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姬舞月與侍女紅玉一同被追到了河邊,無路可退之際,眼看着那幾個圖謀不軌的士兵正色眯眯的打量着姬舞月。紅玉將姬舞月護在身後,隨即手中火焰噴張,朝着那幾個士兵甩出一個火球,趁機給姬舞月爭取了一點逃生的時間。
姬舞月拽着紅玉,可紅玉死活不肯走,保護公主的安危在她看來是職責,更何況公主平日裡都恩厚於她們,若是這個時候公主有個閃失,那麼她這做奴婢的難辭其咎!卻見紅玉將公主輕輕一推,自己則是朝着狼羣之中撲去,火屬性的元氣不斷的匯聚於手心,與那幾個士兵搏鬥。
如此捨身就義般的行爲,紅玉的臉上流着眼淚,那是訣別,但她又笑得非常燦爛。
“不要!”
姬舞月倒在地上,看着紅玉爲了自己與人搏殺,伸着手無望的吶喊着,到頭來琴棋書畫根本一點用的都沒有,看着身邊的人陷入危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絕望,姬舞月已經放棄了生存下去的念頭,如果此時選擇苟活離去,那她便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公主,你走啊!紅玉能夠侍奉公主是奴婢的福氣,公主不嫌奴婢出身低賤,自小以姐妹之情待之,紅玉感激不盡!走啊,公主!快走啊!”
紅玉被按倒在地上,被幾個禽獸撕扯着衣服,但她的心裡卻只惦記着姬舞月的安危,一場主僕情義完全重於自己的性命。
“你們放開她,不要碰她!”
姬舞月流着淚衝着紅玉跑去,紅玉也哭成了淚人,終究還是救不了公主!千鈞一髮之際,一劍光寒劃破虛空,封喉一劍直接讓那宵小之輩殞命當場。屍體緩緩倒下,臉上的笑容都來不及收斂,其餘幾人見狀紛紛露出膽寒之色,如此快的一劍任誰都清楚,這個人他們是得罪不起的!
清風浮動,帶着屢屢腥味,河畔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少年身影。他手裡拿着絹布,正在緩緩清洗着劍光寒冽的雪徹,與此同時,萱兒朝着紅玉跑去爲她蓋上了一件袍子,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萱兒抱着紅玉,安慰着她,言道: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去公主身邊吧!”
“嗯!”
此時,那幾個士兵已經無暇再顧及紅玉了,任由着萱兒將紅玉帶離,跑向了姬舞月。看到林修的身影,姬舞月心中是非常感動的,這個男人讓她非常的安心。只見此刻的林修將劍洗到了一半,便站起了身子,對着那幾個士兵言道:
“我洗劍的時候,你們爲何不跑?”
“你,你是什麼人,我們可是護送公主的御林軍,你簡直膽大包天,敢動我們?知不知道前面有幾千人在開道,我只要叫一聲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林修出手便是一劍,投擲而出將那言者當胸刺死,隨即朝着那倒下的屍體走去,驚嚇的旁人紛紛退散。看他們那一瘸一拐的模樣,方纔林修洗劍那會兒早就嚇軟了腿,哪裡還有力氣逃跑。此時,林修將那雪徹取了回來,隨意一揮便灑去了血跡,冷冷說道:
“你們還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看看你們公主,你們簡直罪該萬死!至於你們指望的那幾千人早就死絕了,不用看了!”
“不可能!”
“是嗎?”
林修再度展開幻影一擊,剩下的四人全數抹殺,一劍封喉,乾脆利落!看着林修斬殺了這幾人,姬舞月也是高高興興的朝着林修撲了上去,一頭栽在林修的懷裡面,哭個不停。林修茫然的看着姬舞月,又看看萱兒和紅玉,可這兩個丫頭只顧着抿嘴偷笑呢。林修或許不知道自從上次一別,姬舞月便對他念念不忘了,此番被姬皇送出和親都有了必死的決心,只盼着到了邊關能夠見上林修一面,便心滿意足了。
誰知道上天待姬舞月不薄,竟然就在此地相遇了,而且林修還救了她!眼下,林修暫時沒有回邊關的打算,就算是回去也不可能帶着姬舞月去和親的,所以還是要去天水城避避風頭。這林修一個個的把姑娘們往花婆婆這帶,花婆婆也是傷腦筋啊,不過看着林修這麼有女人緣,她心裡也是高興,一直沒忍得住偷笑呢!
“花婆婆,你誤會了,不是,不是!”
“不用解釋,不用解釋!”
花婆婆哪裡會聽林修的解釋,看這姬舞月那雙纖纖玉手緊緊的揪着林修的袖子就知道一二了,年輕人的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她這過來人?知道姬舞月是公主身份,花婆婆也很貼心的爲她安排了一間最大的上房,而且萱兒和紅玉也貼身隨着姬舞月住在一起。
經過了這件事情,姬舞月不打算再回皇城了,姬皇將她送出去和親就表示沒有她這個女兒,從此以後姬舞月便是姬舞月,不再是什麼公主!她只願自己餘生能夠跟着林修,平平淡淡,琴瑟和鳴便足矣。
林修第二日便離開了天水城,帶着桃凌劍去一處名爲劍湖淨月的地方爲洛晴兒求藥去了,那劍湖淨月便是沐揚天的歸隱之地。時至月圓之夜,天山劍宗的弟子便會在劍湖淨月舉行一次劍試,頭名之人便可在劍湖感悟半月,這樣的機會每一個月纔有一次機會,而且只有一個名額,所以這也是天山劍宗的弟子們必爭的機會。
沐揚天便是出身於天山劍宗,當初與出身於青城山的蕭青禾一戰也是他最後一次握劍了,由於兩人的恩怨,因而天山劍宗至今都與青城山勢不兩立,各自爭奪劍道正宗的名號!可惜,天山劍宗沒有劍聖坐鎮宗門,哪怕宗主再卓絕也還是無法鬥得過世人的言論,他們只認蕭青禾這劍聖之名,所以青城山成了世人眼中的劍道正宗,卻偏偏忽略了天山劍宗!
林修此番而來,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免不了這場劍試的風波了。劍試所規定的參加人選是沒有資格限定的,只要是你有興趣便可上臺比試,並不要求你非是天山弟子不可!林修爲了感悟劍道,一路上也是御劍而行,倒是加深了對於劍的感悟和溝通,尤其是跟桃凌劍的默契越發的深了。
而且林修也沒有閒着,一直在桃凌劍的劍身刻畫着各種各樣的道紋,什麼風之意志,火焰意志,天雷意志,甚至是魔道意志等等都畫了個遍。也源於桃凌劍本身的意志力量就與林修互通有無,所以這劍本身就具有了吸收的靈性,林修畫什麼道紋,她就逐一吸收,爲己所用!
劍湖淨月乃是一片汪洋般的大湖,而湖中央有一處天然的小島,因其形狀似一彎新月,所以取名爲淨月小島。林修御劍朝着淨月小島飛了過去,沿途看到了不少衣着白袍的負劍弟子在劍湖面上安靜的打坐,這些弟子的着裝都一模一樣,林修猜想他們便是天山劍宗的弟子了。
花婆婆曾對林修說過,沐揚天便是出身於天山劍宗,現在的天山劍宗宗主乃是沐揚天昔日的小師弟荊十二。如今這荊十二的劍道修爲完全不亞於當年的沐揚天,天山劍宗在他的帶領下也提升了大幅度的實力,只可惜一直沒有和青城山有過什麼正面交鋒,否則論個高下也好叫世人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劍道正宗!
林修搖搖頭,繼續往前行進,來到淨月小島岸邊,收劍落地。就在林修落地一瞬,好幾雙眼睛朝着林修看了過來,但他們並非是看林修,而是林修手中之劍。
“好劍!竟然擁有這麼多屬性力量,可惜啊,沒遇到明主!”
說話之人就坐在林修的面前,此時的他也是毫不避諱的看着林修,這裡每一個人都修爲最低都是在御玄境界三重有餘,可林修這御黃境界八重放在這裡卻是難登大雅之堂。若是換做一般人也就算了,偏偏林修的手裡面恰恰握了一把好劍,此地修劍者無一不被它所吸引!
“請教這位仁兄,何爲明主?”
林修說着,便將桃凌劍收起,拔出了雪徹,竟又是一把神兵!頓時,四下之人紛紛圍堵過來,倒是要瞧瞧何方神聖竟然出手如此不凡,握有兩把神兵在手?
“混賬!你這是故意的?”
那人看林修如此行爲無異於叫囂於他,可又顧及林修恐是出身哪個世家貴胄子弟,因而並未急於出手爲難林修。林修淡淡一笑,隨即便從那人身旁走過,言道:
“不知道閣下手中的劍遇到了明主嗎?哈哈哈!”
“豈有此理!”
這人見林修出言奚落於他,便無所顧忌出劍刺向林修,林修一語實在叫他難堪。此人名袁雛,乃是天山之下袁家的少爺,雖說他手中之劍也非凡品,奈何較之林修之劍簡直是雲泥之別。林修方纔之言,袁雛若是應允那便是說自己只配使用三流之劍,而若是回答爲否,更是自認沒有識劍之明!
若如此,袁雛哪有資格去奚落他人?林修的還擊竟是讓袁雛顏面掃地,此時更是迫於難堪而出手對付林修,林修提劍一挑,袁雛之劍不偏不倚落在了他身前五步之外。看着那地上的劍,林修嘆息一聲,打趣道:
“一個人連劍都握不好,何必談劍之優劣呢?”
“放肆!”
袁雛哪裡受過這般氣,竟是直接出手抓住了雪徹的劍鋒,在林修看來,袁雛此舉無異於自慚形穢!只見林修淡淡一笑,將火焰意志直接貫徹於劍道之中,一股幽焚之火自袁雛的手上燃燒起來。
袁雛急忙將火焰吞滅,衆人見了也是虛驚一場,看似無恙,可袁雛卻驚慌的看着自己的雙手,此時的真元火焰卻是在灼燒他手中的筋脈。林修收劍而去,奈何袁雛不依不饒,不肯就此放林修離去,但還沒走出幾步路,十指連心之痛便已經疼得他無力迴天!
轉眼間,林修便已不見了蹤影,此處唯獨衆人關心袁雛的傷勢。袁雛好歹也是天山劍宗的十二人傑之一,此事一出,天山劍宗不會置之不理,林修的麻煩要來了!
淨月小島地方雖小,可也是奪天地造化之功,這島上的假山林立,每一處假山裡面都有供修煉的洞穴,共計九九八十一處!林修此時來到了這第九處洞穴外面,這八十一處洞穴唯獨這一到十二處是給十二人傑專用的,初來乍到的林修並未知情,因而也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