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秘境內的空間有些奇異,似乎有着某種神秘力量籠罩,在這裡,傳音器根本就無法使用,步天一時也難以與雷諾取得聯繫。
“通過路引的牽引之力,進入到這聖光秘境......似乎每個人的位置都是隨機的,這種不確定因素,有可能會誕生出幸運兒,比如恰好就有人掉在一處天材地寶的附近,當然,倒黴的傢伙,掉進魔獸巢穴裡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貓着腰,放輕腳步,步天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水神隱的狀態時刻展開。
在這聖光秘境呆了小半天,對於此地的危險,他有了更加深刻直觀的瞭解,在片試煉場地,不只是那些強大的魔獸需要防備,便連有些植物,都需要格外警惕,更是有許多奇異的地形,走着走着竟有泥沼誕生,或者乾脆就是一個迷陣,完全就沒有任何道理和邏輯性可言。
且在此地,步天發現了一件讓他頗爲鬱悶的事情,無往不利的紅蓮煞氣,在此地竟然毫無用處,似乎這聖光秘境內的魔獸,膽子天生要比外界的肥,根本就不知道忌憚和懼怕爲何物。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他這一路走來,只要是遇見了魔獸,不論這魔獸實力怎樣,就算是一頭低階1級的青風狼也敢追着他跑,完全就無視紅蓮煞氣所帶來的震懾效果,或者說,於此地的魔獸而言,沒有什麼事物能夠對它們形成威懾。
“吱吱吱......”
倏地,趴在步天肩頭的蚊子突然叫出了聲,似乎有什麼發現。
步天腳步一頓,側耳傾聽了半晌,從前方傳來的陣陣打鬥聲,令他略感訝異。
前行了約莫片刻,打鬥聲更爲清晰,伴隨着的還有一聲聲怒斥,步天將水神隱施展到了極致,整個人的氣息完全被收斂,他的脈搏彷彿停止了跳動,生命的氣息變得若有若無,慢慢地,向着打鬥之處悄悄靠近。
在這試煉之地,任何機會都不可放過,尤其是類似這種雙方打鬥的事情發生,那就意味着有利可圖,步天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燈下黑的事情也沒少做,若是能趁火打劫一番,解決掉幾個競爭對手的同時,再掠奪一些積分,那無疑是美事一樁。
隨着距離漸漸拉近,在一處山坳,步天發現了他此行的目標,打鬥的雙方,是兩名男子,其中一人,滿臉疤痕,渾身上下散發着令人心神顫慄的殺氣,他的雙眼一片死寂,就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情感的流露。
另一人,一頭銀髮,雙目如星,氣質冷漠,縱使此刻處於絕對的下風,隨時可能會有喪命的危險,其神色也絲毫不變,彷彿渾然不將生死放在心上。
“阿諾......”在看到銀髮冷漠男子的剎那,步天雙目眯起,有些詫異。
他與阿諾沒有什麼交情,曾有過的幾次見面之緣,那也是曾經同處於克魯克王國的巔峰對決一戰當中,嚴格來說,他們曾是競爭對手,而現在,雖都是聖光學院的學員,但因這一場試煉的展開,他們再次成了競爭對手,可以說,雙方之間,自始至終都是處於敵對關係。
“沒想到......這送上門的肥羊,竟然還是個熟人......”步天暗感好笑,再度打量了一下戰況,沒有立即出手的打算,他的視線,落在了二人交戰的戰圈後,靠近山壁處的一個角落。
那角落處的一方土地上,生有一小片綠意盎然的植木,這植木看起來像是竹子,卻遍體倒刺,如同仙人掌一般,顯得極爲扎眼。
“荊棘竹......”看到這一小片植木的瞬間,步天的眼睛便瞬間亮了起來,心裡大呼走運。
在記憶水晶裡有過記載,一截荊棘竹,價值5個積分,這一小片荊棘竹,少說也有十幾截的樣子,若能全部收爲己有,等於就是瞬間獲得了五十點以上的積分,排名暴漲不是問題。
“轟!”
正與此時,一股勁風擴散八方,轟鳴振響,步天移過視線看去,卻見此刻的戰圈之內,阿諾身形暴退,腳下踏着玄奧的步伐,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然而在他的身前,始終有一把細小的銀色小劍懸浮,如跗骨之蛆一般緊緊逼近,任憑他的步伐再如何玄妙也無法擺脫。
步天心中稍驚,不動聲色的眯起眼睛,悄悄地打量了一會兒那滿臉疤痕的男子,眉頭微皺。
在他的感覺之中,這滿臉疤痕殺氣驚人的男子,實力應是處於中階3級巔峰階段,能逼迫得阿諾處於下風,他並不意外,讓他感到意外得是,似乎到了現在,對方似乎還沒拿出真正實力的一半,透過那一雙死寂毫無任何情感的雙眼,看不出其內心的真實想法,更看不出他的實力深淺。
“這個傢伙......有些古怪。”摸了摸肩膀上蚊子的小腦袋,步天心中思忖了半晌,最終卻是輕笑一聲,緩緩踏步,走出了藏身之地。
既然遇上了,步天也就懶得再等下去了,以他的實力,在這聖光秘境內,除了少數實力強橫的魔獸還無法抗衡之外,所有參加試煉的新生,他都有自信完全碾壓,有絕對的把握掌控全局,既然要震撼,那就一路震撼到底,強勢到爆表,讓所有人都看到。
“誰?”
突然產生的毫不掩飾的腳步聲,頓時便令打鬥中的雙方攻勢一緩,不約而同的,二人心裡都誕生出了一個疑問,暫時將注意力分出一些,留意到腳步聲產生的方向。
“是你......”“布倫特!”
看到步天的身影出現的剎那,兩人頓時驚訝得叫出了聲,滿臉疤痕的那個傢伙是神色突變,死寂的眼神中首次出現了一絲情緒,眼神中充滿了殺機與警告,而阿諾則是神色古怪,似是忌憚得同時又鬆了一口氣,又似感到無比意外。
“阿諾,好久不見。”
都已經現身了,步天也就大方一回,和這不論是昔日還是現在,都是競爭對手的傢伙打了個招呼,隨後,又瞥了一眼那滿臉疤痕的陌生男子,微笑道:“你們繼續打......就當我不存在就行了.......哦,我看那裡似乎有一些荊棘竹,那些東西你們既然都不要,那我就全採去了。”
說着,步天便邁步向着山壁角落的方向行去,完全就一副“我是路人,你們隨意”的姿態。
“站住!”見步天如此旁若無人的模樣,縱是疤痕男子這種性子冷酷的人也險些氣歪了鼻子,猛地一轉手中銀劍,嗖地一聲便有能量光芒激射,犀利劍芒攜着小巧銀劍便直奔步天的後心扎去。
“小心。”見疤痕男子說動手就動手,且步天似乎還一副沒有防備的模樣,阿諾忍不住急急地提醒了一句。
步天在此時出現,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也總歸算是爲他解了圍,阿諾雖習慣了冷漠,卻不代表他喜歡欠別人的人情,此時出聲提醒,也未嘗不是盡一份心意。
“呵......”輕笑一聲,步天腳步未停,那扎向他後心的銀劍,眼看着就要刺中他的身體,甚至那犀利吞吐不定的劍芒,隱隱有形成實質之感,可就在此時,阿諾與疤痕男子皆是隻覺眼前一花,步天的身影就已從原地消失不見。
“不好!”阿諾怔住了,不代表疤痕男子沒有反應過來,可他的反應速度與步天的恐怖速度相較,那顯然是不夠看的。
“嘭!”
一拳,轟中疤痕男子的左側臉頰,將他那本就猙獰可怖的臉龐,擊打得瞬間變形,腮幫子都挪了位置,幾顆帶着血水的大牙飛向天空,又自由落地。
“這......好......好強。”
強烈的視覺衝擊力,令阿諾當場就傻眼了,呆呆地輕聲喃喃着,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知道步天很強,已經將他遠遠地甩出了幾條街的距離,可畢竟那都只是猜測,還沒有親眼見過,具體該有多強,他連一個模糊的概念都沒有。
而現在,這個概念變得清晰了,清晰得讓他生不起任何得嫉妒之情,有的只是震撼。
一個能把他逼得處處落入下風的強敵,一個有能力殺死他的強者,在步天的手裡,一招,僅僅一招就毫無防備似的被打上了臉,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甚至連閃避的資格都沒有,這該是何等的強大,何等的恐怖。
“像這樣繡花針似的武器......也就你這種長得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人喜歡用,有刀不練你煉劍,金劍不練練銀劍,我也是醉了......剛剛那一拳,就當是給你整容了,不用謝。”
一拳把別人的牙齒都打掉了幾顆,步天還嘴上要刁難幾句,這句話一出口,殺傷力實在太大,疤痕男子本來被擊飛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掙扎着爬起,直接又被氣得吐出一大口鮮血,暈了過去。
“嘿嘿嘿......這又是一隻肥羊送上了門呀。”步天等得就是這一刻,陰笑着湊了過去,毫不客氣的將疤痕男子的儲物手鐲給摘了下來,厚顏無恥的抹去的精神印記,塞進了自己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