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不住的在老頭子身上推拿按摩,當然這是假象,張燦只是爲了做得逼真一些,不要讓旁的人看出破綻。
老頭子也按照張燦的意思,足足喝了一大瓢水,而且是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沒過多久,老頭子就有些坐不大住了,疼痛,要命的疼痛,疼痛的地方還是腹部,只是不像以前,像有無數把刀在裡面攪動,這一次,完全是脹痛,下面像喝了十七八桶水一樣,脹得老頭子冷汗直流。
偏偏這個時候張燦還不能讓他出去方便,下面越膨脹,等下排石頭就越有好處,張燦甚至要老頭還得多喝一些水。
老頭當真也是很配合,雖然這次的疼痛不亞於發病時的那種痛苦,但很明顯,不是以前那種一痛起來就只想怎麼去死的痛,而是指向痛痛快快的去方便一下。
一直過了十多分鐘,張燦才說道:“老伯,你可以出去方便了,不過,可要記住,你方便的時候一定要使勁,你有多大的勁,就使多大的勁,爭取一次把那三塊石頭給帶出來。”
老頭子如獲大赦一般,站起身來,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飛一般的跑了出去,荷花嫂驚呆了,嫁過來十幾年了,哪裡見過老頭子這樣健步如飛過。
神了!這個小兄弟,一陣推拿按摩,十幾年都擡不大步的老頭子,居然馬上跑了起來,怪不得,那些城裡的人喜歡去那地方,而且,出來的時候都是紅光滿面,精神頭十足。
看來,這個小兄弟說的沒錯,是那些醫生沒走對路子,這往後,要是有機會,應該讓老頭子多進幾趟那些地方。
不,婆婆也應該去去。
足足過了七八分鐘,老頭子纔回來。
一進屋,張燦就站了起來,說道:“怎麼樣,老伯,這樣吧,你跳兩下,或者是做個什麼其他的動作,試試,沒別的意思,我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麼其他的地方不舒服,要是有,您說出來。”
老頭子很是怪異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怪了,我以前這樣動一下都痛得要命,現在……現在……就是肚子餓,想吃點東西。”
老頭子自從發現肚子裡有個瘤子以後,嚷着肚子餓,要吃東西,荷花嫂這還是頭一遭聽到,肚子餓,要吃飯,那就是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荷花嫂還是有些不大放心的說道:“爹,你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張燦卻說道:“老伯,吃東西是可以,但現在你最好一次不要吃得太飽,否則,會對您的腸胃有很大的傷害,而且,開始的時候最好是吃點稀飯,或者是粥之類的。”
很久沒好好的吃過一頓飯,要是暴飲暴食,會傷腸胃,這是最基本的常識,但張燦故意這麼一說,他這假扮的醫生,就顯得更加專業了些。
老頭子突然一膝頭跪在張燦的面前,老淚縱橫的說道:“恩人哪,你救了我一命,也救了我一家人,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報答你,但是,我還有一個請求,我知道,我這樣做,實在慚愧,但是請你看在我一個黃土都快掩到脖子的人的份上,幫幫我那老婆子吧。”
老頭子這一跪,不但荷花嫂吃了一驚,張燦、葉紫、黃玉三個人都是大吃了一驚。
荷花嫂吃驚的是,這老頭子不但能跑能跳了,就連下跪的動作也是麻利無比,這說明什麼,只能說明老頭子的身體,經過眼前這個不知名不知姓的小兄弟,推拿按摩了幾下,已經完全康復了,就算沒有,也差不多了吧。
再說,這老頭子,怎麼說也是這個家裡的長輩,他這一跪,自己是不是也得跟着跪下去。
張燦也是很吃驚,這麼大一把年紀的一個老頭子,給自己下跪,這不是折殺人了,自己哪裡能生受得起。
但張燦明白,自己給劉東昇看過病,那是因爲自己暗念過劉小麗,繼而是爲了劉小琴,雖然劉小琴死了,但有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爲自己,那也算是一種報答。
自己給老爺子看病,幫他解除了病痛,從此用後,自己許多時間就是生活在他,或者他們家的羽翼之下,這應該也是一種報答。
自己給老喬治治病,老喬治的報答,更是直接,給錢,給方便,讓自己可以回國。
可是,眼前這個很是瘦弱的老頭子,他能給自己什麼,還能給得出來錢嗎?又或是有能力幫張燦解決一下眼前的麻煩,顯然,這時無稽之談,除了把自己的恩人放在心裡,還能做什麼?
張燦當然不是想這一家人能回報自己什麼,現在是自己在盡力的回報他們,就因爲自己落了難,荷花嫂肯走出來,給自己一個遮蔽寒溼露氣的地方,就因爲荷花嫂找了一套她丈夫的衣服給自己換上,就因爲荷花嫂怕自己餓着肚子,要給自己下面條吃。
落難之時才見真情,張燦領受的,是荷花嫂的一片真情,所以,張燦要報答她,她們家。
張燦和葉紫兩人雙雙伸手,把老頭子從地上拉了起來,葉紫一邊陪着落淚,一邊好言相勸,張燦能不能答應這個老頭子,葉紫不敢管,也不想管,她不想幹涉張燦的這些事,也不會剛剛聽張燦叫了自己幾聲老婆,就去要張燦怎麼樣。
荷花嫂也是淚滿衣襟,有喜悅,當然更多的是感激和慶幸。
張燦倒是很大方的說道:“老伯,今兒個我在這裡來了,不論是您還是大媽,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我都會幫您的,這樣吧,你去把大媽接出來,讓我看看,但有沒有把握治好,我可是不敢向您保證什麼的,我只能說,我盡最大的努力。”
這是慣例,老頭子和荷花嫂都聽得多了,每一個醫生都會對他的對病人這麼說,但這話從張燦嘴裡說出來,對荷花嫂和老頭子來說,依然是一種莫大的希望。
老頭子感激萬分,抹了一把眼淚,回房去接他老伴出來。
這空擋裡,荷花嫂問道:“小兄弟,你看,你都忙活了這一個晚上了,我還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以後,要是孩子他爹回來,說起這事,他連個要報答的地方都找不到。”
張燦很是坦然的說道:“荷花嫂子,我們的名字,不是我不想告述你們,只是,只是我們現在還不方便,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一定把我的名字告訴給你。
“嗯,我知道了!”荷花嫂很是理解的點點頭說道:“不過,你一定要記得,我們這地方,叫‘仙霞石村’,我們當家的,姓李,孩子他爸叫李貴娃,以後,倘若走過路過,有什麼困難,別忘了,仙霞石村有個荷花嫂子,雖然幫補不了你們什麼,但她有一份心。”
荷花嫂子說的很是認真,以她現在的條件,確實沒辦法報答張燦太多,但她有一份心,有這份心意,已經足夠了。
這時,李老頭揹着老太太出來,荷花嫂、葉紫、黃玉都主動地上前,幫李老頭接下老太太,並把它放到椅子上坐着。
張燦只看了一眼老太太,馬上大吃了一驚,老太太瘦得更是像一把乾柴,原本就有些矮小,在這一樣一瘦,張燦估計,這老太太只怕還不到五十斤的體重了。
這老太太除了一顆頭,勉強能轉動,還能勉強說出幾句話之外,身體其他的部分就像一具殭屍一樣僵硬,簡直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活死人。
這並不太出奇,讓張燦吃驚的是,他想起了幾天以前,自己見到的那個格桑嫂子!
這老太太的體內,也有一股異能!這是怎麼回事?
張燦捏着老太太那已經比七八歲的孩童還細了一圈的手,體內的異能幾乎是使勁的才撞進老太太的體內。
老太太體內的異能,並不強大,甚至可以說是若有若無,但奇怪的是,她身上的異能和格桑嫂子的異能截然不同。
如果說格桑的異能帶有惡毒的攻擊性,老太太的體內的異能,卻是帶有一種近乎完美的防禦性,即使張燦如此強大的異能,要破開防禦,也費了相當大的力氣。
只是,這股異能,一經張燦撞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讓張燦想要研究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很是奇特,張燦試着用異能在老太太的全身搜索了一遍,希望能找到有殘餘的那股能量,但張燦白白的耗費了許多心神。
那股能量就像蠟燭的燭光,吹滅了,就再也找不到,留下的只有每曾燃燒過的蠟燭。
老太太體內的異能消失,老太太的並自然就不醫而愈,不用吃藥,更不用打針,就這麼好了。
家裡有着這樣兩個身有怪病的老人,怪不得荷花嫂的家裡這般貧困,張燦心想,別說這裡沒多大的經濟來源,就算是百萬千萬的家產,拿來治這樣的病,早晚也會跟荷花嫂子的家一般。
張燦放開老太太的手,說道:“大媽的身體是沒有事了,只是以後得好好的加強一下營養,好好的調理調理身子。”
誰知道張燦這樣一說,那李老頭子又要給張燦下跪。
這話,荷花嫂和李老頭子也聽過了很多遍,但那些醫生說的,卻不是張燦的這個意思,他們說的是,你這老太太,沒救了,好吃好喝,給她吃點喝點,反正她也活不長了。
但張燦的的確確是在說,老太太的病好了,但看她瘦成這樣,不好好調理調理身子,拖也會把她拖垮、拖死。
張燦很是費了一番口舌,才把原因給李老頭解釋清楚,李老頭荷花嫂,這才轉憂爲喜,高興之餘,荷花嫂自然忙着給張燦他們燒水倒茶,煮麪條。
張燦也很是高興,不過,他還是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老伯,大媽的這種情況,有多久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她曾經遇到過一些比較奇特的事,或者東西?還有,你們這兒叫仙霞石村,會不會有什麼由來?或者是傳說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