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雄渾的元力所凝聚而成的掌印,凌空而立,晶瑩剔透,泛着符文的光芒。
掌印當空,其所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竟然已經超越了通天境這一個大境界的範疇。
半步通命!
有逐日聖院的導師在場,爲了讓人眼前一亮,凌東峰竟然施展了天階武學,而且已經修煉到了大成。
“既然你不願意自廢一臂,我就不會留情。”凌東峰冷漠的瞥了秦升一眼,道:“記住,殺你的人叫凌東峰,省了做個糊塗鬼。”
凌東峰一臉傲然,聲音落下竟然還不曾回頭看了一眼逐日聖院那羣人,尤其是那被一片劫雲遮住真容的宇文華澤。
只不過,無論是宇文華澤還是那一羣來自逐日聖院的學員們,好像也沒有放出任何的驚異神色,盡皆是一臉冷漠。
在一羣天之驕子面前炫技,他們可是來自擁有九口龍池的逐日聖院啊,什麼樣的天才沒有見識過?
像凌東峰這種,年紀這麼大了,只差一歲就會被拒絕進院的武者,放眼在整個逐日聖院,只能算湊合,遠遠沒有達到讓他們驚歎的地步。
最起碼,現在你只是對付一個比你低一個大境界的低級武者,碾壓纔是必然的,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凌東峰收回目光,手掌往下面一壓,那爆發着符文光芒的掌印便是宛如泰山壓頂那般印向秦升。
轟隆隆……
散發着晶瑩符光的掌印,速度快得嚇人,眨眼睛就出現在秦升的眼簾之前。
秦升的雙瞳猛然的收縮,半步通命境的全力一擊,即便是他也不能輕視,蟄伏在體內的聖階元脈蠢蠢欲動,手掌上的那一株劍草也鑽出一小節,恐怖的殺意漸漸的要噴薄出來。
就在這時候,一道鬼魅般的黑色殘影掠過,擋在秦升的身前,伴着讓人迷醉的香氣。
秦升的雙瞳猛然收縮,因爲擋在其身前的赫然便是夏冰凝。
夏冰凝一雙鳳目冷漠的擡頭看了凌東峰一眼,閃電般探出一掌,手掌晶瑩剔透,冰肌玉骨,宛如羊脂玉胎那般的手指,散發着一股極爲冷冽的寒氣。
就在夏冰凝動的一瞬間,整個交易大廳彷彿置身在一個冰天雪地一樣,尤其是那些只有通魂境的武者,元力都要被凝固,瑟瑟發抖起來。
砰!
羊脂玉胎一樣的纖細手掌在無數道驚愕的目光注視之下,重重的碰撞在一起。
由凌東峰元力所凝聚的掌印,先是裂開無數道裂縫,緊接着砰的一聲,爆裂成無數碎片,狂暴的元力極速的潰散,颳起了狂風,卷席向四面八方。
無數個圍觀的低級武者瘋狂的躲避,這是半步通命境強者之間的對決,即便是戰鬥的餘波,一旦沾染了一縷,也會遭受重創。
“噗嗤~~”
還是有躲避不及的通魂境武者觸碰了戰鬥餘波,大口大口的咳血。
“咦~~”
天空之上,那羣來自逐日聖院的學員紛紛的側目,他們看着擋在秦升身前的黑裙女子,誘人的身段,絕色的容顏,還有那宛如冰雪女神那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氣質,臉龐上都露出幾分異色。尤其是那些男學員,看着夏冰凝的眼神都漸漸的炙熱起來。
夏冰凝看上去十分的年輕,最多也就二十歲,跟他們相比相差不遠,但其容顏和氣質,即便是在逐日聖院都十分的罕見。
尤其是,夏冰凝擡手間就震散了實力能夠媲美半步通命境強者的凌東峰的全力一擊。
凌東峰所祭出的掌印可是一門天階武學所幻化,而夏冰凝可是直接用手掌印去抗衡。
孰高孰低,高下立判!
即便是被一團劫雲遮蓋了真容的宇文華澤,雙眸也是射出兩抹驚異的神色。
他堂堂逐日聖院的導師,一眼就能看到那夏冰凝絕對不簡單,拋開容顏和氣質不談,僅僅只是天賦而論,宇文華澤一眼就能看出誰高誰低。
“這女娃不錯,天賦能夠媲美一些聖女。”宇文華澤心中暗驚道,只是他怎麼看也絕對這夏冰凝有點眼熟,但卻沒有記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宇文華澤心中翻起波浪,僅僅只是剛剛動手,就想把夏冰凝收回逐日聖院。
不過,這裡說到底也是凌雲堂的地盤,夏冰凝一行人跟凌雲堂有些恩怨,在宇文華澤看來,此時還不算最佳的收徒時機。
凌東峰的臉色非常難看,又驚又怒,原本打算一鳴驚人,直接把秦升這個噁心的爬蟲直接摁死,卻沒有想到跳出夏冰凝,擡手間就化解了其全力一擊。
凌煜也臉色沉了一下,傳音給凌東峰道:“怎麼搞的?”
凌東峰臉色尷尬,火辣辣的,他深深的看着夏冰凝,卻發現竟然一時間看不透這天資勃發的夏女神。
夏冰凝一直躲在秦升的身後,而且從其身上並沒有散發多麼強悍的元力波動,導致了凌東峰忽略了她。
凌東峰指着秦升,嘲諷道:“站在女人身後,算什麼男人?”
“在我凌雲堂撒野了,就靠女人幫你?”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自廢一臂,你可以離開;第二,跟我打一場,贏了可以離開!”
凌東峰傲氣凌人,言語中充滿了毋容置疑的語氣。
秦升拉着夏冰凝的手,宛如羊脂玉胎般的纖細小手,彷彿觸電一般,把夏冰凝拉到身後,在夏冰凝的耳邊小聲道:“不是說好讓我當擋箭牌嗎,怎麼你要跳出來。”
“現在衆目睽睽之下,我被某些自以爲是的白癡嘲諷了,多沒面子。”
秦升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什麼,這女神一般的女子,竟然有男朋友?”
“天啊,一顆藝術品一樣的白菜被一頭豬給拱了!”
“等一下,這一頭豬,好像只是通魂境……”
那羣來自逐日聖院的男學員紛紛的忍不住在心裡哀嚎,儘管沒有喊出聲音來,但臉上的痛苦神色已經展現出來了。
“有點意思。”宇文華澤忍不住看了秦升一眼。
這秦升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區區一個通魂境的低級武者,竟然能讓比起高一個大境界的夏冰凝拿下,這種事情除非了發生在大炎皇朝,那些擁有王侯帝王血脈的嫡子纔有可能發生。交易大廳內,無數道炙熱的目光投落到夏冰凝的身上。
夏冰凝那絕色的玉顏,唰的一下紅暈了起來,感覺到火辣辣的,羞澀瀰漫,想要縮回玉手,卻被秦升死死抓住。
“放手!”
夏冰凝惡狠狠的傳音道。
“不放!”
秦升果斷的拒絕。
“果然是冰肌玉骨,嘖嘖。”秦升嘴角拉起一道戲謔的弧度,不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你……你怎麼才願意放手。”
夏冰凝沒轍了,總不能直接祭出戰魂吧,緊咬着貝齒。
“嘖嘖,當了這麼久的擋箭牌,你當事人是不是要給點利息?”秦升嘿嘿一笑,就在夏冰凝頻臨爆炸的時候鬆開了手。
凌東峰看着秦升兩人竟然在打情罵俏,頓時一股戾氣噴涌而出,就在其將要爆炸的時候。
“你確定要動手嗎?”
秦升擡頭看着一臉戾氣的凌東峰,淡漠的問道,言語中不喜不怒,淡定得讓人髮指。
動靜鬧這麼大,不但凌雲堂的堂主老祖都來臨了,連逐日聖院的導師都在場,如果換了尋常的通魂境武者,早就嚇得瑟瑟發抖,哭爹喊娘了,怎麼可能如此閒庭信步的跟凌東峰高天闊論。
聞言,凌東峰一臉的冷笑,冷哼一聲,嘲諷道:“你在凌雲堂撒野在前,讓你自廢一臂,已經是很仁慈了。”
“如果在王都,甚至大炎皇朝,你敢鬧事,直接就斬了你。”
“不不不,是你們凌雲堂的人調.戲我女朋友在先。”秦升朗聲說道。
聞言,夏冰凝頓時俏臉一紅,誰是你的女朋友,不要臉!
不過,在衆目睽睽之下,夏冰凝還是緊咬貝齒,沒有否認。
她也是騎虎難下,臉色羞紅,誰叫她一開始就讓秦升當擋箭牌……
秦升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寂靜了,尤其是那些來自逐日聖院的學員們,看着凌東峰等人眼神中帶着鄙視。
原來是調.戲別人的女朋友,秦升才鬧事。
“你說是就是?可有人爲你證明?”凌東峰陰沉的質問道,同時冷冽的目光掃過一羣圍觀的武者。
那些圍觀的武者哪敢跳出來爲素未謀面的秦升證明,得罪了凌雲堂這一尊龐然大物,絕對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秦升搖頭,道:“不需要別人證明,那登徒子會自己親自承認。”
轟!
話音剛落,秦升的背部涌現一對紫電羽翼,薄如蟬翼那般,震動幾下,紫電電弧四散開來,鬼魅般出現在凌東來的身前。
囚龍手!
秦升那泛着秘銀一般的手掌快若奔雷般探出,凌東來臉色狂變,想要一巴掌拍死突然突襲自己的秦升,可是,秦升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再加上是突然的偷襲。
呃……
秦升的囚龍手宛如鐵鉗一樣鉗制住凌東來的喉嚨,彷彿提着小雞一樣,紫電羽翼閃爍幾下,就凌空而立,跟凌東峰等人對峙。
“你敢在我眼皮底下動我的人!”
“找死!”
凌東峰睚眥欲裂,恐怖的元力波動噴涌而出。
“我是神丹宗的客卿,你若是敢動手,我保證你們凌雲堂吃不了兜着走!”秦升一翻手,高高舉起一塊令牌。
這令牌只有巴掌大,由不知名的金屬鍛造而出,雕刻着精美的符文,灌注了元力,頓時符文亮起,令牌的中間,一個‘九’字晶瑩發光。
在場所有人都死寂一片,不可思議的看着凌空而立的秦升。
“僅僅只是通魂境,就能御空飛行?”
“不對,他好像修行了能夠御空飛行的武學。”
“這不是土鱉嗎,怎麼有御空飛行的武學,那等武學別說在大焱城,即便是在大炎皇朝都十分的罕見。”
諸多武者在議論紛紛。
“放屁,你是神丹宗客卿?”凌東峰冷笑連連,“我還說我是神丹宗的長老!”
“拿出一塊人魔狗樣的令牌,就能證明你就是神丹宗的客卿?”
“以爲我是三歲小孩這麼好糊弄嗎?”
神丹宗,那可是大炎皇朝的一尊大宗,是煉丹師的聖宗,即便是大炎皇朝的皇族都要忌憚幾分的存在。
試問那種龐然大物,又怎麼可能跟大焱城一個土鱉產生什麼關聯?
最可笑的就是,在凌東峰面前這個叫秦升的土鱉,僅僅只是一個通魂境的低級武者?
一個通魂境的低級武者,別說是客卿,就連外宗弟子也不可能做到,撐死只能做一個雜役弟子。
凌東峰果然是大器晚成的天才,三言兩語就分析的十分的透徹,原本有些蒙圈的武者,紛紛臉上掛着幾分的幸災樂禍。
原本秦升這土鱉在凌雲堂撒野就算了,現在竟然還這麼作死,拿着神丹宗的客卿令牌造謠做騙?
“放開我。”凌東來拼命的掙扎,他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低一個大境界的通魂境武者,直接像擰着小母雞一樣,死死鉗制住。
這天穹之上,可是有來自逐日聖院的導師啊,他原本還想着要在他們面前一鳴驚人,留下良好的印象,現在估計涼了。
經過今日這樣折騰,即便是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他要考進九龍聖院只能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永遠不可能實現,最起碼逐日聖院的大門徹底像他關閉了。
啪!
秦升一巴掌抽落到掙扎的凌東來的臉色,原本已經消腫的英俊臉龐頓時就紅腫起來,火辣辣的劇痛讓他抓狂。
“老實點。”
“不然,我宰了你!”
秦升冷笑,目光涌現出幾分凌厲的劍意,一閃而逝。
凌東來懵了,感覺如墜冰窖,動憚不得,他惶恐的看着秦升,不敢再亂動,因爲他絕對秦升絕對不是胡亂的放嘴炮,如果再亂動,說不定真的會動手宰了他。
絕對不能以常人的目光看待秦升這土鱉,剛剛還當着老祖的眼皮底下,直接擄走自己,他可不敢賭秦升會不會發瘋。
宇文華澤低頭瞥了秦升高高舉起的客卿令牌一眼,原本臉龐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當他察覺到手中同樣是來自神丹宗的客卿令牌竟然在發熱,然後又想起前幾天在傳訊牌上丘青衣長老囑咐過的話。
譁~~
宇文華澤一步踏出,彷彿修行了傳說中的縮地成寸那樣,出現在秦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