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蘭回到了灰霧城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有不少強大的氣息去往了之前他晉級的那個地方,如果說在之前他還是二級的時候,那些強大的氣息裡面可能會有一兩個對他產生威脅,但是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那些威脅已經不算是什麼了。
三級的巫師,在這個噩夢深淵之中,已經是位於頂層的強者之一了,唯有四級的巫師再有壓制的資格,然而算上灰堡王國,白谷王國,黑山王國這三大王國,以及其境內的巫師組織,能夠達到四級的巫師也就只有那麼二十多個,相比於這偌大的世界,數量已經是稀少到了一定程度了。
當然了,相對於四級巫師,這個世界之中蘊含的那些強大的靈異和怪異,還有相應的古怪領域,恐怕對於沙蘭的威脅更大一些。
坐在客房的牀上,沙蘭一邊熟悉自己的新力量,一邊計算着惡魔印記可以恢復能量的時間。
“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纔可以,看來實力的增強也伴隨着穿越兩個世界的時候消耗的力量增長。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做什麼……
這個世界的種種爭鬥我是不打算參合進去的,既然如此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一邊研究一下適合我自己的始祖密武,或者繼續學習和研究一些新的東西也就是了。”
現在的灰堡王國太過於混亂,沙蘭並不想參合到這裡面來,因此去往白谷王國和黑山王國便是唯一的選擇了,至於到底去往兩個王國中的哪一個……
白谷王國多白巫師,黑山王國多黑巫師,相對來說自然是黑山王國的氛圍更適合沙蘭,而白谷王國的氛圍秉承自白巫師的行事作風,要麼就是正義感過剩,要麼就是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還不如黑山王國來的爽快,一言不合動手廝殺,倒是更符合沙蘭的性格。
況且無論如何,沙蘭都算是正面得罪了安南那個傢伙,一個二級的白巫師沙蘭雖然並不畏懼,但是誰知道安南這個傢伙在白谷王國有多大的勢力。
一旦打了一個小的來了一個老的,層出不窮像是拔土豆一樣帶出一連串,那就真的是沒有什麼安寧的日子可以過了。
所以想來想去沙蘭還是決定去往黑山王國,只需要在那裡找一個地方待上一個月便可以了。
第二天一大早,沙蘭便退了房,準備離開灰霧城去往黑山王國。
三大王國雖然呈現三足鼎立的態勢互相比鄰,但實際上國與國之間還是留有一定的緩衝範圍,而因而三大王國的國境線就是穹頂的邊緣所在,因此灰堡王國距離黑山王國和白谷王國邊境的距離,也因此大大的增加了,使得其間的荒野再度增大,自然也讓那些靈體和怪異在國與國之間變多了起來。
當然,這對於有銀白金屬在手的沙蘭來說,倒也不算是什麼問題,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參加諸如國與國之間的商隊前去,也沒有打算僱傭傭兵團之類的組織,藉以他們總結出來的安全路線去往黑山王國,對於沙蘭來說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瞄準了方向徑直向着目標地點前進就是了,有什麼東西阻攔自己的話,便直接出手滅了,小事而已。
給了一枚金幣給旅店老闆,沙蘭便準備向着灰霧城外走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出城和進城的人流突然被驅趕了開來,只見一隊隊士兵迅速把道路上的人清開,緊接着沙蘭便看到兩個巫師騎着馬緩緩從城外走了進來,而在他們的身後,兩匹戰馬拉着一輛囚車緩緩進了城,在囚車之中一個披頭散髮的女性被以一個非常彆扭的姿勢固定在了其中,並且沙蘭能夠看到,那些固定那個女囚的束縛具上,全部都刻畫着符文和巫陣,全部都是用來束縛巫師的手段。
看了眼那個女性巫師囚犯,沙蘭沒有多注意,他只是想要等到可以出城的時候離開,但就在這個時候,囚車碾過了一塊路面上的破碎青石,使得囚車猛地一震,那個本來昏厥的女性巫師囚犯突然驚醒,呻吟了一聲擡起頭來,看着四周的人羣,眼中滿是絕望的神色。
這一擡頭,女性巫師囚犯那本來被頭髮遮擋的面容露了出來,雖然沾染了很多的血污,也有很多青紫的傷痕,但依然讓沙蘭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赫然便是曾經沙蘭在灰堡高塔的時候遇到過的那個叫做螢火的女性巫師了!
雙眼一眯,沙蘭有些驚訝的看着囚車裡面的螢火,他記得之前在他的干擾下,螢火和鋼樑兩個人一起離開了灰堡王國,至於他們之後怎麼樣了,沙蘭卻是不知道也不關心了,不過現在看來顯然他們的生活並不太好,螢火這明顯就是被人從灰堡王國之外抓回來的樣子了。
雖然認出了螢火,不過沙蘭並沒有想要幫助她的想法,當初螢火在看到他的時候,第一時間便對沙蘭出了手,如果不是沙蘭實力高強,還不一定會有什麼結果,如非沙蘭想要得知當初灰堡高塔的秘密,根本不可能放她和鋼樑離開,自然現在也完全沒有要救螢火的想法了。
路邊的人那麼多,螢火自然也沒有可能發現隱藏在人羣中的沙蘭,囚車很快就路過了沙蘭所在的位置,眼看着就要遠離這裡進入城區之內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根根尖銳的金屬柱子突然從道路兩邊的房屋頂上射出,把拉着囚車的兩匹馬徹底殺死,並且把囚車破壞了大半,固定在了原地,至於那兩個騎着馬走在囚車前面的巫師,則是在金屬柱子的攻擊下迅速退避了開來。
這個時候,因爲突然的襲擊,四周的人羣立刻混亂了起來,尤其是當四發火球沒有任何目標的所以轟入人羣的時候,更是讓這些普通人瘋狂的四處奔逃了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
“快跑!快跑啊!有巫師在這裡動手,大家快跑!”
“媽媽,媽媽,你在哪,你在哪?”
“你踩到我了,你踩到我了!”
“救命!救命啊!”
慘呼和哀嚎充斥着沙蘭的耳朵,他微微皺眉,在人羣中不斷的躲避着,保證了自己不會被人流衝到其他的地方。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渾身散發着銀白色的男子從天而降,轟然落在了囚車上,直接伸手扯開了囚車的柵欄,把束縛着螢火的那些束縛裝置全部扯斷,抱着螢火就要離開。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無形的屏障突然出現在了囚車的四周,猛地向着外面擴散開來,把人羣瞬間擠開,空出了一個極大的空地,至於那些普通人到底死了多少,卻是不計其數了,只能夠看到矮牆一樣的屍體堆積在屏障邊緣,大量的血液從屍體牆壁下方緩緩的流出。
剛纔人擠人的時候,沙蘭操控始祖之力把那些擠來的人羣全部轉移了開來,因此他本身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因爲人羣被擠開,而他又站在原地不動,卻是從本來站在人羣中間,變成了站在那屏障邊緣,身前就是那個屍體構成的牆壁。
此時,在沙蘭的面前,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正一臉絕望和恐懼的躺在屍體中,她的四肢扭曲,屍體更是破破爛爛,顯然受到了多次的踩踏和擠壓纔會變成這樣,至於其他的屍體更是數不勝數,那些被火球炸的四分五裂了,直接被那屏障推在地面上碾死的,數不勝數,慘烈非常。
即使是不忌諱殺人的沙蘭,在面對自己身前那個小女孩的屍體時,心中也還是涌起了一共難以言喻的憤怒,沙蘭不介意殺死巫師,也不介意殺死普通人,但是對於純白無瑕的孩子,沙蘭無法容許有人如此的肆意殘殺!
“轟隆隆隆……”
烏雲逐漸在天空匯聚,但是卻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異狀。
此時,連同之前的兩個巫師在內,一共八個巫師包圍了位於屏障中央的螢火和鋼樑兩個人,其中一個明顯是帶頭的那個男性巫師對螢火和鋼樑說道:“鋼樑,我們就知道你放不下你的這個姘頭,我們故意用這種大張旗鼓的方式來護送螢火,爲的就是把你們給引出來,現在看來當初的決定真的是非常正確,你果然是來了!”
看着那八個巫師,鋼樑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還是強笑着說道:“就憑你們八個人能夠把我怎麼樣,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們掌握有那件星光巫具,我想就憑你們的力量,還不能夠把我們怎麼樣纔是。”
聽着鋼樑的話,之前說話的那個人再度開口說道:“沒錯,擁有艾薇拉煙壺的你們的確是不太好對付,但是我們既然趕來圍剿你們,那麼已經有了對付你們的辦法了!”
伴隨着話音落下,那個巫師立刻從懷裡取出了一隻卷軸,淡笑着說道:“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四級巫術大驅散術,可以在一段時間內驅散四級以下的巫陣和巫具的效果,等同於短暫的封印四級以下威力的巫陣和巫具的效果一段時間,你的艾薇拉煙壺威力再強,也只是一件最強力量不足四級的巫具罷了。”
鋼樑和螢火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們兩個看着那個巫師手中的卷軸,沒有任何猶豫,但見鋼樑取出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酒壺,鋼樑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把酒壺的塞子拔了出來,頓時便有大量的七彩煙霧從其中迅速涌出,向着四周擴散了開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巫師立刻伸手想要撕開手中的卷軸,但沒等他把卷軸撕開,卻又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同時一個淡漠的聲音在那個巫師的耳邊響起。
“這麼好的東西,不要浪費了。”
話音落下,那隻四級大驅散術的卷軸已經落在了來着的手中,那個巫師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二級的程度,少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來到他的身邊,更何況還可以奪走自己手裡的東西了。
正當那個巫師想要後退動手的時候,卻看到對方的另外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沒等他使用自己手上的巫具,對方便輕輕一擰,那個巫師的脖子便被瞬間擰斷,倒在了地上臉上滿是不甘之色。
“轟隆隆隆……”
帶隊的二級巫師被殺死,剩下的巫師雖然還有七個,但也只是七個一級的巫師罷了。
沙蘭看着那些一級巫師,輕輕打了個一個響指,伴隨着太空之上烏雲中的雷鳴,大量的雷霆從烏雲中落下,瞬間吞噬了那七個一級巫師,卻是連焦黑的屍體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一地的殘渣。
此時,沙蘭把手中的卷軸放入了空間戒指之中,看着仍然處於七彩煙霧中的鋼樑和螢火,開口說道:“你們兩個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動手讓你們出來?”
聽到了沙蘭的話,鋼樑和螢火兩個人沉默了一下,才緩緩的散去了身周的七彩煙霧,看着站在他們不遠處的沙蘭,兩個人的喉嚨都有些微微的發緊。
“沙,沙蘭大人,你,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看着螢火,沙蘭沒有搭理他,只是對鋼樑說道:“我救了你們,所以我要那隻星光巫具,有沒有問題?”
沙蘭的話音剛落,螢火卻突然尖叫道:“不行!這不可能,沒有了艾薇拉煙壺我們兩個根本沒有辦法逃過灰堡的追捕,我們兩個會死的!”
瞥了一眼螢火,沙蘭繼續說道:“如果你們不交出東西的話,現在你們兩個就會死,這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鋼樑看着面色冷漠的沙蘭,又看了看那些地面上的屍體,他突然抿了抿嘴,說道:“是不是因爲我殺死了很多的普通人?”
“或許吧,反正我看你很不爽,所以要報酬,我想這應該是很合理的要求,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