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微笑着無所謂的說道:“老朱,要看你是想掙快錢呢,還是想慢慢的等,要利益最大化就得請名師工匠雕刻打磨,再銷售,這一塊,我是不熟也不想熟,太麻煩,我就是個愛簡單的人,不喜歡那麼複雜的事,你拿主意吧!”
“好,就直接賣玉得啦!”朱森林一口應下來,一邊開車一邊又說道,“錦城的幾家最大的珠寶商,以及外資珠寶業的老闆我都認識,我打個電話,安排一個拍賣會,不過事先要準備一下,我看等到明天先讓店裡的夥計把這幾塊玉的照片打印出來,然後再傳真到這些珠寶商那裡。”
朱森林做這樣的事,經驗可是極其豐富,賣東西要利益最大化,就不能單對單的賣,在拍賣行裡就見得多了,只有有很多的競爭對手時,一件物品的價值纔有可能會賣得遠超出本身的價值。
朱森林把張燦送到了天心廣場的樓下,笑問道:“老弟,早點休息,明兒早上我來接你。”
“不了不了,你還是自己去辦吧,千萬別叫上我,我就想睡會兒大覺!”張燦一口就回絕了,哈哈笑着下了車,在樓下轉悠了一會兒,吹了吹風,感覺良好,然後才準備進樓上電梯,不過要進大廈的時候,身邊急急的走來一個女子,手上抱了一大抱東西,在張燦身邊錯過的時候,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張燦趕緊一抄手將她扶住了,不過她手中的東西卻是摔落在地,散落開來,張燦看是一些什麼服裝設計圖之類的資料,把那女子扶好站穩後,再彎腰幫她撿資料。
那女子也是趕緊說着對不起,然後也彎腰蹲下來自己也撿拾着,張燦撿了一大疊,等到地上沒有了這才站起身,然後交還給那女子。
那女子帶着歉意接過資料,手腕上露出白晰的皮膚,張燦擡眼一看,這女子相貌極是俏麗,一身辦公室的上班服裝,秀髮齊肩,散落的烏髮帶着淡淡的香味。
“對不起對不起,真不好意思,我剛剛下班,走得急了些,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那女子一邊道着歉,一邊又抱起那一大疊資料。
“你也住這棟樓?”張燦看着她去的方向,正是他住的那棟樓,不禁詫問了起來。
“是啊,我就住這棟大廈,十七樓B座。”女子微笑着揚了揚好看的下巴。
張燦一怔,當真是巧了,巧到跟他透視玉石毛料能準確的切出玉來一樣,自己就是住十七樓A座,這個女子住十七樓B座,是一層樓又隔壁的鄰居,能不巧嗎?
“我……我也住十七樓!”張燦訕訕笑着道,然後又伸了手說道:“都住十七樓,順便,我幫你接一接吧!”
那女子也不客氣,當即把手上的資料全部放到了張燦手上,然後長長的呼了口氣,悠雅的掠了掠耳邊的秀髮,笑吟吟的道:“我叫方雪,很高興認識你!”只不過伸出手後才發覺張燦一雙手抱着資料不得空,又笑了笑縮回了手。
只是一縮手間,張燦忽然發現她右手腕上戴着的一串黑色珠子很是奇特,腦子中一怔,這東西給他的感覺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不過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
雖然就這麼一眼,但張燦卻是認得出來,這珠子不是普通珠子,而是一串由紫檀木做的佛珠,每一顆珠子上都有一個細小的佛字,紫黑的珠子看起來很有些年份了,而且就算串着珠子的那絲線也不是普通的線,而是用金絲加蠶絲編織而成。
珠子中有張燦最喜歡的靈氣,就像那玉石中的靈氣一樣的,而且還要比玉石中的靈氣更濃,張燦皺着眉苦苦思索,這個珠子他會是在哪裡見過呢?
在電梯中,張燦瞧着這個漂亮的女子,然後問道:“小姐,你是做服裝設計的嗎?”
方雪笑吟吟的點着頭回答道:“是啊,我在市區的一間服裝設計公司上班,過着朝九晚五的日子……咦,你怎麼知道我是做服裝設計的?”
這連張燦都覺得方雪有點裝了,伸嘴努了努懷裡抱着的資料說道:“這一大疊全是服裝設計圖紙,要是與這個無關,你抱這麼多幹嘛?”
“哦,也是啊!”方雪又自嘲的說道:“你真聰明,我是比較笨的人!”
騙鬼吧!
從方雪的表情和她的語氣,鬼才相信她是個笨人,還有……張燦使勁的想了一下,腦子一顫,忽然間就想了起來,那個佛珠,紫檀木做的佛珠子,他在海邊看到過,是藏了那三箱子毒品和美金之後,再乘出租車返回去的時候,透視時見到船上的女蛙人手腕上有這麼一串佛珠!
這種珠子可不是在市場上花幾十塊就能買到的假貨,就這麼一串珠子至少能賣幾百萬,一個上着班掙着幾千塊薪水的小服裝設計師能擁有這樣的東西?
她是個警察!
應該就是那個女蛙人了,張燦心裡一緊,努力想着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地方露出破綻,但卻不知道怎麼就被警方盯上了,這個方雪,毫無疑問是來接近他試探的。
張燦努力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在海里應該是不可能被方雪那些人發現到,唯一可能有被她們盯上的地方,就只是事後返回那條公路時,乘坐出租車過去被她們的人看到,但當時過去又返回的車輛可不止他那一輛車,至少有數十輛車。
如果有所懷疑的話,就應該是把全部過去的車輛都登記覈查了,當然,要只是覈查,張燦也沒有半點害怕的,以前他可是沒有做任何的違法事情,與毒品走私更是毫無關聯,最多也就是在市場上做些小買賣,不經過正規交易,偷稅漏稅是少不了,但這對他們這種混生活的實屬太正常的事。
如果方雪屬於輯毒一類的重案特別警察組,就算查到張燦有那結些微的違法事情,也不會在意。
不過方雪能忽然住進這棟大廈,又故意找了這麼個機會與他相識,然後藉機接近他調查他,那就表示肯定是對他有所懷疑了,自己哪個方面露出了值得她懷疑的地方呢?
照理說是沒有什麼的,張燦想了想,忽然又一驚,心道糟了!
他作爲一個普通的打工者,在錦城這麼幾年來,一直是苦苦掙扎打拼才存到十來萬塊錢,但現在呢,就在短短的半個月內,他的銀行帳號上的存款幾乎是坐火箭似的上升,到現在更是到了驚人的四千多萬,雖然有些錢是在他藏下海底得到的那些東西之前,但一個普通人能忽然有數千萬之巨的鉅額錢款,這能說正常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在海底得到的那一箱子美金沒有存入他的帳號中,但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忽然有了這麼多的錢,會不會是早就跟洗錢的或者是販毒的有勾結?
張燦惱火起來,藉着資料的遮擋偷偷觀察着方雪,這時候對她的底細有所瞭解之後,再看她就果然發現一些不尋常的地方來。
首先,方雪雖然漂亮,但身材手臂等全身上下無一不是顯得很有精力勁氣一般,張燦的黑白透視眼雖然不能看到她的思想,但卻可以透視到她身體的完美層度。
方雪顯然是練過技擊的,而且骨架骨腔顯示的氣息能量還很強,若說是一個服裝設計師就有些搞笑了。
當然,方雪做夢也想不到,就因爲她戴了那串佛珠讓張燦識破了她的身份,否則張燦還真不知道,也不可能會知道,其實來說,方雪的戲的演得很真,因爲漂亮,演一個都市小白領麗人很相像,但錯就錯在她戴了那副價值幾百萬的紫檀木佛珠。
張燦冷汗涔涔,心裡想着該用什麼辦法來消除這個問題呢?是馬上跟她和盤坦白,說那三箱東西就是他偷的,但不是想佔有,而是因爲害怕才藏起來的,以後找機會要交給警方,她會相信嗎?
要是換了自己,相不相信是一回事,自己要向對方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當時怎麼可能在那個深度的海底拖走箱子的,這個還真難以解釋。
如果要死撐到底的話,張燦也想過了,那就是來個死不認帳,只要自己不再到那個海邊去取那三口箱子,永遠不去觸動它們,可能方雪這些人也無可奈何吧,死無對證,沒有別的證人,三口箱子是不會自己跑出來說話的。
而且自己帳號上的現金,當真要查來源的話,警方也不是查不到,那些交易完全與毒品沾不上邊,所以也沒什麼特別害怕的。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方雪笑吟吟的走在前邊,然後又等着張燦走出來,到了B座自己的家門口,方雪取了鑰匙開門,然後開燈。
張燦把資料放到了桌子上,又看了看客廳裡,傢俱雖然都是半新舊的,但張燦還是看得出來有一絲絲可疑處。
傢俱擺設得很齊整,房子也收拾得很乾淨,但這些都顯得有些倉促湊攏的樣子。
方雪打開小冰櫃,取了一聽飲料拿出來放到張燦面前,“家裡沒有茶葉,就喝點飲料吧,還真是謝謝你了。”
“都是鄰居,這點舉手之勞的事謝什麼!”
張燦“啪”的一聲打開了易拉罐,然後輕輕喝了一小口,又裝作漫不經心的瞄到方雪的手腕上,淡淡問道:“方小姐,你戴的這個珠子挺好看的,是買的嗎?”
“珠子?”方雪一怔,隨即回答道:“不值錢的,在地攤上買的,二十塊錢!”
張燦啞然一笑,虧得自己是個懂行的,而且還有透視能力,笑了笑後,便想到了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