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桃?”林梵眼睛一亮,瑤池的蟠桃那可是大名鼎鼎,只是自己還從未見過,難道眼前這個就是?
這瑤池就屬蟠桃和不死藥最是聞名遐邇,聽來來往往的仙人說,瑤池後山的蟠桃園有三千六百株蟠桃,是天下少有的靈根。
不對啊,這個胖子看到自己手上的白色如意權柄就這麼巴結,看來也不是管蟠桃園的主,最多就是個打雜的,或者是眼前的仙桃不是蟠桃園裡出產的,而是山外的爛熟野桃?
“不管了,先拿了再說!”林梵接過仙桃一把塞到袖子裡,將地上的胖子拉扯上來道:“不怪不怪,不知者不罪!小兄弟怎麼稱呼?是哪裡人氏?現在在哪裡高就啊?”
那胖子一聽,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可以塞下三個雞蛋,神情頗爲古怪,有三分不解三分驚訝還有三分高興。只見那胖子愣了一下,馬上就興高采烈起來,十分受寵若驚連連作揖道:“不敢不敢,我叫蟠仙!”蟠仙又嘟囔兩句,有些不好意思問道:“爺爺,這個高就是什麼意思呢?蟠仙不知何意,不敢回爺爺的話……”
“叫大人!”林梵打斷道。
“是是是!大人!”蟠仙眉開眼笑。
“蟠仙,你不知道高就什麼意思?”林梵啞然失笑,這蟠仙也太逗了吧,怎麼就這麼有意思,看來是土生土長的仙靈,不知道下界一些凡人的用語。
“還請大人說說……”
“高就的意思就是在哪裡當差,在哪裡司職,懂了沒有?以後你就跟我好好學着點,我是娘娘欽點的煙霞殿掌殿司,叫林梵,道號煙霞子!”林梵誠懇的拍拍潘仙的肩膀道。
“煙霞子?……”潘仙馬上就興高采烈連連答應道:“原來是煙霞子大人啊,蟠仙明白了!”潘仙擡起胖短的小手指一指百丈開外一座宮門說道:“蟠仙如今在五華宮丹霞殿丹霞仙子手下當差聽用!”
林梵擡頭一看,只見不遠處聳立着一座百丈高的牌坊,通體琉璃煉成,上面繪滿雲紋,明晃晃的,散發寶氣祥光,上面醒目的《五華宮》三個神文,神文鎏金溢彩,這神文正是天界的通用文字,因爲是當年太古天皇年間盛行,所以又稱爲太一文,太古神文。
林梵這才明白過來,是自己不知不覺就到了別人家的門前鬼鬼祟祟這才引起了誤會,也罷,林梵坐在五華宮門外一塊潔淨的大青石上,拿出潘仙孝敬的蟠桃,張嘴就狠狠咬了一口,美得差點就把桃核也啃了。
仙桃很甜美,靈氣彷彿化成汁液一般。林梵看了潘仙一眼,說道:“蟠仙,這五華宮是做什麼的?”
蟠仙瞪大了小綠豆眼睛,奇怪道:“大人竟然不知道?”
“少囉嗦,你家大人我能什麼都懂嗎?”
蟠仙連忙點點頭說道:“五華宮就是專門管理整個瑤池仙境一切藥園、蟠桃園還有煉丹的!宮主是百靈仙子,五華宮統攝一座寶殿叫做丹霞殿,專門是煉丹煉藥的,殿司叫丹霞仙子!”
蟠桃園?煉丹?這瑤池仙境最出名的正是蟠桃和不死藥,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猜錯,蟠仙這胖子就是個打雜的!
林梵忽然上上下下打量蟠仙,在蟠仙身上嗅了嗅,只覺得清香四溢,靈氣逼人。蟠仙一陣發毛,緊張地戳着黃門仙衣的衣角,渾身不自在。林梵笑道:“蟠仙啊蟠仙,你莫不是那蟠桃化形?”
蟠仙被戳到害處,被人識破跟腳,不由跳了起來慌張擺手叫道:“不是不是!我怎麼可能是蟠桃呢?”
原來這蟠仙,真就是個紫紋緗核大蟠桃點化的仙靈,娘娘得蟠桃靈根那一年,親手點化的,點化後逐漸修成天仙,和林梵一樣都是天仙業位。雖然都是天仙,但是法力有高低,修行時間有長短,便是這個蟠仙,修行時光就比林梵長得多,法力也不弱,但是因爲草木化形,心性都有所欠缺,一直保持着孩童一樣的赤子之心,顯得比較逗。本來林梵還要叫蟠仙一聲前輩,可惜林梵官職比蟠仙大,反而要蟠仙來巴結林梵了。
林梵哈哈大笑,摟着林梵的肩膀道:“放心,我可不會吃了你,怎麼說你也是娘娘的仙童,不看人面看仙面,這天界誰還敢得罪娘娘,他嫌自己活膩味了嗎,你說是吧?再說了,我等雖然同爲仙靈,可是我修行時光遠不及你,只怕還不是蟠仙你的對手!”
蟠仙聽了不由拍拍胸口,打量林梵半響,發現琢磨不透林梵的境界,敢情林梵頂破天也不過是個天仙,當下放心不少,笑道:“是極是極,我蟠仙可是娘娘的仙童!即使是金仙來了,給他個膽,也不敢把我蟠仙怎麼樣。”
“這是什麼東西?”林梵看到蟠仙圓圓的肚子那一根青玉腰帶邊上,吊着一個嬰兒巴掌大的紫魚袋,那袋子上面鑲着紫色符文,紫氣繚繞的,林梵發現很多的童子、童女還有仙娥,黃巾力士都有,只是顏色不一樣。
蟠仙拍拍紫魚袋挺起胸膛,那肚子也圓鼓鼓的跟着翹起來,蟠仙驕傲道:“大人,看來您是剛來還不太清楚,這魚袋可是身份的象徵,當然只是品級最低的童子、童女、仙娥、黃巾力士、天兵兵卒等五類佩戴的東西,一共分有銀魚袋,金魚袋和紫魚袋三等。我蟠仙是丹霞仙子最得力的助手,當然領的是紫魚袋。”
“那我這根如意權柄有什麼品級講究?”林梵道,說罷拿出娘娘賜的如意說道,林梵的如意,通體雪白,端頭上三朵花,裡面有赤色如火模樣的玉髓。
蟠仙一臉的羨慕道:“這是仙吏權柄,階位比魚袋高。分九個品級,爲上三品紫色,中三品赤色,下三品白色!你這根是下三品白色的!你看如意頭上有三朵花,說明是三品。凡是見了品級比你高的,你都要行禮。”
林梵這下有些明白了。原來權柄是分一到九品。一到三品是下品,四到六品是中品,七到九品是上品。自己這根是三品如意。
“這麼說品級不高啊?”林梵道。
蟠仙道:“不高,不過也不低!你那煙霞殿掌司以前是實權職位,現在嘛是閒職,所以品級低一些,像你的頂頭上司,泰安宮的宮主青羽仙子,拿的是六品赤色如意。五華宮丹霞殿的掌殿司命丹霞仙子因爲能煉製不死藥,所以品階很高,拿五品赤色如意。僅僅比她的頂頭上司百靈仙子低一品。”
林梵這下明白了。按理說,自己這個煙霞殿的掌殿司應該是拿赤色如意纔對,只是是閒職,就淪落到那白色如意的份了。怪不得這好運會落到自己頭上呢?不過還好,怎麼說也比吊魚袋的強。
這時五華宮門牌坊出來一個赤霞仙衣的仙女,有十七八歲模樣,那仙女瓜子臉蛋,肌膚雪白細膩烏髮盤起,尖尖的,上面束一個白色絲絛,一直垂到腳跟後面去,活脫脫一個美人。
蟠仙正在和林梵講話,沒有注意到仙女已經到了身後,仍舊在眉飛色舞地噴着吐沫星子,不時還手舞足蹈的。那仙女看到蟠仙這麼得意飛揚,一把揪住蟠仙腦袋上的紫色髮髻,一把將蟠仙提起來,蟠仙天生矮胖,圓溜溜的,就跟個大蟠桃是的,身高只及仙女的腰部,被一股腦提上來離地半尺,懸吊在半空,仙女也不理會蟠仙踢腿掙扎,徑自罵道:“好你個小滑頭,我說喊你去藥園採幾棵靈芝怎麼這麼久,敢情你就會偷懶,在這裡冒泡泡吹大氣,這回看我怎麼治你!!”
掙扎的蟠仙一下子焉了,求饒道:“疼,真疼啊,仙子姐姐放手,哎喲,不是蟠仙偷懶,而是遇到了新來的煙霞殿掌殿司林梵大人,我爲林梵大人引路這才耽誤了功夫,這可不怪我……”
那仙女這才放開手,蟠仙哎喲一聲掉地上摔了個狗爬屎,蟠仙有些丟面子,但是他臉皮也厚,渾然不在意,摸摸自己的臉,沒有破相,這才放心,蟠仙拍拍衣裳站起來,呸呸幾下,吐掉嘴裡的黃塵土兒,一臉的委屈。
林梵在一旁看得分明,仙女想來就是五華宮下轄的丹霞殿司命丹霞仙子,林梵心想丹霞仙子模樣這麼俏美,可是這脾氣怎麼這麼大呢?
丹霞仙子好奇看了看林梵,只見林梵形容十分俊美,法眼觀察可見林梵靈臺一片明霞燦爛,無形無跡,看不出跟腳,也看不明白境界,丹霞仙子先是微微驚訝,心想這樣的靈臺景象怎麼說也是上品天仙才有。
仙子最後將目光落到林梵腰間青玉腰帶吊着的那粒寶珠才隱約明白了。這粒寶珠黑溜溜的,上面五色霞光燦爛,想來是林梵化形時沒有能夠完全煉化的本體部分,一般都可以煉成有用的法寶,和自己本命相合,通靈非常,也有諸多玄妙。這就跟一些飛禽,化形後,一些羽毛就會褪下來,可以練成趁手的羽箭類法器一樣。
丹霞仙子原本就是一片紅霞,得到一縷娘娘吞吐的五色玉蓮青天龍虎丹氣,通靈後經過多年修煉化形,早已經渡過天劫成就天仙業位,手上就有一件法寶紫氣天羅,防禦攻擊一體的法寶,正是以自己化形褪下的一團丹霞煉成的。
林梵看到丹霞仙子一直看自己的寶珠,也不在意,憑丹霞仙子天仙道行可看不破這寶珠的來歷。事實上,除非自己願意,否則外人絕難看穿這一顆寶珠就是世界珠,這珠子原本是存在下界星辰海的,有定海之功,由混沌虛空彌沫所化,界內演化一方諸天世界,是一件了不得的先天靈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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