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無恥!你們算不算是男人?你們還配當武者?你們都玷污了武道!!”鸞公子鼻青臉腫,衣衫破爛,後面幾乎要遮不住屁-股,此刻正怒氣衝衝的咒罵着唐焱,宣泄着自己的憤慨。可惜他從沒有修煉過罵人的技巧,自負修養的他也喊不出什麼勁爆的詞彙,憋了半天總是在這幾個詞句間來回轉換。
“省省吧,輸了就輸了,悲憤個什麼勁。瞧你跟怨婦一樣,老實點,回去給你鬆綁。”杜洋沒好氣的一翻眼,甩手抽在鸞公子的屁股上。
可問題是鸞公子的屁股部位衣服凌亂短缺,都露出大片的雪白,這一巴掌下去,當場響起聲清脆悅耳的噼啪聲。
鸞公子當場僵住,瞳孔放大,一股混雜着無盡羞辱與悲憤的潮紅從胸腔擴散,越過脖頸,淹了臉蛋。
“咦?我摸到你屁股了?”杜洋眉頭一皺,趕緊擦手。“提前說清楚,我可不負責任。”
“恥辱!!恥辱!!我跟你們勢不兩立!!”鸞公子徹底爆發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們絕對故意的羞辱!!
他心裡無盡悲憤,都開始後悔闖進幽夜森林。
之前天墓羣一戰,正跟杜洋打得激烈,唐焱和黑妞琉璃突然間出現在後面,唐焱的棺材,琉璃的雷電,劈頭蓋臉就轟了下來,完全沒給他緩衝的餘地,活生生就給淹沒了。
等他甦醒過來,就是現在的模樣——渾身劇痛難忍、衣服破爛不整、全身纏繞着鎖鏈、脖子上還掛着雷環,綁在一頭五尾雷狼身上,隨着奔騰的狼羣轟隆向前。他還非常不雅的撅着屁股,就這麼像個犯人般押解着向前。
放眼四周,全是黑壓壓的雷浪羣,天上、地下,山羣、谷地,密密麻麻,望不到邊際。而可憐的溟殤公子,此刻也昏迷不醒,被綁在頭雷狼身上,隨着隊伍奔騰向前。看樣子也是在關鍵時刻被聯手偷襲了,傷的還很重。再加上自己給他吃的秘藥有着很強的副作用,恐怕沒有個五六天的修養,是別想睜開眼睛了。
可憐的溟殤公子,竟會如此悽慘。
可恨的唐焱,難道就不懂武道修養嗎?
“鸞公子,我還是沒弄明白一件事。長途漫漫,空虛寂寞,咱倆好好聊聊?”唐焱突然湊過來,悄聲悄氣的跟鸞公子說道。
“最好離我遠點!!我跟你勢不兩立,鬼神角跟九龍嶺將不死不休。”鸞公子滿眼怒火,已經給唐焱判了死刑。
“別這樣,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切磋下武技正常的,打鬥中言語激烈也是正常的,但總不能輸了就摸着鼻涕回家找爸媽,對吧?別那麼幼稚了。”唐焱走在捆綁鸞公子的雷狼邊上,熱情的攬着他的脖子,寬慰道:“大度點,等你冷靜些,我就給你鬆綁。”
“拿開你的髒手,滾出我的視線。”鸞公子又怒又恨。
“你看哈,我這人脾氣好,但可真不是好人,別*我動粗哈。”唐焱笑呵呵的乾咳聲,順手扯了扯鸞公子的衣服,把他半露的翹-臀給遮了遮。“你看看,這麼不愛惜自己,都曝光了。”
“我要殺了你!!”鸞公子瘋了。活了百年了,從沒像今天這麼屈辱過,他極力壓制,卻換來噴薄的怒火。
“噓!安靜安靜!!”唐焱不顧鸞公子的掙扎,用力掰住他的腦袋,趴到他面前嘀咕了幾句。
鸞公子通體微僵,幕然瞪大眼睛:“你……你敢!!”
“嘿,你說我敢不敢?不信咱試試?”
鸞公子恨恨的瞪着他,咬牙切齒,但半天沒有再說出句話來。
旁邊的杜洋奇怪了,胳膊肘碰了碰唐焱:“你跟他嘀咕什麼了?”
唐焱給杜洋擠個眼,示意他稍等,拍着鸞公子的背,繼續寬慰着笑道:“安靜了?淡定了?其實啊,我們這叫不打不相識,犯不着動仇生恨。”
“幫我解開。”鸞公子確實淡定了,但眼裡的恨意丁點未消。
唐焱還是攬着他的脖子,悄聲道:“問你件事,認認真真的,我看了你好一會兒了,怎麼發現你看溟殤的眼神不太對勁啊。”
鸞公子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正常。“與你無關!!”
呀嗨?唐焱眼神變了,深深看了看他,再次趴了趴,悄聲道:“你當時願意答應跟我們一起進幽夜森林,也是爲了見他?”
“與你無關!!”鸞公子再次重複。
“你真對他有好感?”
“送你一個字,滾!”
“別這樣嘛,淡定淡定。我其實很佩服你這種勇於突破世俗觀念的愛情理念,我們老家有句俗話,同性之間纔有真愛啊。”唐焱語重心長,心裡可是直接樂瘋了。
剛剛只是發現鸞公子看向溟殤的眼神不對勁,有些納悶,有些怪異,冷不丁生出讓自己咋舌的想法,開始還感覺滑稽,現在稍微試探,竟然……真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鸞公子越來越平靜,但眼神越來越冷。
“別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不管你真是那啥也好,純粹的好感欣賞也罷,總之呢,你是很袒護溟殤的,對吧?”唐焱朝着鸞公子身邊趴了趴,嘴巴都快要碰到他的耳朵,用很低的聲音道:“但你難道沒發現溟殤眼裡只有琉璃?他更希望利用琉璃的身份,完成結婚,順理成章的成長爲下一任的雷狼王。所以,他的眼裡只有琉璃,他根本不會理會你所謂的好感,充其量只是當你是盟友關係,再直接點就是利用的關係。”
“離我遠點!!”鸞公子非常不適應唐焱的‘親暱’舉動。
旁邊的杜洋也是一再變着臉色,眼角都有些抽搐,搞什麼鬼?貼那麼近,你丫的怎麼不趴上去?他屁股光着呢,正好了!!
唐焱用力制服着鸞公子,用最細微的聲音道:“你想跟他的關係更近一層樓嗎?想!!你想讓你們有更多的相處機會嗎?想!!你想讓自己在他眼中的地位再升幾分?也想!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只有一個,讓琉璃永遠從他的世界離開。”
鸞公子面色微變,稍微停止了掙扎。
唐焱繼續道:“利用好了,琉璃是你們之間關係發展的動力,利用不好,她是阻隔你們相處的石頭。而我呢?正好是要帶走琉璃,讓他永遠離開溟殤。這樣一來,我們兩個的關係其實是可以非常親密的,就是那種不謀而合的默契。”
鸞公子冰冷的表情在不知不覺中有所緩和,目光閃爍變幻,像是在認真的思考着。
杜洋不淡定了,遠看越有意思,這唐老二到底在幹什麼?
唐焱拿出鑰匙,打開了纏在鸞公子身上的特殊鎖鏈,又給了他一件乾淨整潔的大氅:“好好考慮,我們真的可以相互合作。不介意的話,順便當個朋友,感覺我人不錯的話,也可以考慮考慮後期合作,例如九龍嶺跟鬼神角?”
鸞公子慢慢挑起眉頭,眼神還是很冷:“你到底想幹什麼?”
“合作啊。精誠合作。別把我想的那麼壞,我其實是個好人。等你考慮好了,用實際行動來表示,看看我們有沒有默契。”唐焱微笑着離開,轉身的時候,不着痕跡的向杜洋擺出個勝利的姿勢,心滿意足的離開。
黑妞琉璃看着唐焱走近,沒好氣道:“你跟鸞公子嘀咕什麼?湊那麼近,不怕他咬你?”
“都跟你一樣?”唐焱拋個小媚眼。
“打住!!”許厭急忙擡手,鄭重其事的道:“唐老二,我懇請你們,不要在我面前搞曖昧動作,我是實在接受不了。”
“哈哈,開個玩笑,樂呵樂呵。”唐焱攬住許厭的肩膀,走向旁邊:“來,許哥,問幾件事,重要的事。”
“叫姐!”許厭實在拿他沒轍,只能由着他了。
杜洋和黑妞琉璃暗暗搖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唐焱。
“讓他放鬆放鬆吧,等離開幽夜森林,他再沒有現在的歡快了。”杜洋暗暗嘆口氣,隨着走了上去。
“什麼意思?”琉璃奇怪。
“這次來幽夜森林,其實是我們把他硬扯出來的。外面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處理,加上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們是感覺他太累了,最後陪他瘋狂一場。你先由着他,陪着他放縱一次。”杜洋沒有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