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鐵鎖你是弄不斷的,還是算了吧,你有這個心我伍子江就知足了,你還是想辦法救我母親去吧,不用管我了!”
伍子江是最清楚這條鐵鎖的人了,這十幾天以來,他無時無刻不想着把這鐵鎖給弄斷,可一次次到最後都是徒勞,他一個聖皇境後期的強者都不行,白凡又怎麼可能行呢,雖然白凡一次又一次地創造了奇蹟,但這一次他也知道,是真不行了。
可是白凡卻完全聽不進去伍子江在說什麼,他一門心思全都栽到了那鐵鎖裡的各路陣法上面,只要能一舉破了鐵鎖中所有的陣法,那這鐵鎖也就是一根很平凡的鎖鏈,但是此根鐵鎖裡的陣法都是依照着生生相息的原理來佈下的,只要其中還有一個陣是完好狀態,那這陣就會瞬間被修復,所以,想破鐵鎖時的陣法,真的是很堅難。
見白凡完全視他爲空氣,皮包骨頭樣兒的伍子江也完全沒了再說話的意思,因爲他知道白凡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這是被起來氣得傻掉了。
沉浸在鐵鎖陣法裡的白凡,滿腦子都是陣法陣法,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完全被陣法包圍的人,走不出去,也無法走出去,這還是他陣法大成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陣法,不,應該說是陣羣,單體的陣法,就算是再多也是無法發揮出如此大威力的,除了陣羣,別無其他。
所以,他一定要破了這個陣羣。
漸漸的,鐵鎖中所有的陣法都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他腦海之中,突然,心思靈巧一動,有了,他看到了一個個陣羣相交處最爲薄弱的地方,就是那裡,應該可以一舉破掉。
不管行不行,試試再說!
“有用了有用了,我感覺這鐵鎖吸得不再像以前那樣猛了!”
話還沒有落音,伍子江的聲音又開始響了起來,“又來了又來了,又恢復以前那種強有力的吸力了!哎!”
這一得一失間令伍子江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兒,看着愁眉苦臉,瘦得跟個人乾兒似的伍子江,白凡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看來這傢伙被這鐵鎖折磨得可不輕啊!
“別急,剛纔只是試了一下,給我幾息的時間,一定會解開的,這鐵鎖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白凡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伍子江,手上卻一刻也不停止。
良久之後,終於,原本閃爍着黑亮光華的鐵鎖突然一下暗淡下去,變成了完全沒有光澤的廢鐵,對於一個聖皇境強者來說,捏斷一根廢鐵跟拿起一個水杯沒多大區別,輕輕鬆鬆的事兒。
掙脫鐵索的伍子江真想好好大聲發泄出自己現在的心聲,可是他不能,他的母親還沒有脫困,不能打草驚蛇。
“老伍,我跟你說,伯母我大概已經知道在哪個房間了,現在我還是得把你先鎖在裡面,等會兒等我救出伯母之後再來放你,你抓緊這點時間趕緊恢復一點聖力,看這現在這身板,瘦得跟柴似的,恐怕連跑都跑不出去就掛在逃跑的路上了,還有,綠丫在外頭接應,一會兒你出去後跟着綠丫走,準不會錯。”
吩咐好伍子江的下一步動作,白凡就大搖大擺地哼着小曲兒出了八十九號牢門,再一次挨着打掃了兩個房間之後,又直直地往一百零八號囚牢而去。
伯母,你可一定要在一百零八號啊,要不然幾百個地牢門兒,我可找不着啊!白凡在心中暗暗祈禱,一邊祈禱着一邊開了一百零八號的牢門。
這門剛剛纔打開一條縫隙,白凡就一眼看清了裡面的狀況,心都禁不住抖了起來,因爲他心中的祈禱是湊了效,但是那場景還不如出現的是一名素不相識的人。
“伯母,你還能說話嗎伯母!”白凡把話全都擰成了一股細細的絲線傳入了趟在石牀上的江母耳中。
她跟伍子江一樣,已經瘦得不成人形,面色卻比伍子江還要慘上百倍,那張臉已經不能用人臉來形容,全都是因爲身上的血液被放得將近乾涸的原固。
見江母完全沒有反應,白凡的心都快疼死了,想起跟江母生活過的那段日子,他的心就跟被放在火上烤一樣難過,辣的痛楚從心底滋生出來。
“這幫王八羔子!老子一定要把你們挫骨揚骨,原無敵,我要你不得好死,死無全屍!”
信誓旦旦地說完這一席話後,白凡的臉色再次變得比鍋底還黑。
毫不猶豫地割破手腕後,把切口對準江母的嘴一點點喂進去,白凡現在的血液還真不是用一般就可以形容的,因爲他現在的血液之中不僅僅是有生命之力,血脈之力,修復之力,還有揉合了十三種聖力之後變異成的一股不知名聖力,白凡知道這股聖力很強大,只是現在的他還沒有學會運用而已。
良久之後,江母的氣息才能夠穩定下來,看着臉色漸漸變得紅潤的江母,白凡心中的一塊兒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現在兩人都已經被找到了,等的就是一個機會,等他們自行恢復到能夠戰鬥的機會。
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出了一百零八號房門之後,白凡才開始真正地一個一個房間挨個兒打掃起來,這也是他爭取時間的一個方式。
賭得越來越興起的衆看守也不忘記轉身看下正認真打掃進進出出於各個房間的白凡。
“喲呵,你看這小子,幹得還真賣命,你說這世界上還真有犯賤的人啊,還真有,嘿嘿!”
“是啊,以後整個地牢都由他來打掃吧,你看他幹得多歡啊,我還怕不讓他乾的話跟我急呢,哈哈哈!”
這些個小嘍羅的話全部被白凡一字不落地聽入了耳中,但他卻沒有閒心去管那麼多,當下他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打掃好每一個房間,然後帶着伍子江母子殺出去。
可是就在白凡無意中打開了一號房間之後,卻沒有注意到他身後那一雙精亮的雙眼。
“小夥子,想要從這裡救人出去,可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咳!咳!咳!”
白凡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的人,前面都是隻顧着認真打掃了,除了那狐狸精之外基本沒什麼人跟他說過話,所以他也就自動忽略了。
這是一名瘦得跟乾柴似的老者,可以這樣說,被關在這囚牢裡的幾百號人,沒有一個不是瘦得跟乾柴一樣,伍子江是,江母也是,這名雙目精光閃閃的老者,也是!
老者全身的肌肉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爛,只有那一雙眼睛還一直保持着能夠洞悉一切的精光。
與老者對視了很久之後,白凡才翻了個白眼兒,一邊打掃牢籠裡的髒物一邊說着:“老人家,你被關在這裡多久了,是不是都被關得失去信心了呢?”
“呵呵呵,老夫也不記得被關在這裡有多久了,還記得我那孫兒出生的時候我才四十五六,可是一眨眼,都到了孫兒可以把爺爺關進神獄的年代,可能真的很久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白凡在聽到老者說出孫兒都可以把爺爺關進神獄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首先沒有想到是哪個不孝的孫兒可以把爺爺關進地牢,他想到的是這地牢的構造,一步一步往後回想,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可抵禦的地方。
不對,肯定不對,進來的時候真的很輕鬆,要出去應該也不難吧!白凡心中疑惑着。
突然,白凡像是想起什麼能夠令他震驚一輩子的事情一樣,瞪着一雙眼睛突然就問道:“老人家,你,你剛纔說什麼,誰的孫子把誰的爺爺關進了那叫什麼神獄的地方?”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但他還是不敢去相信。
老者很是平靜地搖了搖頭道,“老夫本名原天鋒!”
這名字一說出來,白凡就什麼都明白了,原無敵這個畜生,居然連自己的爺爺都不放過,禽獸,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禽獸。
“小夥子,別在心裡罵他,其實被他關到這個地方,我的心中並沒有恨,反而是這一段在神獄中渡過的日子,讓我找到了突破神王的一點契機,還有你!”
“還,還有我?”白凡剛剛纔被老者說的神王兩個字給驚得快要窒息了,沒想到後面又說到了他,只能指着自己驚愕地問完後再暈。
老者似乎永遠都是一副不驚不燥,不悲不喜的樣子,看着看着,就連白凡也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此時此刻,他居然覺得自己又恢復了正常,而且心情還十分平靜,難道這就是快要突破神王境的力量?
“小夥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老夫你的名字!老夫也可以告訴你爲什麼剛纔我要說你走不出這神獄!”
老者的條件很簡單,就是白凡的一個名字而已,這很無所謂。
白凡幾乎是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白凡!”
“好,夠爽快,老夫就喜歡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你知道此處爲何叫做神獄嗎?”
不等白凡回答,老者又開始自顧自地講解開來。
“神獄,呵呵,這個名字的由來也是因爲曾經囚禁過一名神王境強者,而且還是把神王境強者囚禁到灰飛煙滅的地步,你認爲,這神獄兩個字,此處是當得還是當不得呢?”
“嗯,當得,絕對當得!”現在的白凡只會做一件事,那就是不停地點頭,點頭,再點頭,因爲他心中的感覺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神王啊,一名準神王,神王是什麼樣的人,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這些都是小兒科,神王境的威力已經不可能言語來形容,因爲那是無法形容的,所以白凡那顆小小的心臟早就被震驚到感覺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