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八輪挑戰賽全部結束,將會另外再舉行一場淘汰賽,而這些賽事會在一天之內全部完結。
直到賽事結束,排出參賽者的名次,所有成功晉級的參賽者都會得到三天的休整期。
三天後,八輪挑戰賽的第一名以及淘汰賽的第一名,總計九名參賽者,將會聚在一起舉行一場種子選拔賽。
種子選拔賽,取所有參賽者中排名前三的作爲種子選手。這三名種子選手,下一站將前往克魯克公國的帝都,參加最後的一場巔峰對決。
整個克魯克公國,十二座大城市,每座大城市挑選出三名種子選手,總計三十六人。
這三十六人就是克魯克公國年輕一輩的翹楚,他們會在克魯克公國的帝都當中,進行一場巔峰對決。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場規模盛大的資格挑戰賽,會在克魯克公國的帝都當中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三十六名堪稱萬里挑一的天才一一對決,其競爭之激烈、場面之火爆,空前絕後。
而也只有在最後的巔峰對決中進入前十名次的強者,纔算是達到了聖光學院的學員標準。這種嚴苛程度,令人暗自咋舌。
步天不知道他能否在最後的巔峰對決中取得前十的成績,畢竟現在他連種子選拔賽的這一關還沒有過。
有着類似雷諾這樣的八名實力強勁的對手,在路上等着他。步天雖有很強的信心,卻也感覺到壓力如山。
直到第二輪挑戰賽完全結束,步天還是沒能如願的升到3級,將自己的實力突破到中階。
此時他的經驗只有1800點,距離升級還缺少2200點,望着仍剩下大半的經驗,步天頗感無奈。
輕嘆了口氣,步天腳步不停,他並沒有打算在角鬥場中留下繼續觀看挑戰賽,一舉奪冠之後,他已經成爲了萬衆矚目的對象。
剛剛前往觀看臺的路上被一羣人圍觀,特別是其中有許多年輕少女雙眼火辣辣的盯着他不放,這讓步天很是吃不消。
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步天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他的確是沒有那個恩可消受了。內心憋屈的只想大吼一聲,最受折磨醜女情。
你見過一個滿嘴齙牙,臉上長着帶毛兒的黑痣,一張血盆大口對着你笑的“美女”嗎?
步天剛剛遇見了,準確的說,是被侵犯了。特別是那位“美女”還使用了極具殺傷力的絕招,竟然張開血盆大口就要衝過來啃他,步天頓時臉都綠了,拔腿就跑。
即便如此,那位“美女”仍是不肯死心。跟在步天身後窮追不捨,邊跑還邊扯着自己黑痣上的長毛,一臉嫵媚的叫着:“死相,等等…”
步天現在總結出了一個道理,不怕美女罵色狼,就怕醜女耍流氓。這簡直是流氓到家了,被那血盆大口給啃一下,不知道自己的臉皮還在不在。
“賢侄啊,你這次可真是凱旋而歸啊。哈哈哈哈哈,你放心,待回去之後,答應你的那本低階2級的戰鬥技能,一定會在第一時間交到你的手上。”
步天一陣的驚魂未定,不時的緊張向後張望着,他還沒走到艾德拉家族的觀看臺,便聽見沃倫伯爵那歡暢淋漓的大笑聲。
擡眼望去,一羣衣衫鮮亮的貴族正簇擁着沃倫伯爵邁步走來。
而在沃倫伯爵的身後,溫蒂正笑着衝他吐着舌頭,一副調皮的樣子,比爾則眼中滿是嫉妒怨恨,似是對步天恨之入骨。
撇了撇嘴,步天眼中寒芒一閃,類似比爾這種心胸狹隘的傢伙,留不得。不過很快他臉上又換作笑容,對迎面而來的沃倫伯爵謙虛的說道:“伯父,侄兒這也是不負你的所託呀。不足爲道。”
沃倫伯爵紅光滿面,聽了步天的話後又是一陣開懷大笑,周圍簇擁的一羣貴族當即也是滿臉恭維的祝賀着,嘴中不時的說着什麼令侄年輕有爲啊,艾德拉家族後繼有人之類的話語。
這一頓馬屁拍得,沃倫伯爵還沒什麼,依舊一臉享受似的微笑着。
可是這番話語落在比爾的耳中,卻讓他覺得刺耳至極。
要說艾德拉家族後繼有人,那也應該是他纔對,什麼時候一個外人也能夠成爲艾德拉家族的後繼之人呢?這不是諷刺嗎?
比爾的面色發青,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步天這小子。
感受到比爾的敵意,步天也懶得理會。他微笑着走近衆人身旁,偷偷對着溫蒂使了一個隱晦的眼色,眼神中似乎在說,準備好我的獎勵了嗎。
這一絲眼神被溫蒂敏銳的捕捉到了,而見步天一臉的促狹之意,小丫頭羞怒不已,氣鼓鼓的狠狠瞪了步天一眼,模樣就像一隻發怒的小貓。心裡估計又在罵着臭布倫特,狗屎布倫特了。
步天摸了摸鼻子,頗有敗下陣來,小丫頭的眼神殺傷力真是太大了,發怒也這麼可愛。當即是轉移了視線乾咳幾聲,對着身旁的沃倫伯爵正色說道:“伯父,之後的幾場挑戰賽我也沒有興致看了,我想現在回府邸中休息。”
沃倫伯爵正含笑與幾名貴族客套着,聽見了步天說的話,他也沒什麼猶豫的開口道:“賢侄既然要回府休息,那我們便先行離去吧。”
說完此話,沃倫伯爵轉身向周圍的貴族們告了聲罪,客氣的寒暄了一會兒,約定了改日再續之後,就不再多做停留。手一揮,衆人被一干護衛簇擁着離開角鬥場。
這一次走在路中步天學了乖,低調無比,將身影躲藏在衆護衛的包圍當中,倒也沒有人將他給認出來,少了一番麻煩。
步天此時並不知曉,他已經被許多大勢力給盯上了,其中大多數勢力還是被他狠狠打了臉的,欲除他而後快。
走出了角鬥場的通道大門,步天一行人緩緩來到了角鬥場外貴族專用的停車道。
而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角鬥場內的數十個觀看臺處便有探子前往彙報。
許多勢力都是早就放出了眼線,吩咐手底下的人緊盯着步天的一切動靜,一有情況及時彙報。
如今步天這前腳不過剛走,許多勢力便收到了他離開的消息,各個心思不一。
“離開了?確定是返回艾德拉家族嗎?”角鬥場樓梯過道的某處偏僻角落,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
視線拉近,卻是一名面容枯槁的老者,在其身前,有一道纖瘦的身影半跪着。
“是的,我確定他們準備返回艾德拉家族的府邸。”清冷嬌柔的聲音傳出,那半跪在地的身影卻是一名女子。
老者聞言輕點了點頭,眉頭微皺着,他瞥了半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眼中頗有些厭色,隨口吩咐道:“你下去吧。”
“是。”女子恭敬的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等等。”這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女子。
女子聞言腳步一頓,轉過頭,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一嘴齙牙,臉上長着一顆帶毛的黑痣,一張血盆大嘴仿若兩根香腸夾在一起,這張臉簡直醜陋至極。
可這女子,赫然就是先前猛追步天的那位“美女”。
老者陡然看見一張醜陋的臉正對着自己,偏偏還被他瞧了個正着,差點沒把他心臟病給嚇出來。
當下臉上皺巴巴的皮肉都扭曲到了一起,有些氣急敗壞地尖聲吼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把你這張臉對着我,永遠!難道沒長記性嗎?”
女子在老者憤怒的吼叫中趕緊低下了頭,她的目光中滿是屈辱與不甘,可是她現在只能忍着,她有些顫抖的說道:“是的,我記住了。”
聲音在狹窄的樓梯過道中傳盪開來,充滿了無力與怨恨。
老者深深地呼出了幾口氣,壓下心底的憤怒,他眼神銳利的盯着女子,嘴中惡狠狠地道:“希望你這次是真的記住了,你知道嗎?每次一看到你這張臉,我都想親手殺死你,可是,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啊。哈哈哈哈,我竟然有你這樣的女兒。這簡直是恥辱。天大的恥辱。”
老者每說出一句話,那站立在原地的女子身體就顫抖一下,說到最後,女子眼中已經流滿了屈辱與怨恨的淚水,無聲地流着。
她低着腦袋,淚水順着下巴滑落,滴在地面上吧嗒作響。
老者似乎通過這一番的發泄,將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不少,他看了低頭站立的女子一眼,最後語氣平淡的說道:“你彙報給我的所有情報,不要讓雷諾少爺知道了,你明白嗎?”
女子彷彿已經麻木了,嗓音有些沙啞的道:“是。”
“你走吧。沒有我的召見,不要私自來找我。”擺了擺手,老者語氣冰冷。
女子默默地轉身離開,自始至終都是低着腦袋,她纖弱的背影看起來很是彷徨無助。
直到女子身影徹底消失在過道處,老者都是面無表情,冷漠至極。他站在原地並未離開,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人。
沒過多久,一名身穿灰衣的中年人突然出現在樓梯過道處。
這中年人出現的方式極爲詭異,彷彿是從空氣中擠出來的一般,身體從頭至腳慢慢顯現,就像是一名畫家在畫紙上勾勒人物模型一般。
這是盜賊的潛行術,而且至少是低階2級以上的潛行術,能夠在快速移動中不會顯露身形。
中年人戴着半邊金屬面具,僅露出半張黑黝黝的臉龐,他的眼神宛如犀利的鷹眼,令與他對視之人有種刺芒感。
“本森,你果然來了,我想那個叫布倫特的小子,你會很感興趣的。要不是雷洛少爺的堅決,我也不會請你出手,派出我們家族的幾名死士就足以幹掉他了。”
見到突然出現的中年人,老者沒有露出意外之色,他一臉的笑容,看着身前之人,語氣中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