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3 老刺蝟 1
絕境酒吧的角落，徒然間熱鬧了起來。
侍者們將各式各樣的美食送來，很快就將那不算大的石桌所堆滿，而之前被放置在上面的空酒桶在被收走之後，便被一個三層的旋轉酒架所取代，插滿了產自於其他位面的各種美酒。
對於美食向來沒有抵禦能力的獨瞳沙人沙裡曼，做下來之後便開始了大嚼，而被侍者稱之爲‘歷史百科’的老刺蝟，在吃光了一大盤香煎粉刺蟲之後，這才滿意的揉着自己的肚子開始品嚐起了美酒。
幾杯酒下肚，老刺蝟那渾濁的雙眼變得清澈了起來，上下審視了雷蒙片刻，這才嘟囔着開口問道。“這裡可是位面盡頭的絕境酒吧啊，你一個年輕人怎麼會來到這裡？”
想到之前森馬里奧曾經無意識嘟囔的那句話，雷蒙反問道。“曾經聽說過‘深淵龍捲便是位面之盡頭’的話，只是不知道爲何會有這樣的說法？”
“這裡就是位面之盡頭啊，整整五層的位面世界都是可以通過這裡前往的……”
老刺蝟很是隨意的說法，令雷蒙越加的迷糊。“五層？什麼五層？”
“深淵龍捲之外便是位面第一層，在向下則是統稱中所說的第二層的地底世界，再下去纔是屬於位面之基礎層面啊……”
說到這裡吱溜一口將那杯中酒飲盡的老刺蝟，竟是轉過臉衝着站在不遠處的侍者招了招手，埋怨道。“還不趕緊多送幾個酒杯過來！難道還要老人家自己動手不成……”
似乎是早有準備。那侍者在彎腰致歉之後，便十分麻利的將數十個乾淨酒杯用推車送了過來，放在老刺蝟和雷蒙的中間。
之前的話題並沒有結束。雷蒙等老刺蝟重新開啓了一瓶酒品味完之後，這才接着問道。“如此說來在地底位面之下還有着三層？都是屬於巫師位面嗎？”
“什麼巫師位面不巫師位面的，不過便是那些遭受了古代巫師們蹂躪和欺辱的位面所宣揚出來的名稱罷了……”
對雷蒙所使用的名稱似乎極不贊同，將手中酒杯重重的往桌面上一頓，老刺蝟這才正視着他開口道。“下面三層纔是真正位面實力之所在，圍牆之外的天地間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念和嚮往的啦……”
“據說現在地表的人類巫師聯盟即將被夢魘世界南疆蛛獸軍團所消滅，難道就任由它們在地表肆虐和屠殺嗎？”
雷蒙這有些冷不丁的說法令老刺蝟的表情變得有些迷茫。愣了下才笑道。“肆虐？不會很久的啦，時間一到它們就必須滾回去的，這裡可不是能夠被它們所佔據的……”
感覺越聽越有些糊塗的雷蒙。左手將石桌上的旋轉酒架轉了九十度，將中間一個造型古樸的酒瓶取下來打開之後，便取了一個乾淨的酒杯斟滿推到了老刺蝟的面前，誠心誠意的請他詳細解釋。
似乎比雷蒙還要詫異。老刺蝟端起那酒杯搖晃了起來。瞅着他疑惑道。“年輕人啊，難道說你連這些都不知道嗎？”
感覺眼前這老刺蝟所知曉的乃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的隱秘，心裡感覺越來越是怪異的雷蒙，不由得苦笑道。“深淵龍捲之下有着什麼秘密，還請直說……”
那清澈的眼眸之中有着疑惑，將搖晃了片刻的那杯酒飲盡之後的老刺蝟奇怪道。“你是跟着那條石頭魚一起過來的，難道說他沒有告訴你有關絕境酒吧以及這深淵龍捲之下的情形嗎？”
被老刺蝟一口道破了森馬里奧的身份，雷蒙也就不好在迴避。只好先點頭，跟着便搖頭。
“你擔心夢魘世界南疆蛛獸們入侵會毀了整個位面？”
“不算是特別的擔心。只不過對於人類巫師聯盟最高議院之前所展開的入侵計劃，相當的反感……”
聽到這話老刺蝟哈哈大笑，將酒杯放置在石桌上之後便湊近了些過來壓低了聲音。“年輕人，想要毀掉位面之根基單憑夢魘位面是不可能的！那麼你對於古代巫師們所創造出來的輝煌，是否相信？”
“應該是真實的，我看過不少古代巫師的筆記和記錄，其中……”
不等雷蒙說完，老刺蝟卻是神秘的一笑打斷了他的話。“那你就沒有覺得地表位面所留存的古代巫師遺蹟過少嗎？”
“萬年前混沌位面的真靈不是有過一次大舉入侵，其麾下的劣魔們佔據了整個位面百年之久，還將整個地表位面搜刮一空……”
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的老刺蝟，卻是大搖其頭不屑道。“真靈是很強，但混沌位面又怎樣！當年不過就是進入了到第二層而已，它們連第三層的深淵之門都沒有攻破，又何談說是佔據了整個位面……”
說到這裡那右爪擡起，隨着其爪尖所釋放出來的微弱能量波動，瞬息之後一個彷如是底端極其龐大的燒瓶狀虛影，便顯現在雷蒙的眼前。
“最上面是第一層，也就是普遍所被認爲的地表，而之下這頸部極窄的區域，則是地底位面……”
用那爪尖指着那燒瓶狀虛影的老刺蝟，說到這裡之後其爪尖所釋放出來的一道藍光，便在那燒瓶般虛影的偏右側形成了一道豎井，將這燒瓶狀虛影上下貫穿。
指着那藍光所形成的豎井，老刺蝟似乎來了興趣。“這便是深淵龍捲之所在，在第二層之下還有着三扇深淵之門，想要進入便唯有通過那深淵之門，或者是直接以位面穿刺的方式攻入，你覺得地表的這些瑣事有可能會影響到整個位面之穩固嗎？”
按照剛纔老刺蝟所指的那層次，雷蒙感覺到其所說的那第五層竟然相當於地表的百倍之大，就連第三層也有着地表的十倍之廣闊，不由得心中有些駭然，擡手便指着最底層問道。“第五層的面積有地表的百倍之多？”
“只多不少！”
毫不猶豫便給予了肯定的老刺蝟，令雷蒙呼吸不由得爲之而一滯，也令他繼續追問道。“難道說下面三層的生物總體實力，要遠超過地表嗎？”
“哪裡需要什麼三層之總和！地表才遺存着多少古代巫師之遺蹟？地表又有着何等強悍的存在？地表又有着多少活過了數千年的老傢伙？”
連續三個質問，令雷蒙啞口無言。
神情間有着傲然的老刺蝟順手將手邊酒瓶拽過來便是一通猛灌，那鮮紅色的酒液灑在其胸口之後，便迅速的暈染了開來，就如同是鮮血一般。
只不過那濃郁的酒香卻是引起了酒吧中其它客人的注意，之前有着馬頭但絕非是馬頭人的生物，竟是身形一晃便出現在了老刺蝟的身側，盯着老刺蝟手中的酒瓶咽喉聳動着，眼瞳之中有着渴望。
一口氣便喝掉了大半瓶酒的老刺蝟，在將酒瓶放置在石桌上之後，便衝着雷蒙說道。“年輕人，不要將地表跟深淵之門後面的幾層相提並論，老夫身邊的這小角馬，不過便是準備在這裡磨礪一段時間纔回去接掌其家族事宜的，你覺得它要是留在地表可以達到何種的地位？”
身周有着隱約力場光華，即便是沒有將感知釋放出去進行探查，雷蒙也幾乎可以馬上判定這傢伙有着晨曦級的實力，因此直接便回答道。“在高塔之地應該是能夠達到高層……”
聽到這裡的老刺蝟哈哈大笑起來，轉過臉衝着那角馬笑道。“聽到沒有？要是你小子去了地表之內陸，那可就是高層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