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和尚等人趕到陣法中樞之處,看到的只有五具屍體,而鎮壓陣法的金光葫蘆卻不見蹤影。
白眉和尚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怎也沒料到,已經拍了五個築基強者,其中還有兩個築基巔峰這樣的人手在這裡,都會讓人破壞掉陣法,而且搶走金光葫蘆。
這裡如此隱秘不說,就是留在這裡的人,擋住一個假丹強者一時半刻也完全沒問題,他們就在山頂,要下來也簡單的很。
這五個人連訊號都沒發出來,可見他們死的極爲倉促,對方的實力絕對很強。
“師兄,他們身上都是劍傷,而且看劍傷類型應該是蜀山劍派的劍術。”一個和尚說道。
白眉和尚臉色鐵青:“蜀山劍派,怎麼還會有這麼厲害的高手,哪怕是燕霞,白無淺兩個人,也沒有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殺掉清風他們。”
燕霞和白無淺便是蜀山劍派另外兩個假丹級的太上長老,以白眉和尚的年齡和這兩人算是同輩,自然認識他們,也和他們交過手,瞭解這兩人的底細。
“師兄,現在只有散修門派,鬼谷門知道我們要藉助玄洞山佈陣,你說會不會和他們有關係……”另一個和尚猜測道。
白眉和尚陰着臉道:“不管是誰,金光葫蘆絕對不能丟,那是我們懸空寺的鎮山法寶,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回來,現在先將辰一劍他們抓起來,此人既然拿走金光葫蘆,說不定早就遁走了,若真是蜀山劍派的人,我們將辰一劍抓起來也有籌碼。”
“是,白眉師兄。”
一羣人在白眉的帶領下,再次往山上衝去。
此時蜀山派在辰一劍的帶領下,浴血往外衝殺,在三大門派的攔截下,死傷慘重,不過倒也不再是先前一直捱打的局面,尤其是辰一劍,一人一劍,幾乎無人可擋,若不是鬼谷門的一個假丹強者拼命攔截,蜀山派已經衝出去了。
畢竟,假丹強者很稀少,除了金光寺的白眉,這次也就鬼谷門出來了一位太上長老,至於青雲門和天師宗屬於助拳興致,怎麼可能派出假丹級的太上長老。
白眉重傷,假丹強者就只剩下鬼谷門一位,實力卻不如辰一劍。
若非辰一劍先前和白眉一戰耗力太多,此時已經衝破攔截了,就在這時候,白眉和尚等人再度往山上掠過來,鬼谷門等三派的人看到自然振奮,辰一劍等殘存的蜀山劍派衆人臉色卻再度難看起來。
本來他們還有希望衝出去,要是懸空寺的人再過來圍攻,哪怕沒有金光鎖獄大陣,他們也別想逃出去,畢竟他們先前已經將高級遁符都用光了,那種逃命的底牌,他們身上顯然不會有多。
眼看着懸空寺的人再度衝來。
辰一劍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他拿出一顆血紅色的丹藥,猛的嚥下去,眼神中露出一股瘋狂氣息,身上的劍意也節節攀升。
“等我衝開,你們馬上回到門派據點向宗門傳訊。”
辰一劍傳音給門下衆人,緊接着他厲吼一聲,一劍指天,再度施展出了萬劍訣,一道道靈劍在虛空中分化成型,白眉看到辰一劍滿臉血紅,身上的氣息無比狂暴,肯定是採用了某種自殘的拼命手段,立刻止住了身形大吼道:“讓開,不要上!”
辰一劍猙獰一笑,張口吐出一道鮮血。
在一百二十八支靈劍彷彿沾染上了血紅的煞氣,狂暴的傾瀉出去。
擋在辰一劍面前的三大門派高手在靈劍的肆虐下,不斷的被洞穿,從天空中栽倒下來。
連那個鬼谷門的太上長老,在數十道靈劍的衝擊下,就被衝破了防禦,一劍切掉了一條臂膀,惶急的逃開。
蜀山劍派衆人跟隨着靈劍的後面,衝出了三大門派的封鎖,一個個拼命的踏劍而飛,往玄洞城內的蜀山劍派駐地衝去。
辰一劍連續噴出幾口鮮血,同樣化作一道血光遠遁,眨眼間消失在玄洞山。
此時天空中盡是血霧,三大門派的人在這一波衝擊下,起碼折損了十多個高手,受傷的更多。
“別追了!”白眉和尚止住了麾下那羣想要追殺辰一劍的和尚:“現在追不上了,他們應該是逃回駐地去了,那裡有他們的陣法,我們現在的人手攻破很難。”
“師兄,難道就讓他們這樣走了嗎?我們的金光葫蘆現在也丟了。”一個一字眉的和尚有些不甘的道。
“不會就這麼結束的,以蜀山劍派的性格,吃了這麼大的虧,接下來恐怕要生亂了,不過我懷疑搶走金光葫蘆的人未必是蜀山劍派的人,那個搶走葫蘆的人身手很強,不下於假丹修士,若他真是蜀山劍派的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蜀山劍派的人如此傷亡慘重,一直不出現,最後逼得辰一劍自殘,強行使用萬劍訣,還有血遁,我估計辰一劍現在就算沒有徹底廢掉也差不多了。”白眉目光閃爍的說道。
蘇澤此時早已經遠離玄洞城,落在了一處荒郊的山谷裡。
他小心翼翼的佈置了一個隱蔽陣法,纔拿出那個金光葫蘆看起來。
他有種感覺,這金光葫蘆不簡單,因爲他用鑑定術也沒有鑑定出它到底是什麼法寶,不過這葫蘆重達數十萬斤,連他都難以舉起來,還有一點,剛纔他試過了,無論用神識還有真實之眼都看不清葫蘆的內部,好像被完全隔絕了,連真實之眼都能隔絕,這葫蘆顯然不可能是普通寶物。
蘇澤拿着這個葫蘆左右搖晃,裡面空空的,並沒有儲存了液體之類的東西。
不過這葫蘆再厲害應該也是一個法寶,可以煉化,只要煉化後,就能知道它是什麼東西了,蘇澤乾脆也不再猜測,盤膝做好,兩隻手捧起葫蘆,開始將真元灌注到葫蘆上。
不好!
僅僅片刻,蘇澤的臉色立時大變。
他的真元才灌注進去一點點,卻發現,那葫蘆開始吞噬他的真元,丹田內的真元猶如決堤的喝水一般往葫蘆裡傾瀉,而且那葫蘆好像無底洞一樣,進去的真元絲毫沒有反應,
眼看着丹田內的真元眨眼間下去了一半,蘇澤急了,他趕緊想要收回自己的真元,但是卻無法控制體內的真元,而且他的雙手好像吸鐵石一樣被牢牢的吸在葫蘆上,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將手掙脫開來。
我靠,這是怎麼回事啊?
蘇澤看着自己的真元在瘋狂減少,額頭的冷汗已經冒出來了。
這樣狂吸下去,他還不被吸成人幹啊,可是無論他如此運轉真元,都無法阻止自己的真元,蘇澤只能用神識控制着戒指裡的丹藥飛出去往嘴裡塞去。
大量的丹藥扔進嘴裡,轉化爲真元,可是這樣也只是減緩真元被吞噬殆盡,增加的真元依然比不上被葫蘆吸取的真元的速度,而且,丹藥不可能是無限制吞的,一旦吞服過多,丹藥的效力也會急速下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蘇澤已經吞下大量丹藥,苦不堪言。
他現在只能寄託自己的真元沒有被吸乾之前,這葫蘆能放過它。
又過了一個小時,蘇澤已經開始支撐不住了,眼冒金星,虛弱無比,他吞下去的丹藥已經沒有什麼效果,而葫蘆的吞噬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難道我就要莫名其妙的死在這隻葫蘆手裡,蘇澤鬱悶的要吐血的感覺。
他寧可戰死,也好過這麼莫名其妙被一隻葫蘆吸成人幹而死。
就在這時候,葫蘆上隱隱散發毫光,似乎產生了一些變化,蘇澤看到葫蘆似乎變輕了一些,而且葫蘆表面浮現出六個看起來十分古老的字。
儘管蘇澤沒見過這種字體,卻依然能認出這六個字--五行乾坤葫蘆。
五行乾坤葫蘆?
這是這個金色葫蘆的名字嗎?
聽着好像很牛逼的樣子,可是乾坤葫蘆大爺,你倒是快停下啊!老子就快被你吸乾了,蘇澤心裡破口大罵。
也不知道蘇澤的心罵是不是真的被聽到了,五行乾坤葫蘆忽然震顫起來,蘇澤感覺那股吸力減弱了很多,他急忙將手拿開,不過那乾坤葫蘆依然震顫不休,猛的飛到空中,一股金光射向蘇澤眉心,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傳到眉心,嗡!
一直在他泥丸宮內的天醫碑竟然飛了出來,同樣散發出絲絲白光,與五行乾坤葫蘆一樣在空中不斷震顫,白光和金光交纏在一起,似乎是兩件法寶在不斷交鋒一樣。
蘇澤看着眼前這幕,有些目瞪口呆。
天醫碑他知道是很高級的法寶,來自頂級的修真文明,至少目前他還沒有遇見過比天醫碑更高級的法寶,不過這五行乾坤葫蘆似乎完全不輸給天醫碑啊,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兩個法寶自動交鋒。
“你哪裡找到的一件法寶,還不快收了它。”天醫碑的器靈忽然浮現了出來,急忙的喊道。
蘇澤知道這器靈一向有反骨的氣質,不肯甘心爲他服務,剛纔他差點被這五行乾坤葫蘆吸乾都不出來,現在卻冒出來主動開口了,蘇澤眼睛一轉,莫非這天醫碑還難以抗衡這五行乾坤葫蘆?
他搖了搖頭淡淡道:“我剛纔都差點被它吸乾,哪裡能控制它,你讓我收了它,你想太多了。”
“你……”天醫碑的器靈有些着惱,不過它現在就算想動都動不了,五行乾坤葫蘆裡傳來的那股強大吸力,即使它控制天醫碑,也只是勉強抵抗住而已,天醫碑畢竟不是它的,它只是器靈,是寄附在天醫碑上,無法發揮出天醫碑真正的力量。
可是天醫碑要是被吸進去,它也就完了,它可不想變成另一件法寶的補品?
“你快想想辦法,天醫碑不是你的傳承嗎?難道你想讓它被這隻葫蘆吞了?”天醫碑器靈無奈只能求助蘇澤。
即使器靈不說蘇澤也不想天醫碑被吞了,畢竟天醫碑對他有再造之恩,即使這器靈是反骨仔,天醫碑卻是沒錯的,不過他現在就算相幫天醫碑也不知道從哪裡入手。
這五行乾坤葫蘆明顯是一件很強悍的法寶,他也控制不了對方。
想了半天,蘇澤只能嘗試着用神識去溝通五行乾坤葫蘆,他也不知道這五行乾坤葫蘆能不能聽懂他的神識,不過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蘇澤沒想到自己的神識竟然真的得到了五行乾坤葫蘆的迴應。
這種迴應是模糊的,顯然五行乾坤葫蘆並不像天醫碑有完整的器靈,蘇澤感覺他的靈智就好像是一種本能,傳遞給蘇澤一種渴望,天醫碑裡有他急需的東西。
天醫碑裡會有什麼它急需的。
蘇澤腦海急轉起來,他現在很多東西都儲存在戒指裡,只有少數東西儲存在天醫碑的揹包空間裡。
等等,五行乾坤葫蘆,五行,吸取他的五行真氣。
蘇澤的眼睛一亮,莫非它是要神獸之骨,現在天醫碑裡儲存的五行至寶,應該只有神獸之骨了,這五行乾坤葫蘆應該是對五行之物有巨大的渴望,想到這裡,蘇澤急忙溝通天醫碑,從天醫碑的空間揹包裡取出了神獸之骨。
包括玄龜殼,青木蛟遺骸,涅槃之種和金天犼的骨架。
果然這四樣神獸之骨一取出,五行乾坤葫蘆立刻放開了天醫碑,一片巨大的金光從葫蘆口席捲出來,纏住了四樣神獸之骨,眨眼間,那四樣至寶就全部被五行乾坤葫蘆吸了進去。
五行乾坤葫蘆吸了這四樣神獸之骨後,一股強大的靈氣逸散開,竟然直接衝破了蘇澤的屏蔽陣法,沖天的靈光直衝天際。
不好!
這傢伙弄出這麼大動靜,真的想要不被人發現都難了,這裡雖然離玄洞城有些遠,可是以修士的速度,也不需要多久就能趕來,何況未必沒有其他修士在附近。
蘇澤看着在空中不斷的旋轉的五行乾坤葫蘆,不禁罵道:“你他媽倒是快點別嘚瑟了好嗎。”
這五行乾坤葫蘆吞了他那麼多好東西,他可不想這葫蘆被別人搶走了。
話音剛落,蘇澤已經看到幾道光芒往他這裡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