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瓶藥水輸完後,墨寧溪的燒也退了,吃了幾口酒店送來的午飯,就接到江楓的電話。
“司徒殷絕…”,墨寧溪愣愣的的望了一眼旁邊吃飯的男人,沉吟了一陣說道:“他不在”。
“嗯…嗯,江叔叔,我知道,不過感情的事也是不能勉強的…好吧”,墨寧溪爲難的掛了電話,無奈的放下手機,“江楓讓我通知你去他們家一趟,你和江紫璇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我跟她分手好久了,什麼地步也都早就結束了”,司徒殷絕語氣淡淡的回答道。
“做男人就要懂得負責任”,墨寧溪不相信的說:“昨天我都看到了,你和江紫璇上計程車的時候”,都那樣了,不可能什麼都沒發生。
司徒殷絕心中微動,莫非她是因爲看到他和江紫璇接吻所以回來纔會那麼不高興?
算了算了,事到如今想這些也沒用,“昨天是她硬拉着我出去,後來又哭哭啼啼的纏着我,那麼一個尤物想盡辦法勾引你,有幾個男人受得了?”
“所以你們就去酒店,然後你們…”。
“沒有,沒有發生關係,我最後不是回來了嗎?”司徒殷絕拿起碗大口扒飯。
他耐心的解釋,墨寧溪看着這樣的他心裡暖烘烘的。
其實他沒必要和自己解釋的,但他卻解釋了,兩人之間似乎便多了幾分微妙的曖昧,彼此隱約都清楚,但不點破…。
“多吃點吧,吃完了再休息一下我們就走”。
“嗯”,墨寧溪沉默的夾菜,兩人安靜的坐在一張餐桌吃飯。
“總覺得這樣的情形好熟悉”,好像以前也一起這樣吃過飯,只有他們兩個人,司徒殷絕笑笑。
墨寧溪怔了怔,筷子握在手心,低頭抿脣,她記得以前和吳亦凡在那間一百多平方的公寓裡都是這樣過日子吃飯的,那個時候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殷絕,謝謝你”,她突然高興的爲他夾了一根蔬菜,謝謝他陪她吃這頓飯,讓她感覺到像是吳亦凡在陪着她。
而司徒殷絕卻以爲她是爲了感謝自己剛纔生病照顧她,倨傲的下巴揚了起來,綻開一朵邪氣的笑容,“雖然我很討厭吃蔬菜,好吧,不過看在你這麼有誠心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的接受了”。
墨寧溪呆住,筷子從手裡滑了出來。
“好吧,雖然我討厭吃蔬菜,不過看在我親愛的老婆這麼有誠心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吃下去了,唔……,好好吃,老婆夾的菜果然特別好吃”。
曾經的記憶撲面而來。
墨寧溪覺得面前的司徒殷絕和吳亦凡兩張面孔在她面前交疊,兩個人怎麼能連行爲舉止和說的話都一樣呢?!
“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司徒殷絕連忙放下碗筷,過來探她額頭。
墨寧溪記得她以前在美國治病的那段日子,吳亦凡也是用這種焦急、心痛的目光看着她。
面前交錯的兩張面孔,突然重疊在一起,她顫抖的伸出手,朝他的臉頰探去。
司徒殷絕怔住,“你…”。
“讓我摸摸好嗎?”墨寧溪低低的說,手指撫上他柔滑的面頰。
司徒殷絕微微側頭,看清楚她白皙的纖細手指,又看向她滲透着水霧的雙眼,嘴角掛着是他從沒有看見過的甜蜜笑容。
他隱約有點明白了,爲什麼她在看他的時候會有種她沒有在看他的感覺。
窒息的沉黯讓他凝視着她,慢慢伸出手,她沒有躲開,他抱住了她。
“凡…”,墨寧溪貼緊他胸膛,在他懷裡閉上眼睛。
是亦凡,是她的亦凡,昨夜也不是幻覺,他胸膛的溫度和氣息都一模一樣。
“嗯”,司徒殷絕將腦袋埋入她沁香的髮絲裡,那一刻,他也覺得自己變成了吳亦凡,他知道自己不是,可能這樣緊緊被她抱着,似乎…也心甘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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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握緊方向盤,司徒殷絕嘴角掠過自嘲的笑意。
他果然從頭到尾都只是個替身而已。
空氣裡瀰漫着受傷的氣氛,墨寧溪猛然有點明白過來,“對不起……”。
“你對我…究竟是怎樣的感覺,寧溪?”司徒殷絕問。
墨寧溪不知所措的垂下眼睫,“你很好,很完美,對我也很好,對孩子們也照顧的好…”。
“就這些?”司徒殷絕失笑。
“我…”,墨寧溪不敢正視他的雙眼,“你是個好男人…”。
“我明白了”,司徒殷絕提檔,車子加速,再也不多看她一眼,他要的答案已經知道了,再問下去他會讓自己連最後一點自尊都沒有的。
“殷絕…”,墨寧溪痛楚的望着他,其實她自己也弄不大清楚,她的確有時候是把他當成亦凡,可有時候把他當司徒殷絕的時候她也是會心跳加速的。
司徒殷絕,如果你就是亦凡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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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到家時,車子停穩後,兩人都靜靜的坐在裡面,好像有話要說,又好像無話可說,出了這扇車門,昨天的一切似乎都會劃斷了。
司徒殷絕平靜的說:“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墨寧溪眼珠僵硬。
“媽咪,叔叔,你們回來啦,奶奶也來了”,客廳大門口,兩個孩子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在他們身後,吳天豪和白紫千也跟了出來。
墨寧溪打開車門,孩子們一左一右的圍住她,“媽,你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打個電話”。
“你這當母親的,怎麼連孩子的生日都不記得了,後天是澈兒、冰兒的生日”,白紫千含笑的責備了她兩句。
“對哦”,墨寧溪自責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歉疚的望着兩個孩子,“冰兒、澈兒想要什麼禮物可以告訴媽咪”。
“我想要叔叔的禮物”,冰兒笑嘻嘻的看着司徒殷絕,“叔叔是第一次陪冰兒過生日”。
墨寧溪想起司徒殷絕說過後天要辭職的,連忙道:“冰兒,叔叔他……”。
“沒關係,冰兒想要什麼禮物,叔叔都可以送的”,司徒殷絕微笑的看了她一眼,瞬間,墨寧溪什麼都明白了。
“寧溪,他是?”白紫千指着司徒殷絕疑惑的道。
“伯母,初次見面,你好,我叫司徒殷絕,是墨總請來照顧兩個孩子的”,司徒殷絕禮貌的伸出手。
白紫千打量了他幾眼,觸及到她雙眼時,愣了愣。
“伯母?”司徒殷絕再次喚了她一句。
“媽,殷絕正在和你打招呼呢”,墨寧溪提醒道。
“哦哦,我聽劉媽說了,你把兩個孩子照顧的很好,謝謝你了”,白紫千和他握了握手,笑道:“說來也奇怪,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看着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像我那去世的亦凡呢?!”
衆人怔住。
“奶奶,叔叔很像我爹地嗎?”澈兒疑惑的擡起頭,帶着嚮往激動的看着司徒殷絕,“我爹地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嗎?”
“倒也不是,這身材形狀差不多,不過長得不一樣”,白紫千若有所感的說:“不過你們爹地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看一眼就能感覺到,寧溪,你一定也感覺到了吧”。
墨寧溪不安的看了一眼司徒殷絕,卻見他淡淡的笑道:“墨總也和我說過”。
“怪不得我第一次見到叔叔就覺得好親切,原來叔叔像我爹地”,冰兒喜滋滋的說。
“好啦,別說了,進去吧”,墨寧溪轉開話題,“媽,這次你來了,一定要多住些日子”。
“那當然,我還要多陪陪我那兩個可愛的小孫呢”,白紫千笑的十分開心。
司徒殷絕看着前面充滿歡顏的四人,一股奇怪的感覺徘徊在心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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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白紫千拉着墨寧溪上了樓,關上門,認真問道:“寧溪,你老實說,你和那司徒殷絕怎麼回事?”
墨寧溪心底咯噔一下,說道:“媽,你在說什麼,我不是說了嗎?他是我請來幫忙照顧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