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烏鱧鼠羣如此狂暴的,除了烏鱧鼠王發現了我們身上可能有它需要的寶物以外,就是到了它們所守護的禁地了。”晁慕晴仔細的觀察着四周,小心翼翼的探出神識,搜尋烏鱧鼠王的蹤跡。
烏鱧鼠是一個悍不畏死的族羣,而烏鱧鼠王則是其中最爲狡猾和兇狠的首領,它的靈智要遠超其他的烏鱧鼠,實力也是更加的強橫,往往在烏鱧鼠對敵人發動攻擊的時候,它會躲在最後面,由一羣強大的烏鱧鼠保護,指揮族羣的行動。
它貪得無厭,會霸佔所有的好東西。必要之時,會讓烏鱧鼠奮不顧身的爲它而死,或者保護它們一族最爲重要的領地,這是作爲王的權力,和人類也是一般無二。
作爲烏鱧鼠王,它的軀體比一般的烏鱧鼠要大上許多,如同一隻肥胖的大貓一樣,發出的聲音格外尖利刺耳,還帶有一絲絲的神識波動,這是烏鱧鼠王賴以指揮烏鱧鼠的根本。
“這是烏鱧鼠王的神識...”晁慕晴很快捕捉到了烏鱧鼠王的神識痕跡,而且不止一道,密密麻麻的分散開來,如同一張大網一樣,到處都是,非常細微,如果不仔細探查,很難捉到軌跡。
她順着烏鱧鼠王的神識網,將自己的神識分成無數股,快速延伸,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烏鱧鼠王的蹤跡,因爲唐凱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即使有丹藥回覆,也不能支撐太長時間,回覆型的丹藥在一定時間內多次服用,效果會變得越來越有限。
“找到了!”晁慕晴神色一動,很快便順藤摸瓜,找出了一隻碩大的烏鱧鼠,其個頭幾乎接近於一個小牛犢子了,比一般的烏鱧鼠王還要大上太多,而且目露兇光,正在齜牙咧嘴的看着晁慕晴。
很顯然,即使二人口中含着隱蹤珠,烏鱧鼠王也已經看到了它們,畢竟神識不是空氣能夠發出來的,必然是有其他的生靈在靈元壁障內,烏鱧鼠王的靈智不容小覷。
“吱吱”
一聲刺耳的厲嘯突然響起,穿金裂石,十分尖銳,在地下洞府巨大的空間當中依然無比清晰,讓唐凱二人耳膜生疼。
而隨着這一聲尖叫的響起,烏鱧鼠竟然像是潮水一樣,瞬間都退了下去,撤的乾乾淨淨,受傷倒地的烏鱧鼠也是一個咕嚕爬起來,順着烏鱧鼠大軍撤退的方向快速跟進。
晁慕晴瞳孔驟然一縮,“不好,我們快走!”
聽到晁慕晴如此驚懼的嘶喊,唐凱毫不猶豫的發動靈元壁障,要以最快的速度衝過通道。
但是就在他發動的一剎那,數十隻烏鱧鼠暴跳而起,撲向靈元壁障,身體如同滾圓的皮球一樣迅速膨脹起來。
“混蛋!”唐凱目呲欲裂,飛速後撤,晁慕晴剛想再結出靈元壁障,便聽滔天巨響轟然炸裂,滾滾的黑色氣浪鋪天蓋地,將整個地下通道徹底填滿,巨大的推力將二人陡然衝退,飛出了十幾米遠。
“果真是要自爆,這下麻煩了!”晁慕晴憂心忡忡。
“該死的混蛋!”唐凱咬牙切齒,卻毫無辦法。
烏鱧鼠王要求所有的烏鱧鼠撤退,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在攔不住眼前敵人的情況下,讓所有的烏鱧鼠布成一道肉牆,以最爲殘酷的方式阻截敵人,決不允許敵人進入身後的領地,哪怕付出一切代價。
黑色的氣浪很快消散了,在唐凱驚駭的雙眸中,所有的烏鱧鼠如同一支井然有序、組織嚴密的大軍,迅速的疊起羅漢,一層一層的疊了上去,眼看就要將本就不高的通道徹底堵死。
“再衝一次!”唐凱加固靈元壁障,就要前進。
“不行,不能再衝了,我們就算有破妄境的力量,都難以抵禦這數萬烏鱧鼠的自爆攻擊!”晁慕晴一把抓住了唐凱的胳膊。
“那怎麼辦!”唐凱有些焦急,烏鱧鼠已經組成了厚厚的肉牆,將整個通道都徹底封死了,盡皆目露兇光,死死地盯着靈元壁障,似是有了死的覺悟,悍不畏死。
“爲今之計,只有智取了。”晁慕晴深深地吸氣,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在這臭氣熏天的通道中,她真的難以放平心態,識海都是一片空白,沒有什麼好主意。
唐凱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捏着靜心法訣印,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晁慕晴的小手還在他的胳膊上,靜心法訣之力也順着晁慕晴的玉臂,漸漸地安撫了她的心境。
“我想,它們不可能就這樣與我們僵持不休,永遠的等待在這裡。不如我們假意撤退,操縱着靈元壁障後撤,放鬆烏鱧鼠王的警惕,然後運用隱蹤珠藏在一旁,待烏鱧鼠解散自爆狀態,我們再趁機走過去。”
唐凱眯着眼睛,說出了對策。
“想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嘛!”晁慕晴同樣眯着大眼睛,小手拍了拍唐凱的肩膀。
“哼,等你平安過去了再說吧,小心被噁心吐了!”唐凱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打開靈元壁障,發動隱蹤珠,悄悄地走了出來,躲到了一塊大石後面。
對面的烏鱧鼠羣絲毫沒有察覺,依然惡狠狠地盯着靈元壁障看個不停,彷彿要瞪爆這個可惡的大球。
看到它們這幅樣子,唐凱緩緩地鬆了口氣,而後遠遠的操縱着靈元壁障,慢慢地開始後退,似乎是害怕了一樣,準備離開這裡。
頓時,烏鱧鼠羣開始騷動起來,畢竟保持着一個姿勢很久是非常難受的事情,這與現在美人在懷的唐凱可不一樣,並不是享受。
“吱!”
忽然,一聲尖叫傳出,霎時間平定了整個烏鱧鼠羣的動靜,讓它們依舊靜靜地保持着自爆衝鋒。
遠程操控靈元壁障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唐凱憋得滿臉通紅,終於讓它回到了下來時經過的鐵壁通道內,而後極爲小心地吐出一口氣,將它解散了。
他們現在不能有任何的大動靜,否則會被感知極爲敏銳的烏鱧鼠王察覺,功虧一簣。
晁慕晴小手緊緊地抓着唐凱,另一隻手捂住小巧的瓊鼻,皺着可愛的眉毛,她快被臭氣薰吐了,胃口已然在不自覺地翻江倒海。
“喂,你給我忍住了!”唐凱眼睛一瞪,神識傳音道。
眼看着烏鱧鼠羣已經愈發鬆散,即將解散了,只要再耐心等待一會兒,他們就可以悄悄走出去了。如果在這個重要的時刻再出差錯,唐凱真的會徹底瘋狂。
“可是...好惡心...”晁慕晴臉色煞白,捂着小嘴,快忍不住了。
“你這個傢伙!”唐凱快抓狂了,如果在平常的時刻,他只要用靈元拍拍晁慕晴的後背,就可以讓她噁心的感覺消失了。但是在眼下這個極爲危險的環境中,他們不能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靜。
晁慕晴努力地順着氣,不讓自己吐出來。然而並無大用,她不能動用靈元來撫平,又無法忍受剛剛自爆過後,烏鱧鼠腥臭的軀體膿液,當下已經是忍無可忍了,渾身一震,就要吐出。
就在她腮幫子一鼓,要開始的時候,忽覺脣上驀然多了兩片火熱的東西,死死地將她的櫻脣覆蓋住,滾燙的氣息撲鼻而來,把她的整個身軀都包裹了起來,那樣的溫暖與舒適。
然後她便覺一道冰涼的靈氣突兀的進入她的檀口之中,順着她的喉嚨一蹴而下,清涼的寒意蔓延開來,將她身體的不適瞬間驅逐了,嘔吐的感覺登時消失不見。
“唔”
晁慕晴本能的剛想掙扎,就聽到一聲惡狠狠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炸響,讓她頓時不敢再動彈了。
“你要是不想被一羣老鼠炸死,就給我乖乖的不要動!”唐凱也感覺雙頰滾燙無比,軀體都在發熱,腦門子也是有些嗡嗡作響。
這可是他第一次強吻女孩,如果不是情勢所迫,他發誓他真的不想這樣做。不過,源於心底的悸動告訴他,這感覺...着實不錯...
“可以放開我了吧!”就在唐凱細細品味晁慕晴櫻脣的時候,她羞惱的聲音登時響起,驚醒了唐凱。
“呃...”唐凱趕緊鬆開了晁慕晴,尷尬的撓了撓頭。
“別動!”晁慕晴忽而阻止了他,兩人馬上保持着靜止的姿態,舉着胳膊曲着腿,呆在原地,此時,一隻偷偷溜下來的烏鱧鼠剛好從它們他們身邊大搖大擺的經過。
直到這隻烏鱧鼠走過去以後,兩人才正了正姿勢,但依舊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大的動作。
烏鱧鼠羣已經逐漸開始解散了,鼠王也沒有再發出命令,許是看到那個大球真的消散,而敵人也不在這兒了,所以便放鬆了警惕。
“我們走吧...”
二人站起,躡手躡腳的開始行動,如同兩個毛賊,極爲小心的繞過一隻又一隻烏鱧鼠,有驚無險的向着通道後方靠近,即使是洞穴底部爛臭的泥漿灌進了鞋裡,他們也只能忍受。
短短的幾十米距離,兩人走了漫長的時間,在黑暗的通道中,對於時間的流逝他們已沒有了概念。
然而,就在經過鼠王身邊的時候,它陡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鳴,登時讓二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