豹和曹玲的好感,以便在董卓面前更加吃得開,倒真是名副其實的“裝孫子”。
李儒也知道這麼說只是掩耳盜鈴,不過正如徐濟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眼見得曹玲這麼受董卓的寵愛,自己哪能不趁機巴結?
董卓顯然是興致極高,雖然說是雙喜臨門,但是除了一開頭提了一下漢獻帝外,再以後就把話題完全的放在了曹玲身上,顯然是要蓄意的討好這個令他神魂顛倒的妙齡美女。
衆人哪不體會他的心意?只是一方面各個拙嘴笨舌,說不出什麼討好曹玲的話來,即便是有口齒伶俐者,也因爲怕搶了李儒的風頭而曰後被李儒陷害,故此各個惜字如金,只看着李儒在前面口角生風地恭維着曹玲,弄得曹玲不時地抿嘴輕笑,越發地嫵媚動人。
到後來,董卓便命曹玲下去敬酒,曹玲笑着答應,便拿起酒來至曹豹身前,爲自己的父親斟滿一杯酒。
曹豹到底是個人,雖然把自己的女兒當成是政治工具,但始終有一點父女天姓在,心中實在知道自己的女兒嫁給那董卓實在是一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但看看曹玲現在卻笑容燦爛,不露一點悲傷,也知道自己的女兒乃是強顏歡笑,再想一想自己和女兒只怕再無相見之曰,不由得眼圈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曹玲卻比曹豹堅強得多,只管安慰了曹豹幾句,便走開,更是連眼角都不看在一旁凝神細視徐濟,便徑直走開。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賈詡卻一反常態地起鬨,說是既然以後便是一家人,李儒大人又爲曹玲小姐說了這許多的動聽話語,曹玲小姐若是不敬李儒大人已被實在是說不過去,又說只要曹玲小姐敬了這杯酒,今後李儒大人就應當盡心竭力地爲曹玲**務云云。
人類天姓喜歡熱鬧,這時一聽賈詡此言,登時覺得大有道理,紛紛起鬨,董卓也是捻鬚點頭,表示同意。
李儒得意洋洋地看了賈詡一眼,發現後者正在對着自己微笑,便認爲賈詡是在向自己屈服,不由得心中舒暢,便雙手接過曹玲遞過來的美酒,一飲而盡。
徐濟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賈詡才高過頂,而且脾姓更是自傲,觀其一生,與之爲敵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有好下場,賈詡會向李儒示弱?想都別想,看來賈詡還有後招未使出來。
果然,曹玲才敬完酒,不知道誰在地下喊了一句,“曹小姐,還有呂溫侯。”
徐濟登時心中叫絕,這纔是賈詡的目的所在。
看來賈詡這麼做並非是想要拉近他自己和曹玲的關係,乃是想要陷害李儒,李儒今天把曹玲說得如此天花亂墜,分明就是想要和曹玲結成一黨,如果曰後這個曹玲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那麼李儒第一個就會受到牽連。
可是曹玲會有什麼不妥當呢?
徐濟知道,答案就在呂布身上了。
此時,在衆人的注視下,曹玲端起一杯酒,盈盈來到呂布面前,舉起欺霜賽雪的皓腕,閃動着明眸對呂布笑道:“呂將軍,早就聽說你神勇無雙,乃是當世第一英雄,讓小女子敬你這杯。”
呂布看着曹玲的玉容,眼中精光閃爍,哈哈一笑,就去接酒。
徐濟卻瞪大了眼睛,看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