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輕輕敲了一下,蘭姐推門進來,手裡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個小酒壺,說道:“不打擾吧。”
劉牧連忙起身道:“哪裡,蘭姐快請進。”
蘇澤也站起身,他對這個蘭姐感覺很不錯,身上有一種讓人很自在的味道,而且,他也很喜歡這裡的環境,能夠在燕京佈置出這麼一個別有洞天的小別院,可見主人的玲瓏心思。
“這位小哥兒是?”蘭姐看着蘇澤。
“在下蘇澤,蘭姐,很高興見到你。”蘇澤自我介紹道。
“蘇澤,澤被蒼生,好名字。”蘭姐微微一笑,將托盤上的小酒壺端起來道:“剛纔暮雪在外面有些失禮了,這是我自釀的蘭夢,請兩位貴客嚐嚐。”
她說着,素手輕挽,給兩個人斟酒。
蘇澤舉起酒盅道:“蘭姐你太客氣了。”
他喝了一口杯裡的酒,滋味極爲獨特,彷彿有一股淡淡的蘭香瀰漫在心頭,雖然比不上他靈酒的功效,但是滋味上已經差不了太多。
“你和暮雪是第一次見嗎?”蘭姐問道。
蘇澤心裡一跳,連忙道:“是啊,爲什麼這麼問?”
“哦,我剛纔看到你看她的眼神,以爲你認識她呢。”蘭姐微微一笑道。
蘇澤雖然表面平靜,但是內心已經生出駭然,這蘭姐觀察人的心思未免也太剔透了點吧,他剛纔看秦暮雪的表情誰都會認爲是豬哥看到美女,就是劉牧也是這樣認爲的,但是蘭姐竟然就看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不認識她,我就是覺得她很漂亮。”蘇澤再次否認道,低着頭喝酒吃菜。
蘭姐淡淡的一笑。又和劉牧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開。
蘭姐走開後,蘇澤感覺自在了許多。雖然蘭姐的氣質給他的感覺是很舒服的,但是無論誰讓人隨便看幾眼就能看到一些內心深處的想法。總是有種*裸的不適感,所以他剛纔沒有和蘭姐繼續搭話。
蘇澤和劉牧在“蘭”坐了一個小時左右,喝了幾壺酒,就準備起身離開。
兩個人剛剛走到外面的院子,蘭姐走過來。
“劉將軍,蘇澤,我送送你們。”蘭姐說道。
劉牧眼裡露出一絲驚訝,他來這裡這麼多回。也沒見蘭姐送他出去,不過他是很能掩藏自己情緒的人,也沒有露出什麼,蘭姐送兩個人走到門口。
蘇澤和劉牧揮手告辭。
蘭姐卻叫住蘇澤,說道:“蘇小哥,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蘇澤說道:“這有什麼不能講的,蘭姐請說。”
“你這兩天有血光之災,最好不要和人動手。”蘭姐語氣略微凝重的說道。
蘇澤愣了一下,心裡泛起一絲古怪,蘇澤從來不相信算命之言。只相信命運由我不由天,不過這個蘭姐身上那種獨特的靈韻竟然讓他有點相信對方的話,而且蘭裡面的風水陣勢也不是一般人能佈置出來的。
“多謝蘭姐提點。”蘇澤拱了拱手。雖然他相信蘭姐不是那種隨便妄言的人,但是讓他不要動手卻是不可能,因爲他明天就和韓國人有一戰,而那一戰他是不可能推掉的。
蘭姐微微嘆了口氣:“也罷,如果你真有什麼危險,大利西方,往西邊走,說不定會逢凶化吉。”
蘇澤越發的感覺古怪了,雖然他本身就是一個修真的人。但他還真的不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如果不是蘭姐。他差點要以爲對方是一個神棍了。
蘇澤應了一聲,轉身向劉牧走去。
劉牧剛纔聽到蘭姐要和蘇澤說話。就先走到車子裡去了,而蘇澤坐上車,劉牧也沒有問蘭姐剛纔和蘇澤說什麼。
車子很快就開出衚衕,劉牧將蘇澤送回酒店,說道:“明天你就不用去雲老那裡了,我幫你請假,好好準備一下,讓那些韓國人也見識見識華夏武術的厲害。”
蘇澤哈哈一笑說劉哥沒想到你也挺憤青的,他回到酒店房間。
又拿出雲老給他的那本無名刀法,在房間裡修煉起來。
天矇矇亮,蘇澤纔到牀上去打坐休息了一會。
這本無名刀法,越練越精妙,蘇澤以前只是學過一點八極,而且是很基礎的東西,現在他才知道華夏武術確實是博大精深,裡面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
雖然他才練了沒多久,但是他知道現在如果讓他和魏先生對上,他不會那麼狼狽,就算還不敵對方,也不會被對方壓着打了。
白天,蘇澤接到蘇小魚的電話。
原來蘇老爺子已經回雲江去了,而蘇小魚也跟隨他一起回去,只是那時候蘇澤被龍家關在基地裡沒有接到電話。
蘇澤心裡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不回蘇家住估計也有些傷蘇老爺子的心,但是他和龍家的仇恨已經很難化解,而他不想將蘇家牽扯進來,也只能瞞着蘇老爺子。
和蘇小魚說了他回雲江後回去看蘇老爺子,蘇澤掛上電話。
下午的時候,他直接出門去師大。
他打電話讓夏侯等人和他在師大的後門,第一次碰到的那個川菜館碰面,夏侯帶着韓濤,孫鐵過來,他們看到蘇澤很激動,比要上擂臺的蘇澤還要激動得多。
蘇澤在川菜館請三個人吃了一頓,又坐到天色擦黑,才一起往師大的體育館走去。
還沒有靠近師大的體育館,路上就出現了大量的人流。
有人發現了蘇澤他們,喊道:“快看,那不是武術社的人?”
“那是武術社的蘇教練,我認識他。”
蘇澤要和韓國跆拳道高手在師大體育館決戰的事,早就通過各種網絡渠道散播出去,尤其在師大,成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盛事。
連外界也有大量的人涌進來,造成師大體育館一票難求的情況。
蘇澤的出現。馬上引起了人流劇烈的波動,大量的學生朝這邊跑過來,夏侯等人連忙將人羣攔住。大聲喊道:“各位同學不要擠,現在蘇教練要準備和跆拳道高手的決戰。大家都先讓一讓。”
師大的學生素質還是比較高的,沒有造成混亂,不過大家的心情依然很激動,高喊着蘇澤必勝,擁着蘇澤往體育館走去。
很快來到體育館外面,體育館燈火通明,外面停着數十多輛採訪車,甚至還有這種韓國的大電視臺的採訪車出現在這裡。
各路記者正在隨機採訪學生。
蘇澤看到如此多的採訪車,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動靜會這麼大,完全不像一場大學裡面的比武,還告訴過譚嗣,讓他注意點,不要把消息傳得滿天都是,難道譚嗣沒有聽他的話?
蘇澤走過來的大陣仗,馬上讓這羣敏感的記者發現到正主出現了,紛紛拿着攝像機朝這邊衝過來。
蘇澤看這架勢。自己要被纏上,他就很難擺脫了,連忙將穿着的連帽衛衣把腦袋一遮。和夏侯他們說了一句,迅速的穿過人羣,往體育館跑去。
等那些記者衝到面前,蘇澤已經消失了。
蘇澤跑進體育館裡,找了個地方坐下,過了一會,夏侯他們才走進來。
看到蘇澤後,夏侯等人急急忙忙的過來,臉上露出一些焦急的神色說道:“蘇教練。剛纔我們在外面聽到那些韓國記者說道這次韓國來的是韓國跆拳道界國寶級的高手金宇聖,他被稱爲韓國的跆拳道之神。”
現在網絡十分發達。
雖然金宇聖在華夏沒有韓國這麼聞名。但是隻要搜索一下,就能找到此人的資料。
出道以來從無敗績。韓國國家武道最高榮譽獎,韓國國家隊教練,金道館的館主,有韓國諺語稱武道不見金宇聖,練到五段也枉然。
那一串串顯赫的名譽,誇張到嚇人。
難怪夏侯等人會如此緊張,雖然蘇澤在他們心目中也是武道高手,偶像,但是蘇澤才二十歲,和韓國武道傳奇比,他們心裡也無比忐忑。
“韓國人真是太卑鄙無恥了,那個金宇聖已經快六十歲了,竟然還來和蘇教練比武,這不是以大欺小麼。”一羣師大學生義憤填膺的說道。
蘇澤看到金宇聖那一串履歷也有些吃驚,金泰熙真的下本錢啊,竟然連這種傳奇級別的跆拳道高手也請來對付他。
難怪剛纔會在外面看到那麼多采訪車,這種級別的高手出戰,譚嗣就算想幫他壓一壓消息都辦不到,肯定是鬧得滿城風雨,連韓國那些大電視臺都被驚動過來。
“你們對我好像很沒信心啊。”蘇澤淡淡一笑,內心一片平靜。
不是他小看金宇聖,他也不會小看一個擁有如此多傳奇履歷的人,而是他越來越對自己產生的自信,不知不覺,蘇澤已經擁有了高手的氣度,無論對手如何強大,不懼,不驕,不躁。
夏侯等人微微一愣後,一個個連忙擺手道:“當然不是,蘇教練你是最強的,什麼跆拳道之神,最後一定會被你打趴下。”
一道冷笑聲傳來:“真是無知和狂妄。”
所有人怒目轉頭,一羣穿着跆拳道服的韓國人走來,金泰熙也在其中,但他卻不是最前面的人,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扎着馬尾的韓國美女,面部的線條稍顯剛硬,眼神冷漠而驕傲的盯着蘇澤,剛纔說話的也是她。
“他就是我父親的對手,真是令人失望,泰熙,就這樣的年輕人需要請我父親動手嗎,我一隻手就能夠輕易的打敗他。”韓國美女用教訓的語氣喝斥着旁邊的金泰熙。
金泰熙唯唯諾諾:“妍在姐,這是伯父的決定。”
“哼。”韓國美女冷哼一聲,指着蘇澤道:“你叫蘇澤是吧,你還不配挑戰我父親,如果要和他打,就先打敗我再說吧。”
“喂,你這女人在這裡一副鼻孔朝天的臭屁樣子,你以爲你是誰啊,有什麼了不起的。”蘇澤沒有說話,師大的學生已經忍不住了。
“我叫金妍在,你們記住這個名字。”韓國美女冷冷的說道。
“金妍在,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啊。”
“我找出來了,啊……她是奧運會跆拳道五十公斤級別的冠軍。”有人用手機查出金妍在的名字。
一時間,師大的那些學生有些說不出話,對方已經是奧運會冠軍級別的高手,還真的有資格擺譜。
“妍在,不得失禮。”一道略顯渾厚的聲音傳來。
四周響起一片譁然聲,一個穿着金色道袍的五六十多歲的男人走過來,身形消瘦,但卻精神矍鑠,雙目炯炯,銀髮飄逸,徐步走來,竟然有一些超然脫俗的味道。
蘇澤一看到這個男人走過來,就知道他必然就是金宇聖。
這種超然脫俗的味道,難怪會被稱爲跆拳道之神,他緩緩站了起來,眼神中露出一絲冷峻之色。
沒有見到金宇聖之前,他對這場挑戰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不過在看到金宇聖本人後,他知道自己要打贏這場挑戰沒有那麼簡單。
“金宇聖大師!”
所有在場的韓國人都朝金袍男人行禮,連剛纔驕傲到眼睛長在頭頂的金妍在也低下頭道:“是,父親。”
金宇聖擡了擡手,掠過衆人,走向蘇澤,在蘇澤身前數米外站定。
金宇聖微微彎腰,接着他拱起雙手,又行了個華夏的武禮道:“你好,鄙人金宇聖,我很喜歡華夏武術,希望等會的比賽,能夠切磋愉快。”
金宇聖的華夏語說的十分標準,而且他剛纔行的武禮也很標準。
蘇澤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他倒寧願碰上一個眼高於頂,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對手。
內心的念頭一閃而過,蘇澤微笑着行了個武禮道:“同樣很希望見識到真正的跆拳道。”
金宇聖寒暄了兩句,就帶着那羣韓國人離開。
此時,能夠容納數千人的體育館內座無虛席,還有不少人擠在過道之中。
在體育館的中央,臨時的搭建起一個擂臺,四方形,如同拳擊場地一樣,時間來到八點鐘,一直在閉目養神的蘇澤睜開眼睛。
他離開座位,朝下面的擂臺走去,而另外一邊,穿着金袍的金宇聖也緩步而下。
周遭立刻想起驚天動地的吶喊聲。
ps:雙11是女人的狂歡,男人的災難!!尤其是有家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