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牛魔王子(一)

“天地可以隨時隨刻成爲存在:每一刻都可能產生數十億新的天地。或許所有可能的天地都是從混沌初開的一刻就存在了,包括那個一無所有的‘空’。‘空’太有殺傷力了,結果徹底消滅了自己,所以就產生了存在。我在想到‘空’時感覺到的那種焦慮會促使我去面對存在本身。”喬小玄看着空無一物的虛空,自忖。

就在這時,喬小玄頭頂的虛空中出現了東方西方兩處仙宮,東方爲玄門正道真仙仙宮,西方爲外道假仙仙宮。

喬小玄對西方外道所知不多。最近聽聞西方外道假仙法門有一個影響頗大的宗門,爲釋迦家族的一個小王子創辦,小王子自封無生始祖尊號,叫做西方釋教,也叫西方無生教。西方釋教認爲天界有二十八層:三界共有二十八天,即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無色界四天。

此時此刻,喬小玄頭頂的虛空中出現了西方釋教宣揚的二十八天假仙仙宮。假仙最初是西方無生法門創始人——無生始祖——提出的,無生始祖並不認爲人能修煉成真仙,至多隻能修煉成假仙。所以提出假仙的概念。起初,假仙只是無生始祖憑空杜撰的一個概念,西方外道後繼者實修實證,真的證悟到假仙的境界。至此,無生始祖憑空杜撰的一個概念——假仙,不再是杜撰,而是實有假仙。至於無生始祖本人是否實修實證達到了假仙的境界,就無人能夠得知了。就連無生始祖本人的下落,是生時死,至今成謎語。後世考證,一般認爲無生始祖就是如來老魔,如來老魔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迄今,無人知曉無生始祖究爲何人。不過這只是欲界六天是四王天,忉利禪仙天、夜摩禪仙天、兜率禪仙天、化樂禪仙天、他化自在禪仙天。色界十八天是梵衆禪仙天、梵輔禪仙天、大梵禪仙天、少光禪仙天、無量光禪仙天、光音禪仙天、少淨禪仙天、無量淨禪仙天、遍淨禪仙天、無雲禪仙天、福生禪仙天、廣果禪仙天、無想禪仙天、無煩禪仙天、無熱禪仙天、善見禪仙天、善現禪仙天、色究竟禪仙天。無色界四天是空無邊處禪仙天、識無邊處禪仙天、無所有處禪仙天、非想非非想處禪仙天。在此三界二十八天中,只有欲界的四王天與忉利天,因依須彌山的地界而居,故稱“地居天”,夜摩天以上,都是凌空而處,故名“空居天”。西方釋教又將忉利天分爲三十三次天,西方釋教經典上所說的欲界六天的第二天,居“四天王天”之上,“夜摩天”之下。須彌山高八萬四千由旬,上有三十三天城。在須彌山頂中央,爲“帝釋禪仙天”,四方各有八天,合爲“三十三禪仙天”。四方各有金剛手藥叉爲守護神。西方釋教認爲除了二十八層天界,還有九十九層地獄。

根據西方無生教理論,忉利天處在須彌山頂,中央爲帝釋禪仙天所居,四面各有八天,總共三十三禪仙天。西方釋教傳說在很久以前,馬嘎塔國的馬吒喇村有一位名叫馬喀的婆羅門青年,他和三十二位朋友經常一起做善事、行佈施,死後都投生到天界。因爲馬喀是他們的首領,所以成爲此天界的天主,其他三十二位朋友分別成爲小天王。三十三個人投生到那裡,爲三十三天。他們也是有依山而住者,有依虛空而住者,如是次第到達輪圍山。亞馬等禪仙天天也一樣。在一個禪仙天世間中,是不存在有諸禪仙天次第居住卻不到達輪圍山的。

忉利天爲欲界的第二層天,在須彌山的頂上,距離人世間之上八萬由旬高(約三十餘萬里)的地方。此天天衆身長四十里,壽命一千歲,人世間百年爲其一日一夜。言三十三天者,在須彌山頂有一座城廓名叫喜見城,或叫善見城,縱廣八萬由旬,帝釋天主居於其中。在善見城的四方有四個峰,各五百由旬,每峰有八天,四方合共三十二次天,連中央的喜見城,共三十三次天。三十三天諸禪仙天國的名稱分別爲:一、善法堂禪仙次天,二、山峰禪仙次天,三、山頂禪仙次天,四、喜見城禪仙次天,五、鉢私他禪仙次天,六、俱吒禪仙次天,七、雜殿禪仙次天,八、歡喜園禪仙次天,九、光明禪仙次天,十、波利耶多禪仙次天,十一、離險岸禪仙次天,十二、谷崖岸禪仙次天,十三、摩尼藏禪仙次天,十四、施行禪仙次天,十五、金殿禪仙次天,十六、鬘形禪仙次天,十七、柔軟禪仙次天,十八、雜莊嚴禪仙次天,十九、如意禪仙次天,二十、微細行禪仙次天,二十一、歌音樂禪仙次天,二十二、威德輪禪仙次天,二十三、日行禪仙次天,二十四、閻摩那娑羅禪仙次天,二十五、連行禪仙次天,二十六、影照禪仙次天,二十七、智慧行禪仙次天,二十八、衆分禪仙次天,二十九、曼陀羅禪仙次天,三十、上行禪仙次天,三十一、威德顏禪仙次天,三十二、威德焰輪光禪仙次天,三十三、清淨禪仙次天。

帝釋不只管禪仙天世間的事情,也管人世間的事情。但他和人間的人沒有什麼分別,他也有淫.欲,也有飲食,也有睡眠這三種慾念,只不過他輕一點,沒有人間的人這麼重。人間的人,在飲食方面,幾天不吃飯,就餓得受不了;幾天不行.淫.欲,也就覺得很不自在;幾天不睡覺,那更覺得精神不夠。可是這位帝釋,就是一百天不吃飯也可以,兩百天也可以,三百天、一年不吃飯,都可以的;一年不睡覺,也可以的;一年沒有淫.欲,也可以。雖然這樣,不過,他還是沒有斷.欲。忉利天主帝釋天禪仙的壽命是一千歲。人間的一百年,只不過是忉利天的一晝夜。忉利天主帝釋天禪仙的壽命雖然一千歲,但是比人間的壽命長的不可思議。六成西方外道弟子認爲忉利天主帝釋天禪仙是無生始祖的前生,四成西方外道弟子認爲忉利天主帝釋天禪仙是無生始祖的三十二相魔身之一。三十二相魔身爲如來老魔所獨有,四成西方外道弟子接受了如來老魔就是無生始祖的觀點。六成西方外道弟子不接受無生始祖就是如來老魔的觀點,認爲無生始祖就是無生始祖,如來老魔就是如來老魔。

忉利天有八萬由旬這麼大,城池的牆壁是七寶造成的,光是城池就有六萬由旬。忉利天天主帝釋天禪仙所住的城叫善見城,所住的宮殿都是用最名貴的寶貝造成的。所以他生到這個地方,就不願意走了,而願意在那兒做天主,也就是這個道理。帝釋天禪仙的前後左右、四維上下,都是珠寶,房子也是珠寶造成的。這麼美麗的地方,這麼美麗的宮殿,所以帝釋天禪仙的欲.心也就不會停止,以爲這樣就滿足了,可以在那裡安然享受天福。他認爲這是最快樂的地方,所以希望一切衆生都生到他這個天國,他的世界。帝釋天禪仙每每自鳴得意:“我的世界是這麼快樂的一個世界,誰歡喜來,我都歡迎!”因爲帝釋天禪仙很歡迎人們到他這裡來住,他認爲他很慷慨;但帝釋天禪仙不知道他自己的輪迴也不能了,因爲他貪着這種快樂。

東方玄門真仙真經記載有三十六重天,分爲六界,欲界六天,太皇黃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元明文舉天、七曜摩夷天。色界十八天,依次是虛無越衡天、太極蒙翳天、赤明和陽天、玄明恭華天、耀明宗飄天、竺落皇笳天、虛明堂曜天、觀明端靖天、玄明恭慶天、太煥極瑤天、元載孔昇天、太安皇崖天、顯定極風天、始黃孝芒天、太黃翁重天、無思江由天、上揲阮樂天、無極曇誓天。無色界四天,皓庭霄度天、淵通元洞天、翰寵妙成天、秀樂禁上天,第四界是四梵天,無上常融天、玉隆騰勝天、龍變梵度天、平育賈奕天;第五界是三清天,即玉清天、上清天、太清天;最高境界是第六界大羅天。

據東方玄門真仙真經記載,太上老君八十一化第八化:老君乃混沌之祖宗,天地之父母,故立乎不疾之途,遊於逍遙之墟,御空洞以升降,乘陰陽以陶埏。分佈清濁,開闢乾坤,懸三光、育羣品,天地得之以分判,日月因之以運行。四時得之以代謝,五行得之以相生。故於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億萬炁之初,運真元始之三炁而爲天,上爲三清三境,即始炁爲玉清境,真炁爲上清境,元炁爲太清境是也。又以三清之炁,各生三炁,合成九炁,而爲九天:一、鬱單無量天。二、上上禪善無量壽天。三、梵監須延天。四、寂然兜術天。五、波羅尼密不驕樂天。六、洞玄化應聲天。七、靈化梵輔天。八、高虛清明天。九、無想無結無愛天。此九天各生三炁,每炁爲一天,合二十七天。通此九天,爲三十六重天。

這時,喬小玄頭頂的虛空中出現了東方玄門正道的三十六重天真仙宮,和西方外道釋教的假仙仙宮。東方玄門正道的三十六重天真仙宮都樸實無華,讓人看上去生不起貪慾之心。而西方外道釋教的假仙仙宮富麗堂皇,讓人一看就生起了貪慾之心。

喬小玄看着西方外道釋教富麗堂皇的假仙仙宮,也禁不住生起了貪慾之心。在這股貪慾之心的蠱惑下,喬小玄越發把持不住自己,神思越發恍惚,進入一種“渾渾噩噩”的接近於“無我空靈”狀態。在這種狀態下,時間觀念越發模糊。在不知時候的時候,喬小玄已經盤坐在一朵巨大的黑蓮臺上,身體被這朵巨大的黑蓮臺的送上了半空中,四處都是西方外道的假仙仙宮,每座假仙仙宮中隔絕着一座座大小不同、高度不一、數量或多或少的山峰。西方外道對這些山峰自是早有命名,但喬小玄這個外人卻叫不出這些山峰的名字來。這些山峰和假仙宮都是懸浮在虛空中,沒有一座假仙宮是建在山峰上的。不多時,林妙玉也被幾個身着黑裙的西方外道女子拉拉扯扯到了半空中。在無相大雄魔宮外的“禪仙空行舞殿”內跳起了

西方外道的“禪仙空行舞”。走進喧囂浮躁的“禪仙空行舞殿”,在閃爍的禪仙幻燈下,舞臺中央一個身材挺拔的英俊少年正踩着振聾發聵的音樂節拍,瘋狂地釋放着青春的激情。看着他瀟灑迷人的舞姿,林妙玉一度沉睡的青春激情被點燃了,和幾個姐妹走進舞池,也瘋狂地跳了起來。

因爲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跳着以前從未跳過的魔靈舞,林妙玉幾次不小心踩到了那個英俊少年的腳,他很有風度地衝林妙玉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林妙玉不小心扭傷了左腳,趔趄着走到舞池邊,蹲在地上,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時,那個英俊少年走到林妙玉身邊,關心地問:“疼嗎?要不要去魔靈化療院?”說完,他脫下林妙玉的鞋子,把她的左腳擱在他的膝蓋上,輕輕地揉.搓起來。一股麻.酥.酥的感覺頓時像電波一樣傳到她的心房。凝望着他剛毅冷峻的面龐,林妙玉的心莫名其妙地跳動起來。

那個英俊少年綽號牛魔王子,他只告訴了林妙玉綽號,至於真實姓名,他奉勸林妙玉不要問。林妙玉也就沒有問,只用綽號稱呼他。

就這樣,林妙玉和牛魔王子算是認識了。從牛魔王子的口中,林妙玉知道他在如來老魔的手下做先鋒,比林妙玉大十歲。第二天,牛魔王子又用魔音器和林妙玉通話,關心地問林妙玉的腳好了沒有。聽着他極富磁性的聲音,林妙玉竟慌亂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林妙玉知道,牛魔王子攪亂了她少女的心思。

在不知道確切時間的時刻,感覺大約在三天後,牛魔王子約林妙玉出來散步。二人來到通天魔河邊上,牛魔王子握住林妙玉的手,用手指輕輕地在她的手心裡寫了一個字,林妙玉知道,那是個“愛”字。林妙玉傻傻地問他:“我們素不相識,那天你爲什麼要幫我揉腳?”牛魔王子笑着說:“你一走進舞殿,我就注意上了你,你身上閃耀着一種與衆不同的氣質。”

早有黑袍尊者將林妙玉引領到爲她準備好的玉女宮內,從此,此處的玉女宮就成了林妙玉一段長時間的住所。回到玉女宮內,與牛魔王子相處的一幕幕時常在林妙玉眼前浮現。林妙玉身邊從來不缺主動求愛的帥哥,但林妙玉對他們沒有感覺,而從見到牛魔王子的第一眼起,林妙玉就對他產生了好感。爲了能與牛魔王子相處在一起,一個月後,林妙玉索性讓牛魔王子住進玉女宮中,終於可以和心愛的牛魔王子天天見面了。

從此,林妙玉大部分時間都與牛魔王子粘在一起。黃昏時分,二人坐在通天魔河岸邊,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牛魔王子一臉陶醉地說:“妙玉,我會像這不知疲倦的河水一樣,守着你直到地老天荒。”每當這時,林妙玉就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任心緒像四周的白雲一樣飛翔。然而,與牛魔王子相處久了,他身上的缺點漸漸暴露出來。有天,林妙玉和一個白衣少年手牽手,有說有笑。這個白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喬小玄。在不知道確切時間的時刻,二人盡興而歸。林妙玉剛回到玉女宮中,牛魔王子就找上門來,臉上籠罩着濃濃的陰雲,他大聲質問林妙玉:“瞧你們那親熱的樣子,你和那個男孩是什麼關係?”林妙玉連忙告訴他:“他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夥伴,我們在一起不過是敘敘舊而已。”牛魔王子仍不理解,生氣地說:“現在你是我的女朋友,以後不要和其他男孩子來往。”望着牛魔王子那張憤怒的臉,林妙玉內心涌上一股悲涼。儀表堂堂的牛魔王子看上去很有男子漢氣概,但思想爲什麼這麼狹隘呢?

牛魔王子的大男子主義更讓林妙玉難以忍受,他常常說一不二,即使錯了也要堅持下去,以樹立在林妙玉面前的威信。有一次,二人逛商場時,林妙玉看中了一件紫色連衣裙,牛魔王子一口否定,說不好看,非讓林妙玉買一件白色的不可,並以命令的口吻對她說:“我說好看就好看,就是這件了。”林妙玉氣得扭頭就跑出了商場。

爲此,二人大吵了一場。此後,這樣的“節目”經常在二人之間上演,林妙玉越來越感覺二人的感情變味了。儘管林妙玉和牛魔王子外表很匹配,是別人眼裡的“金童玉女”,但二人的人生觀念的差別卻太大了。好幾次,林妙玉想到與牛魔王子分手,但想到任何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畢竟他還是愛她的,林妙玉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其實,因爲修煉的進展不如意,林妙玉一直都很失落,但初戀的甜蜜暫時掩蓋了內心的落寞。當激情消退,這種落寞越來越強烈地撞擊着林妙玉的心扉。那種落寞和痛苦只有林妙玉自己知道。

後來聽了一些姐妹的建議,林妙玉不再封閉自己,不再以牛魔王子爲中心,開始與外界廣泛接觸。沒事的時候,林妙玉不再只與牛魔王子在一起,而是主動去參加一些聚會和活動。

對於林妙玉的變化,牛魔王子很不滿意,他多次對她說:“你現在的修煉進度不是很順利嗎?爲什麼非要去參加一些毫無意義的聚會和活動?”林妙玉激動地對他說:“我的修煉的進展是否如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痛苦,也絕非你所能理解。”

此後,牛魔王子執意要求與林妙玉一起去參加聚會。當林妙玉與別的男孩子碰杯、說笑時,他的臉上立刻就陰雲密佈。有好幾次,他甚至在衆目睽睽之下拂袖而去,讓林妙玉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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