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江成一腳深一腳淺的行走在銀月草原之上。
一腳踏下,厚達一尺的鬆軟積雪瞬間吞沒了江成的半個小腿,然後江成再有些費力的拔出,繼續前行。
江成的臉色有些發青,頭髮上掛滿了冰碴,胸前厚厚的積着一層血冰,乍一眼望去,如同紅寶石一般閃亮。
那是大雪封山後帶來的恐怖後果,連江成這樣的魂武者,葛山部最優秀的獵人,也只能靠自己的鮮血引來這草原上的銀月妖狼。
斬殺之,趁着妖狼屍體還未冰冷的時候,狠狠的灌上一肚子溫熱的狼血,江成才能在一眼望去滿是白茫茫的草原上堅持到現在。
胸前的血色冰晶,就是江成在熱飲狼血的時候留下的。
這一次的大雪,比江成想像中的還要恐怖。
已經飄飄揚揚的下了五天了,厚厚的積雪讓天地一色,就連江成這樣最優秀的獵人,幾乎都要迷路。
但就算是江成沒有迷路,行進的速度也變得極慢。
原本輕裝返回時,三四天的功夫就能迴轉部族,但是現在開始下雪已經五天了,江成纔回轉到銀月草原上。
而在這種大雪滿原野的情況下,原本一天就能走完的路程,兩天走完都不錯了。
然而江成最擔心的不是趕路,而是部族。
這樣恐怖的大雪,能夠將大山封得死死的,部族今冬如何渡過?
白茫茫的草原上,江成就像是一個黑點一般,在草原上緩慢的移動,留下一排長長的腳印。
天色將黑的時候,正在悶頭苦行的江成耳朵突地一動,不由得擡頭看向了前方,一排黑點正在遠方向着他這裡疾行,在雪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起。
“有坐騎?騎兵?”幾個疑問驟地在江成的腦海裡閃過。
同一時刻,遠方的騎士隊伍中,也發現了江成。
“嘿,哥幾個,有人,那邊有人,還是個年青人,看裝扮,就是我們白渾八部這邊的山民!”當先的一位悶雷驥騎士看着草原上極其鮮明的那個黑點,驚喜的叫了起來。
“鷹哥,你不愧擁有眼神最犀利的戰魂龍眼貓鷹啊,這麼老遠的,我們還只看到了一個黑影,你就能看清楚裝扮衣着了,真夠厲害的。”跟在鷹哥身後的一名挎刀背弓身着獸皮的獵人讚歎道。
“奸細,這小子肯定是哪個部族因爲大雪封山而派出去提前去巨象集打接洽糧商的奸細!族長說了,這個冬天,一粒糧食都不能從銀月草原運過去!
走,兄弟們,長夜漫漫,擒了這個小子,拷問拷問,找些樂子!”
一聲呼哨間,一行六騎悶雷驥打了個呼哨,響着沉沉的悶雷般的呼吸聲,就向着江成的方向衝過去。
“悶雷驥,六騎?”
聽着那遙遙的悶雷一般的響聲,江成的腳步稍稍一頓,就復又開始前行,但並沒有轉移方向,而是向着六騎悶雷驥飛奔來的方向迎了上去。
這一隊巡邏騎士的出現,江成一點都不意外。
在這銀月草原上,白渾部的巡邏騎士一直不曾斷絕,平時還好,只是威懾。
但是一到大雪封山時,白渾部的巡邏騎士就會在這銀月草原上日夜巡邏。
若是碰到落單,拷問殺之。
若是碰到哪個部族真的從巨象集買了大量的糧食,用不了多久,集結起來的白渾部巡邏騎士就是化身強盜。
搶糧,殺人!
江成沒有跑,在這滿是一尺深上的積雪上跑四條腿的悶雷驥比體力,那是在找死,而且,江成壓根就沒有想到跑。
“咦,那小子竟然不跑?是沒發現我們,還是傻?”一名白渾部的獵人看着遠處無動於衷還迎向他們的江成,嘴角出現了一絲疑惑。
“跑,跑了的纔是傻子,這樣的硬骨頭,我喜歡,看來有得玩了!”鷹哥嘴角出現一絲殘忍的笑容。
冬夜寒冷,實在是無聊。
隆隆隆的悶雷驥的聲音如打雷一般灌入江成的耳朵,馬蹄揚起的積雪直欲迷人眼,幾息的功夫,那六騎悶雷驥耍猴般將江成團團圍住。
“小子,哪個部族的?”鷹目鼠臉的鷹哥陡地一揚鞭,狠狠的一鞭子抽向站定的江成身上。
手影閃電般的一閃,江成猛地拽住了鷹哥抽下的馬鞭,緩緩的揚起頭道:“葛山部!”
“葛山部?你們葛山部是不是去買糧了?”鷹哥厲聲喝問的剎那,使勁一抽,就欲將自己的馬鞭抽出來。
一使勁之下,被江成握在手中的馬鞭卻是紋絲不動。
楞了一下,鷹哥臉色驟地一變,立時意識到一絲不妙,他可是承恩境六重的武者,他那一抽之力,可是稍稍動用了一點靈力,可馬鞭竟然紋絲不動。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眼前這凍得半死的少年,也是一名強大的魂武者。
“不好,殺.......”
那個‘殺’字還沒出口的時候,緊握住馬鞭的江成,輕輕一扯馬鞭,整個人便騰空飛起撲向了眼前的鷹哥,左拳上驟地布涌了渾厚的靈力,一拳當頭轟出。
暴瀑斷空!
穩妥期間,江成直接動用暴瀑神拳的第二式。
鷹哥那類似貓眼的雙眼瞬地瞪到了極大,他只看到,少年的拳頭像是流星一般轟了過來。
砰!
一拳爆頭!
溼熱的鮮血濺射在江成的拳頭上,讓江成感受到了一絲暖意的時候,鷹哥的腦袋已經像是西瓜一般被打爆。
鷹哥剛剛揮起的拳頭瞬地軟軟的垂下,同一時刻,噗噗噗的響聲連響起來。
離鷹哥最近的兩名獵人身形已經軟軟的從悶雷驥上栽了下去,每個人的腦袋上,都插進去了半截鷹哥的頭蓋骨。
江成那一拳的威力太大,被崩碎出去的頭蓋骨,也在此刻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僅剩下的三名獵人,卻是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他們此刻,也只是在鷹哥的一吼之下,剛剛將獵弓提到了手裡。
也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三名獵人立時催動悶雷驥,準備四散逃跑。
已經站在鷹哥悶雷驥上的江成身形閃動間,赤弦馬亮起,兩顆腦袋沖天而起的同時,最後一名獵人被江成飛踢下馬,死死的踩在了腳下,嘴角的血箭已經噴射了出來。
這是江成特意留下的一個活口!
受此驚嚇,另外幾匹悶雷驥驟地欲四散驚走。
江成卻是猛地張開雙臂,氣海中的血牙豬王戰魂猛地變得極亮。
吼!
一聲獸王獨有的吼聲響起,剛剛欲逃的悶雷驥立時被駭得軟倒在地。
身形閃電般的竄出,六騎悶雷驥在幾個呼吸間就被江成串到了一起。
“這銀月草原上,你們有幾支巡邏隊?”單手將那名被俘的葛山部獵人舉了起來,江成喝問道。
“死定了,敢動我們,你們葛山部死定了,死定了!”那名白渾部的獵人咬着牙,嘴裡還噴着血沫。
江成眼神一動,突地從已死的鷹哥的背後抽出了兩支特製鳴鏑響箭。
“鳴鏑響箭?這是你們幾支巡邏隊之間的聯繫方式,用鳴鏑響箭相互示警,看來幾支巡邏隊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五里吧?”
“不說?”
江成亮出一口閃亮的白牙,“三支不可能,兩支吧?”
在那名白渾部獵人眼神微微一動的時候,江成腳下驟地發力,胸骨咔咔碎裂的聲音細密響起。
一腳踩死這名獵人,江成抖手解下鷹哥背後的皮囊,解開仰頭就是一陣狂灌。
辛辣嗆口的燒刀子灌進喉嚨,立時在江成的體內燃出了一條火路,讓周身溫暖了許多。
用糧食釀造的燒酒,附近的白渾八部內,只有白渾部能夠如此奢侈的擁有燒酒。也只有白渾部的魂武者外出時,能夠獲得一囊燒酒。
其它部族,糧食都不夠吃,哪有閒糧釀酒?
咕嘟!
正仰頭灌酒的江成神情一呆,陡地楞住。
天空中,一團白影正在疾速的移動。
幾息之後,離得近了,江成纔看了個真切。
四位白衣黑髮的俏麗少女,正擡着一個軟榻在天空中疾飛而過。
白衣少女,淡黃色的軟榻,天空飛馳,在這夜空中分外的刺眼,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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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再囉嗦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