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樑和螢火在黑暗的小巷中不斷的奔跑着,他們能夠逃出來已經是花費了全身的力氣,只要能夠逃離這一步的追殺,那麼根據灰堡高塔對於那個計劃的看重程度,不會花費更大的力氣來追殺他們了,因爲計劃就在眼前,他們不可能平白消耗人力物力了!
離開了城市,鋼樑和螢火兩個人迅速的向着前方的樹林跑去,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住了他們的身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螢火,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看着面前那個人,螢火立刻低聲吼道:“沙蘭,看在我們認識一場的份上,你快點給我讓開,否則我們兩個便只能夠對你不客氣了!”
“螢火,別給他廢話了,他肯定也是來追殺我們的,我們沒有時間和他廢話,幹掉他直接離開這裡吧!”
話音落下,鋼樑的身體便迅速覆蓋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金屬皮膚,怒吼一聲,向着沙蘭衝了過去,但就在這個時候,沙蘭的雙眼化爲了藍白之色,一道道細小的電弧在沙蘭的身周遊走,就在鋼樑即將衝到沙蘭身前的時候,一道湛藍的雷霆伴隨着一聲雷鳴從天而降,徑直轟擊在了鋼樑的胸口上,把鋼樑瞬間轟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地面上。
這個時候,螢火看着瞬間被擊敗的鋼樑,狠狠一咬牙,便擡手準備向着沙蘭釋放出一枚火球,但沒等螢火的咒語唸誦完畢,又有一道湛藍的雷霆從天空落下,正好轟擊在了螢火的身前,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坑洞。
“螢火,你不是那個傢伙,你如果中了我的一擊湛霆術,恐怕立刻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螢火看着雙手疊在身前拄着手杖,雙眼散發着淡淡藍白光芒的沙蘭,微微的嚥了口唾液,緩緩的開口說道:“沙蘭,放過我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難道你就不奇怪,爲什麼我這樣的人要選擇背叛灰堡高塔嗎?爲什麼我分明背叛了灰堡高塔,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反噬?”
輕輕頓了頓手中的手杖,沙蘭對螢火說道:“我來這裡,就是爲了這個,現在你詳細的把事情告訴我,那麼我可以放過你們。”
抿了抿嘴,螢火緩緩的點頭說道:“好,除了告訴你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不過這件事情完全不需要我和你說,你看看這份文件便可以知道了!”
從身上的空間袋裡面取出了一份文件,螢火直接便把文件扔給了沙蘭。
接過了文件,沙蘭微微用力把手杖插在了身前的泥土中,然後打開了文件翻看了起來,看着看着沙蘭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份文件記載的是一個叫做界膜修補的計劃,簡單的來說是使用鍊金術對破碎的界膜進行修補,雖然不能夠百分之百的保證界膜可以恢復如初,但是至少可以保證界膜不會在繼續擴大了,只是想要藉以鍊金術來修補界膜,自然需要進行等價交換的原則來進行,必須付出大量的材料和能量。
如果說這個計劃僅僅只是如此的話,那麼在沙蘭看來還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計劃,只要材料和能量充足,那麼完全可以把界膜修補完成。
只是這裡面就有了一個問題,想要完成界膜修補計劃,需要的材料和能量加在一起,足以把灰堡王國的血抽出來個七八成,雖然剩下的勉強可以維持灰堡王國的運轉,但是那些灰堡王國的既得利益者們顯然不會輕易的把手裡的東西吐出來,因此當灰堡方面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之後,便立刻制定了另外一個計劃!
巫師和巫師學徒進行血祭,可以完全代替材料和能量的消耗!
一級巫師需要三十二個,高級巫師學徒和巫師學徒極限則是需要一百二十八個!
換言之,灰堡高塔如今之所以不斷的招募巫師和巫師學徒加入灰堡高塔,並且許諾大量的好處,因爲他們根本沒有必要付出太多,他們找來的這些巫師和巫師學徒,從始至終都是爲了作爲祭品而存在的,也難怪得知了這件事情的螢火會立刻選擇背叛灰堡高塔了!
至於巫師和巫師學徒們的大量死亡會不會造成灰堡王國的國內力量空虛,雖然的確是會對灰堡王國有影響,但是灰堡王國中頂層的巫師們並沒有受到影響,他們完全可以保證灰堡王國的繼續存在。
看完了文件,沙蘭看向螢火,再度開口問道:“螢火,你是如何規避契約的反噬的?”
“沙蘭,你當初簽訂的契約裡面是不是有一句話,大概是說只要灰堡做出了危害你生命和利益的事情,那麼契約便自動解除,你可以隨便離開灰堡,對吧!
實際上當我們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界膜修補計劃時,灰堡的確是沒有做出什麼危害我們生命和利益的事情,因爲他們僅僅只是想做而已,但是契約上寫的是做出了,所以一直我們的契約都是成立的。
但是當我看到了這個計劃之後,得知了這個計劃的內容,也知道了這個計劃將會危害到我的一剎那,制定計劃這個行爲便算是做出了危害我的事情,所以契約便自動解除了,實際上灰堡是使用了曼斯美語裡面的一個時態和多義詞。”
聽到這話,沙蘭直接接着螢火的話說道:“那個多義詞在實際情況不同的時候,會導致契約中灰堡危害我們生命和利益那個條款發生一些小小的變化,只要我們不知道計劃,那麼在計劃開始,真正危害到我們的生命和利益之前,契約依然成立。
但是當我們知道了計劃,知道了他們打算做出危害我們的生命和利益的事情時,契約上的條款雖然沒有變,不過契約在認定危害的問題上則是出現了一些變化,使得我們知道了這個計劃的人從契約中脫離了出來,單方面的解除了我們和灰堡的契約,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