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
江成看着自己狠籍一片,屍塊滿地的臥室,負手沉思。
江成此時沉思的,並不是誰是幕後主使的問題,這個問題,等到侯盤到來之後,將會迎刃而解。
江成此時沉思的,卻是自己日後的修煉之路,戰鬥之路。
今天這突如其來的戰場,讓江成再次意識到了一件事,他的戰魂技不夠用,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江成目前學習的戰魂技都很雜。
有掌法、拳法、腿法、更有刀法,很雜很亂。
以前修煉這些戰魂技,很直接的,就是爲了戰鬥中獲勝。
但是方纔江成卻發現,他學的太雜了,以至於戰鬥時,並不能發揮他所學的戰魂技的全部威力。
例如江成方纔不得已在冰玄斬當中,夾雜了一招碧波掌以逼退敵人。
但是碧波掌跟冰玄斬的結合,卻是很有些滯澀,也就是江成的敵人只是兩位噬靈中期的存在。
若是換成兩位噬靈後期的存在,那絲滯澀,絕對會成爲江成最致命的破綻。
江成當時倒是想用刀法去擋來着,可是江成所習的刀法太少,也就這冰玄斬算一套,倉促間,只能動用碧波掌。
雜而不精是全才,但也是廢才。
同樣的戰魂刀技,在浸淫了數十年的存在手中施展出來,那威力跟用刀一兩年的人施展出來絕對不一樣的。
江成覺得,他日後戰魂技的修煉,也許應該選定一個主攻的方向。
或主修拳法,或主修腿法,或主修刀法。在精擅某一項之時,再習練一些其它戰魂技做個補充。
不能再像如今,東學一套,西學一式,但卻在實戰中無法融會貫通。
若是精修某一類戰魂技。再碰到方纔的那種情況時,熟極而流,順手之下一招就擊出了,壓根不用像方纔那般、在電光火石之間尋思一下用哪一招好,再硬接上一招碧波掌。
“主修什麼呢?”有了決定的江成舉起手中的赤弦刀,沉思起來。
夜色的映照下,赤弦刀有若一弘清水一般。閃爍着鋒銳的寒光,也將江成的眸子映照得捉摸不定。
“刀,那就主修刀道吧!”半晌之後,江成一刀劈出,瞬地虛空中劈過一道閃亮的刀光。
就目前來看,冰玄斬有如此強大的威力。江成一時之間,是割捨不下來的。
而且一寸長一寸強,有武器,總比沒武器好。況且,若是能夠得到極其厲害的刀魂器的話,江成的戰力能直接提升數成近倍。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是原因。江成喜歡刀!
喜歡刀的霸氣,喜歡的刀的鋒銳,喜歡所刀的那種雄渾,豪邁,揮如猛虎,收若霆光。潛意識中,江成覺得,刀才最像男人!
打定主意有了選擇。江成立時鬆了一口氣,至於戰魂刀技,江成一點也不擔心。以他如今在戰靈殿中的地位,找幾樣戰魂刀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當然,要找到合用的,就有些麻煩。
江成已經打定主意。明天,就先去元靈秘殿看看,看看鎮國靈公到底有什麼珍貴的收藏,竟然連鎮國公跟成國公都如此眼饞。
然後。再去掌令殿尋幾本戰魂刀技習練。
江成明白,別看逆運補源丹將他的身份地位一時間狂推數千丈,推到了極高的地步,但是,江成的處境,也變得極爲兇險。
當一個億萬富豪坐擁千百億資產的時候,卻鮮少有人打強奪的主意。但若是一個乞丐又或者是一個平民一夜暴富憑空獲得千萬資產的時候,那就會有無數雙貪婪的目光盯過去。
如今的江成,就像是一個一夜暴富的乞丐一般,因爲沒有相應的根基,所以,打他主意的人會很多。
勢力根基的經營,那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江成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自身的實力還有他那點剛剛建立起來的影響力了。
“主上,我把侯爺請來了。”
突地,前來回報的忠叔打斷了江成的沉思,頓了一下,思忖的忠叔又上前低聲道:“主上,要不要知會小公爺一聲?”
“暫時不用,這件事,你先不要聲張。”江成交待了一句。
忠叔臉色卻是苦了起來,“主上,老奴自會守口如瓶,可是今晚這麼大的動靜,而且府上那麼多的奴僕都知道了.......”
聞言的江成笑了笑,這是忠叔在向他表忠心了,表明他徹底的站在江成這邊的立場,還隱約的表示了一下,那些個侍女僕役,卻是靠不住,有其它人收買的眼線。
“無妨,我們是受害者,不怕他們知道。”
笑了笑,江成就迎向了後邊趕來的侯盤,“侯兄,深夜驚擾,卻是打擾你休息了。”這些天,江成與侯卻是有過聯繫,所以,江成知道侯盤的住處。
“恩公你說哪裡話,我欠你兩條命,別說是深夜打擾,就是爲你赴湯蹈火也是高興之至。恩公找我找得這麼急,不知有何事需要我效勞?”
“今夜來了幾個小蟊賊,竟然想要我的腦袋,我很想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就找來了侯兄。”江成直接了當的說道。
一聽能用得上自己的本事,侯盤卻是變得有些興奮,“那沒有問題,我這鼻子,可是比獵狗還要靈。恩公,不知有沒有留下點什麼,比如衣衫,或者血跡什麼的?”
“裡邊看,那兩個小蟊賊都被我留下了。”江成讓開了房門。
“嘶!”
看到裡邊的情景,侯盤瞬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驚愕之際,卻是向江成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侯盤就忙碌開了。
請江成幫他破開那幾塊堅冰,在屍塊的衣服上,使勁的嗅了一會,幾乎嗅遍了全身才停下來。
用侯盤的話說,這種通過死人追蹤老巢的追蹤卻是比較難,所以他需要記下這兩人身上幾乎所有的氣味,然後比對出重疊的氣味,最濃的氣味等等,再行追蹤。
若是追蹤負傷逃走的活人,那就太容易了,他一鼻子就能搞定。
稍稍交待了一番之後,兩道身穿黑衣的人影,沿着夜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寒潭別院,一路彎彎繞繞的沿着牆根疾行而去。
走在最前邊的那位,也即是侯盤,還時不時的抽了抽鼻子。
“恩公,人行走時留下的氣味,一般會在兩三個時辰內徹底消散,這兩人,埋伏到你的院子的時間,可能還不足一個時辰。我已經找到一些了。”
一邊走,侯盤不停的嗅着,看着江成覺得神奇不已,也只能盲目的跟着。
兩人在碧元王城中疾走了大半個時辰,途中還碰到了幾撥巡夜的侍衛,都被巧妙的避開,沒多久,侯盤的身形,慢慢的停在了一座並不大的宅院之前。
“恩公,應該就是這裡了。那兩個傢伙身上最濃的是酒肉的味道,其次是淡淡的脂粉味,還混雜着其它上百種味道,跟這裡的很像。”
說話間,侯盤抽了抽鼻子,“我嗅到了殘留的酒肉香味,跟他們身上的一模一樣,有一盤菜,應該是火燒烈虎肉。”
聞言的江成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你確定是這裡?”
這裡即不是鎮國公府,也不是成國公府,而且住在這個小院的人,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地位的傢伙,江成實在想不出,裡邊的傢伙,爲什麼要刺殺他?
“九成九是這裡!除非我的鼻子失靈了,或者有人提前預知有我追蹤,佈下了迷陣!”侯盤肯定道。
“走,進去看看!”
聽到裡邊隱隱約約的人聲,江成一提侯盤,輕無聲息的翻牆而過,獵人的本事,江成可一直沒丟掉。
“有四人,兩男兩女!”侯盤鼻子抽了抽,伸出了四個指頭。
空地,屋裡傳來了人聲,江成的耳朵瞬地豎了起來,緩緩接近窗口的時候,偷聽起來。
“劉福啊,這都什麼時辰了,任家兄弟怎麼還不回來?他們不說搞定那個傢伙,連半柱香的時間都用不上嗎?”
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江成的目光瞬地變得冰寒起來,刺殺他的幕後主使,果真是這小院裡的人,不過是誰呢?
“公子,應該快了吧?”有些諂媚的聲音響了起來,“若是公子等不及,可以與兩位小娘及時行樂,由小得守候在外邊,一俟他們回來,就知會公子!”
“哼,等得及,爲什麼等不及!”
那個公子的聲音驟地變得陰冷起來,“我一定要親眼看到江成那混蛋的人頭才解恨。那天逼得我當場給他下跪認錯不說。
今天因爲他,竟然給我招來了無端橫禍!也不知道我爹那老不死的吃錯了什麼藥,今天晚上回到家,看到我就給了我一記窩心腳,那下手可真毒啊!
我還道是怎麼回事,沒想到,竟然還是因爲江成那混蛋!
哼,瞧把我爹嚇的,老子如今殺了他,不就什麼都有了!”
“公子英明!”
“劉德!”這兩個字從江成的牙縫裡崩出來的剎那,伏在窗下的江成,猛地起身,一腳踹碎房門,就衝進了房間。
江成怎麼也沒想到,這刺殺他的人,竟然是承運侯劉高宣的兒子劉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