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靜雅臉色一紅,她終於想起蘇澤是誰了。
蘇澤現在在二中名氣很大,整天曠課,卻每次考試都是年紀第一,即使孫靜雅也聽說過,但是因爲她要準備藝考的緣故,最近一年幾乎都在二中的舞蹈教室練舞,從不出現在班裡,孫靜雅對班裡的同學印象都非常模糊。
而且蘇澤的變化又是如此巨大,以至於她沒認出蘇澤是自己的同學。
想到剛纔在前面藥堂和蘇澤的見面,孫靜雅就覺得尷尬。
顯然蘇澤是認出她,所以才和她打招呼,而她卻把蘇澤當做了無聊騷擾的人。
“表姐,你和他是同學啊?那你剛纔……”蘇小魚瞪大眼睛,追問着孫靜雅。
“我……我很少上文化課的,所以,一時間沒有認出來。”孫靜雅有些難堪,不過也就是一下子,性子有些清高的她就冷靜下來說道。
蘇小魚差點暈菜,竟然有同班同學不認識的。
那麼,剛纔是誤會這個死色狼了。
不過誤會就誤會吧,讓她道歉是不可能的,誰知道蘇澤是不是真的對錶姐有意思呢,蘇小魚覺得蘇澤看孫靜雅的眼神怎麼都透着一絲猥瑣。
像表姐這樣的大美人,估計在學校裡沒有一個男生不會喜歡吧。
蘇澤和孫靜雅打聲招呼後,就拿起碗吃起飯來。
他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孫靜雅,不得不說是一個巧合,孫靜雅在二中一向有些神秘,是公認的校花,上次一輛賓利來校門口接她,更把她的名氣推到鼎盛,不過她在二中公開露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大部分時間都在練舞。
對孫靜雅,曾經他有朦朧的好感,說是夢中情人也不爲過。
又有哪個少年不慕艾,當年曹大偉還拿孫靜雅當藉口一直找她麻煩。
只不過蘇澤有認清現實的自知之明,獲得天醫傳承後,那一絲朦朧的好感也逐漸化爲年少時候的一點美好記憶,並沒有因爲能力的強大,就產生去追求的衝動。
今天碰到真的是意外。
年少時候的夢中情人,忽然有近距離的接觸,而且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蘇澤內心也生出一絲漣漪。
這絲漣漪輕微的波瀾一下,就化爲平靜。
剛纔在前面藥館內,兩個人的第一次接觸不算愉快,和傳說中的一樣,孫靜雅的清高和驕傲一如既往。
優秀的女生總是如此,蘇澤也不會爲此有什麼抱怨。
但是硬要和曾經的夢中情人熟悉的念頭卻淡下來,蘇澤不是喜歡打擾別人的人,既然對方覺得不舒服,那就把美好停留在記憶中吧。
他一邊吃着飯,一邊偶爾和蘇老討論一些醫學上的問題。
蘇小魚和孫靜雅兩個人也在低聲說悄悄話,飯桌上變成了兩個小團體,互相說自己的。
蘇澤沒有和她們搭話,不過他的六識很敏感,即使不看那邊,也察覺到孫靜雅的目光有好幾次落在他身上,而且蘇小魚和孫靜雅的悄悄話隱約也被他聽見,也不知道蘇小魚說了什麼,好像有提到他名字,孫靜雅抿嘴在笑。
這種感覺讓蘇澤坐如針氈,他快速的吃完飯,起身道:“蘇爺爺,我先去前面醫館了。”
蘇澤朝蘇小魚和孫靜雅微微點頭致意一下,便離開餐廳。
百草堂的生意很好,還沒到上班的時間,就有病人在排隊了,蘇澤的體質高達14點,是普通人的好幾倍,即使忙碌一天也不會覺得累,所以乾脆就提前上班,給排隊的病人看起病來。
其他學徒還沒吃完飯,所以蘇澤也兼顧起抓藥的業務,在藥堂裡來回的飛奔,忙的腳不沾地。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
蘇小魚和孫靜雅也從內院走出來,看到在藥堂裡來回不停走動,一邊看病一邊還要給病人抓藥的蘇澤,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孫靜雅是覺得先前對蘇澤好像不禮貌,所以想過來說一聲。
沒想到蘇澤已經在忙碌了,看了看錶,孫靜雅道:“這麼早就上班了,百草堂中午沒休息時間的嗎?”
蘇小魚搖搖頭:“有的啊,要下午一點半才上班呢,現在才12點,你看連抓藥的學徒都不在。”
蘇澤是坐館醫生,拿的是固定的工資,一天只要工作八個小時就夠了,即使有病人在,蘇澤完全也可以等到下午上班纔開工,以前王風在這裡坐館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等到一點半纔會出現在藥館,即使提前出現在這裡,也不會給病人看病,肯定要等到上班時間。
孫靜雅聽完蘇小魚的話,默默的注視了蘇澤一會,忽然說道:“小魚兒,要不我們也幫幫忙吧,他這樣兩頭跑,太浪費時間……”
蘇小魚抿了抿嘴脣笑道:“好吧,看在這死色狼爲我們家這麼辛苦幹活的份上……咯咯!”
“喂,蘇澤。”蘇小魚上前道:“你等會讓病人把藥方拿過來就行了,我們來抓藥。”
蘇澤聽到蘇小魚的聲音,回過頭看了一眼,他知道蘇小魚平常也會在藥堂幫忙,抓藥肯定不在話下,他現在很忙碌,就不客氣的道:“行,那你去抓藥吧,謝謝你了。”
有蘇小魚兩人的幫忙。
蘇澤的效率快上不少,不用兩頭跑動,專心的給病人診療開方就行了。
蘇澤看病的速度很快。
又忙了約莫半小時,把排隊的病人全部都看完。
蘇澤空閒下來,藥堂裡就他們三個人,蘇小魚和孫靜雅走過來,蘇澤走到一旁給兩個人泡了杯茶,他發現孫靜雅手上也有藥材的痕跡,說道:“你也會撿藥?”
孫靜雅接過蘇澤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輕聲道:“以前到藥堂玩,跟小魚兒學過。”
“哦。”蘇澤點點頭,坐回椅子上,淡笑道:“剛纔排隊的病人看完,等會來的病人就不會集中了,我一個人忙的過來,你們去玩吧,不用在這裡了。”
蘇澤溫和淡然的語氣,
忽然讓孫靜雅心裡生出一絲煩悶,她過來本想和蘇澤道歉的,剛纔又主動幫忙,沒想到和蘇澤只說上一句話,蘇澤便讓她離開。
明明知道蘇澤可能是好意,孫靜雅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生出這種情緒。
或許是她平常也是習慣用這種淡然製造和他人的距離感吧,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沉默的站在那裡。
“喂,蘇澤,我們幫了你的忙,你就一杯茶把我們打發了。”蘇小魚大大咧咧的道。
蘇澤有些哭笑不得,我是在休息時間給你百草堂的病人看病,沒叫你加工資就好了,不過他知道和蘇小魚說不清楚,這傢伙最慣用的就是死纏爛打,無理取鬧。
乾脆的說道:“你想幹什麼?”
”請客,必須請客,再說你和我姐是同學,難得碰上,你好意思不請她吃一頓。”蘇小魚哼哼道,眼睛裡閃過狡黠的光芒。
“沒錢。”蘇澤本着死不上當的原則,果斷的拒絕道。
“什麼?”蘇小魚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你知道多少男生想請我姐吃飯都請不到嗎?再說了,你在百草堂坐館,工資是三萬起,你這個死色狼,不,死葛朗臺,吝嗇鬼,這麼高的工資還說沒錢。”
“小魚兒,既然別人不願意就算了。”孫靜雅的語氣裡竟然有些情緒。
她根本沒想過要吃蘇澤的飯,但這時候忍不住就想刺蘇澤一句。
蘇澤嘆了口氣,蘇小魚他可以無視,孫靜雅這樣說他如果再不請就有失風度了:“我還沒拿工資呢,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們吃小炒,我知道江邊幾家不錯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