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住處,溫蒂已經醒來,小丫頭臉色煞白,看見步天后就撲了上來緊緊地抱着,就彷彿一個受到了驚嚇的無助小孩。
步天心中憐惜更甚,輕撫着小丫頭的柔發,憂心忡忡。
他現在,沒有再去想關於伊芙的事情,在這種時候,面對溫蒂,他開不了口,心底更多的,則是一種深深的自責。
“是我把溫蒂從艾德拉家族帶出來的......可是,現在我卻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護的男人,還算是一個男人嗎?”步天捫心自問,不由內疚更多。
“再過兩天,便是聖光之路的試煉......肖恩前輩曾說過,聖光學院中能插手阻止那神秘女人的,只有四人......這是我唯一的一次機會......聖光之路。”想起肖恩的提醒,步天暗暗下定了決心,神色間有了一種堅定,名爲守護的堅定。
“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安撫好溫蒂,步天拿出一枚儲物戒指,親自給小丫頭戴上,閃爍着淡藍色光暈的儲物戒指,與他手指上戴着的淡金色光暈的儲物戒指樣式相同。
這明顯爲一對的儲物戒指,也正是富大福送給步天的,不知是否蘊含着某種深意,不過東西既然到了他的手裡,他可不會去想太多,正好與溫蒂一人一枚。
看着步天爲她戴上的戒指,溫蒂美滋滋的笑出了聲,竟然出人意料的,小嘴飛快的在步天的臉頰上輕輕貼了一下,那一瞬間猶若電擊般的悸動感,讓步天呆愣了好一會兒,隨即看着紅透了臉頰的溫蒂,毫不吃虧的回敬了一吻,還是對着小丫頭的芳脣啃上去的,吃相恁難看。
邁出了親暱的第一步,第二步那也就輕車熟路了,兩個年輕人在房間裡曖昧嬉戲了好一會兒,方纔一起從房間裡出來。
溫蒂粉面酡紅,青澀的小臉蛋因這一抹紅暈,多出了一分成熟女人的韻味,以她純真的性子,方纔能與步天那般纏綿,雖沒有太過大尺度的互動,卻也是極爲難得了。
房間外,雷諾等人並沒有回到各自的居所休息,而是聚在大廳裡閒聊着,似是等待。
看到溫蒂粉面微紅的從房間出來,心情彷彿還不錯的模樣,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旋即看向步天的目光中,全都帶着一種促狹之意,“小子......嚐到了甜頭了吧。”
步天的臉皮厚如城牆,刀槍不入,對於這點點不痛不癢的視線圍攻,完全就毫無反應,一副道貌岸然的假正經模樣,反倒是溫蒂有些不好意思,頗爲嗔怪的瞪了一眼步天。
衆人好笑之餘又有些無語,隨即就見步天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正色道:“這次返回,給大家帶了不少的好東西,儲物手鐲,人手一個,呃,還有一些增幅裝備,都......尼瑪......”步天是邊說邊往外掏東西,可說到最後發現,他掏出東西的速度完全就比不上對面這些強盜伸手來搶的速度,到了最後,差點連他手指上戴着的儲物戒指都給扒了去。
“老大......我的呢......我的呢?我一件增幅裝備都沒搶到。”伊萬手裡緊緊地攢着一個儲物手鐲,可憐兮兮的看着步天。
“滾蛋,手快有,手慢無,誰叫你這麼手殘。”步天有些沒好氣的道,剛剛第一個搶去了儲物手鐲的就是他,隨後便被趕上來的衆人給擠了出去,這就叫自作死,活該。
不過罵歸罵,罵完之後,步天還是黑着一張臉把儲物戒指裡一些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這些東西大都是得自拜倫一行人的貢獻,小部分則是盜賊兄弟組貢獻的物品,丹藥、裝備、技能書,統統分給了衆人,任由他們自己去爭搶。
唯獨拿出了那本最爲珍貴的萬雷決時,步天的神色稍微凝重了一些,當着所有人的面,將這本難得的心法秘笈遞給了雷諾,卻沒有說一句話。
衆人疑惑,紛紛探過腦袋去看,頓時各個眼睛放光,露出羨慕的表情,不過卻沒有一人神色中帶有嫉妒或者不滿的神色,這一點,倒是讓步天極爲欣慰。
“萬雷決......”撫摸着技能書表面的三個大字,雷諾的手掌都有些顫抖,擡起頭看向步天之時,眼神中一片激動。
步天擡手擺了擺,淡然道:“這本心法秘笈,應是被我殺死的那位強者自己刻印出的,能體悟多少,還得看你的能力,今天大家都在,我不會厚此薄彼,之所以將這本心法秘笈交給你,那也是因爲你所走的戰之一道,與這萬雷決所講究的霸道勇猛之精要相符合......
兩天後的聖光之路試煉,我想,憑着這萬雷決,以你的實力,定會大放異彩。”
“我不會辱沒這本心法的。”雷諾眼眸中一片炙熱,鄭重點頭。
關於兩天後的聖光之路試煉,步天的腦海裡已經形成了一個計劃,他要的是一次震驚,震驚整個聖光學院,震驚整個迪西亞王國,唯有如此,唯有他表現得愈發妖孽,才能進入到某些大人物的眼中,才能被聖光學院所重視,進而,有了那麼一點點說話的權利,提出請求。
“百年以來,無人能獲王者稱號,那麼此次,這稱號......我要定了。”步天緩緩攢緊拳頭,眼神中閃爍寒芒。
更是在這個時候,在黑煞殿幽雲鎖天大陣覆蓋的廣闊範圍內,一處頗爲破陋的漆黑城堡中,一名渾身散發着猶如實質般的殺氣、滿臉疤痕的可怖男子,從打坐中驀然睜開雙眼,其眼神猶如死寂的潭水,深邃而毫無感情,一道低低的輕喃聲從在這男子嘴脣蠕動間傳出。
“還有兩天......試煉一戰......不知有幾人,能接我一招之力。”
玄風堡,一處偏僻的角落之中,玄風呼嘯,這風似隱隱地帶着實質的色彩,如鋼刀利刃,吹在人的身上,能令人瞬間皮開肉綻,體質稍弱之人,在這種玄風密佈的環境中,存活機率近乎爲零。
然而此刻,透過灰黑色的玄風,可依稀看見,這角落被玄風充斥得最爲密集之處,有一個上半身赤裸的壯碩男子,這男子全身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赤金之色,猶若金鐵鑄造,犀利的玄風一陣陣吹襲在他的身上,發出了刺耳的轟鳴,竟不能對他造成絲毫的傷害。
“閉關此地一月之久,我的大荒戰體總算突破到了第五重,現在我的肉身......已達銅皮鐵骨的階段......這一屆新生之中,能對我構成威脅的,應該沒幾人了。”
幻夢山莊,無數幻境連環成陣之地,有一處煉心之地,此地因人而異,進入者,幻象自生,煉心,煉得就是自己,欲要戰勝的也是自己,非大毅力大決心之輩,不敢輕易踏入此地。
此時,這煉心之地,一名相貌頗爲平凡的女子靜坐在一處磐石之上,這女子雖長相平凡,卻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略顯英氣的眉梢,給人一種殺伐果決之感,她身着一襲紅衫,在此地已盤坐了將近一月,此刻似有甦醒的跡象,長長的睫毛顫動着,過了半晌,女子方纔睜開了雙眼。
這一雙眼睛,並不大,卻清澈而又明亮,彷彿可以看透人心,配上其一身睥睨天下的氣勢,顯得格外出衆。
“戰過了自己......還有誰,配與我爲敵!”
同樣是在幻夢山莊,一片漆黑的海洋平靜無波,黑得深邃,黑得死寂,放眼所望,一片茫茫的漆黑海洋,生靈俱滅,這片幻境,名爲寂滅,少有人能在這寂滅黑海的環境中,呆上一月。
只是在一個月前,這寂滅黑海,漆黑的死寂中,多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猶若開天闢地的第一縷陽光。
這風景,是一名女子,一名相貌絕美的女子,彎彎柳眉之下,眸如春江之水,杏脣一點之側,脣角一點黑痣平添幾分嫵媚,一頭青絲烏黑秀麗,比之寂滅黑海的漆黑,更多出了幾分活力與生機。
此女,也正是與步天有過數面之緣的牧顏。
對着死寂的黑海,女子動聽的嗓音如同天籟,悠悠嘆道:“一月的時間,終究太短......我的實力盡管突破到了中階3級,可面臨接下來的試煉......恐怕很難走到最後......卻不知他......他現在的實力,該有多強。”
想起那個一來到學院就鬧出了不少風波的傢伙,牧顏感慨良多,絕美的容顏上,帶着些許回憶的神色。
他們本是同一批從克魯克公國來到聖光學院的新生,儘管彼此之間有着差距,但這差距也並沒有到令人沮喪的地步,可自從那個傢伙一入學院就打敗了一位中階4級的學長之後,這種差距,就如同幾個響亮的耳光,把許多人都扇醒了,而這些人中,也包括了她。
來到這寂滅黑海堅持了一個月,也正是受到那個傢伙的刺激,同是克魯克公國出來的青年強者,就算她爲女兒身,也絕不會甘於平庸,落於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