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風殘雲面色凝重的看着他,用一種沉重的語氣問道。
“這還用問?”秦浩劍眉輕佻,不屑的說道:“當然是爲了奪得地下迷宮內的寶藏。”
“呵,你可知道,擅闖凌雲宗禁地可是會受到重罰的。”風殘雲用威脅性的語氣說道:“而且,看守禁地口的……”
“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那種東西不是你能招惹的存在。”
聽得此話的秦浩一臉邪惡的笑道:“哈哈哈哈,不就是妖靈麼。”
“我剛剛跟你說過,我對鎮靈街包括整座凌雲宗都瞭如指掌。”
“妖靈的確不是我能夠招惹的起的,若是直闖禁地入口,怕是會被妖靈給吞噬的一乾二淨,呵呵,不過……”說到這,秦浩那灰白的臉上一抹極度危險陰氣的笑容浮現而出,隨後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別忘了……”
“我可是一名星階幻術師,區區天階幻術師佈置的結界屏障也想阻攔我,根本不可能。”
“切,星階幻術師又如何?那禁地裡佈滿了強大的上古殺陣。”風殘雲眯着眼睛,輕蔑的說道:“說不定,你剛進去,就會觸發殺陣,到時候可沒人救的了你。”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煉兵山莊有一種幻術之法,可以將身體虛化,如同空氣一般,殺陣無法感應我的存在。”風殘雲說道,蒼白的臉上的傲氣十足:“不過需要兩名星階幻術師合力施展才行。”
說完,空洞般的眼睛看向風殘雲,似在等待對方的答案。
“呵,我當然是一位星階幻術師,不過,有什麼好處呢?”風殘雲笑着說道,用不屑的眼神看着秦浩。
“好處自然有。 ”秦浩那發黑的嘴脣說道:“等我拿到地圖,這第二名的位置讓給你,這樣你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而且我會放棄凌雲宗核心弟子的身份,只要你肯跟我一起去西火部洲那地下迷宮幫我奪得寶藏,我保證會分你一半。”秦浩邪惡的笑容非常暗黑,兩隻空洞的眼睛盯着風殘雲。
“這自然可以,只是……”風殘雲一臉不屑,隨後便湊到秦浩耳邊來低聲說道:“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呢?”
聽得此話的秦浩笑了笑,隨後擺手說道:“你大可以不信我,只是你別忘了……”
“你確定……要永遠做我的手下敗將被人嘲笑嗎?呵呵。”
“而且,上次那場爭鬥挑釁我的,吵着要跟我一決高低的,可是你自己要自取其辱吧。”秦浩陰森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令風殘雲感到背後一陣發涼。
“如果你想讓別人認爲你比我強,洗清自己曾經跪下來的恥辱,那就幫我。”秦浩邪氣的說道,修長的食指勾起風殘雲的下巴。
看到此刻的秦浩,他面色蒼白,於是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答應我的事可也別忘了。”
“放心吧,到時候等你坐上了凌雲宗核心弟子第二名的位置,不僅改變別人對你的看法……”秦浩邪氣的臉又冷了下來,沒有一絲表情的說道:“或許,還能使紫沫那丫頭對你一見傾慕呢。”
“好,我風殘雲就信你一次。”
“不過,距離那鎮靈街開啓還有三日,這三日內,你務必傳授給我那幻術之法。”風殘雲爽快的說道,只要聽見紫沫這兩個字,面容不禁舒暢起來,不得不說,紫沫對任何男人的誘惑力是無限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秦浩攤手說道,宛若枯爛的木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籠罩在他蒼白臉上的邪氣。
此刻蕭楓一行人已是來到了天道府的操練武場上,威猛的戰車和兇悍的靈獸紛紛停在操練廣場上,實力雄厚的長老和弟子皆是出現在天道府的看守門衛前。
見凌雲宗來勢洶洶,那兩個門衛面容大變,驚慌失措的跑進府裡。
“不好啦,府主大人,不好啦!”一個身材魁梧的門衛大叫着,跪在梅天良面前。
而梅天良則是單手負立,左手端着茶杯仔細抿了抿嘴,臉上沒有一點波瀾驚動,彷彿早就預料到將要來此討伐的凌雲宗。
“哼!慌什麼,本府主就看看李長青帶了些什麼蝦兵蟹將敢來我天道府鬧事?”梅天良說道,眼神犀利,閃過一絲殺意,手裡端着的茶杯瞬間‘噗’的一聲化作了粉末。
“黑護法,白護法,做好戰鬥準備!”梅天良厲喝一聲。
緊接着,一位身穿黑袍和一位身穿白袍的兩位老者出現在梅天良面前,半跪在地上,以一種隨時赴死的語氣齊聲說道:“隨時爲天道府撒頭顱,拋熱血,死不足惜!”
“哈哈,好!”
“很好,我果然沒白養你們,今日,我是該好好試一試我親手製造的殺戮武器威力如何了,嘿嘿。”梅天良一臉陰險的說道,眼睛裡透露出極爲冰冷的寒芒。
此時天道府的操練武場上聚滿了天道府和凌雲宗的人,也有一些武場外的平民百姓被此氣勢吸引到這,靜下心來看熱鬧。
武場高處有一座觀望臺,上面站着一名中年男子,此人,就是天道府的府主,梅天良。
但此刻他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皺起眉頭,開口用一種捨我其誰,君臨天下的語氣對凌雲宗衆人說道:“我天道府乃修武淨地,豈是外人隨便踏入的,若不想惹麻煩,趕緊滾出我天道府!”
聽得此話的李長青面容大變,一臉厭惡的對梅天良說道:“梅天良,你莫非是活糊塗了?”
“此次前來,我們帶了這麼多高手,難道你還沒看出來,我們的目的麼?”李長青劍眉到豎,嚴厲的語氣說道。
梅天良眯起眼睛掃了一下凌雲宗的衆人,眼中皆是不屑的目光,隨後故意裝作剛知道的樣子說道:“哦?我明白了,莫非你是替蕭楓那小鬼出頭來的?”
“對,也是……蕭楓乃是你們凌雲宗的弟子,我相信凌雲宗絕對不會坐視不管。”梅天良一臉輕蔑,隨後又把尖銳的目光看向蕭楓,對蕭楓說道:“而你,蕭楓……”
“你一定非常恨我吧,我知道此刻的你想把我碎屍萬段,剝皮挫骨什麼的,但可惜的是,你沒有這個資本。”梅天良陰險的笑道。
梅天良……蕭楓已是氣的咬牙切齒,拳頭捏的吱吱作響,那令人髮指的一幕又重現在蕭楓的腦海中。
蕭家殿堂的地面上,血流成河,那些都是蕭家之人的鮮血,每個慘死的人臉上鮮紅的血液夾帶着淚痕,令人心疼的可憐、無辜的表情像油畫般僵固在每個死去的蕭家之人的臉上。
鑲嵌着花崗岩製成的有美麗花紋的牆壁上,灑落的鮮血宛若紅色的彼岸花般幽幽的綻放,死亡的氣息籠罩在整個蕭家,冰冷的只剩下一座空蕩蕩的沒有一點生息的蕭家之府。
悲慘的蕭雪裸體蜷縮着少女之身,像一隻沒人要的小狗趴在蕭刑懷裡,而蕭刑則是用溫柔的聲音奄奄一息的的喊着蕭楓的乳名:楓兒、楓兒……
淚水再一次滑下了蕭楓那稚氣未脫但又略帶成熟氣質的臉龐,心中無比悲痛。
“蕭楓……”紫沫覺察到了蕭楓的眼淚,便再一次善解人意的安慰蕭楓,滿眼都是心疼的目光,只是說到‘蕭楓’這個名字後就詞窮了。
“蕭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殺了梅天良,滅了天道府。”
“這樣才能報血海深仇,你家人的亡靈就能得到安息。”靈雪忍不住開口道,看着此刻滿眼憂傷的蕭楓,心裡也不是滋味。
落寞的蕭楓突然聽見靈雪那清零的聲音響起,便立刻擦乾了眼淚,堅定的說道:“爲了死去的父親和蕭雪,我要振作起來。”
“我要讓所有殺了我家人的人爲此付出生命的代價!”蕭楓突然怒吼道,兩顆眼珠子像顆紅寶石,身上的戾氣和殺氣像一片濃霧慢慢吞噬了整個天道府。
“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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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看到你這痛不欲生的樣子,因爲我只要看到你這個憤恨的表情我就興奮的不得了。”
“你現在才知道,自己親人的生命被剝奪是有多麼痛苦了吧。”梅天良極度扭曲的臉上瘋狂的笑道,跟一個瘋子沒什麼區別。
“不過,被別人剝奪生命還不算最慘的……”梅天良說道,兩隻眼珠子瞪的跟牛眼一樣,死死盯着蕭楓說道:“最慘最痛苦的事,就是當一個父親看着自己最珍愛的兒子被人廢了修爲,永遠的成爲一個廢人的存在!”
“試問,這樣一個連修爲都沒有的廢物活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上,只能跪下來給別人**的存在!”
“還有什麼意義?這比死更難受!”梅天良失控的對蕭楓大叫着,他這個平時做事心狠手辣之人,此刻也流下了一行淚。
蕭楓知道,那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孩子該有的珍愛和期望,只不過這種情感在梅天良身上已經變得霧化,取之而代的是令人更多的心疼和無奈,改變這一切的,就是蕭楓。
但蕭楓可不會管這麼多,世態如此炎涼,你絕不能在這種刀鬼般的世界裡憐惜別人遭遇的一切,不管那是不是你自己帶給別人的,只管愛惜自己,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這纔是殘酷的修武世界裡的生存之道,適應者生,憐憫根本不存在於這個分秒中就死一個人的世界裡,在這樣的世界裡活下去,成爲一名強者,纔是一個少年該有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