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之神他全家,臭小子快把我老大放下,不然等我擒住你,定要將你扒皮抽筋施以酷刑。”驟見黑衣老者竟被步天給掐住了脖子當場制住,三名護法老者方纔如夢初醒,而那跌坐在地的黃衣老者更是不顧傷勢跳了起來,口中怒喝連連。
“跟他囉嗦什麼,一起上,弄死他。諒他也沒膽量下殺手。”黃衣老者還待叫囂,另一名身穿白袍的護法老者突然開口,在說出此話的同時,這白衣老者眼神微不可查的閃爍出一絲晦澀,似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聽得這句話,被步天掐住脖子的黑衣護法面色陡然一僵,眼中怒意毫不掩飾,當即是犟着脖子,開口破罵了起來:“老二,你…他媽的、什麼意思,我…”
“還愣着幹嘛?快上啊,救下老大。我量這小子也不敢下殺手。”黑衣護法口中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白衣老者給打斷,其他三人聞言當即面面相覷。
“二哥…這…不妥吧。”青衣護法面露遲疑之色,有些舉棋不定的樣子。
“老三,你這就是…”白衣老者見青衣護法遲疑的樣子,不禁開口就想勸解,然而他的話卻又被黃衣老者出言打斷了。
“不論如何,我都不贊同。老二,你這樣做,是否也太不將老大放在眼裡了?還是你想讓老大死?你來當這個老大啊?”脾氣略顯暴躁的黃衣老者目光凌厲,開口就咄咄逼人。
彷彿被黃衣老者一語戳中般,白衣護法面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強自狡辯道:“老四,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可不是跟老大過不去,只是伯爵大人交代下來的事情,我們總得盡心盡力的完成吧?
若是因爲個人的安危,就將任務擱置一旁,那未免也太不將伯爵大人交代的事情放在心裡了。
不說別的,就算現在是我被敵人制住了,我也會以大局爲重,先將敵人殲滅再說。”話語說到最後,白衣護法露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不着痕跡的向身旁的紫衣老者使了個眼色。
“放屁…你這分明就是…”黃衣老者還欲待說些什麼,這時,收到白衣護法眼色示意的紫衣老者在一旁突然插話了起來:“哎哎哎,四哥,我看二哥說的也不錯,我們在這裡爭論不休的,萬一這小子恢復了體力,那不是更難對付了嗎?你看,伯爵大人還在身後看着咱們呢。”
輕笑一聲,步天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四個老傢伙,從他們這番做派來看,分明就是早便劃開了派系。
“嘖嘖,看來啊,你這條老命,還真是不值錢呀。這樣的話,那我留着你也是無用咯?”步天望着手中提着的黑衣護法,口中打趣似的輕搖着頭,隨即猛地收縮手掌,眼中寒芒乍現。
“唔…唔”黑衣護法面色醬紫,瞪大了的眼珠子滿布血絲,從脖頸處感受到的那股逐漸加強的巨力,令他絕望的感受到死亡的步步逼近。
“老大…”黃衣護法一聲驚叫,身體猛衝就要上前阻止。
而就在這時,一直處於戰圈外的沃倫伯爵,此刻卻是不溫不火的突然開口:“布倫特,停手吧。”
平平淡淡的聲音自場中傳開,黃衣護法面露喜色,當即停住了身形,口中更是衝着步天不客氣的道:“小子,聽見了沒有,快住手。否則誰都救不了你的小命。”
白衣老者和紫衣老者在沃倫伯爵開口之後,都是面色微變,相互望了一眼,皆是憂慮不已。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們自是希望老大死在敵人之手了,否則若是活了下來,他們二人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試問有誰不痛恨算計自己之人?萬一這老大沒死,日後報復起他們二人,那可就頗爲鬧心了。
說起來,也是白衣護法太過利慾薰心,眼瞅着自己老大落入敵手命在旦夕,非但不肯出力相救,反而落井下石。而他的心思,還正印了黃衣老四所說,巴不得老大身死當場,自己這萬年老二翻身做老大。
要知道,艾德拉家族裡可是不養閒人的,等級森嚴,像他們這種供奉的家族護法,說出去名頭響亮,其實也就混得那樣,不上不下的,地位尷尬。別看他們護法五人,地位貌似相同,實則相差頗大。
法蘭大陸自古強者爲尊,艾德拉家族自然也不會例外。這家族護法,自是實力強的人才有能力擔當,而即便是當上了家族護法,那也會按照實力強弱,劃分出排行。
黑衣護法是五人中實力最強的,按照排行,理所應當是位列老大,被尊稱爲大護法。
這大護法之位可不單單是個名頭那麼簡單,平日裡的一些供奉,大護法所得的物資要比其餘的四名護法豐厚上許多。而且,大護法的地位也及其尊崇,至少艾德拉家族,除了有限的五六人,明面上就屬他的話語權最大。
即便是同屬護法的白衣老者幾人,在事情的決定權上,也須以大護法的意見爲主。
如此一來,這白衣老者的一番心思也就不那麼令人意外了,畢竟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白衣老者有此念頭,也無可厚非,不過吃相難看了點罷了。
卻說場中,隨着沃倫伯爵的一句話,步天也是一怔過後稍稍減輕了手掌的力道,令得黃衣老者舒了口氣。
這黃衣老者如此不希望黑衣護法身死,自然不會是什麼感情深厚之類的狗屁言論。還是爲了一個字,利。
他排行老四,這老大死了,輪排行,怎麼排都排不到他的頭上去,一點好處都撈不到,反而最後可能因爲他平日裡和黑衣護法走得近,被白衣老者刻意針對。
所謂樹倒獼猴散,沒了黑衣護法做靠山,他這墊底的老四,可應付不了白衣老者的暗算。也唯有竭力保全住黑衣護法的性命,他才能在日後站得穩腳跟。
“怎麼?伯爵大人有什麼意見?”
淡漠的聲音自步天口中傳出,他眉頭微揚,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沃倫伯爵身上,掐住黑衣護法的一隻手掌紋絲不動,仿若鋼澆鐵鑄。
此時的步天一襲紅袍多處破爛,透過被劃開的衣袍豁口,依稀可見皮開肉綻的可怖傷口。經過連番的大戰,他現在的傷勢極重,屬性面板中顯示的數據也表明,此刻他已處於重傷41%的狀態。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儘管在快速恢復的過程當中,但那些被霍克所傷的部位,卻是恢復的及其緩慢,僅能做到初步的止血。每當這些傷口將要癒合時,就會有絲絲黑氣裊繞的能量自傷口處浮現,使得這些傷口癒合起來及其困難。
而越是這樣,步天心裡對於霍克的忌憚就越深。對方神出鬼沒,攻擊又犀利無比,且傷人之後,其能量的詭異程度也超出了他的想象,堪稱陰損至極。
即便以他強悍的吸血鬼體質,一時半會兒都無法令傷口復原,一向變態的恢復能力,遇上了這種詭異的黑色能量,就彷彿被死死地壓制一般。
“雖然不知道,你是何時具備了中階的實力,但即便如此,我想要殺你,依舊是易如反掌。”沃倫伯爵話語不急不緩,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
步天輕笑一聲,沒有作答,依舊是牢牢的掐住黑衣護法的脖子,他相信對方不會無的放矢的說一堆廢話。
便在這時,溫蒂有些急切的扯着沃倫伯爵的衣角,眼中一片懇求。
沃倫伯爵看了溫蒂一眼,隨即再次將目光看向步天,掃了掃被他掐在手中宛若死狗的黑衣護法,語氣平淡的開口:“我相信你不會愚蠢得殺死我艾德拉家族的護法,如果你答應我一個要求,看在溫蒂的面子上,我可以改變主意,不殺你。”
“哦~那我倒是要對伯爵大人感恩戴德咯,多謝你的不殺之恩?”一聲嗤笑,步天頗有些嘲弄,但旋即又看到溫蒂那副哀切的樣子,不禁語氣微滯。
“將你的要求,說出來聽聽吧?如果還是建立那所謂的血之契約的話,那麼我想,我們不用談了。因爲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或許是感受到溫蒂的一番好意,步天語氣稍緩,但在原則問題上,他還是不會退讓分毫的。
深深地看了步天一眼,沃倫伯爵的眼神中充滿了壓迫,殺與不殺,他早已決斷,現在,只不過是拖延一段時間,謀取更多利益罷了。沒有人,在得罪了他們艾德拉家族之後,還能活着的。
“我的要求,不是讓你建立血契。以你現在中階3級的實力,也算勉強夠格和我們艾德拉家族合作一番,而我的要求就是,你繼續代表我們艾德拉家族去參加巔峰對決,並且,必須要拿到巔峰對決前十的名次。”
沃倫伯爵語不驚人死不休,竟開口說出這麼一番令所有人都意外的話。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讓我繼續代表你們艾德拉家族參加巔峰對決?你會相信我?還是你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一連串的反問從步天口中道出,他一臉的詫異不解之色。
沒辦法,主要是沃倫伯爵給他的印象就是老謀深算的那種類型,如今竟開口輕易放過他。而且所開出的條件,還是這種不是條件的條件,除了取得巔峰對決前十這個要求算是難點之外,根本就是毫不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