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湖盯着楊玄看了老半天，才施施然道：“可以！難得你能對這種實驗感興趣，不過你得先辦理了入職手續。”
入職手續不難辦，鏡湖回到辦公室後，交代了一聲，便有工作人員領着楊玄走了。
花了半個小時，楊玄不但成功辦理的入職手續，而且還分到了一間很大的宿舍，裡面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楊玄剛開始還挺奇怪，爲何他一個新入職的新人，能有這麼大的宿舍，難道是鏡湖特別照顧？
但等到他問了之後，才只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整個皇衛九之上，其實都屬於皇家醫署，地方一大，蓋房子就可了勁的折騰，別的沒有，就地多。
所以自然是有多大整多大，要不是太大了工作起來不方便，還能在往大的蓋。
一切手續辦理完畢，人都走光之後，宿舍裡面就剩下了楊玄一人。
直到這個時候，他臉上僞裝出來的平靜纔算消失，神情變得嚴肅陰沉。
而這一切，都源於那個瘋子。
當楊玄看清瘋子面容的那一瞬間，塵封許久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腦海。
赤空！
武神星，聖山，第一聖子。
赤空！
那瘋子竟赫然是赤空。
當日他與帝凌霄，謝征衣，金戰役，還有赤空及神算子乘坐百零八駕駛的開天艦離開了武神星之後，被一名叫做斯特的黑影占據了神算子的身體，在開天艦進行跳躍的時候，修改了座標。
隨後他被百零八相救，回到了藍星。
他一直以爲帝凌霄等人已經死在了宇宙空間中，屍骨無存。
但此時卻意外見到了赤空，當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赤空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又是怎麼成爲皇家醫署煉藥師的？最後又怎麼發了狂連殺九人？
還有，如果赤空活着，那麼是不是說明，其他人也活着？
種種謎團瞬間包圍了楊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此刻，他還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當日那佔據了神算子身體的斯特，與可可兒是認識的，而且可可兒還稱呼他爲斯特大人。
如果楊玄沒記錯的話，斯特當時還稱可可兒爲我族戰士。
那麼是不是就說明，斯特是屬於暗族的？
如果他是屬於暗族的？爲何不認識身爲暗族皇子的可可兒？
可惜他之後把這件事給忘了，直到和可可兒分開，他都沒想起來。
否則的話，倒是可以問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決定暫時把這個放在一邊。
如今最緊要的問題，就是想辦法接近赤空，看看能不能喚醒他，問問他是怎麼來到了這裡的？
還有就是其他人去哪裡了？
因爲他的神魂比一般人強大很多的原因，在見到赤空的那一瞬間，他敏銳的感覺到了盤橫在赤空靈魂中的一絲異樣的東西。
說不定，這纔是導致赤空發狂的罪魁禍首。
不過，現在想這些沒有，一切還是得等到他能獨自接近赤空再說。
一夜無話。
因爲鏡湖的安排原因，第二天，就有人來找他，領着他參與進了對赤空研究的實驗小組中去。
這個小組的組長就是鏡湖的那個弟子賈慎。
這賈慎對楊玄的到來也沒什麼意見，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力。
而且賈慎爲人不錯，也沒有發生那種排擠新人的事情。
話說回來，其實整個皇家醫署的氛圍都不錯，對楊玄這個新人也很照顧。
如此一來，楊玄很快就融入到了他們之中。
過了大概一個月，楊玄已經和他們混的很熟了，同時也終於可以獨自接觸赤空這個實驗體。
星月當空，皇衛九黑沉沉的天空上，三輪明月將地面映照的一片光明。
說是明月，那其實不過是同爲皇庭星衛星的其他星球罷了。
月光下，楊玄腳步沉穩，來到了關押赤空的建築之前。
門口的守衛對此見怪不怪，只是例行詢問了一番，便順利放行。
這段時間以來，楊玄經常不定時的來這裡，實驗他新的想法。
剛開始，大家還都擔心他獨自接觸實驗體，會出什麼事，可是次數一多，大家也都習以爲常了，甚至他來幹了什麼，都沒人過問。
循着臺階一步步走到鐵籠之前，楊玄看着剛被注射了藥物的赤空。
“他剛注射完一次，你盯着吧，我回去休息了。”賈慎打了個哈欠，道。
“嗯，你去休息吧。”楊玄點頭應了一聲。
賈慎哈欠連天的走了，地下大廳裡，就只剩下了楊玄和赤空兩人。
仔細聽了一會，確定賈慎已經離開，而且大門關閉之後，楊玄直接來到了籠子旁邊。
“赤空！”他站在籠子旁邊，忽然叫到。
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喊出赤空的名字。
匍匐在籠子中的赤空身體似乎是抖了一下，又似乎是沒動。
楊玄不死心的換了一個方向，來到了赤空頭旁，俯下身子，再次喊道：“赤空，能聽見嗎？”
赤空還是趴在地上，襤褸的衣衫及凌亂的髮絲貼在肌膚上，再不復當年在武神星那副瀟灑至極的樣子。
楊玄微微嘆了口氣，站起來再次確定無人進來之後，將自己的神念緩慢的探入了赤空的身體。
神念順利的進入了赤空的身體，緩緩的在他身體內探索着。
然後，沒有任何異樣。
赤空的身體很健康，甚至比一般武者都健康。
楊玄想了想，神念改變了方向，開始向着赤空的腦海涌去。
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首次試圖窺探赤空的大腦。
下一刻，異樣的感覺傳來。
恍惚之間，楊玄感覺自己似乎是穿越了一扇完全由寒冰組成的大門，那驟降的溫度，令楊玄遍體生寒。
穿過大門之後，他發現自己似乎走在了一條完全黑暗的通道之內，四周不見光亮，隱約有模糊的黑影在眼前劃過。
如此大約幾分鐘之後，他來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方。
看起來，這像是一個開放的空間，四周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有多深邃。
在空間的中央，有一根直天際的黑色石柱，古舊滄桑，佈滿神秘的花紋。
而在柱子的底部，巨大的黑色鎖鏈在將一個赤身裸體的人一圈一圈的纏繞之後，揚起一頭，直接沒入了虛空之中，通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楊玄眉頭緊皺。
這幅場景他見過。
熾火星，那個被朵兒抓起的小偷的靈魂，也是這幅景象。
被鎖鏈纏住的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緩緩的將頭擡了起來。
那一瞬間，楊玄看清了他的樣子。
第一聖子，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