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中死寂一片。
秦升心中暗道,這大離皇朝的皇宮還真的沒有這麼好闖,竟然還有河怪。
從剛剛探出來的大黑手,別說通魂境的學員,即便是通天境的學員都難以抗衡,被拉下河底。
“秦升,還有這麼仙子,我代替司空傑給你道歉。”聞東宇臉龐上重新露出笑容,掛了幾分歉意。
“我們這一次院試,除了爭奪龍池之外,最重要就是奪得機緣。”聞東宇笑道,“想必沒有人不想進入皇宮吧?”
沒有人出聲,都靜靜都等着聞東宇發話。
“東宇兄,不知道你剛剛所說的河怪到底是什麼?”秦升忍不住問道。
很顯然,這一羣天才,被擋住護城河外,想必十有八九也跟聞東宇口中的河怪有關吧。
聞東宇含笑看着秦升,似乎沒有因爲剛剛對司空傑動手而帶有敵意。
聞東宇來自星隕國,其國力之強盛,甚至能夠媲美一些弱小的皇朝,根本就不會在乎司空傑的是否被打臉。
他只會尊重強者,秦升爲了紅顏一怒,又是一位強大的體修。
體修已經落魄很多年了,只不過是因爲失傳,魔龍荒原凋零等等諸多原因。
其實在同一個大境界之下,體修往往能夠壓制武者。只是體修實在是太過難以修行了,九成的人會被卡在通脈境一階,然後剩餘一成中的九成會卡在實力與通魂境相當的境界。
像秦升這種能夠煉出符膚,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甚至,在聞東宇看來這其貌不揚的秦升,無論是天賦還是實力都會遠超司空傑這種。
所以,聞東宇對於秦升十分的客氣,如果秦升再表現好一點,他會不惜紓尊降貴用盡辦法拉攏秦升。
“我只比你們來早一天。”聞東宇笑道,“我曾經橫渡護城河,可是被河怪阻撓,差點就被拉下河底。”
“據我所知,暫時還未曾有人目睹過河怪的全貌,只知道一旦有武者渡河,就會有大黑手探出來,通魂境的武者觸之必死!”
“而通天境的武者,能夠支撐十息的時間,如果不能逃脫,就被拉進河底,必死無疑!!!”
秦升一聽,感覺這河怪也強大的有些離譜。
“你們就沒有想過找出安全路線嗎?”秦升問道。
整個大離皇朝的皇宮,整整有三千里,再強大的河怪也不可能覆蓋整整三千里的護城河吧?
聞言,聞東宇搖頭,道:“這一天以來,不斷有學員渡河,無論去到多遠,多麼的偏僻,也會有大黑手探出。”
“我們也在找安全的距離,可惜太危險,死的人太多,也沒有人願意了。”
秦升全部明白了,怪不得那司空傑的追隨者卜霆命令他們過去,想必就是找低級學院的學員當炮灰,尋找出一條安全路線,好讓他們橫渡護城河吧?
“要安全渡過護城河也不是沒有辦法。”
突然,秦升開口說道。
衆人忍不住一驚,秦升的這個體修實力是很厲害,可是竟然胯下海口,說有辦法渡河?
這怎麼可能?護城河的河怪非常的強悍,即便是半步通命境的強者都難以逃脫,要是運氣不好,甚至會死在護城河內。
司空傑在冷笑,目光中絲毫不掩飾其冷冽的嘲諷。
“真夠扯的,連我們都沒有辦法,只能讓那些低賤的炮灰探路。”司空傑冷嘲道。
秦升冷笑,道:“坐井觀天的傢伙,不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們就能代表所有人?”秦升毫不客氣。
“你……”
在衆目睽睽之下,司空傑被秦升如此的質問,頓時十分的不爽,他渾身釋放出恐怖的元力波動,剛剛吃了大補的丹藥,先天符器被重創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氣息如虹。
聞東宇擡起手,看了司空傑一眼,司空傑頓時收斂氣息。
“秦升,你真的有辦法?”聞東宇忍不住問道。
這河怪實在是太過強大了,除了用最原始的‘投石問路’,包括聞東宇在內,真的沒多少辦法。
所謂的投石問路,其實就是讓四周那些低級學院的學員橫渡護城河,尋找安全的路線。
這種辦法十分的殘忍,尤其是對於那些低級的學員而言,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秦升臉龐泛着冷笑,指着司空傑,道:“辦法自然有,他不是境月國的人嗎?拿出照妖鏡,我有秘法,配合照妖鏡,尋找出一條安全的渡河路線。”
境月國有各種鏡子,照妖鏡這種算是制式的符器,談不上多高級的符器,但是因爲製造手藝繁衍,而且被境月國壟斷了。
聞言,司空傑頓時臉色難看。
照妖鏡對於司空傑而言,談不上多麼昂貴,可是要讓他帶路,護城河上的河妖即便是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逃出生天。
聞東宇含笑問道:“不知道有多大的把握?”
秦升還沒發話,龍威就跳出來,拍胸脯,滿不在乎的說道:“不就是一頭河妖嗎?百分百能帶你們橫渡。”
龍威十分的自信。
一瞬間其餘的四大附屬強國天驕都看着司空傑,尤其是聞東宇,他的野心極大,護城河的對面可是大離皇朝的皇宮啊!
塵封了萬年,裡面封印了大離皇朝萬年以來的瑰寶。
如果能夠找到國庫,別說搬空大離皇朝的國庫,搬走兩三成,也足夠星隕國成爲荒原的第三十七皇朝了!!!
“你們還真信他們?”司空傑俊朗的臉龐上終於露出了幾分慌亂,直接拒絕道:“他只是想坑死我罷了!”
秦升冷笑,道:“你也太過看得起自己了,我一心爲了諸位,橫渡護城河。”
“諸位,過了護城河,就能抵達大離皇朝的皇宮,只是有些人不配合。”
“司空傑,你怎麼這麼自私?剛剛抓炮灰的時候,你倒是道岸貌然,義氣凜然。”焦飛突然說道,帶着幾分殘忍分的笑容。
“司空傑,你若是配合,我可以多分你一杯羹。”聞東宇笑道,只是笑容中卻蘊含了命令口吻。
司空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猛然搖頭,仍舊是拒絕,道:“你們想讓我做炮灰?”“做夢去吧!你們以爲我司空傑是誰?我不是那些低賤的嘍囉!”
“想讓我做炮灰,沒門!!!”
司空傑氣息雄渾,周身的元力爆發,鎧甲上的無數面鏡子發出晶瑩的符光,其胸前還佩戴者一枚護心鏡。
其護心鏡在積聚能量,如果誰敢禁錮他,就會射出恐怖的光芒,震懾衆人。
“看來有些人,不願意配合!”秦升冷笑,步步的逼近司空傑。
“你還想動手?”
司空傑皺眉,眉宇間有些陰寒,他看不透秦升,剛剛已經吃了一個小虧,現在其他四大最強附屬國的天驕,似乎也不站在他這邊。
“有些道理,耍嘴皮是講不通的。”秦升笑道,“既然嘴皮說不通,那就用拳頭說通。”
轟隆一聲,就像天穹之上劈下一道閃電。
秦升動了,他一步跨出,產生無數道的身影,宛如鬼魅般出現在司空傑的面前,速度快的讓司空傑震驚萬分。
“你滾開!!!”
司空傑爆喝一聲,蘊含着恐怖的元力,他渾身無數面鏡子爆發出耀眼的符光。
司空傑不敢小視秦升,壓根就沒有把他看成一個尋常的通魂境武者,司空傑直接祭出了戰魂。
“嗡嗡嗡~~”
司空傑的天靈蓋之上,浮現出一面鏡子,他的戰魂竟然是一枚鏡子,鏡子被灰色的暮氣遮住,看不出原形。
只見灰鏡裂開,在諸多目光之下,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司空傑。
秦升懵住了,他雙眼覆蓋了黃泉火,連鬼神都能捕抓,可是卻分不清眼前那一股司空傑纔是真身。
“這戰魂有點意思。”秦升嘴角含着冷笑,兩個一模一樣的司空傑竟然朝着反方向逃走。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且司空傑的速度也是極快,秦升沒有猶豫,對着其中一個司空傑轟出一拳。
“鯤鵬拳!!!”
秦升低聲喝道,拳印耀眼,飛沙走石,有大鵬隱隱滑動翅膀的虛影,秦升的這一拳,用盡了全力,竟然帶着幾分大鵬的意志。
大鵬也是一種神獸,其意志十分的厲害,連神靈都要崩潰,可想而知多麼可怕。
秦升轟出鯤鵬拳,蘊含着幾分大鵬意志,只是模仿而成,並沒有實際性的韻味,無比的生硬,可是對於通命境以下的司空傑而言,簡直是要絕望。
砰的一聲巨響!!!
司空傑被一拳打爆,就像一面鏡子被拳頭打碎,裂成無數的碎片。
這竟然是一個鏡面分身,並不是司空傑的本尊。
秦升有些意外,他的雙眼可是覆蓋了黃泉火,能看穿諸多的東西,連陣法都能看穿,竟然判斷錯誤,被司空傑矇混過關了!
“這應該配合了秘法,不然不會這麼如此的完美。”秦升心中暗道,“等渡河之後,抓起來,敲打逼問出秘法。”
“噗~~”
跑遠的司空傑大口的咳血,鏡像分身被打爆,他也會受傷,不過,與淪爲炮灰而言,這點傷勢根本就不算什麼。
“低賤的嘍囉,你等着,等我回歸境月國,必定讓父王率領大軍橫掃你們北辰國!!!”司空傑咬牙切齒,目光中帶着無窮無盡的殺意。
他這一次院試算是失敗而告終了,先天符器被重創,妖靈被吞噬,祭出了戰魂,竟然被輕鬆打爆。
可以好不可以的說,他這一次輸得一敗塗地了。
大離皇朝皇宮裡面的瑰寶,他司空傑註定要無緣了。
因爲如果此時他再不逃離,將會被秦升擒拿,扔進護城河,像前不久他對待那些低級學院的學員那樣。
被扔進護城河,會有什麼悲慘下場,他司空傑是最清楚不過的。
儘管內心無比的不甘,他出發之前,境月國上下都對其有着很高的期待,畢竟是去闖的可是被埋葬了萬年之久,曾經輝煌到極致的大離皇朝遺址啊。
只要得到一根腳毛般大小的機緣,對於境月國這種附屬國而言,絕對是炙熱無比的瑰寶。
可惜,這一次境月國上下注定要失望了,司空傑再回頭看了秦升等人一眼,尤其是那秦升,明明只是通魂境的修爲,卻扮豬吃虎,煉出了符膚的妖孽。
司空傑雙眸泛着冷冽的殺意,他要記住秦升的面孔,等待離開大離皇朝的遺址,迴歸境月國,就馬不停蹄的發兵前往北辰國。
今日的恥辱,他司空傑將會千倍,甚至萬倍歸還。
最終,司空傑想要遠去,他不再猶豫和停留。
可是當他回頭的時候,卻發現,在自己山前,凌空立着一直翠綠覆蓋紫色圓環的癩蛤蟆。
龍威翹着二郎腿,斜眼鄙視司空傑,道:“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還有人懂得鏡像分身的秘法。”
“不過,你用起來太渣了!”
龍威一臉嘲諷的看着一臉震驚的司空傑,緊接着腳丫子一踩,腳丫子迎風暴漲,變成天殘腳,一腳把司空傑踢回落魄的殿宇。
“轟隆隆~~~”
司空傑撞在殿宇上,碎石被碾碎,他渾身被打斷了數十根骨頭,大口大口的咳血,他擡頭看着龍威,又驚又怒,這特麼還是一隻癩蛤蟆嗎?
那宛如天殘腳一樣的腳丫子,沒有覆蓋任何的符文,就直接把他一腳踢成重傷,覆蓋無數面鏡子鎧甲碎裂,玻璃碎片嘩啦啦的掉一地上。
只是一腳,他最引以爲豪的戰甲就報廢了,可行而知龍威的這看似隨意的一腳多麼的恐怖。
龍威拍拍手掌,朝着秦升咧嘴一笑,道:“這貨有點弱,但懂得鏡像秘法,敲打一下,說不定能夠問出來一些端倪。”
鏡像秘法,即便是在九天十地都十分的罕見,傳說是一種劍族的秘法,在九天十地都很少出現,沒想到在這鳥不拉屎的天元大陸會重新出現。
司空傑的鏡像秘法還很稚嫩,其鏡像分身頃刻間就被秦升打碎,如果再強大一些,拖延十息時間,司空傑就能逃之夭夭。
聞言,秦升點點頭,道:“這事回頭再幹,這現在最重要就是渡河。”
秦升囚龍手一出,就像擰着小雞那般,擰着司空傑。
司空傑血色慘白,頭髮凌亂,頭頂的羽冠早就被打飛了,披頭散髮,渾身淌血,元力混亂,他也沒有反抗,就這樣被秦升擰着走近護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