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想起之前那尤爲詭異的一面,不由再次出聲問道。
可席晉哪裡知道其中奧妙,不迭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見席晉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北冥也只能按捺住心頭的疑惑,將席晉扶了起來,輕身一躍,朝外頭走去。
外面等候多時的顏如玉一衆早就看到了剛纔那紅光沖天而起的場景,現在一見席晉兩人從裡頭走了出來,忙不迭走上去問道:“剛剛那紅光……”
“是那大蛇吞了一枚妖丹,試圖突破而爆發出來的。不過還好,被我們兩趕在之前殺害了。”席晉在出來前就跟北冥說好了應對的方法,現在說起來自然是相當順溜的。
顏如玉雖然心中有所猜疑,卻沒多問,點了點頭就不再出聲。
後頭的簡粼當即趕到席晉跟前,一臉關切的模樣。
席晉對着簡粼笑笑,沒有多說。
事情到這終於有了一個完結,大家都是下了山,各自回自己門派之中。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就因爲那束紅光,已經引來了諸多大勢力的注目。
第二天一大早,神出鬼沒的金蟾子再出回到逍遙派之中。大家還在庭院之中打着五禽戲,一見到滿頭亂髮的金蟾子,都不住微微錯愣。
然而金蟾子的臉上卻是滿是着急,剛來到庭院之中就對席晉衆人出聲問道:“昨晚涼山之中的異象,你們可曾看到?”
北冥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席晉,席晉也沒多做保留,當即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金蟾子剛一聽完,當即大笑出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找了十幾年的東西竟然是被你小子給輕易得到了,天意,天意啊!”
如此這般興高采烈的手舞足蹈一番,金蟾子又是臉色一沉,滿是慎重的對衆人說道:“此事事關重大,聽進耳中,千萬不要說出去。最好是把這事給我忘了!知道沒有?”
大家見自己師傅一臉慎重的神色,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也知道這事很重要,當即點頭應諾。
席晉還是一臉茫然,出聲問道:“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個,金蟾子不由輕聲一嘆,說道,“還不是你那死人老爹做的好事?當年若不是將玄雷珠封印在你體內,你娘也不會惹來殺身之禍。你也不用在這受苦受累。”
“我娘?”席晉心頭一愣,孃親這個字眼,對他來說無疑是相當陌生的。
金蟾子卻是矢口不提,轉過話題道:“好了好了,這事就這樣揭過,你也不要多問。”
見金蟾子不肯說,席晉也不好再多問,將自己心頭的疑惑壓了下去。衆人打完五禽戲,吃過早飯,然後便又進入了一成不變的修習之中。
清風派。
一艘波光琉璃的水晶船停靠在山門跟前,兩名年輕的修士從裡頭走了下來,他們身上穿着深紫色的九龍紋袍,頭戴玉冠,兩人的面容生的極爲俊朗,看他們的服飾,顯然是跟林重鋒來自同一個門派……九重天。
一派掌門蒼松道人從裡頭急忙走了出來,見到兩人,古井不波的臉色不由一喜,對他兩人恭聲說道:“恭迎上人。”
其中一名男人見到蒼松道人,從鼻孔之中哼出口氣,眼高於頂的他壓根就沒將蒼松道人
放在眼裡,出聲說道:“林重鋒死哪去了?”
“皓龍師弟,別無禮了。怎麼說蒼松也是一派掌門,實力更是實打實的金丹期。小心他一怒之下將你搓骨生灰了。”另一個人大笑道,話雖這麼說,可那語氣滿是調侃,顯然也是沒將蒼松道人這個金丹修士當一回事。
他們兩人在九重天之中地位奇高,就是修爲都早早突破到了凝丹期,在看其兩人年紀不過三十歲,可見資質是相當好的,對他們而言,金丹期壓根就不是難事,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然而蒼松道人修煉了一百三十多年,才堪堪突破到金丹初期,早就沒了問鼎元嬰的機會了。
蒼松道人聽着他兩人那滿是擠兌的語氣,心頭雖有不滿,但卻不敢表露出絲毫。忙是扯着笑臉連說不敢,將兩人請到了裡頭去。
他們剛在內堂坐下,養傷剛好的林重鋒便走了出來,看到這兩人,臉色也有些不對,然而這兩人在九重天之中身份奇高,皆是九重天長老的後人,他自然是不敢得罪。
走上前去,林重鋒對兩人說道:“重鋒見過皓龍師兄、鴻樂師兄。”
“嗯,起來吧。”徐鴻樂呵呵一笑,很是享受林重鋒的這卑歉的態度。
一旁的南宮皓龍見林重鋒的模樣,不由眉頭一皺,說道:“你怎麼這幅德性?莫不是在這裡還捱揍了不成?”
林重鋒怎麼敢提自己演武被人暴打一頓的事情,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站到一旁。
他們兩人來這是有正事要做的,徐鴻樂阻止了南宮皓龍的問話,扭過頭去對蒼松道人說道:“我們師兄弟來這,有兩件事,一是來看看我們的林師弟,二呢是想查探下這裡昨晚發生的異象。”
“異象?”蒼松道人聽對方那半摻真假的話語,不禁眉頭一挑,一瞬間就想到昨晚看到的那束紅光。
當時他也沒多想,只以爲是山中哪隻大妖突破到凝丹,引來了一個小天劫而已。現在聽對方的話語說出來,這才知道有所異常。
他點了點頭道:“昨晚確實是看到了一點異象。”
“那掌門可否有派人去盤查一番?”
“這倒沒有,怎麼,有什麼不對麼?”蒼松道人看着徐鴻樂那帶着笑意的面容問道。
徐鴻樂笑道:“確實,此事事關重大,恕鴻樂不可多言。還請掌門協助我們一二,事後當有重謝。”
聽他這麼說,蒼松道人也不好多問,點了點頭,就吩咐自己弟子去山上查探去了。
其實不僅僅是九重天,就是無憂派那裡也迎來了幾個神秘的客人,而昌通商會所設立在這的拍賣行之中,去而復返的劍閣少宗主正坐在潘文易的貴賓室之中喝茶。
與此同時,中界的各大仙門,都一一派人往這邊趕了過來……
這天清晨,席晉剛從山門之中走了出來,遠遠的就有一人從空飛掠而來。席晉眼力可謂是好的驚人,方一見到來人,劍眉不禁一挑,朗聲道:“卓兄弟,你怎麼有空閒來我這?”
遠方傳來一聲爽朗的大笑聲,身着錦衣手拿摺扇,儼如一個俊俏書生打扮的卓不凡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自席晉跟前落下。
“席兄弟,你上次給予我的那些洗筋益髓丹可謂是效果奇好啊,託你的福,我師弟終於拜
託了病痛的折磨,一舉進軍凝丹。這次前來,特意是來道謝的。”卓不凡這般說着,一臉熱情的勾住席晉的肩膀。
席晉也跟着面帶笑意,連連說道恭喜恭喜。
幾枚“洗筋益髓丹”他沒放心上,而且這卓不凡精明似鬼,他可不覺得對方是來這特意道謝一類的。
果不出奇然,他們兩人客套了一番。卓不凡就在席晉耳邊悄然說道:“其實,我來這還有件要緊事……我家師見前兩夜天出異象,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變故。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但師命難違,我也只好過來拜託席兄弟了。”
席晉不過是聽他說了開頭兩句,就已經知道他是所謂何事。異象云云,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更是其中的受益者。
只不過事情已經過了兩天,卓不凡在這雖說毫無根基,可那昌通商會跟他之間的關係匪淺,席晉自然是不相信對方什麼都不知道就找到他身上來了。
腦海之中思緒百轉千回,已然知道怎麼應對。
席晉當即點頭道:“你是說前兩夜的那紅光?你找我真是找對人了。不錯,那紅光就是我搞出來的。”
卓不凡聽得心頭一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說道:“那你一定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快快說下。”
席晉卻是沉吟了一聲,將卓不凡請到裡頭去,兩人在內堂方一坐下,李靈兒便給他兩人備了香茶。
卓不凡看着李靈兒一副不染一絲凡塵的俏麗模樣,神色不由一呆。不過他好歹好說也是劍閣少宗主,稍一失神便驚覺回來,面帶驚訝的看向席晉,“你這師妹,長得可真水靈。”
“還好還好。”席晉呵呵一笑,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兩人喝了口香茶,席晉也知道拖不下去,沉吟道:“你可知前段時間我們這裡出了大蛇的事?”
“大蛇?”卓不凡故作疑惑的挑了挑眉,他來到這之後,早就已經做過盤查了。就是事發地點都去過幾次,怎麼可能不知道那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聽席晉說起大蛇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紅光就是那大蛇搞出來的。”席晉說道,將自己與無憂派一同上山斬殺蛇妖的事情說了一番,最後才道:“那大蛇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竟然想一舉突破凝丹,在蛻變之時,我與我師弟冒着生命的危險,纔將大蛇斬於劍下。”
卓不凡連道佩服,之後才道:“看來是我家師多慮了,一般的妖獸要突破至凝丹,確實是比常人會更早的引來天劫。想來那紅光就是天劫無疑了,這天劫卻是匪夷所思,縱觀仙史數千年,也沒見過這般怪異的天劫,想來那大蛇一定是手眼通天之輩,不然也不會引來如此強的天劫了。”
卓不凡的一兩句話語,無疑讓席晉心頭一驚,說是天劫,他也不過是忽悠下顏如玉罷了。卓不凡見多識廣,不過轉念一想就想到了關鍵之處。
席晉也不好多言,抱拳呵呵一笑。
這個話題也就聊了一會,兩人便扯開了,從風月聊到修煉,從修煉聊到風土人情。
足足在這呆了一個多時辰,卓不凡才起身告辭。
“卓兄弟有時間可得多來坐坐,我這廟小,但總歸也能招待招待卓兄弟的。”
“好說好說。”卓不凡哈哈一笑,擺擺手就朝門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