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看過不少的武俠電影,對那些慘烈又或是滑稽的打鬥場面,都有一種特殊的排斥,覺得那些場面太過講究武力了,都什麼年代了,你武功再好,硬得過合金鋼?快得過子彈?再厲害的武功,人家指頭一動,“呯”、“啪”的一聲,你還不一樣死翹翹。
但是現在,他卻感覺到,槍和子彈,也有解決不了問題的到時候,高原和那個穿黑風衣的人,這時攪在一起,高原雖有手槍在手,但對那個傢伙威脅並不大,或者說對他沒有一點威脅。
每次高原找到空隙,便舉手向那個傢伙開上一槍,按說以高原玩槍的技術,只要有槍在手,不論是在靜態中,還是在運動中,應該說都是百發百中的,高原在運動中射擊,把握還更高一些,但那個傢伙不是輕易的避開,就是根本不理高原的射擊。
只是那個傢伙,越打越是奇怪,眼前這個保鏢,以前和他沒交過手,他的體內也有一股奇特的異能,而且,他的身手和對敵經驗,高出一大截,自己一時半會兒,想要輕而易舉的取勝,看來是不成了,可是,看樣子他也只是在誓死保護那個女的,而那個女的,恰恰正是自己先前要找的人。
但現在,自己的目標已經出現了,自己還踹了他一腳,眼看就要得手,卻讓這兩個傢伙給阻攔住,煮熟的鴨子都飛了,那能叫人不起火,當下,恨不得將這個保鏢和這個女的生吃下去。
高原這個時候也是倍感壓力,自己的槍不起作用,全憑着自己的功夫抵擋這個恐怖的傢伙,但好在自己的身體經過張燦的改造,雖然好幾次感到那個傢伙用過很奇怪的力道,弄得自己極不舒服,但那也只是在一瞬間之後就沒事了。
只是高原覺得,自己雖是比原來快了數倍,力道也大了數倍,但始終比這個穿黑風衣的人差上一籌,自己只不過是憑着豐富的對敵經驗,抱着與這個傢伙同歸於盡的決心,處處搶先一步,若非如此,只怕自己早已落敗。
還有,高原必須得處處照顧着林韻,自己想與這傢伙同歸於盡,也只不過是要保全林韻和楊浩等人,可惜,這個傢伙似乎看穿了高原的想法,始終不願和高原硬拼,如此一來,那個穿黑風衣的人,雖是有異能,倒也縛手縛腳,戰局一時之間成了拉鋸戰。
這個時候,高原已經想要林韻讓開些,自己身上還有一枚手雷,要是能把這個傢伙抓住,拼着自己不活,也要把這個傢伙炸他個稀啪爛。
張燦躲在灌木從後,看得大是心急,高原、林韻和那個傢伙,如同電視電影裡的那些武打場景,竄高伏低,翻翻滾滾,纏鬥不休,自己又沒辦法幫上忙,只能在一旁幹瞪着眼着急,那心裡似貓抓一般。
這時,高原想賣個破綻,那傢伙果真上當,飛起一腳,將高原握在手中的槍,踢得發出一聲尖嘯,直直的飛到遠處,高原趁勢一腳還了過去,直直的踢向那個傢伙的下身,那個傢伙一聲慘嚎,雙手捂着下身,蹦蹦跳跳的退出好遠,想來受傷不輕。
高原見一擊得手,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想要趁勝追擊,這個傢伙親手讓自己的兩個戰友,痛苦萬分的死在自己的面前,於公於私,自己都不會容得下他,高原一轉手,另一把槍握在手中,看也不看,便是三個點射,每一顆子彈都是奔着那傢伙的下身而去。
然而,那個傢伙厲害異常,百忙之中居然給避開兩發子彈,雖有一發子彈擊中,但也沒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但饒是如此,那傢伙也痛得大呼了一聲:“卑鄙,下流……”只是這一聲痛呼,讓所有的人都愣了一愣,這傢伙一開口居然是個女聲,而且那聲音還蠻悅耳,脆生生的,如同片片薄瓷,摔在地上,極有韻律。
這麼殘忍的一個傢伙,居然有這麼一副好嗓子,哪裡能不讓人覺得怪異,何況,高原、林韻、周楠三人和他照過兩次面,不但沒聽見他說過話,更是連他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聽這聲音,這傢伙分明是個女人!
只是這傢伙的一副身子,裹在黑黑的風衣裡,帽子遮住大半個臉,臉上那一雙眼睛,怪異無比,讓人一瞧,立時忘了還要去分辨他的臉上的特徵。
高原只是略略一愣,便馬上恢復過來,別說卑鄙、下流,用一切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本來就是幹這一行的準則之一,何況,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是千百年來的信條。
高原自然不是什麼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對危害自己的任務的人,更不會手下留情,成王敗寇,千古鐵律,何況這傢伙就是自己的死對頭,所以高原毫不客氣的又是三個點射,顆顆子彈不離那個傢伙的下身。
那個傢伙這個時候倒有點手忙腳亂,他的弱點也在這個時候暴露無遺,高原嘴角往上一翹,攻這傢伙其他的部位,這傢伙好像沒事的人一般,理也不理,現在找到這傢伙的弱點,起碼把勝勢往自己這邊搬了一點,高原一邊射擊,一邊似離弦疾箭,閃電一般射向那個傢伙。
被那個傢伙踢飛的那把槍,無巧不巧,落在離張燦不遠的地方,張燦原本不大喜歡,但這個時候,不得已拿到手中,雖說以張燦的槍法,對那個傢伙說,不但毫無威脅,反而會覺得好笑,但好歹也可以仗仗膽,在周楠面前,張燦不想表現得太過沒用,讓她以後有責怪自己的機會,雖說自己不能上前去和高原、林韻一起並肩戰鬥,能在後面穩住陣腳也不錯。
張燦把那把槍拿在手裡,三下五除二,全部拆開來檢查了一遍,這槍裡僅僅還有四發子彈,槍也沒有山麼毛病。
周楠在一旁見張燦拆槍裝槍,手法雖是有的生澀,但這足以讓她目瞪口呆了,在周楠的印象裡,張燦幾時和這些玩意兒打過交道,但想想也就釋然了,蘇雪以前是軍人出身,雖說和張燦結婚後便復員了,但要想讓張燦接觸到這些槍械,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既然張燦懂槍,周楠又放心了許多,有他守在一旁,自己也就可以放心的爲楊浩包紮傷勢。
張燦雖是明白這槍該怎麼用,但這是他的心思,卻沒放在怎麼保護周楠和楊浩這事上,這時張燦突然想到,在西天崑崙的時候,自己憑着一根木棍,上面沾了一些蚯蚓的體液,就可以把異能延伸到那根木棍上,只是自己沒試過,不用接觸,能不能把把異能灌注到子彈裡,讓一顆顆普通的子彈變成異能子彈,那殺傷力,用來對付身有異能的人,比如眼前這個穿黑風衣的傢伙。
張燦一邊想,一邊是試,自己曾在蘇旬和自己開玩笑的時候,用異能破壞過子彈裡的火藥,讓子彈啞火,但要用異能增大子彈的威力,自己從來沒試過,甚至以前想都沒想到過,該怎麼做,這倒是個難題。
張燦試着把異能往子彈裡灌,但這就像一個讓一根鐵釘泡進水裡,從水裡取出鐵釘,鐵釘上的水也就沒了,即使鐵釘上沾了點水,那也只是少的可憐的一些水分子,一剎那之間,便揮發了個乾乾淨,張燦一連試了幾次,始終找不到讓異能留在子彈裡的門道,自己倒是累了個滿頭大汗,眼下情況緊急,哪裡有多於的時間,讓他細細的揣摩。
這個時候,高原槍裡的子彈已經打光,就在高原換彈夾那一剎那,那個穿黑風衣的傢伙,已經緩過氣來,幾乎是狂暴不已的對高原發起了反攻,高原雖一時佔了上風,但在那個傢伙的反擊下,也只能自保。
好在高原識破那傢伙的弱點,是在下身,所以只要稍有空隙,便全力攻向那裡,那傢伙有了顧忌,雖是狂怒,卻一時之間奈何高原不得。
高原也只是在苦苦支撐,張燦雖是改變過自己的體質,但這一場戰鬥,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高原的體力,早已損耗得七七八八了,要不是林韻在一旁,偶爾擾亂一下那個傢伙的注意力,高原早就落敗,甚至是身亡了。
那個傢伙倒好像是越戰越勇,碗口粗細的樹木,他也只是一伸手,或者是一擡足,便將之脆生生的打斷,帶起的木屑,猶如一把把橫飛的鋼刀,不住的射向高原。
高原和林韻兩個人,不得不躲避着亂飛的木屑,又要顧着那個傢伙的突襲,不一會兒,就顯得有些忙亂了。
高原不時開上一槍,目標都是不離那傢伙的要害,好歹時不時的阻上那傢伙一阻,那傢伙也因爲高原刁鑽毒辣的槍法,不敢過分逼近,但他明白,高原身上的子彈,始終是有用盡的時候,只要等高原的子彈用光,那個時候就是高原喪命之時,至於那個林韻,那傢伙倒真沒放在眼裡,到那個時候,楊浩還不乖乖的落到自己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