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謝長老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有妻子了,恐怕無福消受石師姐。”蘇澤依然很平靜的說道。
石青青雖然被謝茹強行要求給蘇澤當道侶很不痛快,不過聽到蘇澤那種平淡的拒絕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她石青青出身高貴,又如此妖嬈,連追她的王子都有好幾個,進了門派也立刻有好幾個內門的師兄在獻她殷勤,現在蘇澤這樣一個外門弟子唾手可以得到她,竟然還不願意,難道她石青青還抵不過一點丹藥不成。
謝茹的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她沒想到一個外門弟子也敢三番兩次拒絕她。
謝茹的耐心很快就耗盡了,對她來說,一個外門弟子,隨手就可以揉捏了,她剛纔已經很給面子了。
謝茹語氣冷漠道:“蘇澤,我再問你一遍,你還有沒有丹藥,拿出來。”
“沒有了。”蘇澤語氣依然平淡。
“很好,很好!”謝茹連續說了兩次很好,臉色陡然猙獰,伸手朝着蘇澤的腦袋抓來,同時她的眼睛猛的亮起來,一股強大的神識衝向蘇澤的腦海,蜀山劍派因爲要修御劍術,注重神識的修煉。
所以她們的神識一般都超過修爲,謝茹雖然是築基後期的長老,但是她的神識足以媲美築基巔峰。
以她築基巔峰的神識想要給一個入門煉氣一層都沒達到的小修士搜魂,簡直輕而易舉。
她相信,在她的搜魂之下,這個小修士所有的秘密都將被她攫取。
蘇澤在謝茹剛剛運起神識的時候已經察覺到謝茹想要幹什麼,他早就準備,不慌不忙的讓謝茹的神識衝進他的魂海,也就在那一剎那,蘇澤凝聚在那裡的精神刺狠狠的刺中謝茹衝進來搜魂的神識。
謝茹慘叫一聲,她根本沒想到一個她認爲剛剛入門的小修士,竟然有如此強悍的神識。
媲美金丹級的神識摧古拉朽般橫掃了謝茹的神識,搜魂之術,是將自己的神識進入對方的腦海搜索神魂記憶,只有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才能進行,連平級修士之間都不能輕易動用,一旦反噬,異常兇險。
謝茹卻對比自己神識還高階的修士進行搜魂,簡直是把自己的神魂送去做菜。
她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雙眼翻白,手腳扭曲,好像是癲癇患者一樣不斷的抽搐起來。
神魂被重創,哪怕你再高階的修士也一樣。
一旁的石青青如同見鬼一般看着眼前發生的事,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師尊,堂堂的蜀山劍派長老,會忽然倒下去,而且發起了羊癲瘋,她愣了片刻,才緩緩擡頭,看到蘇澤正在朝她微笑,那原本看起來極爲淡然陽光的笑容,此刻在她眼裡不啻於魔鬼一般。
她就是再蠢,也明白這肯定是蘇澤搞的鬼。
她不知道蘇澤一個剛入門的修士是怎麼可能讓一個蜀山劍派長老發起羊癲瘋的。
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自己遠遠的低估了蘇澤,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是錯的,蘇澤根本不是她認爲的一個普通人。
她立刻轉頭往外跑去,並且大喊救命。
這裡是蜀山劍派,只要她一喊,就會有很多人聽到,到時候……
石青青的腳步戛然止住,因爲她跑出門,發現外面已經不是她熟悉的庭院,而是一片迷霧。
“你喊啊,怎麼不喊了。”蘇澤悠悠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石青青陡然轉身,發現蘇澤就站在她的旁邊,她尖叫一聲,連連倒退,喊道:“你別過來。”
蘇澤揹着手,慢悠悠的朝石青青走去,說道:“石青青,本來我也不想對你怎麼樣,雖然我拿了你一點錢,不過給你兩顆丹藥也足夠彌補你了,可惜你這個人怎麼就不知道滿足呢,你看看,現在弄成了這個樣子,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石青青已經快哭出來了。
如果有可能,她寧可當初自己手下那幾個蠢貨沒有發現錢被偷了,她寧可自己沒有見過蘇澤。
可惜沒有如果。
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總不可能無緣無故進入蜀山劍派,肯定是有目的的……石青青的臉色陡然一變,她已經想到了一個月前蜀山劍派發生的那件大事,一個高手潛入藏經閣,不但偷走了鎮派秘典,而且蜀山劍派到現在都沒有抓到那個人,山門現在還被封閉着。
“你……你是偷了鎮派寶典的那個人?”石青青臉色煞白的說道。
蘇澤嘖嘖了兩聲道:“你可真聰明,聰明的都有點過頭了。”
石青青反應過來,心中暗罵自己愚蠢,自己猜出來,竟然還說了出來。
一個能從蜀山劍派整派高手追殺下都安然無恙的人,要殺她簡直一根指頭都不用,她現在知道了蘇澤就是那個人,她還能活嗎?
看到蘇澤離自己越來越近,石青青癱軟了下來,不是她不能跑,而是她知道自己在這樣的強者面前,如同螻蟻一般,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性。
蘇澤走到了石青青面前,他的手心冒出一縷金色的劍芒。
雖然他不大喜歡殺女人,不過這種情況下,石青青是必殺的,不然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他現在還沒把握抗衡整個蜀山劍派。
蘇澤手上的鋒芒,讓石青青駭然無比,
她連忙爬到蘇澤腳下,抱住他的腿,不斷的哀求道:“前輩,你別殺我,我可以爲奴爲婢,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前輩,求你別殺我。”
石青青滿臉眼淚鼻涕,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妖嬈。
蘇澤神色淡漠,他自然不會相信石青青這種女人的話,舉起手掌,便要將那道劍芒打入石青青體內。
石青青急忙道:“前輩,你若是殺了我,那肯定要殺我師傅,我們兩個雖然是單獨過來找你,但是你肯定不知道師父的身份,她是掌門道侶,她若死了,掌門必然會感應到,大爲震怒,到時候肯定會查到你這裡,現在山門封閉,你能逃出去嗎?”
蘇澤皺了皺眉頭,即將刺入石青青體內的劍芒驟然停住。
他沒想到謝茹還有這個身份,竟然是掌門道侶,剛纔他甚至想過殺死謝茹後,僞裝一下,將那個偷盜藏經閣的身份栽贓到謝茹身上的,如果謝茹是掌門道侶,那這麼做就完全失策了。
修真者之間有冥冥之中感應,尤其是道侶之間,就好像他和靜雅,飛兒,一旦靈肉交融過,兩女要是遭遇不測,他肯定能有感應。
甚至很可能謝茹被他這樣重創,對方要是修爲高深的話,都有可能產生一縷感應。
想到這裡,蘇澤心裡開始擔心了。
這兩個女人肯定不能一殺了之,而且還要儘快想出一個辦法妥善處置。
蘇澤目光微閃,心神一動,一隻半金半黑的小蟲子飛了出來,月光蟬自從吸收了魔血和耶穌之血後,逐漸就變成這樣半黑半金的怪異模樣。
身爲蠱王之王,自然不是隻有天賦能力,月光蟬還有很大強大的能力,神魂控制就是其中之一,如果僅僅是對付石青青,蘇澤自己也足夠控制了,但是謝茹不是一般人,她的神識達到了築基巔峰,而且是意志強韌的劍修,蘇澤沒有把握完全控制謝茹,所以必須要有月光蟬的幫助。
石青青看到這隻外表有些詭異的蟬蟲飛出來,圍着她打轉,不禁毛骨悚然,懷疑蘇澤是不是傳說中的魔修。
“張嘴!”蘇澤淡淡道。
“你……你想幹什麼?”石青青害怕的說道。
“張嘴,不然就死!”蘇澤冷冷道。
石青青顫抖的微微張開嘴巴,月光蟬嗖的一聲,飛進了石青青的嘴巴里,石青青駭然尖叫,蘇澤伸出左手抓住石青青的腦袋,同時咬破指尖,不斷的在石青青的額頭上用鮮血畫着一道道符文。
那些符文不斷的滲透進石青青的額頭內,石青青的眼眸開始變得迷離起來,大約幾分鐘後,蘇澤停止了畫符,鬆開石青青的腦袋。
石青青眼中的迷離逐漸散去,看去和平常毫無區別,唯一的不同的是,當她的目光落在蘇澤身上時,眼神深處會有一絲服從和崇拜閃過。
“好了,張開嘴巴吧。”蘇澤說道。
石青青很順從的張開嘴巴,月光蟬從裡面飛了出來,落在蘇澤的手上,蘇澤發現它的肚子微微鼓了一些,嘴角也有一絲血跡,這是月光蟬吸了石青青的心血的緣故。
蘇澤走到依然在那裡顫抖不過幅度減輕了不少的謝茹旁邊,捏開她的嘴巴,讓月光蟬飛進去。
蘇澤依樣畫葫蘆,開始在謝茹的額頭上畫血符。
這一次,他耗費的時間遠遠超過石青青,大約小半個時辰後,蘇澤的額頭已經冒汗了,才鬆開謝茹的頭。又過了幾分鐘,謝茹睜開眼睛,就在這時候,蘇澤眼神一動,急忙揮手將院子裡的陣法散掉。
謝茹剛剛站起來,一道白光從外面掠了進來。
白光驟然散去,露出一個穿着白袍的中年修士,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年紀,鄂下三縷長鬚,面容有一種冷峻之感,可以看出年輕時候必然是一位美男子,此時這中年修士目光一掃,發現了站在那裡的謝茹,神色中那一絲隱晦的焦急這才散去,快步走到謝茹身前道:“娘子,你沒事吧,剛纔我正在閉關緊要關頭,感覺到你似乎有危險,只可惜當時正在關卡上,只能散功後才能趕來。”
“夫君,我有什麼事,可能最近門派壓力太大,所以導致你心神不寧。”謝茹微微一笑道。
蘇澤立刻知道這個中年修士就是蜀山劍派的掌門辰一劍。
他並沒有見過辰一劍,只是聽說過他的名字,聽說蜀山掌門一直在閉關衝擊金丹,此時蘇澤見到此人,確信無疑,此人身上劍氣森然,給人的感覺遠比蜀山大長老可怕,就算不是金丹強者,給他的威脅感也距離金丹不會遙遠。
估計要不是蓬萊仙境那怪異的渡劫必隕落的法則,此人早就凝結金丹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不是外門弟子的住處。”辰一劍的目光落在蘇澤身上,這裡只有蘇澤一個外人,石青青他見過,蘇澤卻沒有見過。
他的目光好像利劍一樣,蘇澤微微垂下腦袋,避開辰一劍的目光,要是不避開,纔是古怪,他一個外門弟子哪有那麼大的能力。
“夫君,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門派新收的弟子蘇澤,入門就有紅階神識,不過靈根差了點,不過我見他天賦異稟,路過此地,見到他正在練劍,想將他收爲門下。”謝茹不慌不忙的說道。
“哦,我聽說過他的名字,是不是那個五系雜靈根?”辰一劍說道。
雖然他最近都在閉關,但是掌門也不可能什麼事都不管,最近蜀山劍派屬於多事之秋,他也將閉關期間門派發生的大小事情記錄都看了一遍,蘇澤這個紅階神識還是有些扎眼的,所以他記得。
“不錯,他修煉天賦固然不行,但是劍術天賦非凡,又有強大神識,我想哪怕他將來只能停留在練氣期,實力也不會弱於築基期。”謝茹說道。
辰一劍露出一絲興趣道:“哦,你施展劍術給我看看。”
蘇澤應了一聲,拿出一把劍開始施展劍術,辰一劍看完後,露出一絲惋惜之情道:“竟然領悟出了劍意,果然是天生的劍道天才,要不是靈根差了點……”
辰一劍剛纔差點動了收徒之念,以蘇澤的年紀,能領悟出劍意絕對非凡無比,而且蘇澤的神識又如此之強。
只是太可惜了,五系雜靈根,註定築基無望,連踏入練氣期都要比普通弟子多得多的資源。
他自己雖然不收,不過既然是謝茹動了愛才之念,倒也合適,畢竟這樣的弟子,一踏入練氣期,實力就很可怕了,現在蓬萊仙境也很難出金丹強者,這樣的劍道天才培養一下也很有價值。
“也好,既然夫人喜歡,就收下這個弟子吧。”辰一劍淡然道。
“謝掌門,謝長老。”蘇澤不動聲色的行了個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