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一山又嘆息了一聲,對張燦道:“小張,這次本是想帶你來進行一次層次高的鑑定,但卻沒想到碰上了這麼一件事,真的不好意思了,要不……”
猶豫了一下,鍾一山輕聲又道:“要不你先回京城吧,這邊由我一個人來應付!”
“一起來的就一起回去,鍾老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張燦當即一口就回絕了,然後又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走一步看一步,要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就向小舅求援,在我們這個國度,什麼人還能跟國家機器抗衡?”
鍾一山苦笑了笑,還是點了點頭,張燦背後站着的是王家和蘇家這樣的巨頭,倘若真的有黑道人物與他們交上了手,也有可能是自尋死路了,中國是一個很特殊的國家,除了國家政府機器外,任何其它的組織或者黑社會性質的團伙,如果被政府盯上而又下決心整治的話,那就肯定是沒有生存的機會,現在他們沾上的黑道幫派,在國際上雖然很有名聲,但要與王家這樣的高官家族對碰,在這個國家中,那還是沒有辦法相抗的。
想到這個,鍾一山心裡又有了些希望,以他的能力當然是沒有辦法,但有張燦就不同了,估計對方的人也確實沒有弄清張燦的身份了,即使是他們這樣有勢力的黑道,也不會輕易去沾惹他們對付不了的對手的。
張燦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後,再細想了一陣,這些要脅他們的人也並沒有留下確切的信息,比如要他們在什麼樣的場合中做假鑑定?他們又怎麼能確定葉東洋在什麼時候跟他們交易?
交易的對像,張燦想當然的認爲就是這一幫人的後臺了,否則不會現在來要脅他和鍾一山了。
第二天早上,張燦很早就起了牀,洗涮過後到樓下吃了早餐,鍾一山心事重重,就在廳裡坐着看報,有那麼多保鏢守着,似乎覺得安全些。
張燦就吳國峰說了要去街外一趟,想要到銀行取一些錢,吳國峰笑了笑道:“行,我開車送你。”
張燦也沒有拒絕,爲了免得他們懷疑,有吳國峰一起跟着去反而好一些。
出去的時候,吳國峰還叫了一個保鏢一起陪着張燦去,他心裡還想着,看來張燦是想取錢給阿柳那幾個女人了,這英雄都難過美人關嘛,何況他還不是英雄,再說了,在葉老闆的別墅裡,吃穿住行,哪一樣都不用花錢,他去取錢幹什麼?那還不是爲了女人又是爲了什麼!
郊區的配套設施很少,吳國峰把車一直開到市區邊沿纔有銀行,張燦讓他們把車停到路邊,然後下車到銀行外的ATM機上取錢,當然,主要還是要察看一下對方是不是真的打了款過來。
把銀行卡插進去後,輸入密碼,然後察看餘額,果然,這卡上多了一千萬的數字,張燦眉頭一皺,這些人,倘若真是黑道上的人,只怕給他們辦了事後,也不一定能善了,要真能保證密秘,只有死人才會,自己還真要注意了,還得小心這些人會不會殺人滅口!
沒想到這一次的出行竟然就這麼巧的遇到了不妥的事,張燦嘆了一聲,想了想,又取了兩萬塊現金,外邊吳國峰和他同伴還在車裡等着呢,若是一分鐘都沒取,他們說不定就會懷疑了。
看到張燦手裡捏着一大疊鈔票回來,吳國峰笑嘻嘻的給他開了車門,揮手讓同伴開車,說道:“張先生,我聽老闆說今天有新請來的小姐,聽說是從香港那邊請過來的二線模特,漂亮得很,比國內的素質更高,張先生可有福氣了!”
“我有什麼福氣?”張燦隨口說道,管她們是從美國還是香港過來的,他都沒有興趣。
吳國峰色色的笑道:“這可是老闆專程請過來陪他的客人的,你是他的貴客,通常像這樣的情況,這些女人都是不對我們開放的!”
張燦嘿嘿一笑,看來這個葉東洋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對客人朋友都是用這一手來籠絡的話,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通常能爲金錢和美色所誘惑的人,別的人用這樣的手法,那也一樣能誘惑到。
葉東洋可能是真的很忙,從昨天出去過後就一直沒有回過別墅,張燦回去後,十幾個保鏢還有八個小姐嚷着賭錢,又邀請張燦也來玩。
張燦笑呵呵的也答應了,平時搞得太不合羣也沒意思,現在也沒有別的事,鍾一山是真的不玩這個。
人太多,玩撲克人太多就混亂,吳國峰提議賭骰子,只賭大小,人多更好,賭錢不怕人多,保鏢們一閒着就是賭錢,最好的就是女色和金錢,而阿柳和江玲那七八個小姐就更不用說了,賭錢喝酒對她們來講,或許是正事,每天都離不了這樣的事。
張燦以前也不是沒玩過,不過大多都是鬥地主,跑得快,或者是詐金花,都是老家的玩法,人多的話,就是賭寶。
在老家那邊,賭寶的意思其實就跟賭場裡的賭骰子差不多,只是沒有那麼多的細分玩法,賭骰子除了大小單雙以外,就還有點數,豹子等等,而張燦老家的賭寶最簡單不過了,只有單雙的玩法,而且工具也簡單,就是一個小瓷碟子和一個小酒杯或者茶杯,挑兩粒玉米粒,玉米粒上一面是凹的,一面是凸的,用火柴棍或者墨汁將兩粒玉米粒凹的那一面塗黑,然後放進碟子裡,用茶杯蓋了,跟搖骰子一般搖幾下,然後停下來等下注。
玉米粒的結果就只有兩個,一個是單,另一個就是雙了,兩面凹的或者兩面凸的是雙,一凹一凸就是單了,無論你下哪一面,都是一百分之五下的機會,賠率則是一比一,這在農村是最受歡迎的賭錢玩法,簡單,直白,人人都懂,在家村,男女老少都會玩,甚至是玩得很瘋狂,這就是所謂的“賭寶”!
張燦沒有賭運,無論他玩哪一種,基本上都贏不到錢,玩十次輸九次,即使贏一次,那贏的也少。
不過現在的形勢就大爲不同了,張燦的透視能力,黑白眼一施展,這底牌還不是清清楚楚的啊?
一個保鏢早把骰子和骰盅拿了出來,用兩粒骰子,張燦透視了一下骰子,骰子裡面是實心的,一對水晶骰子,沒有作假,骰盅也沒有機關。
現在的賭局啊,十有八九都是作假的,有透視盅,有遙控骰子,不過這對張燦都是瞞不過的,他的靈氣能分析物質的分子結構,剛剛那一透視之下,骰盅和骰子都是普通的材料做成的。
像做假的事,張燦在老家也見過,但凡沾上了金錢的事,都會有人想方設法的做假造假,就像賭寶吧,他就知道在玉米粒裡裝機關,用小刀把玉米粒裡刨空,然後塞進磁鐵,磁鐵有異反兩種性能,在玉米粒刨空的裡面放上極小片的磁鐵,然後用臘或者膠水沾上,再燒黑那一面,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
賭寶的場子是會準備一張大桌子的,做假的人會預先在大桌子桌面的底下那一面沾貼上一塊大磁鐵,然後上面搖寶的人只要把碟子放到磁鐵位置的地方,碟子裡的兩粒玉米粒無論怎麼搖,結果始終都只是一個,如果莊家設置的是單,那一晚上都會出單。
不過莊家爲了不惹起賭客玩家的懷疑,有時候也會把碟子擺放到磁鐵影響不到的位置,那一寶就會是自然的結果,當然,莊家在那幾下中是不會玩大的。
張燦隔壁那個堂哥,也就是前幾次回去租他的長安車的那個,他就做過這樣的機關,所以張燦也懂,但他是沒做過,只是到了後來鬧得多了,就算是農村的人也大多都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賭寶的這個機關也用不到了。
吳國峰是保鏢的隊長,算是葉東洋手下的頭目,薪水他最高,錢也數他最多,所以這個莊家就由他來做了。
抓起骰盅搖了搖,吳國峰打開看了看結果,笑呵呵的又再搖了幾下,然後把骰盅擺放到桌子中間,一攤手道:“就只玩單雙,一賠一,大家先下注,然後我再決定買賣!”
一衆女子和保鏢都是笑嘻嘻的掏錢出來,保鏢們拿錢都是在口袋裡,而那些小錢掏錢出來卻是在胸罩裡或者襪子中,壓單壓雙的都有,不過第一把壓的注額都不算大,最多的幾百,當然,最少的也是一百,以一百的鈔票爲基數。
張燦透視了一下,骰盅裡的點數是八點,一顆骰子是六點,一顆骰子是兩點,八點是雙了,莊家面前是單,對面是雙,想下單雙的就各自挑地方扔錢就行了,然後等莊家開盅。
吳國峰看了一下,下單的大約有一千五左右,下雙的有兩千,這第一把,沒什麼大注,都是試探一下,當即掏了錢出來,大約有一萬塊的樣子,擺在了面前,然後說道:“這第一局不賣單雙,就這樣揭了,開……”
刷的一下,吳國峰就把骰盅揭開了,看到是八點,嘿嘿一笑道:“八點雙,莊家輸,賠錢!”
拿起面前的一千五賠了對面的雙兩千,他自己還貼了五百塊。
第二局,吳國峰幾乎沒有等待的就搖了骰盅,刷的一下襬在了面前,然後叫道:“下注下注,想贏錢的就下注!”
第一局贏的高興,輸的也不惱,賭局纔開始,後面機會大把的是,吳國峰一搖好盅,所有的人就在嚷嚷着下注了,這一局,注也大了起來,幾個女人都是四五百的下,保鏢們更是一千幾百的下注,不過下的注是單雙都有,這一半對一半的機會,下哪邊,其實機會都是一樣的。
張燦第一局雖然看到了是八點的雙,不過沒有下注,在這樣的場合中,其實輸贏都是無所謂的,之所以過來,那也是跟他們一起湊個興,圖個熱鬧。
這一局,骰子的點數是三五點,依然是八點雙數,張燦也沒多想,順手數了五百塊丟到吳國峰的對面,下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