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指尖上冒出一團赤色的明火,在空氣中搖曳生姿。雖然看起來威力不小,但似乎還缺點什麼。
“這火是你煉化地火後,又結合自身心火所形成的吧?”嬴政瞥了一眼那團火焰,淡淡地說。
“對!大師兄真是料事如神!這正是我前些日子煉化了一處地火,又加上自身心火引導而成的!”慈航道人雙眼放光,激動地連連點頭,毫不保留地說出了詳情。
“心火、地火,只有兩昧。而地火偏陰,心火則介於陰陽之間,所以還缺一味陽火來中和。”嬴政解釋道。
“那請問大師兄,什麼是陽火?”慈航道人目光炯炯,迫不及待地追問。
“至剛至陽之火——太陽真火!”嬴政話音剛落,只見他大手一揮,蒼穹之巔頓時閃過一道耀眼的金光,一團狂暴肆虐的火焰落在他的手掌上。
慈航道人看到這火焰,美眸一凝,驚訝地問道:“大師兄,這是從太陽星上取來的太陽真火嗎?”
“沒錯。”嬴政回答。
慈航道人聞言,小嘴微張,輕輕吸了口冷氣,眼中閃爍着異彩。她心中暗想:大師兄隨手一招,就能從遙遠的太陽星上取來太陽真火?這得需要多麼深厚的修爲和道行啊!難道大師兄已經證得了大羅金仙的果位?
如果嬴政知道她的想法,恐怕會在她臉上畫上十個烏龜圖案,然後訓斥她:“什麼大羅金仙?你大師兄我豈會如此不堪?我隨便吹口氣,都能讓那些大羅金仙灰飛煙滅!”
“大師兄修爲高深莫測,慈航真心敬佩!”慈航道人深吸一口氣,對嬴政說道。
然而嬴政卻撇了撇嘴,一臉淡然地說:“別像懼留孫那傢伙一樣只會拍馬屁。你把這團太陽真火帶走,煉化之後就能施展出三昧真火了。雖然威力一般,但對你來說也足夠了。”
慈航道人聽了這話,臉頰微微發紅發燙,久久沒有說話。她很想解釋自己並不是在拍馬屁,而是真心敬佩嬴政。但看着嬴政那懶洋洋的樣子,她還是忍住了。
“那慈航就先告辭了。”慈航輕輕抿了抿嘴說道。
“等一下。”嬴政突然叫住了她。
就在這時,嬴政那悠然自得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慈航道人的身軀猛地一顫。她轉過頭,目光再次落在嬴政身上,恰好捕捉到了他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
“噠噠噠~!”
一瞬間,慈航道人連連後退,同時用手遮住了臉龐。她心裡已經明白了嬴政接下來要做什麼。
“大師兄,你……你想要幹嘛?”慈航道人故意裝做不知道地問道。
“別裝糊塗了,這一套對我沒用!”
嬴政擺了擺手,調侃道,“快把手拿開,這次我已經想好要畫什麼了!”
“大師兄,不……不要啊!”慈航道人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嬴政,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輕聲哀求道。
“裝可憐也沒用,規矩不能破!”
“嗡!”
話音剛落,嬴政輕輕一點,慈航道人的玉手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開,那張吹彈可破的臉龐完全暴露了出來。
不僅如此,她周圍的空間也被封鎖,連動一下都做不到,更別說逃跑了。
“大師兄,請……請手下留情啊!”慈航道人急得滿臉通紅。
“手下留情?那是不可能的!”
嬴政堅定地搖了搖頭,然後再次伸手,在空中比劃起來,似乎在描繪着什麼。
“哈哈哈!不錯不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太有趣了!哈哈!”
一邊描繪,嬴政一邊發出爽朗的笑聲,顯得非常開心。
而慈航道人則是渾身顫抖。因爲隨着嬴政在空中比劃,她感覺臉上癢癢的,好像真的有手指在上面畫畫一樣。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經歷這種羞恥的時刻,她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嬴政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歪着頭欣賞着自己的作品。
“不錯,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說完,嬴政隨手一揮,慈航道人恢復了行動能力。
“大師兄,你最壞了!”
“唰!”
恢復行動後,慈航道人哪裡還敢多留片刻,丟下這句話就飛快地逃跑了。
她一邊跑一邊捂着臉,生怕被人看到。
“不就是畫了一朵花嗎?而且還挺好看的,你至於這麼着急嗎?”
嬴政撇了撇嘴說道,“我壞?我明明這麼用心地幫你們解答問題!”
不遠處,廣成子剛從三清殿裡走出來,就看到慈航道人急匆匆地離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慈航師妹,你這麼匆忙,是要去哪裡啊?”
可惜,慈航道人根本沒有回答,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她連一秒鐘都不想多留!
“噓~!別說話,我剛纔看到她又被大師兄在臉上畫畫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從地下鑽了出來,向廣成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正是剛纔在附近修煉遁地術的懼留孫!
很顯然,他親眼目睹了慈航道人遭受的“磨難”。
“咕嚕~!”
聽到懼留孫的話,廣成子的瞳孔一縮,喉嚨滾動了一下,暗暗嚥了口唾沫。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廣成子、懼留孫,你們在那裡做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師兄幫忙?”這時,嬴政那悠然的聲音再次傳來。
“沒……沒有!!絕對沒有!!!”
廣成子和懼留孫相互看了一眼,幾乎同時回答道。
然後他們迅速離開,好像連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開玩笑!
他們可不想招惹那個傢伙,免得遭受皮肉之苦,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臉腫。
而且嬴政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每次被打之後,他們即使全力運轉法力,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消除傷痕。
“這些傢伙,我有那麼可怕嗎?”
看着廣成子他們慌慌張張地逃走,嬴政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還是黃龍師弟好啊,皮糙肉厚的,不僅耐打,還從來沒有怨言!”
“大師兄!大師兄!”……
正當嬴政在心裡嘀咕時,一個長相憨厚、身材魁梧的青年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定睛一看,這不正是他剛纔提到的黃龍真人嗎?
說起來,黃龍真人雖然也是原始天尊的弟子,但因爲本體是黃龍,屬於披鱗帶甲之輩,所以在正統觀念極重的原始天尊那裡並不怎麼受重視。
不過,原始天尊看他有毅力、有智慧,跟腳也深厚,所以還是收他爲徒了。
自從成了闡教弟子,黃龍真人也沒少受嬴政的“關照”。
但和廣成子他們不一樣的是,黃龍真人每次被嬴政收拾,雖然也是疼得嗷嗷叫,卻從來不對嬴政有半句怨言。
相反,他還對嬴政感激不盡!
因爲他覺得,嬴政是真心對他好,不僅不厭其煩地給他傳道授業解惑,甚至比原始天尊還要細心。
至於被嬴政打……
那更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因爲他發現,每次被打之後,只要恢復過來,他的肉身力量就會增強一些。
雖然增強得不多,但確實是實實在在的進步!
作爲龍族的一員,他們除了修爲之外,也非常看重肉身力量。畢竟,龍族天生就有增強肉身力量的優勢。
就像上古時期的祖龍,他的肉身力量可絲毫不遜色於主修肉身的巫族祖巫!
所以,黃龍真人經常來找嬴政,除了請他幫忙解答疑惑之外,就是來“求打”了!
沒錯,就是求打!
“大師兄!大師兄!”
不一會兒,黃龍真人就跑到了嬴政面前。
“喊什麼喊?穩重點!”
嬴政掏了掏耳朵,瞪了黃龍真人一眼,“說吧,這次又有什麼事?”
“嘿嘿~!”
黃龍真人憨笑着撓了撓頭,咧嘴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我皮又癢了!”
嬴政:“……”
看着黃龍真人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嬴政只覺得額頭上飄過一條黑線。
我勒個去!
急匆匆地跑過來,就因爲皮癢了?
求打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也真是沒誰了!
“說實話,不然我一腳把你踹到北海餵魚去!”嬴政惡狠狠地瞪了黃龍真人一眼。
“嘿嘿~!大師兄果然料事如神!”
黃龍真人嘿嘿一笑,連忙解釋道:“其實是師弟我感覺肉身力量快要突破了,希望大師兄能助我一臂之力!”
“嗡!”
話音剛落,黃龍真人猛地騰空而起,周身涌起團團白霧。
白霧散去後,他的本體顯現了出來。
竟然是一條千丈長的黃龍,黃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爍着淡淡金光。
嬴政擡頭望去,果然發現黃龍的氣息時強時弱,正是肉身力量突破的前兆。
“大師兄,不用客氣,儘管打我吧!”這時,黃龍開口說道,聲音甕聲甕氣的。
“這要求怎麼聽起來這麼奇葩?!”嬴政心裡一陣惡寒。
“嗡!”
不過,既然黃龍真人即將突破肉身力量,嬴政也沒有猶豫,直接朝着虛空拍出一巴掌。
“轟隆隆~!”
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虛空中涌出,狠狠地砸在黃龍的本體上,將他龐大的身軀砸在地上,砸得地面都凹陷了下去。
“好!大師兄,就是這樣……!”
“嘭!”
“啊!大師兄……!”
接下來,在嬴政聽得耳朵都快長繭子的情況下,黃龍真人不時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但那慘叫聲中,又夾雜着一絲興奮。
如果不知道他正在突破肉身力量的關鍵階段,嬴政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成肉餅。
這也太讓人惡寒了!
“吼~!”
過了許久,黃龍真人再次被狠狠地砸在地上。
但這一次,他沒有再次騰空而起,而是仰天長嘯一聲,龍吟聲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緊接着,黃龍彷彿突破了某種束縛,肉身氣勢猛然飆升了一大截。
這正是肉身力量突破的標誌!
“哈哈哈!大師兄,我突破了!我終於突破了!”緊接着,黃龍再次騰空而起,向嬴政喊道。
此時的他雖然渾身是血,鱗片也掉落了不少,傷勢不輕。
但言語之間,卻充滿了無盡的興奮和激動。
“多謝大師兄的‘狠打’之恩!”興奮過後,黃龍變回人形,恭敬地向嬴政行禮道。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嬴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頓時,黃龍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連忙說道:“大師兄,我這肉身力量剛突破,還需要點時間鞏固,就不打擾大師兄了!”
“嗡!”
說完,他轉身就要化作流光逃走。
但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四周的虛空都被封鎖了,完全動彈不得。
同時,嬴政那輕飄飄的聲音傳來:“無妨,我來幫你鞏固!”
“轟隆隆~!”
嬴政話音剛落,黃龍就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襲來。
緊接着,他再次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疼得他忍不住慘叫出聲。
然而,事情還遠未結束!
就在黃龍恍惚之間,他驚恐地看到一座巨大的法陣從天而降,將他牢牢困住。
他毫無反抗之力,瞬間被法陣吞噬。
“嗡!”
法陣驟然啓動,鋒利的風刃如刀割般斬在他的身上,地面則涌起熾熱的真火,紫色的雷電更是如同怒龍般劈落。
“啊!!!”
黃龍真人的慘叫聲瞬間響徹崑崙山,久久迴盪。
“大師兄,饒了我吧!”
“我錯了!大師兄,我真的錯了!”
“……”
“你不是想鞏固剛突破的肉身力量嗎?這座法陣正好適合你!”
“好好享受吧,法陣三年後會自動消散!”
在黃龍真人的慘叫聲中,嬴政淡淡的聲音傳來。
隨後,
嬴政不再理會黃龍真人,大步向崑崙山下走去,嘴裡還嘀咕着:“哼,還敢讓我惡寒?不狠狠收拾你一頓,我都對不起自己!”
“得去抓只仙鶴來燒烤,壓壓驚才行!”
……
嬴政剛離開沒多久,
三清殿內就悄悄探出幾個腦袋,正是廣成子、懼留孫和太乙真人他們。
“呼~!”
看到嬴政離開,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長舒一口氣。
“大師兄這個魔頭終於走了!”廣成子心有餘悸地說。
“是啊,太可怕了!”
懼留孫連忙點頭附和,“上次去請教他,差點沒把我打矮兩寸!”
“你這算什麼?”
這時,太乙真人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我就問了下煉丹的事,他不僅把我打得鼻青臉腫,還用真火把我的一頭長髮全燒光了!”
“關鍵是,這都一年了,還沒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