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內,楊玄把小雪放在了自己的牀上。
她的身子清清冷冷,無絲毫重量,像是一朵雪花。
臉上的鞭痕,清晰可見,鮮血不斷往外滲。
即便是她已經疼得全身發抖,可依然不吭一聲。
楊玄笑了笑,手指輕輕一點,已經淡淡綠光在小雪的臉上泛起。
片刻之後,小雪的臉光潔如初,潔白如雪。
小雪伸手在臉上摸了摸,眼中顯出了一絲好奇之色,但是,她卻依然什麼都沒說,只是起身從牀上下來,給楊玄輕輕施了個禮。
然後就開始脫衣服,脫完了外衣,還要脫裡面的衣服。
楊玄有點傻眼,這姑娘什麼毛病?
“你幹什麼?”楊玄問。
“伺候你睡覺。”小雪的聲音冷的像雪花。
“不需要,睡你牀上去。”楊玄拍拍腦門。
“哦!”小雪答應了一聲,又開始穿衣服。
“把衣服換了,上面有血。”楊玄無語道,指了指旁邊的新衣服。
“哦!”小雪又答應了一聲,然後又開始脫衣,三兩下就把自己扒光了,一絲不掛。
楊玄直接無語,他沒讓小雪在這裡換。
之後,她又開始穿衣服,很快就穿好了,然後依然一語不發,直接走過去躺到了自己的牀上。
這姑娘怕是有毛病。
楊玄猜測道。
楊玄大戰古陽華的風波在還持續,幾天後,四國會談卻已經正式開始了。
地點選在日輪國皇宮。
參會的只有四個人。
日輪國一線天大師孔成洲。
北月國一線天大師陳北玄。
古臻國一線天大師古陽華。
大燕國一線天大師楊玄。
會議在皇宮內的一間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房子內,但是,能進到裡面的,只有以上四個人,四個國家的其他先天大師,都在外面等候。
當楊玄步入這間並不大的房間的時候,其他三人已經到了。
房間中間有一張大桌子,上面是擺放着一個巨大無比的沙盤,沙盤之上,插滿了紅黃藍三種顏色的旗子。
而在桌子的一邊,一個盒子裡,擺放着一些同樣的黑色旗子。
楊玄再看時,每一面旗子下面,都有字跡。
甚至,一枚紅色旗子下面,燕國赫然在列。
這些國家,竟然都是房間中這三位棋盤上的棋子。
這一刻,楊玄無比清晰的看到了力量的真面目。
“楊兄。”位於桌子右首的古陽華率先向楊玄抱拳。
“古兄。”楊玄回禮。
桌子上方,正對房門的第一個位置上,清瘦的老者微笑抱拳:“楊兄,你好,本人孔成洲。”
楊玄抱拳回禮:“原來是孔兄當面。”
只剩下位於桌子左首的哪位曾追了楊玄十幾裡地的陳大師,負手而立,鼻子中發出一聲輕哼,連看都沒看楊玄一眼。
楊玄不以爲意,搶了人家的東西,忍忍吧。
他也早就聽說這位江北陳大師,爲人高傲,目無餘子。
他善使一支天牛骨爲杆,雪狼毛爲毫的毛筆,揮灑之間,指點天下,憑空作書,凌空成字,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傳聞當年有異族入侵北月,陳北玄一人一筆,筆落法成,揮毫之間,滅盡異族十餘名先天高手,其中還有一名一線天強者,天下震驚,人送外號筆王。
自此以後,筆王陳北玄之名,傳遍天下,爲人所稱頌。
孔成洲看了看陳北玄,然後道:“既然人已經到齊,那我們就開始吧。”
說完,他看了看幾人,微微一笑道:“首先讓我們恭喜楊兄能進入這個房間,成爲我們的一員。”
他停了停,接着道:“楊玄既然已經踏足一線天,那麼,自然有資格在這沙盤之上,擺下自己的旗子。”
說着,他一揮手,原本插於燕國之上的紅色旗子飛出,接着,盒子中飛出一面黑色旗子,插在了燕國之上。
巨大的沙盤之中,無數三色旗子靜靜站立,猶如無數強敵,對屬於楊玄的這面孤零零的黑色旗子,虎視眈眈。
“那麼,誰先開始?”孔成洲微笑道。
“不若就從我開始吧。”
古陽華沉聲道,輕輕一揮衣袖,他身前沙盤上的藍色旗子,有兩成都飛了起來,落於一邊,接着,他又手一揮,原本裝在盒子中的黑色旗子飛起,插到了空出來的地方。
之後,他微微嘆了口氣,又看向楊玄道:“楊兄,這是本人承諾的兩成。”
楊玄向他抱了抱拳道:“多謝古兄。”
這等於是同意了。
他二人兩句話之間,數十個國家易手,當真拿捏蒼生。
孔成洲點了點頭,讓出幾分,全憑個人意願,他們之前雖然已經商定,可古陽華那邊事出有因,也不算違規。
“陳兄,你呢?”孔成洲看了看陳北玄,輕聲問道。
“古兄這麼大方,那是因爲古兄財大氣粗,我北月地處蠻荒,原本就不怎麼富裕,可萬萬不能像孔兄那麼大方。”陳北玄揹負雙手,淡淡道。
“那麼陳兄能讓出幾分呢?”孔成洲意有所指的問,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
陳北玄手微微動了一下,沙盤最邊緣的一面黃色旗子飛出,接着,一面黑色旗子插了進去。
“就這樣吧。”陳北玄皺眉道,似乎讓出一面旗子,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楊玄的眼睛眯起來了。
古陽華皺皺眉頭,看了陳北玄一眼,沒說什麼。
孔成洲眼中似乎有一絲笑意,他轉頭看向楊玄,道:“楊兄以爲如何?”
古陽華目光落在了楊玄臉上。
陳北玄依舊負手而立,衣角無風自動,似神仙中人。
房間中陷入一片寂靜。
楊玄突然笑了,他向陳北玄拱了拱手道:“陳兄好大的手筆。”
陳北玄面露不屑道:“好說。”
楊玄臉上微笑不變:“陳兄,只是你這一面旗子離我燕國十萬八千里,如何接收,還請陳兄解釋一二。”
陳北玄冷哼一聲,衣袖一甩:“我陳北玄一生行事,何須向人解釋?”
這句話一出,房間裡的空氣頓時凝固。
半晌之後,楊玄突然笑道:“好好好,陳兄,那就不用解釋了,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他這話一出,古陽華一愣,房間內的三人,他和楊玄打交道最多,以他對楊玄的瞭解,楊玄絕不是忍讓退縮之人,可是如今?
孔成洲眼中也閃過一絲錯愕,楊玄的回答,與情報之中,稍有不符啊。
陳北玄眼中也是微微一怔,接着臉上不屑之色卻更加濃厚。
就在三人神色各異的當兒,異變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