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南宮新月望着天空中漫天飛舞的殘根斷臂內臟血液,吐得一塌糊塗,面色鐵青,卻很堅強的沒有昏迷下去。
墓老在金袍使者衝進人羣的時候,已經閃身後退了,但是依舊被爆炸搞得狼狽不堪,望着那鋪天蓋地的煙塵。他和依大人同時沉默了,但是兩人微眯的眼眸內閃動的精光卻暴露了他們的震驚。
府主魂太狠了!
爲了表示他的決心,他竟然拿了一萬條人命來證明,一萬條剛纔還是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眨眼沒了,就這樣徹底的消逝在天地之中。
“楚越再不出來,每隔十日斬殺一萬人。一月之後,楚家所有人將在禁島外全部處死,三月還不出來,整個北川府全部斬殺,五月之內不出來,聖武大陸全部處死!”
十天殺一萬,一月後楚家數萬子弟全部斬殺,五月之後,聖武位面百億人爲楚越陪葬。這是何等的驚天手段,這是何等的兇殘暴虐?這簡直就是一個視人命爲草芥的九幽惡魔,還是那種完全瘋魔的惡魔。
殺一人是罪,殺一萬是雄,府主魂得九百萬那是雄中雄,但是府主魂殺百億人哪?那絕對已經不是人了,也不是神了,只有九幽煉獄內的惡魔纔會行如此瘋狂之事。
府主魂太陰險了!
依大人臉上再也不復優雅,五月之後正是聖界挑戰賽開始的時間,府主魂算準了暗大人不會回來。所以他不惜拿聖武大陸百億人的性命威脅楚越,爲了得到神劍,他是在所不惜啊!
而且府主魂給出的通告,不是要楚越交出神劍和神器,而是要他出去,這……擺明是要他死啊!
禁島響徹天地的震動,遠在神島都能感覺到,當然也沒有瞞過大陸的聖級強者,以及各大勢力家族的探子。
一開始,他們都不清楚,慕容雲楓開出了數百條船,押解了數萬人,去禁島想幹什麼?現在他們卻是知道了,也猜到了,府主魂想幹什麼,府主魂……要開始殺人了。
聖城旁邊有個美麗的小城,名字很動聽,初見城。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這裡原本是一個年輕男女邂逅的城市,只是此刻卻變成了薛家避難的地方。
聖城的五位聖級強者齊聚在一個小閣樓內,當然楚家還有兩位聖級強者,卻不能參與這場聚會,因爲他們一出來就是一個死字。
“風過天地肅殺,容華謝後,君臨天下,登上九重寶塔,看一夜,流星颯沓……”
南宮玉鳳嫋嫋站立,在閣樓上憑欄遠眺,望着遠處依稀可見的雄偉聖城,悵然的嘆道。
“哎!玉鳳妹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作詩?大家還不商議一下,怎麼辦?楚越還不出來,北川府就完了!”柳家老祖端起一罈烈酒,千年未曾飲酒,今日卻欲一醉方休。
“唉!能有什麼辦法,當年我們和棋魂厚着臉皮求楚越去聖界想辦法解救大陸,現在只有再次厚着臉皮去求他出來了!”刀皇臉上微微抽搐一下,滿臉的蒼涼,作爲聖城的守護神,此刻卻無力守護他們的子民,禁島的那一陣爆炸聲,以及慕容府發出來的公告,讓他每一刻都活在煎熬之中。
柳家老祖將酒罈重重在桌子上一放,點頭說道:“對!我們去求楚越出來,讓他交出神劍,平息府主魂的憤怒,這場浩劫可度,就這麼辦!只能犧牲楚越一人,拯救聖城幾十億上百億人了!”
“要去,你們去!”
南宮玉鳳卻轉頭過來冷冷一掃,面容冷峭的說道:“當初見人家有希望破了禁島十關有希望去聖界,我們就去求他解救大陸。現在等不及他去聖界,府主魂就動手了。我們就又去求他去死?他纔多大?我們有什麼資格去求他出來送死?府主魂的意思你們不明白?他不是要楚越交出神器,而是要他出來!要他死!我們有什麼臉去求他來送死?”
南宮玉鳳一番話,說得幾人一陣慚愧,良久之後,刀皇面目陰晴嘆道:“先看看情況吧,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和老祖兩人擱下老臉去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切都是命運,強求不來!”南宮玉鳳哀憐一嘆,瞬移離去。
一臉老樹枯皮的槍皇見南宮玉鳳走後,這才抖動着老臉,嘆道:“其實吧,我們去求不求都一樣,一個月之後,楚越還不出來,府主魂就要將楚家之人全部斬殺。到時候如果楚越不出來的話,我們就算去求了也有什麼用?他連楚家都不管了,還會管天下人?”
“哎,那就等待一月之後吧,焱帝啊焱帝,你把天仇古墓設立在聖武大陸,看似給聖武大陸一次機會,其實追根究底還是害了大陸啊!”刀皇閉上眼睛,搖頭苦嘆道。
獸王谷六位獸王妖神山四位妖王和神島島主,雖然也很急迫,但是明顯沒有北川府的聖級強者那麼急。畢竟府主魂下達的通告,楚家和北川府可是最先遭難,他們都決定靜靜等待一月之後,楚家的人被處斬的那一刻楚越會不會出現。如果那一刻楚越還是沒有出現的話,這事情就很大條了……
“什麼!”
楚家後山楚山和楚元聽完楚玄的敘述之後,兩人同時面如死灰,楚元更是渾身氣得發抖,在閣樓內暴躁的來回走動起來。
楚玄雖然沒有出去,但是此時大陸的情況,南宮玉鳳都會隔一天就會和他用神識交流片刻,把最新的情況告訴與他。
“一個月!族長,府主魂真的說一個月之後就要將楚家子弟全部處死?”楚山手微微顫抖着,還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楚元轉頭怒道:“老山!這還用說?肯定是真的,府主魂將楚家封鎖了那麼多年,擺明不就是爲了這一天?你還不明白嗎?”
楚玄一張臉沒有絲毫表情,麻木不仁的說道:“千真萬確,而且楚家除了暗藏的幾批種子,現在全部都被抓了,正朝神島押解過去。”
“看來是楚家大限已到了!”
楚山臉色片刻之後卻回覆了平靜,既然結局已經註定了,激動又有何意義眼睛?
閃動了片刻,說道:“族長,你還不讓玉鳳族長去禁島,讓小越子別出來?他出來同樣改變不了楚家覆滅的結局,與其一同完蛋,還不如讓他忍辱負重,有朝一日爲我們報仇就是了!只要小越子能活着,楚家就是現在倒下了,也隨時能起來!”
“我早已秘密派人去了,玉鳳也會去勸說一陣。”
楚玄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望向遠方,嘆道:“只是……你們說,小越子的脾氣,如果他知道了,會不出來嗎?”
楚元一怔,和楚山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力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