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武不凡突然眼眸一亮,渾身一顫;因爲他看到有一大隊黑衣人從大廳之中奔了出來,十分警惕的在大廳門口護衛着,目光敏銳的觀察着四周任何一個小角落。
不多時,又有一隊黑衣人從大廳之中竄了出來;人數之多,一直排出去幾十米遠!而且每一個人都是全神貫注的狀態,就連剛剛火鱗出來的時候,都沒有如此之大的陣仗;這戒備之森嚴,令人膛目結舌!
見此情景,隱藏在樹冠之中的武不凡連忙進入備戰狀態;他暗道:“看來那以牙死神要出來了…”
如今,只要從大廳之中走出來一個人,無論他是什麼模樣,也不管他年輕還是年老,武不凡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對方給擊殺!
他這一口氣脈已經提了起來,可但是,過了良久,竟然就這麼沒有下文了;那兩大隊黑衣人就像木頭橛子似的杵在大廳門口,杵了一會兒之後,就這麼“噼裡啪啦”的又進去了…
“噗呲~”
武不凡扭過頭去,一口氣息噴在了旁邊的樹幹上,將樹幹都給噴出了一個手腕粗細的窟窿;嚴陣以待了這麼長時間,完全是白費了啊!
這讓武不凡惱怒不已;就當他還未來得及喘口氣的時候,只聽“嘩啦”一陣響,剛剛進去的兩隊黑衣人,居然又都涌了出來,並且極爲快速的列出了一個防守陣型;動作之迅疾,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武不凡來不及多想,急忙提氣、運功、輕身…此時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塊兒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並且將身體緩緩調整了一下方位,挪動到一個可以最快出擊的位置上…
“囖囖~”
大廳之中傳出來一聲嘹亮的馬兒嘶鳴,這更是讓武不凡的眼瞳一陣收縮;一股子猶如即將一泄千里的快感涌上心頭來;他暗道:“來了!來了!這次肯定是了!”
突然,一匹高大威猛的駿馬從大廳之中狂奔而出;如同那出洞的蛟龍一般,一路向前飛馳而去…
可但是,隱藏在樹冠之中的武不凡差點兒沒被這匹馬給氣死;因爲馬背上竟然沒有人!是的,沒有人!
“嗬~嚕~”
武不凡喉結蠕動,硬是將一口上涌的氣脈給嚥了下去;他將精神提升到了極致,暗道:“莫非那以牙死神要來一個極爲拉風的飛身上馬?真他孃的能嘚瑟…”
就在此時,只見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從大廳之中狂奔了出來,一邊跑着一邊大叫道:“快!快攔住樓主的那匹千里馬!馬兒驚着啦…”
守在大門口處的黑衣人同時出手,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那匹駿馬給制服住了;那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氣喘吁吁的跑上前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牽住馬兒的繮繩道:“他奶奶個孫子滴!剛剛洗刷乾淨,趁着我不注意,它就自己跑出來了!謝謝,謝謝諸位兄弟了哈!”
語罷,那個漢子便牽着馬兒走進了大廳;而那些黑衣人也紛紛笑着跟了進去…
隱藏在樹冠之中的武不凡頓時就變成了目瞪口呆狀;他暗道:“這他孃的是玩哪一齣戲碼啊?”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這樣的事情循環上演着;到後來,武不凡終於悟了,他暗道:“這樣做…如果對方不是存心耍着自己玩,那就是一種特殊的演練;可是,這樣的演練貌似並沒有什麼作用啊?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就是自己被耍了!”
當這種明悟在武不凡心中升起的時候,他頓時被氣的兩眼直冒金星,陣陣眩暈之感朝着他的大腦侵襲而來;他十分憤怒的想道:“原來我不只是空等了小半天兒,而且還被耍着玩了小半天兒!”
“噗呲~咕嚕~”
武不凡感覺自己都快被氣爆炸了;一口逆血上涌而來,又被他給強行咽回了肚子裡;就算再怎麼生氣,他也不會輕舉妄動,這是真正強者的意志;壓下心中那滾滾翻騰的怒氣,他沉思道:“今天如果我繼續等下去,也只會被對方給耍的更慘;如今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直接衝殺進去!既然對方如此做了,那定然就是以牙死神的安排和佈置;如此一來,以牙死神一定就在這大廳之中!至於第二個選擇,那就是直接撤退…”
擡頭看了看天色,已經臨近正午;武不凡心中頗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在這時,又突然有了新的情況…
在正午那明媚的陽光之下,在直達大廳的那條寬闊大道上,遠遠的走來一個人;此人一頭血紅色的長髮,滿臉的猙獰相,黑色的長袍在微風中瑟瑟而響;他就這樣揹着手,安靜的走在路上,卻也給人一種猶如那煉獄之中厲魂般的感覺,陰氣森森、可怖凜凜…
武不凡只覺得自己激動的渾身上下所有毛髮都豎立起來了,就如同女人要去到巔峰了一樣!他暗道:“這樣的打扮和相貌,除了以牙死神還會有誰?而且,這可是在以牙的總部玉庭湖之中,哪個敢在這裡冒充以牙死神啊?”
武不凡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是超乎想象的…
葉大公子在附耳交代了火玲瓏一些事情之後,便直接來到了血眼王的住處,緩步走到血眼王的房門前,擡手在自己臉上那麼一抹,又幻化成了以牙死神的形象;然後才輕輕敲了幾下房門…
“咣咣咣~”
房間之內,響起血眼王那略微有煩悶的聲音:“誰?”
葉一念淡淡的說道:“是我!閣下不會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吧?”
一聽是葉一念的聲音,房門“呼”的一聲便打開了,血眼王有些嗔怪的看着他道:“聖龍大人沒跟着你?如今這兵荒馬亂的,你自己一個人怎麼就敢到處亂跑啊?萬一被敵人給盯上了,你小子就是個白送的菜!”
血眼王的口氣有些怪異,親近之中又帶有一絲不好意思;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劫獄的事情發生之後,自己事先和人家約定好的人手卻沒能到位;如今再見到葉一念,自然就有些心虛。
葉一念毫不在意的輕笑着道:“呵呵~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是被發現了,即使在玉庭湖之中,我也只是個白送的菜!閣下現在可有時間?”
血眼王連忙讓開一個身位,輕聲說道:“有時間!有時間!進來吧…”
剛一走進屋內,葉一念不由得下意識的一驚!只見屋子裡杵着高矮胖瘦各種體型都有的二十左右個人;看到這幅情景,他不禁暗道:“我說在外面怎麼沒碰到阻攔我的人呢,原來都扎堆兒在這裡啊!看這數目,之前戰玄法山時候的人員,並不是全部啊!這是又從其他地方聚集過來的啊…”
思緒迴歸,葉一念很是禮貌的與衆位黑衣人打招呼道:“各位好啊!”
看着這個突然到來的奇葩小子,一衆人形猛獸們的眼中都滿是疑惑;紛紛暗道:“臥槽,這個長得像吊死鬼兒似的小子是誰啊?好像與咱血眼王很熟的樣子…難道咱血眼王交朋友都交到鬼魂兒界去啦?”
血眼王輕咳一聲,然後出聲介紹道:“咳咳~這位公子,就是以牙的樓主!人送綽號—以牙死神!”
一聽血眼王的介紹,衆人頓時都用很感興趣的眼神看着葉一念,紛紛暗道:“臥槽!這個傢伙就是那大名鼎鼎的以牙死神?長得還真挺像那麼回事滴!”
血眼王比平時更加客氣的出聲問道:“鄂~不知樓主今日前來,所爲何事啊?”
不客氣不行啊!誰讓他心虛呢?昨天晚上那麼大的動靜,就連天火帝都地洞裡面的耗子都知道出大事了;而自己出去那麼一看,卻發現自己的人手竟然沒到位!他可還清楚的記得,當初自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向對方保證的情景…結果卻啥忙也沒幫,事情就結束了!啥叫坑爹?這就叫坑爹啊!
當打開房門看到葉一念的那一刻,血眼王就靈機一動的想好了對策:如果這小子提起昨夜的事情,那麼我就借題發揮,將這幫子混賬手下給狠罵一頓!簡直是太過分了!”
葉一念長長的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哎~閣下可知,昨夜玉庭湖之中發生了極其慘烈的劫獄事件?”
血眼王的老臉有些漲紅,他狠狠的瞪了自己那羣手下一眼,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鄂~這個,聽說了!”
葉一念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沉聲說道:“昨夜…那慘烈的戰況,真是無法用言語來表述啊!”
血眼王愕然的問道:“真…真有那麼慘烈嗎?”
葉一念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悲慼的說道:“嗯!今日前來,我是特意來向閣下請罪的!昨夜發生在玉庭湖的劫獄事件,可謂是震天動地!而玉庭湖的牢獄之中,更是堪比人間煉獄!閣下胸懷大義,派遣一位渡過六重王者七劫的強者助我,而我…我確實慚愧至極啊…”
葉一念黯然垂淚道:“呼~那位強者,不幸與敵人同歸於盡了啊!”
一聽這話,血眼王“嗖”的一聲就站了起來,他瞪着眼珠子喝道:“啥?死了!”
葉一念抹了一把眼淚兒,悲悸的說道:“是啊~死了!那位強者真可謂是好漢子;他獨自一人大戰兩位與他修爲相當的強者,最後拖着對方二人同歸於盡!如果不是他拖住了對方修爲最強的二人,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這樣的好漢子,我…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