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直接顯露除了身形,往那幾個修士掠去。
“誰?”
他一出現,那些修士立刻就有所感應,停了腳步,回過身來。
他們看到蘇澤後,皺了一下眉頭,因爲蘇澤給他們感覺很陌生,史無忌卻臉色陡變,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怨毒道:“是你!”
要說史無忌最恨的人,除了蘇澤和秦暮雪,就要屬這個雲易了。
要不是雲易刺了他一劍,他怎麼會被形意門拋下,遭到那麼巨大的折磨,差點死在妖獸手裡,而且,他心中一直有一種莫名的直覺,他總覺得雲易當時刺他的那一劍是故意而爲,儘管當時雲易表現得好像是不小心殃及到他一樣。
趙申聽到史無忌的話後,淡淡道:“你認識他,他也是地球來的?”
“不錯,趙師兄,此人也是一個武者,而且實力很強。”史無忌連忙說道。
“實力很強?”趙申呵呵一笑,顯得有些不屑。
一個武者而已,又能強到哪裡,最多就是一隻強一點的螞蟻而已。
蘇澤眯了眯眼,他聽到史無忌竟然喊這個修真者師兄,讓他實在想不透,淡淡道:“史無忌,你什麼時候改換門派了。”
史無忌感覺到蘇澤有譏諷的味道,不過他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憤怒,同樣淡淡道:”還要多謝你,沒有你那一劍,我也不能加入仙門。”
蘇澤也不得不承認史無忌這人有着蟑螂一樣的生命力,他當然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殺了史無忌。
可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沒有在和史無忌廢話,他直接對着被那個醜陋修士抓在手裡的曲華裳道:“曲華裳,你們門派的無雪呢。她有沒有事?”
曲華裳此時被醜陋修士制住,卻是連自殺也辦不到。
她此時萬念俱灰,就連蘇澤出現她都沒什麼反應。可是她竟然聽到蘇澤問起無雪,這讓曲華裳有些意外。她當然知道蘇澤是隱湖島那個莫靈犀的伴侶,而且看起來還有些色,有了莫靈犀還對無雪生出邪念,不過她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蘇澤還會出來問無雪。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當頭。
難道看不出來這些人的厲害,連她這個先天都被控制住了。
曲華裳雖然對蘇澤和這些仙門修士起衝突不抱一點希望。
可是她對蘇澤同樣沒有好感,所以她在蘇澤問起無雪後,嘶聲道:“你問無雪做什麼?無雪已經被這些人逼死了。”
“什麼?”蘇澤臉色慘白。如同被雷擊一樣,身體劇烈的晃動着,差點摔倒在地。
對蘇澤如此巨大的反應,曲華裳也有些莫名其妙。
這種反應,放到至親之人的噩耗上還差不多,這人和無雪恐怕也就是見過一兩面吧,反應這麼強烈做什麼。
一股瘋狂的殺意從蘇澤的身上涌出,他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無比,那種瘋狂至極的殺意甚至連趙申等幾個修真者也有些心驚,他們是修士。當然對殺意很清楚,他們摩訶宗就有一門魔功殺氣決,是專門從殺戮中凝聚出殺意的。不過修煉這種魔功的人,太容易被殺意控制,導致走火入魔,雖然摩訶宗本來就是魔宗,但是專門用殺人來修煉的還是少,倒不是心腸軟,而是修煉這種功法的往往成就有限,雖然同階可以無敵,可是成長性太差。
可是他們竟然從一個凡人武者身上感受到如此可怖的殺意。
要凝聚出這種殺意的人。到底要殺多少人。
恐怕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吧。
“你們殺了暮雪?”蘇澤一字字道,他的聲音好像也在淌血一般。蘊含着難以言述的悲傷和瘋狂。
“找死,一介螻蟻。也敢這樣跟我們說話。”趙申旁邊的一個煉氣修士不屑的冷哼一聲,縱身而出,拿出一個狼牙棒狀的法器,對着蘇澤狠狠砸過來。
雖然蘇澤身上的殺意確實很強,但是再強也僅僅是殺意而已,對一個凡人武者竟然用這種口氣和他們說話,身爲修士的他們自然是有種被觸犯的感覺。
狼牙棒在空中散發毫光,迎風漲大,瞬間變成幾丈長,水桶粗細,朝着蘇澤頭頂轟擊。
啊!
蘇澤發出瘋狂的吼叫,他抽出紫雪刀,以最瘋狂的姿態劈出一刀,紫雪刀在蘇澤無盡的憤怒之下,似乎也發出了悲傷的鳴叫,一道如同皎月一般的金色弧光,帶着慘烈無比的氣息朝着衝過來的修士劈下。
“不好!”
趙申等人在蘇澤劈出那慘烈一刀後,同時色變。
這一刀絕對不是武者能劈出來的,而且那種鋒芒至極的氣息分明是法力真氣,這個人竟然是修真者。
在那道金色皎月般的刀光下,狼牙棒幾乎瞬間被劈得返回了回去,連同那個衝過來的煉氣修士都被刀光淹沒,短促的尖叫過後,刀光在地上留下一道十幾米長的裂痕,而那個修士已經無影無蹤,只有在那些裂痕邊上一些碎肉和血跡,證明剛纔有一個人曾經存在過。
趙申等人臉色大變。
好可怕的一刀!
雖然剛纔死掉那個師弟只是一個煉氣修士,可是也是煉氣九層啊,何況還手持極品法器,就算他也很難一擊就把一個煉氣九層的修士劈得完全消失吧。
這人怎麼可能是武者。
趙申抓着史無忌道:“你不是說你們那裡沒有修士的嗎?這是怎麼回事?”
史無忌也被蘇澤剛纔這一刀嚇到了,他知道雲易很厲害,但是也只是用武者的標準去衡量,怎麼也沒想到雲易會厲害到這種程度,他竟然一刀劈殺了一個仙師。
在趙申陰寒的逼問中,史無忌顫聲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他明明是一個武者……。”
曲華裳眼睛卻微微一亮。她震撼之餘還有些驚喜,蘇澤竟然這麼厲害,他雖然她對蘇澤沒好感。可是現在這情況下,她寧可落到蘇澤手裡。也不願意被抓住她的那個醜陋修士****。
“廢物!”趙申一巴掌將史無忌掀飛出去。
因爲此時他已經沒時間問太多了,蘇澤已經殺過來了。
“哼,一個煉氣修士而已,真當自己能翻天了不成。”以趙申的眼力當然看得出蘇澤使用的還是真氣之力,一個煉氣修士竟然有這麼變態的戰力,要說身上沒有秘密他絕對不信。
或許此人就是在昆虛宮得到了什麼寶貝。
趙申心頭狂熱起來,他抽出靈器長劍冷冷道:“一起上,要活的。”
雖說面對一個煉氣修士還要圍攻實在是跌份。但是趙申一想到蘇澤身上可能有的秘密,他就變得迫不及待起來,至於圍攻什麼,在修真者完全是家常便飯的東西。
剩下四個修士,趙申和醜陋修士是築基期,趙申是築基中期,醜陋修士是築基前期,而剩下兩個皆是煉氣九層修士。
趙申和醜陋修士手中拿着靈器,連個煉氣修士拿着極品法器,四道光芒轟向蘇澤。蘇澤此時早已經被憤怒燃燒了整個身體,所以面對四個修士的攻擊,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殺!殺!
紫雪刀縱橫無匹,迎向兩把靈器,同時蘇澤將身上除了那張丹符外的符籙拿出去全部砸向煉氣修士。
轟轟轟!
一連串恐怖的爆炸聲,各種光芒,法力肆虐。
蘇澤狂噴一口鮮血,他手臂軟軟的垂下去,人也飛了出去,在地上滑出數十米。
面對兩把靈器的攻擊,蘇澤顯然處在下風。
此時他兩條手臂的骨骼都碎了。
不過剛纔一頓亂砸。讓那兩個煉氣修士也重傷落地。
趙申和醜陋修士落地後,臉色一陰。立刻再次衝向蘇澤,兩個人配合很默契。可見不是第一次聯手,蘇澤看到他們又殺過來,連忙向一旁閃避,同時揮手製造一片荊棘。
趙申和醜陋修士一揮手,一片火光衝出,將荊棘焚燒掉。
兩個人對着蘇澤又重重一擊。
蘇澤知道兩個人靈器的厲害,他凝聚出精神刺,對着醜陋修士狠狠刺去,醜陋修士臉色陡然一變,蘇澤看到對方似乎神魂中有一股阻礙,竟然無法一擊穿透,蘇澤連忙又凝聚一道精神刺。
醜陋修士終於吃不住,慘叫一聲,他手中的長棍靈器也偏移了,蘇澤往自己身上套了一個木甲術,對着醜陋修士一刀劈過去。
轟!
趙申的靈器和蘇澤的刀幾乎同一時間擊中目標。
醜陋修士被蘇澤一刀幾乎開膛破肚,不過蘇澤自己也被趙申的靈器轟中,身上的木甲立刻幻滅,蘇澤狠狠的砸在了一面牆上又翻滾到地上。
“鍾師弟你怎麼樣!”趙申看到醜陋修士倒在地上,喊了一聲。
醜陋修士氣若游絲,不過他身上有一件法器甲衣被劈開了,所以保住了一命,醜陋修士嘶聲道:“師兄,小心他有神魂攻擊。”
趙申臉色微微一變,他想不到蘇澤連修真界也極少見的神魂攻擊都掌握了,他對蘇澤身上的秘密更加渴望了,他淡淡道:“你趕緊療傷,此人吃了我彌羅劍一擊,討不了好。”
剛纔要不是爲了留下活口逼問他身上的秘密,趙申早就殺了蘇澤了。
就算如此,靈器一擊豈是等閒。
趙申肯定蘇澤已經廢了,他緩緩走向蘇澤,不過他仍然是將一件極品防禦法器催動起來,走到蘇澤的面前,蘇澤果然身上全是血口,閉着眼睛,看起來極爲悽慘。
趙申冷哼一聲,正要伸手去抓蘇澤。
忽然一股狂暴的氣息瀰漫開,蘇澤的眼睛也陡然睜開,趙申臉色一變,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往後飛退,可是與此同時,蘇澤已經將一張散發着強烈法力波動的符籙朝趙申砸了過來。
“丹符!”趙申眼中露出一絲駭然。
轟!
恐怖的法力從符籙中爆發出來,刺目的紅光將方圓幾丈都焚燒成了真空。
兩個身影在爆炸中飛出去。
因爲蘇澤扔出去並沒有多遠,所以爆炸的餘波讓他再次受了衝擊,不過趙申顯然比蘇澤要慘得多,符籙就在他身旁炸開,媲美結丹修士一擊的瞬間破壞了他的極品防禦法器。
他的身體幾乎變成焦炭般,渾身冒煙摔倒在地。
蘇澤嘴巴里吐出幾口鮮血,接連遭到重擊,就算他修煉過六魔金身也扛不住,此時他身體大部分骨頭都碎裂了,要不是他的至木真氣延續着他的生機,他很難活下來。
蘇澤艱難的往嘴裡塞了一堆丹藥。
危機並沒有解除,雖然最大的威脅已經去掉了,兩個築基修士都被重創,可是那兩個煉氣修士並沒死,只是重傷而已。
“師兄!”兩個摩訶宗的煉氣修士有些驚恐的慢慢移過來。
他們發現趙申進氣多出氣少,而蘇澤倒在幾十米外,似乎也是生死不知。
剛纔的戰鬥雖然很短暫,可是爆發出了威力太驚人了,尤其剛纔那一擊,好像結丹修士出手一樣。
所以他們也吃不準要不要上去給蘇澤補一刀。
“還不快去看看,要是他還活着,殺了他。”醜陋修士雖然起不了身,但還有意識,他喝道。
兩個煉氣修士互相看了一眼,咬牙朝着蘇澤走過去。
蘇澤神識發現兩個煉氣修士過來,他就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起身就沒命了,他猛的一咬舌尖,忽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同時轉過身,佈滿鮮血的臉死死的盯着兩個煉氣修士。
兩個煉氣修士駭得魂飛魄散。
他們竟然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跑,不過他們倒也沒忘了將趙申和那個醜陋修士抓走。
蘇澤看到他們逃跑,卻也無力去追趕,現在別說來一個修士,就是普通人他也不是對手。
蘇澤一邊抓緊時間療傷,一邊看過去,史無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掉了,不過曲華裳還在,不過看樣子是被制住了,倒在一邊動不了。
蘇澤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顧不得體內傷勢嚴重,稍微凝聚出一點真氣,他立刻起身,走到曲華裳邊上,他雖然現在真氣很少,但是讓曲華裳重新能動還是辦得到的,拿出一根銀針,在曲華裳身上刺了幾下,他冷冷道:“無雪在哪兒,就算她死了,也有個地點,你帶我去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