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能有如此之心,實乃我人魚族之幸,不過,海神一族對我族恨之入骨,積攢千年的恩怨,要想化解,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們人魚族實力弱小,只能在衆強的夾縫中謀求生存和發展,沒有白蛟族、海獅族他們那般強悍的實力,自然無法抵禦海神一族勢力,唯有和其他海族聯合起來,才能勉強抵禦。
“族長,在下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請。”
看着景母,趙子龍沉聲問道:“不知千餘年前,貴祖爲何要下毒謀害海神?背後可有人指使,如果有,又是何人?”
他總覺得,這樁遺留了千年的問題,背後或許另有隱情。
景母想了想,忽地嘆道:“趙王身爲男兒,自是不知我們女人的苦,女人有時候,往往身不由己,譬如先祖,她又何嘗想謀害海神,只是無奈大錯已鑄成,再去反思,再去追憶,已是無用。”
聽她語氣,趙子龍也能猜出一二,大抵那位聖女,也是受了白蛟族、海獅族等亂魔海霸者的指使吧,畢竟,海神存在一天,他們就被壓制,永遠不能再有稱霸的那一天。
只是可惜了那位聖女,做了他們之間博弈的犧牲品,而且這種犧牲,還毀掉了後代無數聖女一生的幸福。
這時候,景母看了看景曼,道:“曼兒,趙王遠道而來,想必舟車勞頓,你且陪他四處走走看看。”
“是,母親。”
這一次,還算千城有良心,沒有吵着嚷着跟去,人家小兩口好不容易相聚,她又何必要去做花瓶,吃力不討好。
在景曼帶領之下,兩人在附近逛了一圈,看看海底風景。
看了看四方,發現四下無人,趙子龍伸出手去,想要去握景曼如玉的小手。
景曼身體一抖,彷彿是觸電一般,迅速後撤,似乎不想讓他牽手。
看着那隻被拒絕的手,趙子龍怔住,難道,他們連牽手,都是不能了嗎?
看他面帶憂傷,景曼似乎心有不忍,道:“附近有人,你還是不要這樣吧。”
右手,無力的垂下,他明白,她是在怕着什麼,也不勉強。
“你會不會很失望,我什麼不能給你?”景曼說道。
“失望,肯定會有,因爲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但是,你如果不願,我絕不勉強。”趙子龍淡淡道。
景曼看着他,是啊,他從來都沒有勉強過她,換做其他人,如果連心愛的人面都沒見到,還不知會憤怒成什麼樣子,而他,卻顯得是風淡雲輕。
“命運,有時候顯得很無情,與其這樣,繼續相互折磨,不如就此放手,留存一份回憶,豈不更好?”
擡頭,看着她,絕美的身影,在天地間如此耀眼的綻放,好似九天仙子一般,是那樣的不真實,趙子龍卻是搖了搖頭,道:“我放不下。”
他放不下的,何止是景曼,何止是這份感情,他放不下的,還有九州,還有主公劉備,太多太多東西,都放不下。
“放不下,只有痛苦。”
是啊,正因他放不下主公,想要回去看看,所以才拼命修行,想要回去九州時間,拼命修行的過程,是無比的艱辛,無比的痛苦的,而其結果,卻更加的絕望,九州世界,渺不可及,回去之路,遙不可望。
不過,無論多麼的遙遠,多麼的痛苦,多麼的絕望,他還是得繼續走,即便結果並不如意,那又如何,至少,他能談一聲,他努力了,拼搏了,無怨也無悔。
“難道,我們就真的無法走在一起嗎?”
景曼沉默不語,有些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着什麼,可以這麼說,只要她一開口,眼前這個男人,就能給予她想要的幸福。
而眼前這個男人,天資超強,天賦卓絕,想必很快就能突破真靈境,一旦他突破了真靈境,那麼,他要做任何事情,別人都是無法阻止他,哪怕是強行要了她,她或者整個人魚族,也是不敢說什麼。
只是,他們之間,終歸是差了什麼。
看着她,眉宇之間透着的無盡愁容,趙子龍在心中暗暗搖頭,這個結果,他早就知道了。
喉嚨輕顫,剛想說些什麼,突然,天地一抖,大地一晃,兩人踉踉蹌蹌,東倒西歪,幾乎站立不穩。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看看四方,趙子龍無比迷茫,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
這時,景曼閉上了眼睛,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一動也不動了。
見她這樣,趙子龍知道,她一定是感應到了什麼,也不去打攪她,讓她靜心去感悟。
過了一會兒,景曼緩緩睜開眼睛,對趙子龍說道:“趙大哥,是天珠島東岸的魔鬼海域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那一片海域很可怕,好像是被魔鬼詛咒了一樣,每一年都會有很多的船隻在那裡沉沒,沉入海底之中,也正是在那種地方,他找到了絕世仙器八部浮屠的另一半,讓八部浮屠這件絕世仙器重現人世。
“不知道,我只看到無窮無盡的神光,照耀着那一片海域,那股神光,無比的浩瀚,無比的璀璨,無比的絢麗,讓人感到不可思議。”景曼緩緩說道。
“神光籠罩,難道是異寶出世了?”
他們之所以去天珠島,留在那裡,便是爲了那傳說的異寶,只是後來異寶遲遲不肯出現,而亂魔海中戰事生起,這才離開天珠島。
照景曼的描述,極有可能是那神秘的異寶重現於世了。
“走,我們去看看。”
天珠島東岸魔鬼海域發生異變,很快的就傳遍了整個亂魔海,乃至整個神魔大陸都有感應,無數的強者,紛紛趕去天珠島,想要一探究竟。
而海族諸勢力和海神勢力雙方之間也是暫時休戰,派遣各自的強者去往魔鬼海域,探尋異寶秘密,找尋異寶。
此時此刻,天珠島東岸,已經是人山人海,地上早已沒有任何的空隙,其他人就飛身上天,懸浮在半空中,靜靜地看着下方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