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臺峰門客之中,並沒有太多高明之輩,本來有一名“雲總管”是雷罡境高手,但也早已被呂陽剷除,以至趙牧一旦身死,這些人便羣龍無首了。
“易東,韓平,你們去把府中的奴僕都叫起來,看看有沒有人趙牧財產所在。”此時,身旁只有一名元臺峰門客在,呂陽連僞裝也懶得僞裝,直接便向安易東和韓平兩人吩咐道。
“是,呂。”安易東和韓平對此也沒有絲毫異議,飛起在空中,長嘯一聲,如雷般的洪亮聲音響徹府邸上空。
“府上的人都聽着,本峰現有魔道妖人潛入,圖謀不軌,爲免靈礦遭受損失,飛雲峰呂陽呂,依照仙門律令,臨時接管本峰,現在,所有聽到的人,除府中奴僕之外,全都留在院中,不得隨意走動,而若爲奴僕者,則到前庭來。”
頓了一下,安易東眼中掠過一絲狠色,補充道有違此令者,視同魔道奸細論處,皆以拘役,盤查,審訊奴僕之流,百息之內沒有趕到,統統格殺勿論”
這個號令,明顯是有區別對待的,趙牧的門客可以留在各自居所,獨院之中,只是不得隨意走動,但是身爲奴僕,則必須在百息之內趕來,沒有趕到就格殺勿論。
不過衆人早也習以爲常,就連呂陽也只是微微皺眉,便就默認了。
正所謂,事急從權,雖然他也是奴僕出身,多少對以前的同類還存有憐憫之心,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對的奴僕,譬如曹蠻,青梅等人,可以寬厚以待,收爲己有,但對趙牧的奴僕,卻必須拋下婦人之仁。
一些威懾還是必不可少的。
“發生事了。”
“這是聲音?”
就在安易東飛起,發出這一命令的時候,府中諸奴僕,全都被驚動,惶恐不安地議論起來。
他們全都不明就裡,根本不發生了事情。
“黃伯伯,外面發生了事情?”府邸中,一名白面無鬚,略顯青澀的年輕奴僕,膽戰心驚地問道。
這個年輕奴僕,身上並無內息,顯然是不通武藝的凡人。
仙門之中,還是有不少凡人存在的,不過,絕大多數,都是像這樣的奴僕,這些都是自凡俗世間選來,服侍仙門弟子之人,有一些在此成家立業,便祖祖輩輩都操持此業。
往往這一類的凡人,最大的心願便是後世子孫能有出息,能夠被選入仙門,成爲外門弟子,甚至晉升內門,光宗耀祖,不過此時,大禍臨頭,這年輕奴僕也想不到那麼長遠的事情,他只,府上怕是出了大事了。
被他稱爲黃伯伯的,是一名身穿錦衣,略顯富態的中年男子,乃是這座趙府的總管,不過他雖然也有總管之名,但卻只是奴僕下人的總管,並不是那位幫着趙牧執掌靈礦的“雲總管”,因此,這年輕奴僕也能和他說得上話。
“我也不,不過主人和少主一夜未歸,而今又被外人闖進府來,只怕真的是大事不妙了,我們快快出去,莫要平白葬送了性命。”黃總管看了看這名年輕奴僕,略顯心焦地說道。
這年輕奴僕,是他一位舊交的遺腹子,因爲羨慕仙門,特地萬里迢迢趕來,爲奴爲僕,好在平日也有黃總管照應,倒也沒有受多大的委屈,只是此時,終於見識到了仙門的殘酷和危險。
黃總管閱歷豐富,又如何會不,如今的形勢,真的是危險到了極點。無論這名在外叫喊的修士是何方神聖,想要幹些,若不遂了他的意願,只怕真的要枉送性命,所以他立刻告誡這個年輕人,立刻跟他出去。
“可是主人……”年輕奴僕欲言又止。在他看來,這座山峰有主人和少主護佑,斷然是不可能亂到如此地步的。
“主人和少主……”黃總管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連連搖頭。
他又如何會不,這座山峰有主人和少主護佑?不過既然來人膽敢殺上門,又沒有受到門中客卿阻攔,那就真的是出大事了。
“楓兒,記住,仙門之中,無奇不有,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雖然我們要忠心爲主,一心伺服主人,但若有其他上仙指令,也是違抗不得的,我們凡人在上仙面前,便是猶如那螻蟻草芥一般……”
黃總管說完這句話後,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他本來一大清早起來,便要和這年輕人清點賬目,覈算府中奴僕月俸,不過此時,也顧不上理會這些繁瑣俗事了。
“黃伯伯,等等我,我也去。”年輕奴僕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往前庭而去,路上,不時可以看見行色匆匆的其他奴僕,盡皆從府中各處趕來。
因爲府邸佔地極大,府中奴僕下人又極多,場面一時有些混亂,甚至不時可以看到,一些婢女衣衫不整,顯然是剛剛起牀,但卻已經顧不得羞恥,披了毯子便踏出院門。
百息,很快,安易東也已從空中落下,堵在府中通往前庭的拱門,幾名正在趕來的奴僕見到,如喪考妣,頓時跪伏在地,苦苦哀求起來。
“上仙,我等來遲一步,乃是因爲身體孱弱,不能疾行,還望上仙開恩啊。”
“求上仙饒命。”
“饒命啊。”
“修真之士,言出法隨,若是說格殺勿論,卻又饒過你們,如何能讓其他人信服?你們姍姍來遲,全都該死,給我伏誅吧”安易東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哀求,一指彈出,無形罡氣化作數道勁風,噗噗噗噗,接連同聲響起,這些遲來一步的奴僕便撲倒在地,斷絕了生機。
凡人生命短短數十載,在修士眼中,完全算不得,安易東殺完這些人之後,並沒有比殺幾隻螞蟻更多感觸,只是轉過身,向呂陽稟報,府上奴僕在此。”
“了,易東,你先到一邊去吧,我來問他們。”呂陽揮了揮手,然後走了上前,“你們誰是這裡的總管?”
“稟上仙,小人黃奇正是。”一名富態男子,連忙站了出來,正是黃總管。
他也,的這個身份,註定瞞不,與其稍後被其他人指認出來,倒不如承認了。
當然,這也是因爲他人定,承認身份,並不會有危險,若是有危險的話,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站出來了,這與仙門修士的神識無關,也不是他能感應氣機,純粹是人情達練,隱約猜到了一絲呂陽找他出來的意圖。
這些人雖然凶神惡煞,闖入府中,但卻只殺遲來之人,並沒有再濫殺,顯然是要控制局面,不會隨意宰殺的。
換句話來說,還有用處。
“黃奇?”呂陽看了這人一眼,突然開口問道,“你可,我是誰?”
“這個……小人惶恐,小人並不知曉。”黃奇有些驚異地道。
“我就是呂陽。”呂陽說道。
“啊。”黃奇明顯吃了一驚。
呂陽這個名字,這些日子,他可沒有少聽說,不過都是出得趙牧之口,入得趙彥之耳,並沒有與他們這些奴僕下人細解,他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聽說,這個叫做呂陽的修士,正是從青龍峰來,與自家主人爭奪靈礦總管之位的人爲了對抗他,主人沒少愁眉苦臉,甚至唉聲嘆氣,曾經多次嘆息,的地位將要不保了。
黃奇雖然不明白仙門的事情,但是推己及人,多少能夠領會的,若是換作主人調派他人做總管,排擠的位置,也得愁眉苦臉。
“大概你也沒有聽說過我,不過這沒關係,我今日前來,只是向你們通知一件事情,你們的主人,趙牧趙峰主,還有其子趙彥,不幸遇害了。”
“?”
“主人和少主……”
黃奇還沒有反應,倒是身後衆奴僕,大吃一驚,忍不住悄聲議論起來。
剛纔安易東擊殺數人的恐怖,也掩蓋不住他們對於主人被殺的驚惶,甚至有一些奴僕嚇得慘無人色,感到連天都快要塌下來了。
也的確,在這裡當中的不少人,自幼便在峰上長大,見識並不廣泛,主人就是他們的天,就是他們的一切。
如今主人身死,少主也一同遇害,他們頓時之間就失去了依靠,再也找不到主心骨了。
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都還難受。
“你們也該,靈礦不可一日無主,爲了維持靈礦的秩序,我將依照仙門律令,臨時接管本峰,把這裡的事務管轄起來。現在,你們若是有熟悉府中情況的,便把趙峰主留下賬冊,遺留事務,一併並代給我,還有靈礦府庫,我也會提請長老,予以啓封,清點。都明白了嗎?”不跳字。
呂陽並沒有理會他們的驚惶,迷茫,仍然自顧自地說道,說完這句話後,他便看着這名黃姓總管,顯然是認定,他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