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輕輕的一笑,“要真去,你倒不敢,不過,要真是可以娶三妻四妾,我估摸着你張燦,起碼三個四個是少不了的,對不對,看你一開口萬花樓,怡紅院的,跟那些武俠小說裡學的吧,你可別說你沒動過歪心思啊,你那點花花心思,我還不知道?”
張燦不得不苦笑道:“蘇雪,我想想也犯法嗎?法律上可沒規定要禁止想象啊,呃,對了,你說我是給海子他們多給一點好,還是少給一點好?我想嘛,要是給多了,又怕他們發現,給少了吧,我也覺得不大忍心,該怎麼辦呢?”
“慌什麼慌!你這出來幾分鐘就把事情搞定了,跟他們給多給少,都會露餡的,”蘇雪說道:“他們說那個工地,離這兒也有不短的路程,我估摸着,這一去一回,不帶辦事,起碼也得要一個小時,現在是三點十分,我們四點半再回來,那個時候就好說多了,是吧?”
張燦點點頭,“那這一個多鐘頭,我們上哪兒逛去,要不,回店裡去,也好休息休息,老這樣讓你走着,要回去了,媽一定會嘮叨我一頓。”
蘇雪“撲哧”的一笑,“聽你前半句,我還感激莫名,說到底,你還是怕着咱媽啊,唉,想不到我這麼命苦,在你心中的地位,還比不上咱媽的一頓嘮叨,你……那我問你,要是咱媽,我,你的二奶,小三和情人,一塊兒落水了,你先救誰,好好地回答這個問題,答對了有獎的。”
張燦毫不猶豫地答道:“當然是頭頂着媽,左手拉你,右手拉二奶,背後背小三,口裡叫情人的名字了。”
蘇雪忍不住在張燦的背上捶了一下,啐道:“想得好美,你一個都不落下啊!老實跟我交代,你那個二奶是誰,小三是哪個,你情人又是誰?嗯,這個問題算我白問了,我都知道了,下一個問題……”
張燦嬉皮笑臉的說道:“我答對了沒,獎品是什麼?你說過的,可不能不算數啊!”
蘇雪嗔道:“去去去,就你這答案,還想拿獎品,拉倒吧你……”
說話間,兩人又回到店裡,一進店裡,只見一箇中年人,正在和老吳談生意,張燦打量一下那個中年人,只見他胖胖的,圓頭圓臉的,頭髮有些灰白,只是眼裡不時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若是光看上半截,不折不扣的一個不倒翁摸樣,身上還有一股怪味兒。
張燦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打扮的還算體面的中年人,其實就是個土爬子,乾的就是掘墳盜墓的勾當,只是他現在來買的,不知道是在哪座墳前,拿過來的一隻人家上香用的粗瓷土碗,這種土碗雖說現在不容易看到,但要說是古玩寶貝,那起碼也得再過三五百年。
那中年人見張燦和蘇雪進到店裡,以爲只是來買東西的,當下也不在意,就繼續跟老吳說道:“掌櫃的,真的,前些日子,我賣了一個碗,買家就是在潘家園子裡一個擺地攤的,今天我過來,聽說那個買家,半賣半送,就買了五百萬,您說,這樣的生意,還有哪裡做不過,這些東西,拿在我們手裡,是值不了什麼錢,但是你們一轉手,還不翻着跟斗往上漲,我要這點價錢,確實不是很貴,是吧?要不你用儀器檢驗檢驗年份,足足的兩千年前,隋末唐初的東西。”
老吳答道:“兄弟,這事我倒還沒聽說,不過,你這隻碗,還是另找一家吧,我們這裡不敢收這種東西,所以,這事你看……”
張燦走過去,笑着說道:“這位大哥,兩千年前,那也不是隋末唐初啊,兩漢時代的東西,怎麼跑到隋唐來了,這不是虧了好幾百年嗎?”
那個中年人一怔,眼裡閃過一絲不滿,但他馬上又笑道:“你看,掌櫃的,這位小哥子都比我識貨,所以啊,我要這點價錢,真的不貴,你再看看,再看看,錯過了這個村,可就在沒那個店了,你們做這生意的,難道不是想多進的這樣的好貨嗎?。”
張燦又說道:“這位大哥的或雖然是好貨,只是這貨要當着好貨賣出去,恐怕,至少還得好好的保管一下時候,否則,也值不了多少錢,老哥你真要想在這兒做點買賣,就請你拿點誠意出來。”
那中年人一怔,這個年輕人自己可沒得罪過他,可他好像倒是來攪局的,當下對着張燦一抱拳,說道:“在下是河南魏九,人稱金鉤,在道上也薄有名頭,不知道這位小哥,是哪方財神,他日有空,一定請小哥喝上兩杯。”
張燦淡淡的一笑,還沒說話,老吳說道:“這位就是我們‘張氏古玩店’的老闆,魏九哥的這件古玩,價錢高低我倒不說,這貨我是實在不敢亂收。”
魏九見張燦是這裡的老闆,連忙笑得像尊彌勒佛似的,伸出手要去和張燦握手,口裡說道:“哎呀,我說呢,是誰有這樣的氣度,瞧我這眼睛,長着都該是出氣兒的了,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呵呵,你好,你好。”
張燦不得已和魏九握了一下手,敷衍着客氣了一下,說道:“魏九的名頭,我是如雷貫耳,久仰得很,只是你這貨,我怎麼說呢,我做這一行,目的也是爲了賺錢,魏先生這隻碗,不論多少錢,我要是盤到手裡,都只會是倒貼,這和我們做生意的宗旨大相違背,所以……”
這古玩生意這一行,無論如何也得給人留點面子,就算是人家拿的假貨進來,也不能當面說破,你可以說出百樣的理由,不要貨物,人家知道你看破了,也不會怪你,但一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張燦也只是和老吳一樣,找點理由敷衍一下。
魏九當然明白箇中情形,只是近日裡,國家對這些事查的很嚴,好久沒敢出去幹活了,手底下一幫子兄弟天天要吃要喝,縱有金山銀山,也是坐吃山空,實在不得已,順手撿了個沒人要的垃圾,憑着自己盜真的加造假的經驗,本着能騙多少,算多少的心情,來做這一筆生意,想不到自己找了一家還沒開張的小店,還是被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既然是店裡的老闆都這麼說,魏九隻好收起那隻粗瓷土碗,“小心翼翼”的放進包裡,說道:“既然幾位都不識貨,我也就沒有話可說了,我還是去找別的識貨的買家吧。”
張燦笑道:“魏先生何必心急呢,我們雖然不想買你的這隻碗,但還可以談談另外的生意啊?不知道魏先生願不願意?”
魏九此時除了手裡還有一隻碗,就已經身無長物了,聽張燦這麼說,不由得苦笑道:“兄弟,我除了這隻碗,也就沒有別的了,那些違法亂紀掉腦袋的事,我又不敢去幹,還有啥別的生意可談。”
張燦笑道:“實在不瞞魏先生說,你這碗我是真不能要,不過,魏先生要是真的缺錢花的話,魏先生身上還有一件東西,價值嗎,雖是不大,但十來萬還是可以值得,只是不知道魏先生肯不肯賣。”
魏九想了片刻了,說道:“莫非小老弟看中的是我生長的這塊玉,實話說吧,這是我家老祖宗,留給我的唯一的一件傳家寶,要說價錢嘛,也算是無價之寶,這樣吧,哪怕是傳家寶,只要小老弟給得起一百萬,這塊玉就算是小老弟你的了。”魏九說着,也沒考慮張燦是怎麼發現自己藏在內衣裡面的那塊玉佩的,要是張燦不提,他倒還真沒想起自己的身上還有一塊小小的玉佩。
這塊玉佩本來並不大,差不多也就半個香菸盒大小,只是厚不了多少,質地也不算上乘,是最差的鼻涕地,說是玉佩,其實也就是一塊長方形的雜玉塊而已,這種玉塊,在市場上,買的話,也就千兒八百來塊錢,但魏九聽張燦說能值上十萬,當然就會要開個高價了。
張燦說道:“魏先生,你乾的那一行,當然也會明白這種玩意兒的行情,說實話,要是我想只是買這來做生意,高於五百塊,我就收不了,只是我知道,魏先生,一定是手頭太緊,我不想讓魏先生空手而回,再說魏先生這塊玉,保護得不錯,想來也是對魏先生有一定的特殊意義的,所以纔開這麼高的價,如果說魏先生一定要價太高,我們也就承受不了,對不對?”
魏九自然知道張燦實在瞎說,既然自己的這塊玉,他能給出十萬,那就有不止十萬的價值,只是魏九很奇怪,這塊玉據說是祖傳下來的,但祖父爺爺爸爸,一直沒說這塊玉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自己剛得到的時候,也曾經細細的把玩過無數次,甚至請過好幾個專家做過鑑定,那些專家都是腦袋一擺,估價,八百左右,也就是說自己這塊玉,壓根兒就不值錢。
可奇怪的是,這個張氏古玩店的小老闆張燦,明明一樣就看出來自己的碗是假的,偏偏卻對這塊玉佩一開口就給自己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