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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教訓了那婢女一頓,若是想要傷她,她還能夠跑來告狀麼?”杜少甫直視那婦人淡然問道。
“此人是芷嫣帶回來的僕人麼,倒是有些膽子啊!”
“這僕人嘴巴也利索,就是膽子忒大了!”
聽着杜少甫的話,大殿內不少季家的人暗自發笑,但也同時爲杜少甫提起了一顆心。
中年婦人似乎也是沒想到一個奴僕居然是敢對她如此說話,臉龐神色不由也爲之是楞然了一下,而後那面龐微微一抽,直視杜少甫,陰沉而道:“牙尖嘴利,好大的膽子!”
杜少甫對於那中年婦人的話似乎是完全沒有理會,繼續淡然開口道:“怎麼沒有人問問我爲什麼要教訓那婢女?”
“你倒是說說,爲何要教訓那婢女?”
季四海開口,眼中望着杜少甫的目光,有着深意。
“那婢女說五小姐是野種,季家五小姐的身上也是流着季家的血,整個天川城都知道我家小姐是季家的五小姐,要是說季家五小姐是野種,那所有季家的人都是野種了,這話要是傳到了外面,季家怕就要成爲外人的一個笑話了。”杜少甫輕輕說道。
聽着杜少甫的話,那季若紫身後被杜少甫扇了耳光的婢女,頓時紅腫悽慘的臉龐更加難看了起來。
季若紫面色也是一顫,婢女說的這一番話,她從小就沒有少聽說,也不覺得有什麼,這話甚至就是她們幾個說出來的。
可是現在被那奴僕一說,可是連整個季家都被帶進去了,這可就不一樣了。
整個季家大殿內,所有季家人的面色也都是暗自抽動變色。
說季芷嫣是野種,當年其年幼之時,季若紫,季若黃等就罵過,季家族人也都聽說過。
但此刻被一個奴僕這麼一說,季家所有人自然是顏面上掛不住,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般。
不少大殿內的目光帶着不悅和怒意,更是直視向了那季若紫身後被扇的婢女而去。
那婢女仗着季若紫,平常在季家仗勢欺人,就連一些季家族人也不曾放在眼中,季家之人也早就知曉,只是忌憚季若紫,也不敢怎麼樣,但此刻心中的怒意也被點燃。
季芷嫣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了杜少甫的身邊。
小婉此刻更是沒有說話,在大殿內被不少無形中的氣息潰壓下,渾身有些發顫,根本就沒法開口。
“大膽婢女,這話可是你說的?”
季四海怒,對着那被扇的婢女大聲怒喝,更顯威嚴,聲音迴盪,震的整個大殿唰唰作響。
“我……”
聽着季四海的喝聲,那婢女渾身一軟,嚇的不敢說話,這話她自然是沒有辦法狡辯。
“秋蘭,你好大的膽子,打如地牢,族會大比之後再和你算賬!”
婦人對季若紫身後的婢女叱道,此刻季若紫面色雖然陰沉難看,但也沒有再說話,不過面色暗自卻是不以爲意。
母親對秋蘭這看起來是處罰,但季若紫心中可不擔心,當着整個大殿族人的面,她這時候也護不住,但過幾天秋蘭就會沒事。
婦人話音落下,隨後目視向了杜少甫,眼中寒意抹過,沉道:“秋蘭有罪,該受嚴懲,但你身爲奴僕,敢在季家動手,也要一併要受到懲處,也先打入地牢,來人,將其押入地牢,若是敢反抗,殺無赦!”
“是,娘!”
當即,季若紫目露冷笑,就要上前來對對付杜少甫。
“大娘,我的人何罪之有,他只是幫我維護顏面而已,維護季家的顏面而已。”
季芷嫣微微咬牙,上前對那婦人開口,暗自使着眼色,讓杜少甫退後一些,不要再招惹那婦人,要不然怕是沒有好果子吃,那大娘分明是故意針對。
大殿內不少目光復雜,中年婦人的話,誰都能夠看得出來意思。
看似要一併懲處兩人,但實際上的目的,季家衆人誰心中都清楚。
“芷嫣,季家有季家的規矩,奴僕私下動手,自當嚴懲,你爹讓我暫幫忙處理族中之事,自然要按照族規來,否則我如何服衆!”
中年婦人淡淡的瞥了季芷嫣一眼,那奴僕如此膽大,更是隱隱間讓她有些心中發顫,這一次族中大比,事關重大,爲了萬無一失,任何一些隱患都不能夠存在,這奴僕自然不能夠留。
“哈哈……”
杜少甫淡然一笑,笑聲迴盪在大殿,聲音雖然不大,卻是讓人耳中隱隱間發顫。
聽着杜少甫的笑聲,大殿內目光疑惑,似是誰也沒有想到到了這時候,那奴僕不僅是風輕雲淡,還笑的出來。
“季家還真是好大的規矩,可我可不是季家的僕人,季家的規矩對我可沒用,我隨着小姐而來,便是代表餘家而來,餘家雖然只是一個小族,但也是季家的親家,難道有季家婢女侮辱小姐,餘家出手教訓一下還不可麼,難道餘家連季家僕人都不如不成,小姐孃親雖然不在了,有人在季家想要一手遮天,但倘若有人想要欺負我家小姐,我第一個不會同意!”
杜少甫掃了大殿一眼,而後直接回頭對身後季芷嫣說道:“小姐,我們回去吧,明天參加大比,若是季家容不下你,我們到時候走就好,如此季家,已經被人一手遮天,也沒留下去的必要。”
季芷嫣點了點頭,隨後對那上首的老者欠身,道:“三叔祖,嫣然先告辭了。”
話罷,紀嫣然對杜少甫點頭示意,隨後走向大殿門外。
杜少甫轉身,目光有意無意的望了一眼就在上首那婦人不遠處,一個端坐的年輕華服男子一眼,而後離去。
小婉愣了一會,這才立刻跟上,清秀的面容上一片蒼白。
“好大膽的奴僕!”
上首婦人怒視杜少甫,嬌顏氣的微顫。
“費英,季家當有禮數,準備明天的族中大比吧。”
季四海開口打斷了那婦人的話,隨後起身拂袖,跨步離去。
“唰唰……”
大殿內,不受季家老人大漢,起身隨着季四海離去。
中年婦人面色抽動,雙眸中抹過陰寒。
“有點意思!”
目視着已經到了大殿外遠遠的季芷嫣和杜少甫身影,上首端坐的一個華服男子目露些許笑意。
這青年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算是頗具俊朗,黑色長髮梳着髮髻,機率垂落耳鬢,只是那一雙眼睛,透着些許本該只有女子纔有的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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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你真是厲害。”
片刻後,老宅大殿中,小婉望着杜少甫,一臉的驚訝和震驚。
大殿內眼前的男子居然那般厲害,最後帶着小姐揚長而去,讓得此刻小婉心中大感爽快。
“大白,謝謝你。”
季芷嫣望着杜少甫,微微眸動,泛着微笑。
“準備明天的大比吧。”杜少甫笑道。
“我對季家大比並不關心,我回季家只是想要找到殺藍伯幕後者。”季芷嫣說道,季家的大比,她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也從沒有多想過什麼。
“放心吧,你已經回到了季家,那人怕是也坐不住的,總會露面。”杜少甫道。
“五小姐。”
老宅外,有着老態聲音傳來。
季芷嫣走了出去,隨後有聲音傳來:“明伯明嬸,你們怎麼來了?”
“五小姐,我帶人給你來收拾一下房子,這房子很久沒有打掃過了,得打掃後才能夠住人。”
“謝謝明伯明嬸。”
“…………………………”
老宅內,已經很久沒有人住,到處佈滿了灰塵。
有季家老僕打掃,直到黃昏,老宅已經宛如煥然一新。
老者雖然簡樸,但卻是透着一種韻味。
入夜,月光如淡泊的液體讓天地山川浸入其中天宇之內月色籠罩,如是天國般寧和。
房間中,杜少甫盤膝而坐,窗外有着一縷月華透射而來,仿若將其籠罩,在接受月華睿智的審視。
月色下,仿若是能夠讓人靈魂安靜。
“看樣子季家頗爲複雜,明天季家大比,應該會有些事情發生,當安頓好了季芷嫣後,再去找小星星吧。”
杜少甫心中沉吟,隨後手印凝結,身上的傷勢還未真正的痊癒,需要繼續療傷。
片刻後,杜少甫周身開始釋放出金色光華,並沒有多久,整個人便是籠罩在了金色光圈之內,口中呼吸均勻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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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山脈相互枕藉依偎匍匐在朦朧的月色裡,仿若在安詳沉睡。
一片山脈,婆娑樹冠如傘如雲如絮像幽幽夜幕裡的潑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