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你可知我爲何從不教你兵法韜略,琴棋書畫麼?”衣衫佝僂的老人臉上古銅色的皮膚因爲歲月的關係刻滿了皺紋,確是面帶笑容的背靠在一片大樹林裡的樹旁,眼中滿是慈祥的望着面前因爲連續蹲了五小時馬步的而搖搖欲墜的秦天辰,聲音沙啞問道。
“師父,天辰覺得是師父您看我每天打獵,撿破爛。用不到這些東西,再說咱們又不用打仗,學那些韜略幹什麼?”
“至於琴棋書畫嘛,嘿嘿,你看我這雙黑黑的爪子,摸它們不是玷污它們嘛。”任誰都看出已經快要堅持不住的秦天辰此刻確依然能咬緊牙關,繼續堅持,而且還極其艱難的晃了晃因爲撿破爛捕獵這些不是他做的工作而變得又幹又老的小手。
“說過多少次,你不準叫我師父。”老人臉上卻是忽然嚴厲起來,“在蹲兩個小時。”
“是。”秦天辰極其不滿的應了一聲,滿身大汗的他,拖着幾近負荷的幼小身軀,繼續紮起了已經紮了近兩年的基本功。
老人渾濁的一雙老眼看着眼前因爲咬牙堅持而臉色潮紅的秦天辰,內心卻是一陣陣的心疼。
天辰,我哪有福分做你的師父,那些三韜六略,琴棋書法,不是爲師不教,而是這世間的所有,在你面前,不過只是充滿可笑的小兒科罷了。
想到這,老人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嘆息,似乎在感嘆造化弄人,天道不公。
“天辰,你要記住,你要做這世間真正的霸主,重新站在蒼穹之巔……”
說到這,老人卻是停下秦天辰至今都不明白的話語,深深的看了看一眼秦天辰,渾濁的雙眼中竟是包含着不捨,疼愛,甚至還有一絲瘋狂……
而後,佝僂的身材微微下蹲,顯得更是蒼老,滿是白髮的頭顱卻是高高的揚起,一雙渾濁的老眼望着蒼天,僅僅片刻,卻是又緩緩的閉上眼睛,漠然留下兩行老淚。
片刻之前還在高傲望着蒼天的頭顱,無聲垂下……
“少爺,少爺。”蓮兒丫頭也不知道喊了多少句了,卻始終沒有任何效果,再走下去,眼看秦天辰就要撞牆上了。
李明峰那騷包貨在秦天辰剛走就快步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儼
然一副絕對合格的小弟樣,不過被秦天辰連踹帶打的打回家換衣服去了,媽的,讓一個尿褲子的貨跟着自己後面,並且還是當電燈泡,老子在傻也不會幹那事。
而此刻的秦天辰卻是自己停下了腳步,頭也沒擡,淡淡對蓮兒道:“嗯,沒事。”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對着前方的空氣自言自語道:“你們四個,出來吧。”
蓮兒則是一臉困惑的表情看着秦天辰,不知道他突然蹦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在蓮兒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是忽然被身旁轉彎處的一個過道內突然蹦出的四個大漢給嚇了一跳。
只見那四個大漢剛跳出來便齊刷刷的跪倒在秦天辰面前,其中一個應該是四人中頭頭模樣的男人低着頭對秦天辰有些緊張道:“我等四人剛冒犯少將軍,望少將軍責罰。”
原來這四人就是李明峰的四個家丁,本來他們是被李明峰那貨給攆回去了的,但是剛走幾步就聽見那隊炎軍團人馬喊他們眼中沒任何武力的秦天辰‘少將軍’當時他們就蒙了,在這個武者遍地的大陸,試問炎王朝有幾個血性男人不願加入炎軍團?於是他們在內心忐忑之際依然義無反顧的折回去找秦天辰認錯道歉,希望他能允許四人加入炎軍團,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
秦天辰眉頭一皺,他不喜歡別人繞圈子,有什麼話一般都是直說比較爽快。瞥了那跪倒的幾壯漢一眼,有些疑問道:“責罰?你們想要什麼樣的責罰?千棍刑怎樣?”
蓮兒在一旁小嘴猛的張了一下,千棍刑?難道那個從眼神到內心冰冷到無以復加的西門小王爺又回來了麼?想到這她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偷偷的瞄向秦天辰。
這四個武者也可以當得爲一條漢子,只見四人都是牙關緊了一下,而後那個領頭的家丁對秦天辰道:“只要少將軍能收我等四人加入炎軍團,即使是打雜,我等四兄弟也受下了。”
其他三人此刻卻是心有靈犀般齊聲道:“我等願受千棍刑。”
千棍刑,可不是隨意用一根棍子就能執行,那是由每個國家的修真者所煉製,雖然僅僅是個低級責罰工具,但值得修真者出手的刑具,再差,對這些沒有仙靈之氣護體的武者凡人們來
說又能差到哪去?
看來,他們是鐵了心想要不計代價加入炎軍團了。換個人,或者能爲他們所做之表現動容,只可惜,他們遇到的人叫秦天辰。
“今天起,你們隸屬深藍軍一員,明日起離開辰陽奔赴死亡之領,每個人如若能殺敵千人,則可晉升爲炎軍團一員。並,途中不計戰功。你們,可願如此?”秦天辰凝視着他們,不緊不慢開出這無異於死路的條件。
殺敵千人,要知道對於他們幾個三級武者來說,無異於癡人說夢,把他們放到任何一隻軍隊,都只能勉強算是中等,而且途中不計任何戰功,這也就是說你們四位在每人未殺夠一千人之前,就只能當一個小兵,而一個以小兵身份戰場之上誅殺一千人?
對不起,炎王朝從未有過。
因爲那些個有能力征戰沙場殺敵萬千的小兵們,在表現出其不凡的實力之後,便已經升爲跟其相匹配的職位,而且,也從未聽過有三級武者在疆場有能力誅殺千人,所以這在任何人看來,絕對是故意的刁難。
實際上秦天辰還真沒這個意思,因爲在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畏縮這個詞,知難而退?對不起,這個詞彙我們的秦大殺手不認識。
四個壯漢此刻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他們把所有的情況,包括最差的被砍腦袋都給想了上去,可就是沒有想到秦天辰會這麼幹,這分明不按常理出牌。再不然就是故意刁難。
秦天辰默默的看着跪着的四個男人,沒有任何讓他們起來的意思,不是因爲秦天辰小心眼記仇,只是他覺得跪不跪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干系,想跪?那你們就跪着好了。
正當四個漢子的頭頭要說話的時候,秦天辰卻是搶先了一步對他們依舊不冷不熱的語氣道:“去深藍軍報道吧。”說完,拉着心裡有些忐忑的蓮兒緩緩的往王府方向走去。
而四人卻是滿臉震驚的擡頭看着漸遠的秦天辰,忽然發現這個男人無論是思維還是其他,都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看懂的,哪怕是十分之一二。
而他們眼中神秘的怪胎此刻正在用手指輕輕的颳着被秦天辰牽上後臉色變得緋紅的蓮兒的手掌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