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很快刺到了孫靜雅的胸口,看到匕首已經刺破了孫靜雅的胸膛,劉飛兒大叫起來,可是她的反應速度完全跟不上孫靜雅。
忽然一隻手伸過來,猛的抓住了孫靜雅的手。
蘇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孫靜雅的身前,拉住了她的手。
此時他的眼眸中不再是迷茫之色,一把將孫靜雅手裡的匕首抓走,嘶聲道:“靜雅,你做什麼?”
“澤哥,你終於醒過來了。”孫靜雅胸口已經被血染紅了,剛纔的匕首隻差一點就刺到了她的心臟,她微笑着看了蘇澤一眼,眼神中是淡淡的欣慰和滿足。
“蘇澤。”劉飛兒也衝到蘇澤面前,看到蘇澤清醒過來,她三言兩語把孫靜雅剛纔“自殺”的原因告訴蘇澤。
聽到孫靜雅是爲了他清醒過來,才做出這種自殺的舉動,蘇澤心裡又感動又心疼,他剛纔抓住孫靜雅手的瞬間感覺得出那種力道,孫靜雅是完全沒有留手,剛纔他只要差一點,孫靜雅就真的把自己捅死了。
心臟被刺穿,對一個築基修士而言依然是致命傷。
他趕緊用真元給孫靜雅療傷,厲聲道:“下次不許再這麼做了。”
孫靜雅安靜的靠在他懷裡,聽到蘇澤有些急怒的聲音,微微點了點頭。
烏雲道人見到這個景象,心裡也有些感嘆,在修真界,人人都是自私自利,爲了某件寶物,兄弟反目,夫妻相殘不勝枚舉,他這一生見的太多了,何嘗見過這樣真摯的感情,這樣的互相信任,可以毫不猶豫爲對方付出生命。
“蘇道友,我不是故意要打斷你,不過現在情況危急,東勝洲的修士似乎要再次入侵了……”烏雲道人感動歸感動,不過大敵當前,也不得不煞風景,走到蘇澤面前打斷了兩人。
蘇澤幫孫靜雅治好傷,聽了烏雲道人的話,臉色微微一凝。
他也不知道現在過了多久,不過東勝洲的修士再次入侵絕對不是好消息。
因爲他至今還沒有辦法破掉這個陣法,儘管他爲了破陣不惜再次陷入瘋魔,可是這陣法實在是太難破解了,最麻煩是他的修爲實在是不夠,如果他現在是元嬰或者化神,他已經有把握破掉陣法,可惜他現在連金丹都不是。
“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和你過去。”蘇澤也知道大敵當前,不適合你儂我儂。
他對劉飛兒道:“飛兒,你陪着靜雅先回去休息一下,剛纔靜雅流了不少血。”
“恩。”劉飛兒雖然很捨不得蘇澤去,但是也明白現在局勢緊張,她扶着孫靜雅先離開。
蘇澤這和烏雲道人飛往那個空間裂縫。
半途中蘇澤已經察覺自己身體極度虛弱,連忙吞下了一些恢復元氣的丹藥,問了烏雲道人,才從烏雲道人口裡得知自己已經瘋魔了三個多月,算上之前花費的一些時間,離上次東勝洲的入侵差不多是接近半年時間了。
這麼長時間,東勝洲確實很可能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
這一次絕對不會像上次那麼簡單,甚至蘇澤剛纔心中暗暗算了一卦,感覺到這次很不樂觀。
他沒有表現出一點,因爲現在不能讓烏雲等人失去信心,很快兩個人來到了空間裂縫外的大陣,此時整個萬古墟的築基以上修士早就嚴陣以待,令蘇澤有些惱火的是,慈雲齋這次居然還是沒來。
蘇澤沉着臉,沒有發作,他現在還不能和慈雲齋鬧翻。
若是這次真的能擋住東勝洲的修士,他一定要清除這顆毒瘤,慈雲齋這種行爲已經和背叛無疑了。
天劍老人和白無淺看到蘇澤出現後,臉色一鬆,他們顯然知道蘇澤瘋魔的事,自從上次在蘇澤帶領下滅掉東勝洲的入侵,不知不覺,蘇澤在他們心目中,已經成爲領軍般的人物,蘇澤的出現,讓他們莫名的鎮定起來。
蘇澤只是簡單的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便立刻拿出銅鏡觀察陣內的景象。
此時的空間裂縫,呈現非常不穩定的狀態,不時的有大量的能量從裂縫中逸散出來,而且空間的口子也被撕開了許多,蘇澤隱約明白萬古墟和東勝洲之間肯定是有結界存在的,不然東勝洲的修士肯定早就大舉入侵了,也不會遲遲沒有真正的強者過來。
而且這結界,肯定更容易從裡面撕裂,他們上次一羣築基修士聯手就讓空間裂縫破裂了一些,那邊如果也這麼容易撕裂,肯定早就撕開了。
現在結界明顯處於不穩的狀態,蘇澤也不懂這結界如何修復,只能被動等待着。
空間裂縫的波動隨着時間波動的越來越劇烈,整整過了三天,忽然空間裂縫中猛的傳來轟鳴之聲,緊接着一股漩渦般的五彩能量從空間裂縫中爆發開來,緊接着,大量的人影沿着那道漩渦般的五彩能量衝了進來。
蘇澤看到那大量的人影,牙一咬,大吼道:“攻擊!”
轟轟!
早就準備着的蘇澤這方的修士發起了各種攻擊,將手中的法寶靈器砸出去,蘇澤將那股龐大的能量的引導過來,落在那股五彩能量漩渦上。
兩股能量相撞,立刻引起了劇烈的反應,大量的能量交匯在一起,又猛的向四周漣漪般的輻射,好像掀起了風暴一般。
大量的修士在這股可怕能量輻射下,爆成血霧。
然而,五彩能量似乎異常堅固,並沒有被蘇澤方的這股法寶洪流衝散,而五彩能量漩渦中,那些人影彷彿蝗蟲般絡繹不絕的往裡面衝,蘇澤這方一次次的組織起攻擊,卻根本殺之不盡,而且那些衝進來的修士總有漏網之魚。
不少修士並沒有擊殺,落在了蘇澤的大陣中。
這次過來的,除了前期有不少築基修士外,後面衝進來的全部是金丹修士。
這些金丹修士強大無比,有法寶護身,只要不是被大量的法寶洪流正面擊中,根本不會隕落,蘇澤這邊真正有威脅的只有幾個金丹修士,那些築基修士一旦無法形成合擊,分散的攻擊如同給那些金丹修士撓癢癢。
衝入陣中的金丹修士很快達到了上百之數。
蘇澤的臉色極爲難看。
東勝洲的修士實在是太多了,他們甚至可以拿金丹修士當炮灰。
而他們這一方,金丹修士已經是最頂尖的戰力,這就是差別,看來東勝洲並沒有想出多麼高明的辦法,或者說他們根本是不屑去想,而是用了最暴力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用人頭去堆,他們或許不知道蘇澤這方到底有多少戰力,所以才讓那些修士蜂羣一般往裡面衝。
他們不是傻瓜,蘇澤知道自己這邊的戰力很快會被對方分析出來,再想唬住對方不容易了。
果然那些衝入蘇澤陣中的金丹修士,並沒有忙着破陣,而是全幅武裝的防禦着蘇澤這一方的進攻。
東勝洲。
站在空間裂縫入口的諸多化神修士,不斷的接收着那邊傳遞過來的訊息。
大約半個時辰後。
“差不多可以確定了,那邊應該沒有元嬰修士,甚至金丹修士都很少,不然我們進去的人早就被滅光了,上次能滅掉我們那些人,是意外,那邊肯定有個很厲害的陣法師,我們是被唬住了。”雲霄道人淡淡道。
“哼,我就說他們很可能是外強中乾,不然上次怎麼還能逃回來十幾個人。”魔書生道:“不用浪費時間了,我們現在就送元嬰修士過去就差不多了。”
雲霄道人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五彩冥空石最多也只能送一個元嬰修士過去,而且還得是元嬰初期,這結界太厲害了,修爲越高,反噬越恐怖。”
經過了一番激烈的爭論。
最後選出了一個元嬰修士,這元嬰修士叫做儲方,乃是一箇中立修士,各化神長老都在儲方身上留下一道神念,這才送儲方進入五彩漩渦中。
五彩漩渦在儲方進去後,馬上開始劇烈顫動起來。
結界的能量似乎檢測到了儲方,開始劇烈的衝擊五彩漩渦。
蘇澤一直在監視着五彩空間通道,當他看到五彩空間通道忽然變得十分不穩,他心裡一喜,這空間通道莫非堅持不住了,儘管現在陣內已經有上百個金丹修士,可是隻要空間通道崩塌,蘇澤這方依然還有一絲希望,畢竟這大陣經過他的改良,已經足夠困住這些金丹修士很長時間。
就在蘇澤心中有些鬆懈的時候,五彩空間通道內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一股恐怖的威壓從空間通道內傳過來。
蘇澤臉色大變,那種恐怖的威壓是蘇澤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那道人影在空間通道內似乎遭到了巨大的束縛,移動的速度很慢,可是依然一點點的靠近過來,越來越清晰。
“不好,這是元嬰修士!”蘇澤心中大震,這種恐怖的威壓,絕對是元嬰修士,竟然有元嬰修士要過來了,若是隻有金丹修士,蘇澤還有一些把握,可是元嬰修士一旦出現,他們恐怕必敗無疑。
“攻擊,攻擊那個五彩漩渦中的身影,千萬不能讓他過來,其他人先不要管了,我能牽制他們!”蘇澤大吼道。
烏雲道人等人也非傻瓜,那種恐怖的威壓他們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要過來的人有多麼可怕。
立刻狂叫着,讓所有人攻擊五彩漩渦中的人。
大量的法寶靈器轟擊出去,全部對準那個人的身影,恐怖的爆炸一波連着一波,就連蘇澤自己都將大部分攻擊落在那個五彩漩渦裡。
在刺目的法寶光芒中,根本看不清裡面的人,只有無窮無盡的攻擊,蘇澤也不知道那個元嬰修士到底有沒有被殺死,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因爲他根本不清楚元嬰修士的戰力的概念,就連烏雲道人這些活了幾百歲的人,也都沒見過元嬰修士了。
所有關於元嬰修士的戰力的描述都只是存在於書籍裡,卻沒有真正的概念。
轟!
一股恐怖的波動從五彩漩渦中爆發出來,緊接着一道藍色光膜輻射出來,說過之處,所有衝擊過的法寶靈器全部在這藍色光膜中凍結,片刻之後,所有靈器全部爆炸開來,而那些法寶雖然沒有爆炸,但也出現了大量的裂縫。
烏雲道人等人全都臉色煞白,他們的本命法寶全部被嚴重破壞了。
在爆炸的湮滅聲中,一道身影逐漸的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頭發有些藍色的中年人,看起來年紀並不是很大,但是蘇澤知道他的年齡恐怕比這裡最老的天劍老人都要老,此時手裡拿着一件淡藍色的古燈,那些藍光正是從這個古燈上那一團藍色的小火苗中散發出來的,帶着極致的冰冷。
蘇澤一顆心急速的沉下去。
他沒想到元嬰修士竟恐怖如斯,僅僅只是一次反擊,就把他們這邊上前築基修士靈器全部粉碎,幾大金丹修士的本命法寶也損毀嚴重,這還是因爲此人剛纔是在空間通道中,被結界能量壓制住了。
儲方臉色有些難看。
剛纔他在空間通道中,可是受到了很大的壓制,再加上那些螻蟻的攻擊,居然讓他受傷了。
他一個元嬰修士,卻被一羣螻蟻打傷,這簡直是恥辱。
儲方很快發現他正處在一個大陣中,看來情況沒錯,這邊果然是用陣法在防禦,儲方眼中藍光一閃,臉色一哼,他既然被派過來,除了他是元嬰修士以外,更因爲他是陣道高手,剛纔他用法眼觀測了一下,居然沒有看透這陣法。
這讓儲方心裡不爽起來,他是很高傲的人,尤其在陣道上,幾乎和他同齡的沒有能勝過他的,現在居然看不穿一個小修士的陣法。
“區區一個螻蟻,看我破你陣法!”儲方拿出了另外一個梭形法器,類似於飛魚一樣,這個東西,是他通常用來破陣的法寶。
催動這個法寶,儲方一揮手,飛魚梭立刻飛了出去,在陣法內貫穿起來,儲方唸唸有詞,那飛魚梭在陣法中好像有生命一樣,很快找到了一個陣法核心,猛的衝過去,撞在那個陣法核心上,轟!一個陣法在儲方的攻擊下頓時崩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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