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痛徹心扉?
說的,或許便是此刻。
身體上騰飛的快樂,將他的靈魂打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如果前一次的逾越可以解釋爲酒精催情,前一次的疼痛可以算作懲罰,那麼這一次……就是實實在在的罪不可赦。
心裡頭有個聲音在不停的提醒宋策,這個正在與你歡好的男人是你母親一生的摯愛,是你的皇伯!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背棄倫理道德?你又有何顏面去面對九泉之下的母妃?!
“策兒……”
□過後的聲音帶着幾分慵懶,然而更多的是對懷中之人的寵溺,小聲了怕他聽不清,大聲了又怕驚嚇到他,這種小心翼翼的關懷讓宋策暖暖的胃疼,幾欲吐露的實情最終消失在滾燙的眼淚裡……
“放開我。”沙啞的嗓音是聲嘶力竭的證明。
清帝溫柔的吻幹他臉上的淚水,卻不肯放手。
“我說放開我。”說話的語氣堅定不移,宋策也不明白這是在恨自己,還是在遷怒清帝。只是現在的欲蓋彌彰爲時已晚,他早已不能回頭。
“我……不想放開。”清帝蠻不講理摟緊了宋策。
“你!”宋策賭氣的偏過頭,努力使自己遠離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清帝笑了笑,宋策的性子一直不溫不火,難得見他炸毛一次,頓覺分外可愛。
將他身上的繩索解下之後,又重新摟回了懷裡。
“把衣服給我。”
清帝擰起一堆碎布,說:“你要穿這個?”
宋策橫他一眼,命令式的說:“把你的衣服給我!”
這混蛋,把別人的衣服撕成破布,自己的倒是好好的放在一邊。
“朕的衣服可是龍袍,莫非策兒想造反?”清帝笑道。他的外褂雖然是普通的衣裳,但中衣卻是明黃色的皇權象徵。
“龍袍?”宋策哼哼着打量他一眼道“就是你的龍皮我也敢穿!”
別看宋策個子不大,可他真要認真起來也是不可小覷的,這點清帝自然知道。在衡量了一番之後,親自替他披上了衣服。
“策兒還想去哪裡?”清帝壞壞的笑。
宋策硬邦邦的蹦出兩個字“回宮。”
清帝剛想笑着說好啊,宋策就立刻補充道:“你回宮,我回自己府上。”
“爲什麼,我們不是已經……”剩下的話不說大家也都能明白。
只見宋策盯了他半響,呵呵一笑,說“皇上,你不是說只要我康復了,便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麼?”
話雖如此,可終究哄騙的成分居多。不過,宋策既然把這話搬出來,他就不好拒絕,畢竟君無戲言。清帝聳肩做無奈狀,只得依言將他送回了闊別已久的宋府。
其實,只要他堅持,宋策亦無可奈何,可清帝偏偏就是喜歡寵着他……喜歡看見他生龍活虎,開開心心的樣子……
雖然他知道,宋策其實並不開心,而他又何嘗不是。
他不奢求獲得饒恕,如果非得有個因果報應的話,只希望能一力承擔……
“啓稟皇上”靜思堂外想起了王甫勝尖細的聲音“魏丞相求見。”
清帝靜靜的看着畫像上清雅的女子,猶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門外的王甫勝抱着拂塵同情的看了看魏長青,說道:“咳,魏大人啊,雜家都說了今日不行,您還非得堅持面聖,這下可好,您就慢慢等吧……”
清帝自從回宮便一直獨自關在靜思堂裡,直到這深夜也不曾出來。而魏丞相三番五次的請求覲見,都得不到允許。
魏長青也不是個不知趣的人,但是番邦的人都找到曌和公主府上去了,這麼重大的事件必須立刻向清帝報告才行啊!他內心焦急可表面上卻是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看得王甫勝好生佩服,果然皇上器重的人物就是不一般嘛,不過還好,這事兒沒落在自己頭上,否則,呵呵,他想想就頭疼。
番邦聲稱要迎回曌和公主,可是公主卻否認自己認識他們,甚至不願意與他們解釋。於是,番邦的人見不着公主就認定是大越在從中作梗,一來二去便在曌和公主府前鬧了起來,看樣子像是要強行帶走公主。
魏長青得知此事後,立刻派遣了一小隊御林軍去曌和公主府上守着,免得出什麼岔子。可他畢竟沒有下令的權利,尤其是在關係兩國邦交的關鍵問題上,他更沒有膽子自作主張,所以說,就算得等到明天,那也得等下去。
“啊欠。”魏大人打了個噴嚏。
“啊欠!”王甫勝剛想笑他,也跟着打了個噴嚏。
吸吸鼻子,二人對視一笑,很有默契的說:“這夜裡可真涼啊……”
王甫勝抖抖胖乎乎的身子,貓着腰兒從門縫往裡瞅,心道,皇上,您老人家就穿一件單衣不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