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藍妖妖的尖叫傳來,蘇澤連忙走過去,發現藍顏同樣氣若游絲,他連忙將手搭在藍顏身上輸入真氣,他的臉色陡然一變,藍顏體內的生機已經要斷絕了。
“蘇澤……不要浪費你的內氣了……”藍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我的身體我很清楚,爲了讓赤凰蠱反噬藺南天,我已經將我的生機全部獻祭了。”
“姥姥……”藍妖妖流下淚來,哭喊道。
“不要哭……”藍顏緩緩伸出手,放在藍妖妖的臉上,抹去她留下的淚水,說道:“我是死得其所,我早就在等着這一天了,只是萬蠱門因爲我而衰敗,我放不下,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看到你在論劍大會上的表現,我放心了,萬蠱門重回一流門派行列,我也可以放心走了……”
“姥姥,你不要走,以後我會乖乖聽你話的,不再惹你生氣。”藍妖妖哭得更傷心,她沒想到自己在潛龍榜上表現的越好,反而促進了藍顏赴死的決心。
藍顏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卻沒有再和藍妖妖說話,而是看着蘇澤:“蘇澤,我走後,妖妖和思甜以後就託你照顧了,她們還小,你以後多幫襯着她們點。”
蘇澤吸了口氣,點了點頭:“我會的。”
“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求你……”
“您說!”
“幫我把藺南天埋了,不要讓他曝屍荒野,還有讓妖妖帶着我的骨灰會苗江……”藍顏的聲音越來越弱。
“我答應你。”蘇澤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藍顏的臉上露出一個解脫般的笑容,閉上眼睛……
“姥姥!”藍妖妖用力的抱着已經沒有聲息的藍顏,哭喊着。
蘇澤心裡默默一嘆,他站起身,心裡有些沉重,雖然他和藍顏並沒有多深的感情,可是藍顏和藺南天的死依然帶給他極大的震動,站在他們的立場。他們都有各自的理由,只能說這是一處悲劇,而現在終於落幕了。
死反而是兩人的解脫。
他起身挖了個坑,將藺南天的屍體埋了進去。
“妖妖。別傷心了,姥姥只是去了她想去的地方。”蘇澤站在藍妖妖邊上,安慰道。
“哥哥。”藍妖妖將頭埋到蘇澤的懷裡唔嚥着。
蘇澤摸着她的後腦,在藍妖妖平靜下來後,他才用真火點燃姥姥的屍體。
藍妖妖默默看着火光中藍顏化成灰。蘇澤拿出一個罐頭將藍顏的骨灰收集起來,兩個人才返回天池。
吳長老等人得知藍顏已死後,自然大爲震動,不過藺南天也已經死了,他們也沒辦法說什麼,而且現在藍妖妖已經成長起來,又有蘇澤這尊大神在背後幫襯,所以藍顏的死只是讓他們震動一番,終究還是歸於平靜。
這就是武林,生生死死。誰都要去習慣。
第二天,論劍大會開始,藍妖妖眼睛依然紅腫着,不過她的表情已經平靜了下來,昨晚她一直和蘇澤在一起,出門前,藍妖妖忽然道:“哥哥,後面的比賽我不想參加了。”
蘇澤愣了一下,藍妖妖已經連贏七場,而且她還有霞翅金蠶蠱王。蘇澤看過其他潛龍榜的天才的實力,藍妖妖絕對有爭奪前三的實力,或許拿下第一都有可能。
畢竟霞翅金蠶蠱太強大了。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藍妖妖的心思。或許藍妖妖內心還在自責,如果不是她在潛龍榜上幫助萬蠱門取得了一流門派資格,那麼姥姥或許還不會去赴死。
雖然他知道其實和藍妖妖沒關係,藍顏的死就是她一直的夙願,就算沒有這次也有下次。
不過他卻沒有去勸藍妖妖,而是點了點頭:“也好。其實這種比賽也沒什麼意思。”
萬蠱門已經是一流門派了,潛龍榜的排名,除了讓藍妖妖得到更多的一些獎勵和虛名,其實沒多大意義,那些獎勵還比不上蘇澤煉製的丹藥,至於虛名,對藍妖妖這麼小的年紀來說,更是累贅,除了讓她引來更多的嫉妒和窺視,對她並沒有多少好處。
蘇澤甚至都沒有帶藍妖妖去天池邊。
只有吳長老等人發現藍妖妖不出去纔回轉過來,得知藍妖妖不肯接下來的比賽,吳長老等人自然是很可惜,並且力勸,無奈藍妖妖決定的事不是誰能勸的,何況,蘇澤也沒站他們那邊,所以吳長老等人只能無奈接受現實。
因爲已經經過了七輪,實力對比已經很明顯了,藍妖妖又棄賽,接下來的三輪潛龍榜比賽,很快決出了勝負。
藍妖妖雖然棄了三輪比賽,還是以七場勝利積累14分排在第二十六位,而因爲排在前二十五位的天才有不少是同一門派的,比如少林的三個人全部殺進了前二十,其他十大門派也不少有兩人殺進前二十五,所以順延下來,萬蠱門仍然能排進二十個一等門派的行列。
潛龍大比結束後,其實萬蠱門的論劍大會之行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爭奪十大門派和萬蠱門沒有關係。
現在藍妖妖就是萬蠱門第一高手,但是和那些十大門派最頂級的宗師相比,差距不小,除非蘇澤爲萬蠱門出戰,但是沒那個必要,蘇澤不是萬蠱門的人,而且萬蠱門整體實力很弱,排進十大門派對它們其實沒什麼好處。
所以蘇澤決定讓萬蠱門的人先走。
萬蠱門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留下來沒有意義。
而蘇澤卻還有事情要做,萬蠱門留在這裡反而不方便。
如果是以前,藍妖妖肯定不肯就這麼走,她好不容易看到蘇澤,可是或許是姥姥死掉,而且還要將姥姥骨灰帶回苗江的緣故,藍妖妖很快同意了蘇澤的提議。
潛龍大比結束後,也確實有不少門派離開。
蘇澤將藍妖妖等人送回木託市,看着她們坐上回苗江的飛機。
如果不是因爲史無忌,他或許也走了,留在這裡並沒有什麼好處,但是史無忌這個人他不殺了心裡不舒服,而且,就算下山,他也隱隱感覺到有人似乎在跟蹤他。
跟蹤他的肯定是一個高手。
因爲連他都無法確切對方的位置。
他不知道是誰,或許是形意門,又或許是其他門派。
不過想跟蹤他蘇澤,就算先天也辦不到,蘇澤冷笑一聲,他一個土遁,緊接着又是木遁,很快就擺脫了那道隱約跟蹤的氣息。
在蘇澤消失後,一個光頭身影浮現出來,此人渾身氣息內斂,與四周彷彿融爲一體,就算在大街上,無數的行人從他身旁走過,都會忽視他,好像他只是地上的一塊石頭,或者一張落葉。
但是此時他臉上卻露出驚異之色。
“奇怪,怎麼消失了。”
以他的修爲和隱匿能力,能從他眼皮底下走脫的人一個巴掌數回來了,但是他跟蹤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卻讓他走脫了。
木託市城郊。
一個黃臉大漢往天山方向疾行。
他就是擺脫跟蹤的蘇澤。
天山腳下的封鎖對蘇澤完全沒有障礙,他很快又回到了博格達峰,但是這次他已經換了個身份,對他來說,易容是輕而易舉的,而且他的易容連身形都發生變化,變得更加魁梧,可以說,就是親近的人都不可能認出他。
天池上依然很熱鬧,走掉的人不少,但留下的人更多。
十大門派的爭奪雖然和大多數門派已經沒有關係,但是能看到宗師連番大戰的機會只有四年一次,誰都不想錯過機會。
蘇澤現在守候在人羣中,搜尋着史無忌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