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坦桑勒布市的機場停下。
蘇澤帶着一個帽子走下飛機,勒布市的機場十分的破舊,而且建造在一片黃泥地上,往四周看過去,幾乎一覽無餘。
蘇澤拿出一張地圖看了看。
這次過來,他的行動是全權保密的,只有極爲稀少的幾個人知道,因爲建立傭兵團這種事,肯定不能讓人知道是官方的人乾的,因爲這種事在國際上影響太大了。
就如同間諜一樣,就算傭兵團的人死了,國家也不會公開承認。
事實上,蘇澤也不當自己是官方的人,他要的是絕對的自由,他過來,不是爲了什麼國家大義,他知道那些都是上位者的口號而已,他來,僅僅是因爲他朋友死在了這裡。
身爲朋友,他必須要爲朋友報仇,就這麼簡單。
蘇澤穿梭在勒布市的狹窄陳舊的街道上,坦桑雖然沒有像塞烏一樣陷入內戰,但是坦桑各大部落的衝突也不斷,而且坦桑的資源遠不如塞烏,使得坦桑更加窮困。
蘇澤一個黃種人出現在坦桑這個地方,明顯十分的扎眼,他剛剛走出機場。
兩個騎着破舊摩托的黑人圍過來,他們說着蹩腳的英語,詢問蘇澤要去哪兒,要不要坐車。
蘇澤擺了擺手,他從這兩個黑人的眼中看到了隱隱的兇光。
果然是混亂之地,剛剛到地方就被人盯上了。
如果不是剛到一個陌生地方不想多事,他說不定會動手教訓一下他們。
現在他沒有說話,就從這兩個人身邊走了出去。
兩個人有些詫異,本來他們是攔在蘇澤面前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蘇澤就從他們中間走過去了。
反應過來的他們,騎着摩托都追了上去。
如果是白人或許他們就算了,因爲動了白人會有不少麻煩,但是黃種人在非洲卻極爲受歧視。他們就算動手搶劫,一般也不會引起什麼麻煩。
蘇澤的穿着明顯看起來不是很窮的人。
蘇澤在兩個人騎着摩托追上來的時候,有些不爽的停下腳步。
他本來不想多事,但沒想到這些人還夾纏不清了,看來到什麼地方都不能太軟,尤其在非洲這種地方。
他停下來,眼神淡漠的看着兩個黑人。
“喂。亞洲猴子,快點上車吧。”兩個黑人掀開自己的夾克。露出了腰間的槍把。
蘇澤走上前,凌空兩個掃腿,兩個黑人左右橫飛出十多米,數十顆牙齒混合着鮮血散落在地上,場面有些血腥。
“功夫!”
“這一定是個中國人!”
四周響起一片驚呼。
許多黑人看着蘇澤的目光明顯露出一絲懼色。
剛纔攔截蘇澤的兩個人在這塊地方也是有點名氣的兄弟,沒想到今天碰到了硬茬,看他們的樣子,後半輩子得用假牙吃飯了。
蘇澤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拎着那個單肩包往街道上走去。
他發現在自己把兩個傢伙踢得昏死過去後。果然暗中盯着他的目光少了。
他看起來走的很慢,實際上卻非常快,走了不到十多分鐘,他就來到了目的地,一幢門口有很多青藤的旅店,蘇澤直接來到旅店的202房間門口,用指頭在旅店房門輕重不一的敲了八下。
門很快拉開了。一個同樣帶着帽子的女人露出頭來。
“是你!”
“是你!”
兩個人幾乎同時喊出聲來,蘇澤笑了笑:“怎麼是你在啊。”
蘇澤沒想到還碰到了熟人,當初他在苗江,處理沙坤手下那羣匪徒劫持人質事件的時候,曾經有四個血翼的人也參與其中,這個女人就是當初那四個人中的周韻。
周韻露出一臉驚喜的看着蘇澤道:“上面說會派人過來。也不說是誰,只讓我們到這裡來接應,沒想到蘇少你會親自過來。”
說實話,蘇澤來之前,周韻還很擔心。
這邊的情況非常的不好,聖夜血歌太強大了,而他們血翼過來的人卻又太少了。現在只剩下八個人,如何抗衡聖夜血歌這種龐然大物。
但是對蘇澤,周韻卻深知他的厲害。
當初處理沙坤手下那種手段,即使血翼裡也難找出一個來。
只是他想不到蘇澤是雲老的孫子,身份高貴,怎麼會來非洲不毛之地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蘇澤走進房間裡,等周韻把門關上後,淡笑道:“咱們以後也算是要共事了,不要叫我蘇少了,叫我名字。”
周韻給蘇澤倒了一杯茶,乾脆利索的道:“好的,蘇澤。”
蘇澤對周韻這種乾脆的性格很喜歡,不過周韻一個女人能在血翼呆下去,要是沒有這種颯爽的性格也是不可能的。
他看着周韻,微微蹙眉道:“你受傷了!”
他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周韻心裡一震,蘇澤醫術高明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剛纔都沒表現出一點,蘇澤就看出來也太厲害了,她搖搖頭:“我沒事,一點小傷,已經快好了……”
蘇澤打斷她道:“你不是沒事,你的傷只是表面上快好了,其實裡面已經傷了經脈,如果不治好你活不過四十歲,趴到那邊去,我幫你處理一下。”
周韻聽蘇澤說的厲害,也不敢懈怠,對蘇澤的話她是深信不疑的。
周韻來到牀邊,猶豫了一下,很快將自己的外套脫掉,裡面是一件緊身黑色背心,她的皮膚是小麥色的,看起來很健康,充滿陽光的味道,不過她的傷還在裡面,周韻停下手,有些猶豫。
蘇澤以爲她是害羞,用平靜的語氣道:“我現在是一個醫生,別想太多。”
周韻吸了一口氣,卻沒有說什麼,把衣服撩上去,趴在牀上,露出她背部大片的肌膚。
蘇澤眼睛一跳,心裡涌起一股異樣。
他不是因爲一個女人幾乎上身****趴在他面前而顫動。而是周韻背部一道道疤痕,那些疤痕有刀傷,有槍傷,還有一些其他的創傷,觸目驚心。
“是不是很醜。”周韻趴在那裡,聲音有些發悶的說道。
蘇澤溫和的道:“沒有,我覺得韻姐你很漂亮。而且這些疤痕其實很容易消除的,如果韻姐你有需要。我幫你配一些藥水,每天抹一次,抹上一個月這些疤就沒了。”
蘇澤的語氣很誠摯,而且一聲韻姐也讓周韻感覺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樣,她確實有一個弟弟,和蘇澤一般大小,周韻心裡那一絲不自在也消失了。
她說道:“算了,就算治好了,哪天說不定又受傷了。真要治的話等我哪天退役不幹了,你再幫我治吧。”
“行,我肯定給你治。”蘇澤說着,抽出金針刺在周韻背部一塊青紫的地方。
他輕輕搖動金針,輸入真氣。
過了一會,他便抽出金針道:“好了,韻姐。”
周韻感覺到身體有一種暖洋洋的味道。本來她受傷後,雖然看過醫生,但是體內總有一些不舒服的味道,尤其肺部不時會刺痛一下,但是現在那種感覺完全消失了,身體恢復到了最佳的狀態。
她不知道蘇澤順便也幫她調理了一下身體。
以蘇澤現在的修爲。只要不是洗筋伐髓那種程度,調理一下身體還是很簡單的。
周韻坐起身,她現在明白上面派蘇澤過來實在是太正確了,有這種醫術,對團隊來說簡直太重要了。
門這時候被人用鑰匙打開,一個剃着光頭看起來很是剽悍的青年走進來,當他看到周韻坐在牀上整理衣服。而牀邊站着一個年輕人,他的臉色厲然道:“你是誰?”
他朝着蘇澤撲過來,動作很是迅猛,甚至蘇澤感覺到他有內氣。
雖然是很初級的內氣,但是加上特訓,也足以製造出殺人機器,這人的掌刀直接對着蘇澤的喉嚨戳來,出手毫不留情。
“郭嶽,住手。”周韻連忙喊道。
她想出手阻攔都來不及,郭嶽的實力是他們團隊最高的,蘇澤沒來之前,郭嶽就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蘇澤伸出兩根指頭,輕易的夾住了郭嶽的掌刀。
郭嶽臉色一變,他手猛力一絞,想掙脫蘇澤的兩根手指,卻發現對方的兩根指頭如同鐵鉗一樣讓他動彈不得。
郭嶽腳下的腿如同毒蛇一樣往上撩來,對準蘇澤的****。
像他們這種軍人,練的就是殺人術,所以出手招招狠毒致命。
蘇澤從周韻的語氣中已經知道郭嶽應該也是血翼的人,所以他開始沒有怎麼還手,只是鉗住他而已,想讓他知難而退,他相信對方應該也看得出兩根指頭就鉗住他的難度,沒想到對方還順勢上來,他心裡也有些不快了。
腳尖飛快的在郭嶽的腿上一點,彷彿被一根鐵錐刺中一般,郭嶽悶哼一聲,臉色慘白的半跪在地。
蘇澤鬆開他的手,因爲周韻這時候已經攔在了他們中間,周韻對着郭嶽狠狠道:“你幹什麼?他是蘇澤蘇少,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接他的,你吃錯藥了,對蘇少動手。”
郭嶽臉色慘白,又見周韻對他受傷不聞不問,只是斥責他,臉色變得愈發難看道:“好一口蘇少,你們剛纔在幹什麼?”
“剛纔蘇少在給我……”周韻驟然反應過來,她一腳踢在郭嶽的胸口,將郭嶽踢飛了出去,周韻氣得渾身發抖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爲我剛纔是在和蘇澤上牀嗎?”
蘇澤看出一些不對,他現在情商也逐漸提升了,回過味來,這郭嶽明顯對周韻有意思,所以看到剛纔周韻在牀上整理衣服,以爲和自己發生了關係,所以就有了他剛纔明顯很衝動的攻擊。
“韻姐不要生氣了,我想郭嶽也不是有意的。”
想明白了,蘇澤對郭嶽的冒犯倒也不介意了,設身處地,如果是他看到喜歡的女人和陌生男人在一起,而且衣衫不整,估計也會很氣。
他走到了郭嶽面前,伸出一隻手:“我叫蘇澤,相信你應該聽說過我,我剛纔在給韻姐治病,這麼解釋,你明白了嗎?如果明白了,咱們就握手言和。”
郭嶽也是剛纔氣昏了頭。
他喜歡周韻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那麼生氣。
現在他想明白過來,以周韻的性格,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和人上牀,而且蘇澤的大名,他更是早有耳聞,雲老的病就是蘇澤治好的,血翼也因爲他的藥受惠良多,看着蘇澤平靜清澈的眼睛,郭嶽知道自己誤會了對方。
他有些尷尬的撓撓頭,伸出手握住蘇澤伸過來的手。
蘇澤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郭嶽在被蘇澤拉起的時候,感覺到一股熱流在他的體內轉了一圈,腿上鑽心的劇痛就消失了。
他震駭的看着蘇澤,這種超凡的醫術他還是第一次見。
現在他更加肯定蘇澤剛纔是在給周韻治傷,頓時慚愧的道:“蘇少,我誤會你了。”
蘇澤拍拍郭嶽的肩膀:“咱們男人之間,這些話就不多說了,一杯酒的事情。”
說完,他朝郭嶽努了努眼睛。
郭嶽頓時明白過來,看到一旁仍然還在生氣的周韻,郭嶽惴惴不安的走到周韻面前道:“小韻,剛纔……剛纔我錯了。”
郭嶽搔首撓耳,半天憋出一句,蘇澤都爲他感到可憐,這郭嶽的情商水平明顯比他還要低。
“別喊我小韻,你是我什麼人,”周韻冷冷的道:“別說我沒和蘇澤上牀,就是我跟他上牀了,你有資格指手畫腳。”
郭嶽被周韻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
“韻姐,你可別這樣害我啊。”蘇澤連忙道:“我看郭哥也是心裡着急你嘛,是不是?郭哥。”
“是,是,蘇少說的是。”郭嶽忙不迭的點頭。
周韻吐出一口氣,對蘇澤她是內心裡佩服的一個人,不是因爲蘇澤是雲老的孫子,而是蘇澤做出的一切,所以蘇澤開口,她也就順勢道:“這次看在蘇少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要是還有下次,你走着瞧。”
“絕對不會有下次,絕對不會。”郭嶽見周韻鬆口,心裡鬆了口氣,朝蘇澤瞥去感激的一眼。
他知道周韻外柔內剛,自己剛纔這樣誤會她,如果沒有蘇澤,他以後估計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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