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戴月!”
無數犀利草影襲身的剎那,步天果斷拿出太淵槍施展殘月槍決,披星戴月一式爲殘月槍決最強防禦之技,施展開來可謂風雨不透,與此同時,在其身旁的紅蓮同樣以指代槍,能量氣勁縱橫爆發,形成嚴密的防護網庇護周身。
轟轟轟轟!
死寂一片的草原此刻暴.動如雷,強猛的能量爆發,捲起泥土崩散升空,犀利的槍芒橫掃,斬斷無數草影紛飛,場面一時顯得如狂魔亂舞,劇烈的轟鳴之聲震散了霧氣,傳盪出極遠的距離。
步天與紅蓮背靠着背,心意相通,真正做到了眼觀八方耳聽六路,哪裡產生危機都可做到及時防護,在這鋪天蓋地的攻勢之下倒也一時站穩了腳跟。
只是這種嚴密的防護對能量的消耗實在太大,以步天與紅蓮此刻的能量程度,連中階4級都未達到,根本就無法堅持長久,且在這種連綿浩大的攻勢之下,渾如在暗無天日的世界掙扎,死亡的氣息時刻在身邊繚繞,時間久了,極度壓抑絕望的感覺就會自心底滋生,即使意志再怎麼堅強之輩,都會產生出頹然無力之感,若不能迅速尋找出脫身良策,必然飲恨於此。
“猩紅草原那裡發生了戰鬥,從這鬧出的動靜來看,那倒黴的傢伙實力還不弱呀。”
“實力不弱又能怎樣,除非是高階巨擘,否則進入了那種鬼地方,唯有死路一條。”
“真想不通,除了我們這樣因受傷避難的傢伙,有誰還會進入這死寂密林,這裡又沒有什麼寶物,連魔獸都沒有一頭,那片猩紅密林更是曾被不少高手探查過,死傷無數之下方纔得出一個結論,這片地域是黑陰澗最貧瘠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可尋。”
草原處戰鬥的爆發,引起的動靜不小,轟鳴聲傳遞開來,落入一些隱匿在密林裡的亡命徒耳中,不少人暗自詫異的同時,頗有些幸災樂禍。
“隆多,要不要救一救那兩個傢伙?看他們的實力都不錯,若招進我們的小隊,或許就可以去嘗試一下那件事情了。”
密林深處的一顆大樹頂端,一道身材曼妙高挑的人影卓然而立,她的手中拿着一個形似望遠鏡的器具放置在眼旁關注着遠方,絳脣親啓間,充滿磁性的誘惑聲音輕輕傳盪開來。
這女子身着一件性感的紫色緊身露臍裝,凸顯出高聳的胸部如兩顆碩大的水蜜.桃般誘人無比,露出的平坦小腹,閃爍着小麥色的肌膚光澤,小小的可愛肚臍中心,鑲嵌有一粒粉紅晶鑽,璀璨中盡顯奪目光輝。
順着其腰部而下,挺翹的美.臀渾圓無比,被一件紫色小短褲包裹着,勾勒出動人心魄的線條,一雙修長的美腿交叉着站立,整個嬌軀隨着樹枝的搖曳上下起伏,優雅中綻放出的絕代風華,妖嬈如姬。
“先看看再說吧,如果這兩個傢伙不能堅持過十分鐘,那麼將他們招入我們的小隊也沒用,拜倫那幫傢伙可不是什麼軟柿子,否則我們也不用躲避進這死寂密林了。”聽到女子的話語,大樹的下方傳來一個男子的迴應,聲音倒是頗爲雄渾,顯然實力也是不俗。
“好吧。”大樹頂端,妖嬈的紫衣女子收起形似望遠鏡的器具,張開雙手伸了個懶腰,將曼妙動人的肢體展現得淋漓盡致,其腳步輕輕在樹枝上一踏,整個人以一個後仰的姿勢在空中優美的翻個跟頭飄然落地,高聳的一對玉.峰伴隨着巍巍顫顫,香風撲鼻。
“帝羅他們怎麼還不回來,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落地之後,妖嬈女子邁着性感的貓步,明眸閃動間,露出一對小虎牙的小嘴輕笑着,向着一名靠着大樹盤膝而坐的中年男子緩緩行去。
這中年男子正是方纔說話之人,其名隆多,生得濃眉虎目,鼻樑高挺,墨綠色的頭髮紮成數個小辮子,下巴處還留有濃密的鬍鬚,其眼神炯炯,開闔間有精光綻放,只是靜靜地盤坐着,卻給人一種不動如山的氣勢,從其體內隱隱流露的能量波動來看,此人的實力,至少是中階5級以上。
聽到妖嬈女子的問話,隆多搖頭冷笑,緩緩起身的同時開口道:“帝羅他們三人都是中階4級巔峰的實力,繞過拜倫他們的視線去截殺實力只在中階4級的蘭頓,萬無一失,我們只需要等待他們帶來好消息就行了。”
“是嗎。”妖嬈女子抿嘴而笑,勾人心魄的眼神中有一絲晦澀一閃即逝,頗有意味的道:“只要順利地截殺了蘭頓,從其手裡奪得那些珍貴的藥劑,我們的優勢也就多了一分......屆時......呵呵呵......”
話語說到最後,妖嬈女子的笑聲漸大,胸口起伏間一陣波濤洶涌,令隆多不自覺的將視線看來,眼神中有一絲淫邪閃過,最後卻化作了冷笑。
也正在此時,猩紅草原深處,步天已是汗流浹背,槍式開闔間沒有了最初的銳氣,在其身旁的紅蓮儘管還顯從容,但隨着無數草影不斷增多,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綿綿不絕如沒有盡頭一般,令他們的壓力逐漸大增。
“必須撤了,再不走就得永遠得留在這裡,想不到這些長草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頑強,斬斷了還能重新生長出來......倒是我低估了此地的兇險。”
低喝一聲,步天最後施展了一記月落星沉,轟散四周瘋狂捲來的長草,其腳步狠狠一跺地面,磅礴能量猛地爆發,震碎了捆綁上腳踝的堅韌長草,霍然將踏天九步施展開來,凌空飛渡向着草原外極速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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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身後,紅蓮雙眸冰冷,體內所有能量悉數爆發,數道粗壯如巨樹一般的槍影從其指間激射而出,橫掃八方,在巨大的轟鳴聲響中,斬碎了無數升空絞向步天的長草,更是在此同時其腳步邁開,並未升空,而是硬扛着無數長草的絞殺,向着草原外圍衝去。
紅蓮此舉,並非是得了失心瘋,他與步天意識相通,自然明白在這種境地之下該如何抉擇。
踏天九步畢竟只是九步,縱使能凌空虛渡也只限於九步踏過的距離,以步天的實力,一步踏出,可飛渡十幾丈的距離,加之以他目前對於踏天九步的掌握程度有限,只能凌空踏出三步,三步過後便會再次降落在地。
逃出草原的範圍,需要橫渡三百丈的距離,也即是說步天至少需要施展九次踏天九步才能逃出生天,九次降落地面,便意味着九次兇險,人處於空中,沒有受力點,很難及時換位規避來自長草的攻擊,這個時候,也唯有處在地面的紅蓮施展援手,方能保證步天的安全。
常年遊走於黑陰澗的亡命徒都知曉這猩紅草原的恐怖,若是深入其中,高階之下鮮有人能夠生還,少數能幸運逃脫之輩,也是仗着擁有飛行契約獸,或者自身學習過稀少無比的能夠凌空的身法技能。
這猩紅草原內的長草一旦發動進攻,便是真正的不死不休,鋪天蓋地連綿不絕,偏偏這些長草一旦展開攻擊形態,原本柔弱的草莖就會變得如利刃一般鋒利,即使是肉身強度達到了銅皮鐵骨階段的武者,被這些長草刺中了身體也會戳出個血洞。
受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流血,猩紅草原之所以名爲猩紅,就是因爲在此地只要出現了一丁點的新鮮血液氣息,就會引動整片草原的瘋狂,那些長草會如吃了興奮劑一般,通體變作猩紅,瘋狂的攻勢暴漲十幾倍,只要讓它們的草莖觸及到傷口流血處,就會如螞蝗一般瘋狂往傷口裡鑽,吸食人體內的血液,直至吸乾最後一滴鮮血。
對此步天並不知曉,如果他知曉此地對於血液的禁忌,他會毫不猶豫的將紅蓮收入儲物手鐲,然後開啓血族變身,展開子爵血翼.飛離此地。
很多時候,人總會心存一絲僥倖,或者說,但凡有些實力有些底牌的人,總會將底牌留到最關鍵的一刻使用,這本無可厚非,但區別就在於,什麼時候纔是最關鍵的時刻,在那個時刻,所謂的底牌,是否又有機會讓你順利的施展出來。
在歷史的漫漫長河,從不乏驚才豔豔之輩,他們往往對自己很有信心,但結局卻是早早夭折,並非他們實力不夠強,而是他們對於形勢產生了錯誤的預判,在該動用底牌的時候藏拙,結果飲恨收場。
步天此刻,就是犯了一些前輩曾犯過的錯誤,他對於自己太過自信,儘管心裡已將這猩紅草原視爲兇險之地,但卻仍是有所低估,他自認爲憑藉踏天九步能夠逃生,自認爲以紅蓮的肉身強度能夠扛着無數長草的進攻逃出此地。
但他卻忽略了一點,這一點,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未知,他對於這猩紅草原的認識,只限於不到半小時的初步接觸,更多的更深層次的危險,他並不瞭解。
紅蓮的肉身縱使再強,但只要不是超脫了高階的無敵存在,在這無數犀利長草連綿無盡的攻擊下,豈能保證不受一點的傷害......只要受傷,只要流血......那便意味着死神的鐮刀落下,到了猩紅草原再次收割生命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