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一直盯着小白那一絲不掛的身體看,從上到下,從下又到上的看上好幾遍才肯罷休,而且每一次他的目光掠過小白的小小白上時,心底都會暗罵一聲,“孃的,果真不是人啊,連這玩意兒都長得跟藝術品似的,到底是拿來觀賞的還是拿來用的!”
鬱悶當下,他想想自己小白凡的模樣,又看了看小白的小小白的樣子,頓時想找個地縫鑽下去,沒臉見人了,以後還讓他怎麼用小白凡跟索伊娃和海心晴她們交流生人的問題啊!
越是盯着小白的下身看,白凡就越是有種想要衝上去把那處長得好看到令他都嫉妒的東西一剪刀剪掉的衝動,小白講了半天有關於他身世的問題,他愣是沒聽得進去。
看了看小白天真可愛的樣子,又忍住了剪掉他的想法,轉念一想,自己跟個禽獸比個屁啊,人比獸會氣死人的。
白凡又在心裡狠狠鄙視了小白的小小白一頓後,終於消去了十分之一的妒火。
“小白,這麼說,你失蹤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沒離開過?一直都在我的識海里?”
雖然沒聽清小白具體說了什麼,但他還是聽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小白是從他的識海里跑出來的,媽的,搞得跟他家似的,想出來就出來,想回去就回去,到底是自己的識海還是他的識海啊,白凡剛剛平息下去的妒火又噌地升騰起來,心裡不停地誹腹着。
說得也是,小白可是他的寵獸,這樣自由進出他的識海,連個招呼都不打,是很沒有家教的,既然是他白凡的寵獸,就應該什麼都聽他白凡的,讓他站着尿尿,他就不能蹲着阿粑粑!讓他吃飯,他就不能睡覺,讓他往東就要往東,總之,就是一切都得聽他白凡這個主人的。
世間哪裡有像小白這麼有主見的寵獸,該修煉的時候,屁都不放一個就失蹤了,越想白凡就越是生氣,一想到每次小白失蹤後,還害得綠丫和他擔心了好半天,急得四處尋找他的那些事情,心中的怒火就一陣一陣地點燃起來。
就在他怒火升騰到暴發那個零界點時,小白只說了一句話,差點沒讓他兩眼一黑,直接下去見閻王。
“主人,雪人好像很不喜歡你!說你要奪他們的東西!是你跟他們打還是我讓他們繼續做苦力呢?”
這絕對是裸的威脅,白凡兩眼一翻,窒息了半息時間又醒轉過來,他這個寵獸是不是也太聰明瞭點,還知道利用自己主人的弱勢來做擋箭牌。
這,這這,這怎麼感覺跟他這個主人的性格是越來越像了啊!
小白是何許獸,怎麼會不知道白凡在想些什麼,腦袋一歪賣了個萌,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但要是誰真相信這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兒,那就悲具了,可能連怎麼被陰死的都不知道。
“主人呀,你倒是說話呀,我纔剛剛化形成功一個月都不到,還有很多話都不會說呢,我,我的手也癢得厲害,不打架好難受的!”
說完,小白還真的在他手背上胡亂撓了幾下。
白凡:“呃”
“這演戲的功夫也是跟他這個主人學的?老天爺啊,可不能讓自己的寵頭騎到頭上拉屎啊。”
這個變態,他已經完全得到他這個主人的真傳了,簡直就是同源同宗的兩個人。
“你,去把那些雪人招來給你主人做樓梯,我要去那山上取東西!”
鬧了這半天,白凡還差點把正事兒給忘了,他不就是來取那散發着金光東西的嗎?半天時間,只顧着跟自己的寵獸慪氣了,立刻白凡就從剛纔的劣勢中找回了一點做爲主人的面子,那就是吩咐小白去做事。
他大概算了算,成千上萬的雪人堆成一個巨形的梯子,就算不能一步登頂,那也離登頂不遠了。
外面可是來了整整二十名聖皇階的強者啊,全都把矛頭是指向他白凡的,而且大戰將起,他可能不在這裡呆太久,否則等他慢慢爬到山頂再出去時,恐怕他們的屍體都已經風乾了。
“主人,你真的是想奪他們的寶貝?那可是他們生命所孕育的精華,上萬年來才只有那麼多一點而已,你要是全拿走了,他們,他們會死的!”
這一次小白居然沒有聽從白凡的命令,反而還替這幫剛纔追得他主人如喪家之犬一樣滿草原亂竄的雪人求情!
心中怒火剛剛升起,下一刻就被白凡掐滅,拿是肯定要拿,至於拿不拿完那就得看他白凡的心情如何了,這乾坤瓶既然落到了他白凡手裡,那麼裡面的好處自然就全是他白凡的。
乾坤瓶也不知道到底被淹埋了多久,裡面的雪山都可以孕育出成千上萬的生命,這個過程必然不會太短,再說了,雪人可是一幫強大的戰鬥力,實在不行,自己還可以利用他們來提高自己的戰鬥能力,所以說呢,這雪人還是有着一定用處的。
“放心,我不會全拿完的!”
白凡這也算是給小白吃了顆定心丸,好讓他乖乖爲自己辦事,怎麼越來越有種他這個主人隨時都被自己的寵獸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嗨!不管了,揮揮手,好像能把煩惱全部揮去一般,唯今之計,只有早日登上雪峰之巔,尋找到出去的辦法才行,在這裡多呆一刻,外面就多一分危險。
他還不知道的是,他這都進入乾坤瓶第二層大半天的時間了,外面可是才過了幾息而已,就連他剛剛消失時沒喝完的半盞茶都還熱氣騰騰的。
在衆多雪人的幫助下,白凡都耗了近一月的時間才爬到了雪峰的半山腰處,目之所極,山頂的金光離他依舊遙遠,不過沒辦法了,近萬名雪人都已被他踏在了腳下,接下來的路還得靠他自己了。
白凡深深地吸了一口帶着青草香的新鮮空氣後,踏出了第一步,可是這第一步剛剛踏下去,便立刻呆在了原地,就那樣保持着擡腳踏山的姿勢,眉頭緊緊糾在一起,可能遇上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剛剛他的腳踏下去的剎那,彷彿置身於一片火海的感覺正是他踏入幻陣的開端,還好他退得及時,否則現在說不定早就掉落山峰了,沒有聖力的他肯定會再一次被摔得暈死過去。
怎麼會有幻陣出現?他明明記得在山腳往上爬的時候雖然路是難爬了一點,但根本就沒有一絲陣法的波動,可是現在,卻無端地出現在了半山腰,難道說他藉助雪人爬了一半的山峰還得重新來過,讓他自己親自爬?
這不可能,白凡立刻就否定了心中想法,管他呢,幻陣就幻陣,大型的幻陣他又不是沒有闖過,只要保證本心的一絲清明,怎麼都可以走出去的。
下定決心之後,白凡幾平是毫不猶豫的一腳就踏了出去,就在他腳踏實地的那一刻,腦袋莫名一陣眩暈,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不堪,等他再次恢復視力時,出乎意料的他卻被置身於一片灰暗的虛無之中。
他沒有去想爲什麼第一次踏上雪峰感覺到的是火海,第二次又變成了一片虛無,而是警惕地注視着周圍的一切。
漸漸的,灰濛濛的天空慢慢變得清亮起來,約一個時辰之後,整個天空都被一片慰藍的雲朵所取代。
“白凡,過來幫母親揉絲線!”
不知是從哪裡傳來的女子聲音,白凡猛的回頭,剎那間畫面跳躍到了一戶農家獨院裡,院裡坐出一名二十出頭的少婦,寧靜的臉龐,淡澈的笑容能夠感染一切。
此時的少婦卻在對他招手,還不停地喊着,“凡兒,你怎麼了,母親的話也不聽了嗎?”
“母親?”
幾乎是呢喃着重複了一遍少婦的話,白凡卻被他自己的聲音驚得猛然一愣,一低頭,腦袋裡嗡的一聲,暈得他站不住腳,心血頓時涌上了喉頭,這一咳,一口濃血噴了滿嘴滿衣服,而他卻似毫無知覺似的,目光只是死死盯着一處愣神。
白凡眼裡倒映出一隻胖乎乎的小手,還有此時的地面離他是如此的近,他,居然回到了五六歲的孩童時期。
他不是在幻陣中嗎?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白凡猛然醒悟過來,不,他不是這個小孩兒,他不是,那個女人也不是母親,母親的容顏他又怎會不記得,這是幻像,幻像!
瘋了一般捂着頭一陣猛甩之後,被掀起了滔天巨Lang的心情才逐漸平靜下去,等他再次睜眼時,發現他依舊置身於那處灰濛濛的天空之下,哪裡還有什麼農家獨院,哪裡還有少婦,這一切果真都是幻像。
他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卻發現天空再一次起了變化!
原本灰濛濛的天空突然之間陰雲密佈,幾聲電閃雷鳴後,“嘩啦啦”地下起了瓢潑大雨。
而雨中突然多了一隻小狗,就在他的目光望向小狗的瞬間,他看到了他自己,是的,他從另一個生命的眼中看到了矗立在雨中的自己。
怎麼回事,那條小狗呢?爲什麼自己會神魂出竅,此時的他還以爲是神魂出竅,因爲他確實從另一個生命的眼裡看到了他自己,對於這種現像,神魂出竅是最合理的一個解釋。
“不對,如果是神魂出竅,那自己爲什麼連念頭都沒有動就出來了呢?”
“不,那不是自己,他現在所看到的肯定不是他自己!”心中的吶喊脫口而出,然而他聽到了什麼?
那“汪汪汪”的聲音又是什麼?
“狗呢,狗在哪裡”,情急之下,他又吼出了聲音,這一次依然是“汪汪汪”的聲音,當一個可怕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的時候,他立刻驚呆了。