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就將姬族的秘密，告知與你。這個秘密，正是當年我們姬族可以在短短二十年間，崛起一門四尊者的根源。也是七星尊者死前擺下驚世神陣，就算花費數倍年也在所不惜，想讓後人知曉的東西。”
擁有朱雀神形的姬族朱雀尊者，淡淡說道，那語氣之平淡，讓人覺得他不是在講述秘密，而是在述說一件誰都知道的事情。
林羽呼吸急促，以他的心性，聽到這裡，都無法讓心神在保持平靜。
可以讓姬族在二十年內，成就一門四尊者，這種秘密，沒有什麼人可以拒絕，就算是像五煞宗這樣的大門派，恐怕都要不惜一切手段獲知。
這一點，從當年七星尊者隕落在即，都要耗費心力，擺下神陣，自己得不到秘密，也要讓後人得到就可以看出來。
“需不需要晚輩迴避一下？”林羽口感舌燥，艱難地說出了這一句話，這畢竟是姬族的秘密，如果是換一個人，林羽或許不會這麼做，但是季滅星這一路在七星殿行來，對林羽幫助良多，林羽倒不好強行去窺視她家族的秘密。
“呵呵……”朱雀尊者笑了笑，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羽，隨即道：“留下也無妨，有你在這裡，也正好防範一下那七星尊者的二代後人。”
林羽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其實如果這件事說出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初我們四人可以在二十年內，修煉到宇極境，踏入尊者之列，沒有其他原因，就是因爲它。”
朱雀尊者手指往上一指，赫然正是那枚漂浮在四神獸中間的那枚雞蛋大小的圓球。
“正是這枚四聖珠，讓我們四人在短短二十年間，先後晉升尊者之位。這枚四聖珠，當年我們四人無意中獲得，是一件無上至寶，我們經過摸索知曉，它是超過尊者級修爲的存在，鍛造出來的，裡面蘊含着絕世武道，四相神訣！除此之外，我們還發現，這枚四聖珠之內，存在着一枚念晶！”
說話之間，朱雀尊者眼中露出追憶的神色，他看到這枚雕刻着四神獸形體的珠子，彷彿又回到了當初他們還沒有成就尊者，第一次發現這枚珠子時的情形。
“四聖珠內存在的那枚念晶，非同小可，裡面包含萬般武道玄妙，甚至除了空間大道法則的氣息外，還有一種更加高深玄妙的法則，那種法則隱約間，竟然讓我們感受到了一種歲月流動的氣息。”
“我們四人共同參悟那枚念晶，修煉四相神訣，心神徹底地沉浸其中，外界過了二十年，但是我們幾個，在參悟那枚念晶時，恍若經歷了兩百年，似乎在念晶之內奇妙法則的侵染之下，我們參悟的時間延長了十倍。”
朱雀尊者喃喃的聲音響起，聽在林羽耳中，不亞於千百雷霆同時在林羽腦海中響起。
這件事太驚世駭俗了，如果不是出自這位姬族尊者之口，林羽恐怕根本難以相信。
“這麼說，你們只是經過了二十年，但是在那枚念晶之下，卻等於是積累兩百年的明悟之力？”林羽忍不住開口問道。
如果真是那樣，那枚念晶就真的太逆天了。
季滅星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光罩之內的姬族尊者。
“不！我們雖然有了兩百年的明悟之力沒錯，但是我們卻並非真的只經歷二十年。因爲當我們從參悟之中醒來之時，我們發現，我們的生機幾乎滅絕，壽元似乎走到了盡頭。要知道當年我們四個驚採絕豔，在得到那四聖珠之時，便都已經是修煉到了通靈境巔峰，只是在最後關口止步，但是我們的壽元起碼還有千年，但是區區二十載，卻讓我們壽命近乎耗盡。”
青龍尊者也開口了，語氣唏噓，充滿了感慨：“我們可以在那枚念晶之下，以二十年的時間，積累下兩百年的明悟之力，但是壽元卻損耗了近千年。如果不是最後關頭，在那股生死壓力的壓迫之下，讓我們先後衝擊到了宇極境，恐怕我們都已經化爲了一堆黃土。”
“什麼！？”
林羽和季滅星齊齊驚呼，被有青龍尊者的話語震驚。
要知道武者修煉肉身，使得血肉中的活性和生機，遠超常人，就算是煉體境九重的武者，若無意外，都可以活上個一百多歲，真氣境的武者，以真氣淬體，肉身的機能更是強大數倍，壽元能夠達到五六百歲。
至於通靈境的武者，則是有一千多歲的壽命！
而在那枚念晶之內法則的侵染下，竟然使得他們的肉身，在二十年間，生機枯竭，恍若經歷了千載歲月。
這實在是可怕，不過這對他們也不是沒有好處，好處就是在二十年內，他們的明悟之力非常恐怖，相當於參悟了兩百年。
不過這代價也確實太大了一些，如果當時不是姬族四位老者都已經修煉到了通靈境巔峰，又都是天資絕代之輩，在生死壓力之下做出突破，恐怕的確已經死掉數百年了。
“哎……”林羽嘆息一聲，對於姬族所謂的秘密，有些失望，那樣的念晶，就算是送給他，他也不要，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如何抉擇。
林羽估計，恐怕事先告訴姬族四位老者知曉其中的秘密，他們也不一定有膽子去參悟那東西。
季滅星臉上神情也頗爲遺憾，事實上姬族之所以每一代後人，都這麼不遺餘力，不計死傷地進入七星殿營救四位老祖，其根本原因，也就是想要取弄清楚當初四位祖上可以在二十年內，連續衝擊到尊者之境的秘密。
“呵呵，失望了吧。其實當初我們付出的代價還遠不止如此。在我們衝擊到宇極境之後，發現自己的意念曾經受那念晶之中的大道法則的影響，以後提升更加的艱難，幾乎修煉難有寸進。這纔是我們境界不足，去參悟那念晶的最大的代價。”
看到林羽和季滅星的神色，那擁有白虎神形的白虎尊者輕笑了起來。
對於一個武者，如果壽元將近，那還不是最痛苦的，他們還可以依靠逆天靈藥，或者衝破境界，脫胎換骨之後向天奪命，但是如同修爲不能寸進，那就是真正的悲哀，只能一天天看着自己氣血衰敗，肉身腐朽，生機耗盡，到最後身死功散
。
“超越了宇極境尊者修爲的存在，他們的念晶，豈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哎……”林羽再次嘆息，那個級別的念晶之中，存在的恐怕是時間法則的玄妙了，不能隨便去碰觸，一個不好，就會被加速壽元的消散。
武道修煉到了可以接觸時間玄妙的程度，那已經不能用普通的武者稱之了，要知道修煉到宇極境，接觸到空間大道法則的人，那就已經叫做尊者了。
而領悟到時間歲月的法則的存在，其武道，已然通神！
武道通神！
這種人已然是開始接觸天地之本質，再往上，恐怕真的就可以逆天而行事。
這種級別的存在，五煞宗歷代宗主，各支脈的堂主，都沒有一人可以達到過，屬於傳說中的存在。
或許五煞宗有典籍記載着這種境界，但是林羽並不知曉，雖然他曾經得到過一枚萬谷河的玉簡。
但那枚玉簡也只是記錄了萬谷河這位五煞宗宗主尊者的生平要事，以及他一些修煉心得而已，並不是他的記憶，裡面的記載的事情中，並沒有關於超出尊者級別存在的東西。
林羽心中心緒紛雜，但這時，那一直沒有說話的擁有玄武神形的玄武尊者開口了。
“那種級別存在的念晶，對於我們或許一無所用，但是如果被像七星尊者那種尊者巔峰的人物得到，加以參悟，恐怕有機會踏入更高級別的存在。不過那枚念晶，當年已經被我們四人成就尊者那一刻煉化了，已經不在。”
“本來，七星尊者若想要知道這個秘密，我們告訴他也無妨。不過他卻選擇佈下陰陽合殺陣，以星神煉靈法輔助，要煉化我們的念晶，還想抽取出有關武道經驗的記憶，我們卻是不能從他。不然我們一死，你們這些後人又沒有得到真正傳承，我姬族衰敗就成必然。”
“祖上……”季滅星言語哽咽，她可以想象自己四位先祖，爲了等待姬族後人來此，傳授真正才的傳承，苟延殘喘四百年的心酸。
林羽沉默不語，心中對這四位老者也暗自佩服。
這祭臺第二層陣法的玄妙，他也看出來，其中有一股力量，在不斷地抽取姬族四位身上的生機和能量，不斷煉化他們的念晶，想將裡面有關本源武道修煉經驗的記憶都生生煉出來。
這四位姬族尊者的念晶，恐怕七八成都已經被煉化，只剩下兩三層念晶，凝聚成了這四神獸的形體，在苦苦支撐，而他們的本源記憶和武道經驗都躲藏在裡面。
那種時時刻刻遭受大陣煉化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如果這四位老者肯放棄抵抗，讓那些關於武道修煉的記憶被抽出，他們馬上就可以死去解脫，但是顯然他們都不會這麼做。
林羽敬佩之際，忽然面色一變，像是想到什麼，轉而朝着祭臺第二層另外一個光罩看去。
那個光罩之中，盤坐的是七星尊者的形體。
凝視良久之後，林羽眼中露出奇異之芒，喃喃道：“好大的手筆，七星尊者，沒想到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