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還記得我。”蘇澤又笑了笑。
雞窩很惶恐,前些日子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手上的斷骨還沒完全好利索,想不到,今天又碰上這個小煞星了,蘇澤是誰他還不是完全清楚,但是那天晚上把他們七八個人全部打斷手腳,接這位小煞星上車的那輛奔馳,他是徹徹底底的查清楚了。
那是雲**哥的車。
青哥是誰,是雲江道上教父一樣的人物,王朝國際的老總,手下有五星級酒店,清河灣度假村等多個龐大的產業。
別說他雞窩,就是他雞窩老大的老大,看到青哥也得尊尊敬敬的叫聲青爺。
豈是他們這些收些保護費,看幾個小酒吧的混混級別人物能夠招惹的,這件事他一直都藏在心裡,連自己老大都不敢說,怕一說出來說不定老大會把他塞麻袋沉江了,連青哥的人都敢碰。
到現在他還經常做噩夢,生怕哪天青哥的人找上門來,沒想到青哥的人沒找他,他自己先送上門找死了,又惹到這位小煞星。
第一回能叫不懂事,第二回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現在雞窩心裡的害怕可想而知。
看到蘇澤一副要說什麼的樣子,雞窩忽然抓過旁邊一個馬仔手裡的刀,手起刀落,左手的兩根手指被他削下來,血一下子濺出來。
血腥的場面讓七班的學生驚恐的嘶叫,幾個女生差點暈過去。
“大哥。”雞窩手下那些混混也嚇傻了,紫毛和綠毛兩個話都不敢說,誰能想到自己大哥話沒說兩句就把自己手指削掉,再遲鈍也明白這次他們是碰了不該碰的人。
蘇澤也是愣了一下,他是見過血的人,所以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怕倒不至於,喝道:“你幹什麼?”
雞窩握着出血的手掌,臉色煞白,聲音痛得有些發顫:“大哥,我有眼無珠,兩次冒犯你,我向你賠罪了,希望你大人大量……”
蘇澤臉色陰沉不定的盯着雞窩。
雞窩看蘇澤不肯說話,一咬牙,拿起刀對着自己的剩下的三根手指:“如果大哥覺得我誠意不夠,我再斷兩根……”
“行了!”蘇澤打斷他道,聲音很冷:“你嚇唬我是不是?”
雞窩的身體一抖,給蘇澤清亮的眼神盯着,好像內心深處的秘密都要被剝離出來,心中一慌,連忙低頭道:“雞窩不敢。”
他這才覺得自己是小看了這個少年。
他原先害怕的不是蘇澤,而是蘇澤身後的劉青,但是現在,雞窩才曉得自己恐怕是搞錯了重點,憑什麼人家是雲**哥的座上客,能讓青哥的座駕親自接送的人,難道這樣的人會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嗎?
“把你的手伸出來。”蘇澤淡淡道。
雞窩臉色一白,難道這小煞星要親自動手,雞窩身後的馬仔眼睛也紅了,尤其綠毛和紫毛,做出了拼命的架勢,今天的禍是他們惹的,但是雞窩大哥沒有拿他們開刀,而是自己站出來扛責任。
“誰敢動!”雞窩暴喝一聲,鎮住手下。
他緩緩將自己左手伸出去,斷指的兩個血洞還在流着血,他把右手的刀也一同遞過去。
蘇澤沒有接刀,他抽出一根銀針,快速的在雞窩的左手刺了兩下。
雞窩感覺自己的手掌好像被蚊子咬了兩下,緊接着麻痹了似的,疼痛大減,他低頭看去,斷指的地方連血都止住了。
他駭然的看向蘇澤,比蘇澤拿刀砍他更讓他震驚。
這種傷勢就算去醫院也得處理半天吧,這少年是怎麼辦到的?
“你現在去醫院,還能接上兩根手指,現在帶上你的人趕緊滾,以後少造些孽,要是再讓我碰上你們爲非作歹,欺凌弱小,你清楚後果。”蘇澤冷淡的說道。
他之所以爲雞窩止血,並不是他心軟,而是覺得這人倒也有些骨氣,能爲自己手下抗事,不像一般的低級混混,再一個,這種底層混混根本是禁不絕的,就算他廢了一個,還能冒出兩個,三個。
既然對方已經受到教訓,兩根手指就算去醫院接回去也不可能恢復以前,他也就不想再糾纏,當然如果再惹到他手上,那就兩說了。
雞窩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澤,鞠躬道:“多謝大哥,您的話雞窩記住了。”
說完,他撿起地上的斷指,朝手下喝道:“給我馬上把車開走。”
很快五輛麪包車散開,雖然混混們全都退走了,但是公園裡受到驚嚇的學生們依然久久沒有人發出聲音,感覺好像是失去了語言功能一樣。
蘇澤轉過頭,發現班上同學看他的眼神都隱含着恐懼,即使一向喜歡大膽調戲他的幾個女生,在他眼神看過去的時候,也驚惶的閃開,再也不似先前,不禁心中苦笑。
他早就知道,如果站出來,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對沒有經歷過社會殘酷磨礪的學生而言,今天的事情過於刺激了。
“我說,你們不會以爲我真的是黑社會老大吧?是不是小說看多了。”蘇澤微微一笑,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笑容風輕雲淡。
怎麼看都是一個清逸舒服的少年郎,絕對無法和狠絕殘忍的黑社會分子聯繫到一起,漸漸回過神來的徐彤彤深吸一口氣問道:“蘇澤,你……爲什麼那個流氓要叫你大哥,而且好像很害怕你。”
“你們知道我會一點醫術的,正好我治過他們老大的病,所以他們估計是怕被老大懲罰吧。”蘇澤半真半假的說道。
蘇澤的醫術,徐彤彤是知道的,幫她在體育課上治療過扭傷,她一直以爲蘇澤只會治療一些跌打損傷,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了。
蘇澤知道自己的解釋很難消除所有人的疑惑,但是有解釋總比沒有解釋好。
至少氣氛不再那麼僵硬。
對男生而言,恐懼過後,更多是一種經歷刺激後的興奮,今天的事足以讓他們作爲後半輩子一個吹牛逼的資本,有幾個人能看到把自己指頭削下來的場面。
他們看着蘇澤的眼神明顯不同了,那是一種又害怕又崇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