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讓記得,和世勳分手後,她一度是聽着這首歌然後不禁流淚,最後哭着睡着了。
“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就走,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對你付出了這麼多,你卻沒有感動過……”。
許多個躲藏在塵埃下的夢,在不經意間被提起,匯聚成一條快樂而傷感的河。
猛然覺察,時光已經將他們帶離了記憶,無法挽留。在每個人的臉上划着滄桑,暴露在風中透着隱隱的痛。遙想匆匆而過的中考之後,很多人就這樣分別,知交零落、各奔天涯……
趕往赴約沿着歡笑聲望去,記憶頓時被拉起。望着眼前歡笑嬉鬧的同學和朋友,彷彿回到了記憶中的那些美好。
他們杯盤交錯,盪漾着杯中的酒,漫無邊際的談論着不着邊際的話題。論及往事,觸及悲傷,**着一飲而下;談及過往,想到歡樂,拌織着開懷而笑。
智讓和伯賢他們都微帶醉意,任憑閃光燈在身邊咔嚓咔嚓閃爍,可是它如何留住飛逝的年華,如何留下遠飛的他們。
他們也引吭高歌,各種奇怪的音符繚繞在耳際,渲染上悲傷的氣息,在隱隱中散發着光。清晰的記得他們各自在同學錄上的留言,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天長地久”,選擇了“XX年後我們再見”,選擇了“永遠”。然而僅僅幾年年後,他們重聚首,不禁感慨——天長地久被流逝的時間侵蝕的還剩下多少,永遠有多遠。
不知是誰唱了一首《朋友》,唱着唱着聲音哽咽了,眼睛噙滿了淚水,下面的智讓,智娜早已淚流滿面,一向以堅強著稱的米可都留下來淚……
沉默,沉默,每個人都沒有說話,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時間無情的宣佈一切的結束,沒有人說再見,只是在寬闊的馬路上漫無目的的行走。
“我會把照片寄給你們每個人的!”終於米可開口了。“哦,以後記得要常聯繫,一年後我們在見面。”。伯賢也稱襯道。
“是啊,時間不早了……”。
“天冷了,你們喝的不少,回家休息吧!”……
“路上小心。”。“哦,再見!”……
聽說世勳也來了,智讓卻沒見到他……
在恍惚中智讓回到家,在睡夢中迎來第二天的朝陽,一切恍如隔世。開啓電腦,是一個龐大的郵件,打開,是一些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不曾見過的笑容。最後那張集體照背景是西沉的落日,餘暉將每一個人染成了金色。
物是人非,昨日之日今猶在。如果不是上帝暗中偷偷的慫恿,哪裡會有一場邂逅,又要從哪裡開始記起時光的痕跡。唱起憂傷的驪歌,他們相約多年後再見面。
情,是一個夢,是一個甜蜜的夢。使人沉迷,使人恍惚。沉入其中者,但願常夢不願醒。
情啊,是一個陷阱,一個溫柔的陷阱。跌入其中的,明知會越陷越深,卻又不願
意跳出來。情,是一把火,是一把熊熊烈火。使人燃燒,使人瘋狂,只要生命存在,火就不會熄滅。“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情,是甜蜜的,是動人心魄的,是醉人靈魂的。無論在現實中,還是在網絡裡,都是那麼得美好,也同樣認真。
智讓坐在沙發上,眼睛迷惘地望着窗外不遠處的那個咖啡廳。早上剛剛起來的時候,天氣還是好好的,可是到了下午,天卻突然下起了雨。
智讓家裡鬧哄哄的,智讓的室友把朋友都叫來了,伯賢,鹿晗昨天也沒有走,然後一大早上就來到了智讓的宿舍那羣男生正在智讓後面追逐打鬧着,時不時地爆發出一陣陣的嬉笑聲。智讓一個人坐着沉沉地想心事,雨珠一顆顆地撲打着智讓面前的玻璃窗,發出細碎微啞的低鳴。
“智讓,有你的信!”。
忽然間有個聲音打斷了智讓的沉思,接着有一樣東西扔到了張智讓的面前。
“怎麼會有我的信呢?”智讓疑惑地轉過頭來,除了老師寄到家裡的成績單,智讓在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收過信,一定是誰搞錯了吧?
智讓漫不經心地拿起身上的信封,信封的背面貼滿了花花綠綠的郵票,上面有被雨水濺溼的痕跡,而信封正面的左上角,則寫着一個陌生的地址,上面的藍色字跡被雨水暈開來,在紙上攤成了一朵一朵藍色的小花。
“日本……亞藤米佐櫻花……”
智讓吃力地辨認着,心裡想着:我並不認識什麼叫亞藤米佐櫻花的同學呀!而且名字好奇怪。
看着看着,忽然間,有種難解的喜悅和興奮在智讓的血液裡漸漸地流淌開來。
“是吳世勳的信!”。張智讓好像是大夢初醒一般地叫了出來。
智讓的話剛一出口,剛纔還鬧成一片的屋子裡,霎時安靜了下來。屋子裡所有的人紛紛向智讓投來驚訝好奇的眼光。
智讓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心裡一下子就被無形的繩子抽緊了。她用發抖的手把信撕開,一張被折成心形的信紙掉了出來,打開來,只見信開頭寫着:
親愛的寶貝:
你還好嗎?
時間過得好快,我來日本已經不知道多久了……我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我們分開這麼久了,因爲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就好像在昨天一樣。我們高中是不是還像從前一樣,系主任換了沒有,一想起他,我就想扁他了……
“你知道嗎?我們學校前面的楓樹一到……”忽然間,張智讓聽到一個聲音在她後面念着信上的內容,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智讓身後滿滿地擠了一堆、正歪着腦袋偷看信的好奇小貓!!怎麼可以這樣嘛?!智讓紅着臉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想也不想“啪”的一聲就把信紙合上了。
有一個的男生怪叫道:“智讓,怎麼不繼續呀?你就讓我們看一看嘛,我們也好知道以後要怎麼寫情書!”。
可恨的是,他一說完,旁
邊就有同學也跟着起鬨:“是啊,是啊,智讓,你把信給大家念一唸吧!”。
接着又有多嘴的女生插了一句:“智讓你不是和吳世勳已經分手了嗎?”。
智讓心裡快崩潰了:嗚嗚~~~~難道老師沒有教過不可以隨便偷看別人的信件嗎?真是一羣沒有教養的傢伙!!
好在這時一個男生的鈴聲及時地響了,手機上顯示的是“老婆來電”,大家一時間把八卦都轉向了他。
張智讓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把手上的信摺好又重新放回信封裡,再放到抽屜裡。智讓不知道吳世勳接下來會在信上說些什麼,但智讓知道,她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看這封信,智讓怕自己會忍不住尖叫或是痛哭出來,她想等着他們走後一個人看。
下午,他們要走了,智讓下樓送他們。忽然一個男生跑過來,把智讓撞倒了。
這時,鹿晗忽然在半空之中把一個男生攔住:“是你這小子把智讓撞倒的啊!!”他把頭轉向邊伯賢:“原來他就是上回和我們嘻哈幫在成風廣場單挑的那個人。”。
邊伯賢在一旁說道:“原來你就是原野一鳴啊!我們嘻哈幫等你好久了,你倒是自己出現了!”。
本來智讓一直低頭在揉着自己受傷的腳踝,當邊伯賢說“我們嘻哈幫等你好久了”的時候,智讓錯愕地擡起頭來:難道他們幾個人以前就認識嗎?爲什麼我沒有聽說過?
那個被叫做原野一鳴的男生,目光炯炯地盯着邊伯賢沒有說話,智讓這才發現他們幾個男生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
一時間,他們幾個人臉對着臉,眼睛對着眼睛,一股不小的火藥味迅速地在雨霧濛濛的空氣中瀰漫開來。
雨季裡天總是暗得很快,街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剛纔混亂的人羣早已散去,街邊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昏黃的燈光照射在他們的臉上,鹿晗和邊伯賢都是一臉的緊張和怒氣,而原野一鳴的臉上則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他只是露了露白牙齒,淡淡地笑道:“我現在沒空和你們說這些,她的腳扭到了。”。
邊伯賢憤憤地說:“我可警告你,不要隨便接近智讓,聽見沒有?不然我們嘻哈幫一定會要你好看的。”。
張智讓略顯不安地望望邊伯賢和鹿晗,又望望原野一鳴,男生們之間劍拔弩張的形勢使我緊張;上學時和吳世勳在一起的時候,這樣的場景對智讓來說並不陌生,但是智讓依舊沒有學會怎麼應付。她張着嘴,急於想出一個辦法來緩和一下氣氛,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忽然間,智讓驚叫着從跳了起來,張智讓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了。
下樓時,智讓一直死命攥在手中的信封哪裡去了?吳世勳寫給她的信,智讓纔看了開頭而已,在她心裡那可是萬萬丟不得的啊!
邊伯賢看着智讓焦急的樣子便問智讓:“智讓,你丟了東西嗎?我們兄弟幾個幫你找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